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瑶儿，你先好好休养，别劳神了。”明母接过孩子，交给春分，让她以报信为由，将孩子带回明府。

        明瑶岑心里有些不舍，可也知道必须如此。

        明母拍了拍女儿的手：“放心，很快就会给你送过来的。”

        虽说把孩子养在明府更安全，可做为母亲，她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经历母子分离的痛苦。

        国宴中，小满匆匆跑到皇上身边，告诉他，皇后生了个小公主。

        “好！好！好！”容景曜连道三声好，喜上眉梢，他心中的一块巨石也是落地，此刻总算是皆大欢喜。

        他也告知群臣这一好消息。

        底下的臣子也是纷纷道贺，只是心思各异。武将虽然高兴，可还是有些遗憾。他们总归是希望明皇后地位稳固的，也就盼着这是一个皇子。武将心思单纯，他们是看不出明家的烈火烹油。而文臣是真的松了口气，现在黎国武强文弱，若明皇后的这个孩子是个皇子，那朝堂的局势怕是真的就一边倒了。

        七年后

        “母后，这件衣服好漂亮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着新衣裳，转了个圈。

        明瑶岑搂住了她，笑着说：“华清，小心些，别把自己转晕了。”

        “御衣房这次进献的衣服不错，春分，看赏。”

        明瑶岑给容华清整理了一下衣服配饰：“这次去太奶奶那里乖一些，别像上次一样，把大皇子打哭了。”

        容华清撒娇着摇了摇明瑶岑的手：“哪有，华清可乖了，怎么会打弟弟呢。”

        看着容华清可爱的样子，明瑶岑也板不住脸，笑了起来。

        送走容华清后，明瑶岑却深深叹了口气。

        “娘娘，怎么了。”过了这些年，春分也适应了宫里的规矩，不再称呼明瑶岑为小姐，可她还是全身心的关注着明瑶岑，哪怕她只是一皱眉，春分也忍不住去关心。

        “华清……”明瑶岑欲言又止：“我现在看着他，真的是既高兴又难过。”

        对明瑶岑而言，容华清无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子，看着他，心中都忍不住泛出喜爱。可在她们引导下，容华清已经全然是个女孩的样子了，喜欢华服，首饰，爱撒娇，还有些娇蛮。这固然避免了外人的怀疑，但也让明瑶岑充满了担忧。

        当然对于荣清华所有的样子，她都是喜欢的，但做为一位母亲，她担心容华清的未来。容华清毕竟是一个男孩子，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她们就擅自决定了让他作为女孩子生活。等华清长大，会不会怨恨自己呢。

        春分也明白明瑶岑的顾虑：“但在宫里，我们做事都束手束脚的，小皇子又还小，瞒不住事，我们也不能跟他说。”

        明瑶岑也明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孩子送出宫，可让一位母亲与孩子分离，实在太痛苦了，加上容华清还小，她一直做不下这个决定。

        明瑶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搁置这个问题，开始处理宫中事务。

        结果没一会儿容华清就回来了，还发饰凌乱，衣裳都湿了。

        明瑶岑一慌：“这是怎么了！”

        霜降也有些惊魂未定：“公主在太后那里和大皇子和二皇子吵起来了，二皇子闹脾气拿水浇了公主。”

        “还不快点带公主去把衣服换了。”春分急忙把公主带进屋换衣服。

        霜降留下回话：“本来太后要让公主在她那边换了衣裳，还好公主嫌弃她那里备的衣服不好看，不肯穿，不然……”

        明瑶岑明白她的未尽之言：“看来，真的拖不下去了，华清在宫里呆着还是太危险了。”

        这时，谷雨进来了：“服侍公主的一个小宫女不对，她应该是淑妃的人，我还在她屋里搜到了一个香球，芒种看过了，这东西长期闻会让人脾胃虚弱，大人还好，小孩子接触多了，怕是……”

        “又来！”明瑶岑震怒：“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还好这个小宫女明瑶岑还不太放心，没让她在容华清身前服侍，不然怕是已经被她得逞了。

        容华清是皇上唯一的嫡女，加上近期边关不安稳，容景曜依仗明家，对他也表现的十分偏宠。这就碍了许多人的眼，哪怕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公主，威胁不大，可围绕着明家母子的手段也从没停过。

        还好谷雨父兄都是军情处的，她从小耳濡目染，对各种手段都很敏锐，加上芒种医术高超。把瑶梓宫管的和一个铁桶一样，才没被满宫的魑魅魍魉给害了。

        明瑶岑让谷雨把这宫女处理了。

        五年前，她第一次发现吏部侍郎的女儿王淑仪，指使人来害华清。把人抓住后，她让容景曜处理，可容景曜却以容华清没受到伤害，加上证据不足为由，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降了王淑仪位份，禁了三个月的足。自那以后，她再也不信容景曜对他们的孩子有几分真心，只相信自己的力量了。

        可转念一想，她准备把华清送出去，也需要个由头，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谷雨，你探查的事，有没有被那宫女发现。”

        “回禀娘娘，此时无人知晓。”

        “那好，你让芒种配一个一样的无毒香丸，悄悄放回去。把那宫女提到华清身边来，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守在华清身边，一步都别离开。”

        “是”谷雨没有任何疑义，马上去完成任务。

        “春分，你让芒种配一副不伤身体，但让身子显得虚弱的药，给华清服下，注意瞒着这个孩子。”这事情她们之前就在研究了，芒种那里也早有准备，做起来不难。

        接下来几天，华清就一直恹恹的，后面越来越严重，最后还卧床不起了。

        容景曜过来看他：“怎么了，我的华清小公主。”

        “父皇，我难受。”华清低声道，这短短一句话，就像是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看着一向活力十足的华清，这样没有精气神的躺着，容景曜也有些心疼。没有人能一直无懈可击的演戏，他对华清表现出的万千宠爱，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己怕都是分辨不出来了。

        明瑶岑满眼心疼：“皇上，华清这次生病我总觉得有问题，这孩子身体一向强健，怎会一下子病成这样。”

        “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也正常，皇后你也不要太过紧张。”容景曜也不知道是否如此，只能暂且安抚道，毕竟现在的后宫相互制衡，达到了一个他想要的平衡，他不想打破这个平衡。

        “希望如此，如果真有人故意作恶，那就祈祷不要被我抓到。”明瑶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翌日，容景曜和几个大臣在乾明宫商谈朝事，明瑶岑压着一个宫女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容景曜惊了，这是明瑶岑成为皇后以后，第一次这么不识大体。

        “皇上，你要为华清做主呀！就是这个贱婢合谋淑妃，谋害了华清。”明瑶岑捂住了脸，泣不成声：“太医说，华清可能好不了了。”

        屋里的大臣面面相觑，只恨不得自己不在这里，好让他们不要参与到这种后宫纠葛中去。

        容景曜看着一向坚强的明瑶岑如此脆弱的样子，也有些无措。

        这时，吏部尚书跳了出来：“一派胡言，我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明瑶岑冷冷一笑：“要不是查清楚了，我怎么会过来。”

        说着，她把证据全甩了出来，里面淑妃怎么找人安插进瑶梓宫，每个人的口供，甚至这个宫女在宫外的家人，被淑妃养在何处，都一清二楚。人证物证确凿，容不得他再抵赖了。

        吏部尚书的脸一阵青白，他女儿干的事他真的不知情，不然肯定拦着了，毕竟皇后现在就一个女儿，不足为虑。

        他马上跪下喊道：“皇上，臣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啊。”

        容景曜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吏部尚书是他的心腹，对他也一直忠心，办事可靠。不然他也不会封他的女儿为淑妃，可现在事情都闹大了，他也不得不处理了，不然他的老丈人明元帅怕是第一个不答应。

        容景曜沉声道：“此时罪不可恕，除去淑妃妃位贬为更衣，打入冷宫。除去吏部尚书程文康一切职务，念在其并不知情，贬为岭南知府。”

        程文康摊在地上，他大半辈子的努力都完了，不过，他也知道此事皇上是留情了。岭南固然险恶，可起码没有除去他的功名，也许他在那里办出一番功绩，皇上还能想起他来，再召他回京。

        明瑶岑对处理的结果并不满意，谋害皇女，这处罚对她而言简直太轻了。可她知道容景曜不会更改指令的，不然就寒了跟着他的人的心。

        她看了程文康一眼：“你们就祈祷华清好起来，不然，无论如何，我都定要你们给华清偿命。”

        在明瑶岑的控制下，容华清慢慢‘好’了起来，只是太医说他哪怕好了，这次也伤了根本，以后都将身体虚弱，只能好好休养才能勉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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