第5章 员工之间的磨合

其他几个花娘还没有发现已经有人叛变了组织，田玲玲就先一步有了行动。

        她趴在窗台上捧着脸蛋，看下面月娘练舞聚精会神。

        等到月娘练得差不多了收功准备歇息，田玲玲才回过神赶紧跑了下来。

        此时明月高悬，天空万里无云，浅淡的银色光亮铺在寂静安宁的大地上，微微夜风吹拂起，带起了如花似玉的姑娘跑起来的衣摆。

        月娘看到田玲玲出现在眼前，十分惊讶，“姑娘好。”

        田玲玲双眼发亮地望着她，她的性格内向，紧张时会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你跳的，好看！我、我想、想学。”

        她最后一个字轻不可闻，稍不留神就会被夜风给刮跑了。

        月娘顿住了脚步，耐着性子仔细听完，奇迹般地竟然理解了田玲玲的话。

        她心中大为惊讶，但她面上不显。

        月娘还记得秦楚生同她们说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就好好同这些花娘们相处，或许她们就成为自己人。

        眼下就有一个很好的拉进感情的机会。

        月娘脸上笑开了花，她的眉眼看起来是温和的，但一笑起来就有风情万种的味道。

        饶是花楼美人众多，田玲玲也不由得被她的笑容晃了神。

        “姑娘可是要学舞？”

        田玲玲结结巴巴地回应，“是，是的。”

        一张俊俏的小脸蛋全然染上了红霞，秀色可餐。

        月娘不刻意去亲近，只做出乐于助人的表象慢慢叫田玲玲放松心态。

        她领人又到了院子里，摆出了姿态。

        “那我们先来一点简单的动作吧。”

        田玲玲说好，跟在月娘的身后起舞。

        她在没有来花楼之前是一名舞姬，专门为达官贵人们表演歌舞，月娘此刻做的一些动作有些难度，但也难不倒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断跟在月娘的身后重复几次最终把动作做好。

        月娘露了几手后便在一旁细细地观察着，她可以看出来田玲玲的底子很好，自己重复练习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做得很好的动作，对方只一刻便完全复刻了出来。

        “姑娘可是学过舞？”

        田玲玲前几次踮脚起身总是失败，她没有放弃，一次一次坚持下她有感觉到自己的点点进步，至少她的重心在慢慢变得稳固，脚背也在慢慢拉直。

        这种感觉其实是有些疼痛的，要克服的不只是摔在的地上的害怕，还有一次又一次失败后不想继续的放弃。

        田玲玲又一次摔躺在草地上，她的双眼望着天上，目光似乎透过云层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的声音飘忽，像云雾一样。

        “学过的，让姑娘见笑了。”

        田玲玲与月娘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便都只尊敬地称呼对方为姑娘。

        城里有守夜人路过，敲响铜锣的声响哪怕隔得很远都可以听到。

        “子时将近，切勿再言——”

        月娘看了眼出了一身汗的花娘，“无事，来日方长，到日后再好生练着。”

        她的话不免叫田玲玲意动非常。

        对方说来日方长，那岂不是她也很期待她们能够留下。

        田玲玲心中顿时做出了决定。

        好，她留下！

        于是第二日其他花娘们起来时就发现她们的小七正坐在月娘的身边拿着软砂纸去轻轻打磨木料的边缘，把边缘磨地平整光滑。

        她们看着田玲玲的目光充满震惊，而田玲玲看了眼她们后顿时目光开始闪躲，干活的双手也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月娘察觉到了她的无助，抬起脸对着花娘们笑笑，打了声招呼，“早啊。”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月娘态度不错，花娘们就算是不喜也不会多冲，秋娘对她点点头，随便也带着点笑容，“早啊。”

        “这是在做什么？”

        秋娘看着月娘手里的木料有些好奇。

        她家名下有商铺，工匠铺自然也是有的。

        这些木料就算是寻常人家都看不上，一般工匠们都直接送进炉灶里生火。

        月娘身边除了田玲玲还有两个小孩子，两个都是男娃娃，端坐在小凳子上面。他们人小坐姿端正，抬头挺胸，眼睛下垂目光盯着手里的小木片，也不低着头去看。

        秋娘的视线落到了其中一个孩子的手上。

        小孩子不怕生，声音清脆，“姐姐，我们在做宣传卡片。”

        他的身边有两摞已经累起来，厚薄均匀，表面光滑，他们四个人手上全是木屑，脏兮兮的，却带着轻松又愉快的笑意。

        一会儿你看看我，一会儿我看看你，虽不怎么说话，但这其中的松快倒是叫人不觉被吸引。

        他们看到了花娘们并不主动上前亲近，比起同这些有可能是新同事的人，还是大家一起为未来拼搏更加重要。

        秋娘寻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刚刚开口的孩子面前，另一便的田玲玲有些紧张得睫毛直颤动，月娘瞧见了轻声同她说话，“你先过去吧，瞧瞧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田玲玲点点头，头都没抬快步走了。

        剩下的花娘们面面相觑，小七这内秀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的掉。

        小八看着小七走过，她的目光黏在小七的身上。

        她们在八个人里面是关系最好的，平常有事情小七都会同她说，那为什么这回不出声了？

        秦楚生没有去看月娘她们同花娘们之间的交往。

        他正在专心致志得拿着毛笔在做好的木片上面题字画画。

        他的面前有好几摞做好的木片，这些都被他分类归纳好。

        薄一点的就做宣传页，厚一点的就当做是门票，门票还可以回收再使用。

        啊，他真的是个合格的老板。

        书房里除了秦楚生，两个少女也在一旁给秦楚生打下手。

        一个来调颜色，一个按照秦楚生画好的门票模样继续画。

        画画的少女叫如画，调颜色的少女叫妙颜，这是遇到秦楚生之后对方给她们取的新名字，但秦楚生的原话是，这是给她们取的艺名。

        艺名她们还是懂的，秦楚生说以前的姓名也可以保留，但新的名字新的开始，自从被秦楚生捡到收养后，她们的一切都与从前割舍开来。

        秦楚生从早晨到现在已经画了有三四张小画。

        他学过画画，他对这项工作得心应手。

        与他的怡然自得相比，身边的如画显然面色凝重，下笔都要细细斟酌一番才肯落笔。

        秦楚生站在如画的身后去看。

        如画此时画的是一簇海棠花，漂亮又鲜艳。

        上头还提着小字。

        “欢迎光临‘华瑜娱乐’总部，演出剧目《海棠亭》。”

        如画的墨宝都是秦楚生教的，或者说他们所有人的字、画或者是舞都是秦楚生一人教授出来。

        等到如画镇定落下最后一笔，也到了吃饭的时候。

        秦楚生将两人画好的木片都摆放在桌案上等着被风干，在心中估算了下完成这项工作的时间，以现在的效率来看，一天可以画完二十几张宣传页以及七八张门票。

        但人力来画还是太宝贵了，他还是要像个法子再省点时间多点效率。

        等他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一片安静。

        谁都没说话。

        秦楚生有些疑惑，“怎么了？都站着做什么？都坐下吃饭吧。”

        他第一个带头坐下来，其他的人才依次落座。

        这时候秦楚生才发现了有些不同。

        八位花娘里有一半坐的位置靠前了，还有一半保持着原来的位置没有变。

        三娘就是没有变动的四人之一。

        她目光不快地看着已经做到前面去的大姐跟二姐，又看了她们身边的两个年龄最小的妹妹，心中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

        说好一起抵抗外敌，怎么才一天的时间都不到，这就到对面的阵营里去了。

        秦楚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大厅里不一样的气氛，他只是抬了下眼皮，拿起手里的筷子，“吃饭吧。”

        别的什么话都没说。

        他现在忙得要死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安排，暂时没有空来处理新员工之间的问题。

        但也不能一点都不管。

        月娘低着头吃着饭，嘴巴闭着，眼珠子微微一动对上了秦楚生看过来的眼神。

        心中微微一紧。

        就算是她们跟秦楚生相处很久，但接触到对方的眼神还是会觉得有一种被看透内心、和被震慑的感觉。

        两人的目光微微接触了一下月娘便低下头去。

        她明白了秦楚生的意思。

        说来花娘里的老大跟老二选择留下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月娘。

        月娘是第一个跟在秦楚生身边的员工，她在秦楚生的身边见识了很多这些美人们都不曾见过的风景与场面。

        她说话也是好听。

        在花娘老大华清秋有意的拉进距离下，两人的对话慢慢地从表面上交流木皮，到更深层次的交流公司的内核与文化，很快，这种由秦楚生带来的新奇公司文化就折服华清秋跟她的妹妹华清尹。

        华清尹也就是老二。

        她们两个姐妹一直以来都是花娘团的核心，两姐妹姐姐擅长社交、妹妹擅长思考，平时大家也都听她们的话。

        三娘也会听。

        但这一次她有些不愿意。

        明明昨天晚上大家一起说好再看看，怎么这才第二天就反水了？

        看着身边其他的姐妹在发现老大跟老二跟月娘坐在一起后蠢蠢欲动与怀疑的表情，三娘颇有些气愤。

        她本就是性急的人，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一顿饭吃得也不安生。

        一会儿非要吃老大面前的菜，一会儿又要老七给自己帮着夹一下菜。

        这本是惹人嫌的举动，可偏偏因为她极为优异的皮相，倒是叫秦楚生立马想起了在前世很火的一个人设。

        小作精。

        是了。

        他看了圈吃饭的所有人，没人比三娘更适合了。

        秦楚生按捺下想要立刻给人做妆造人设的心，喝了口鲜美的浓汤。

        来日方长，这一个个好苗子都得给他出道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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