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千悒寒喜欢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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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巧悦疑惑的站起身来,祖父发怒了?
自己最近没惹着他啊!
便向院子外走去。
福松院。
房间内,袁耽气的面色铁青,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乖巧懂事的孙女,竟然就要嫁给,那个风流不羁,没个正事的八皇子了!
总有一种,日日浇灌的种子好不容易发了芽开了花,却要被扔到牛粪里的感觉...
袁老夫人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暗道悦儿虽然是性子直爽了些,与皇子府后院那些个女子定然是有些不同的,可...
可也不至于让八殿下一见倾心,非要娶回去为正妃吧?
这...这定然是脑子一混,心血来潮之举!
想到此处,袁老夫人更为担心道:“这可如何是好!不若...”
袁老夫人看着袁耽,试探道:“不若你去求求陛下,退了这门亲事?”
袁耽诧异的看向袁老夫人,说道:“我的夫人哎!那可是皇子府的亲事!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哪里是说退就退的!”
他不想么?
他难道不想退么?
可若是有一点办法,他当时便就不同意了!
八殿下都已经做到那般程度了,更是当面承诺,堵的他哑口无言,他还能说什么?
若是还不同意,别说陛下和八殿下了,怕是满朝文武,都会觉得自己不识抬举,八皇子正妃都不乐意的话,难道...
还想做太子妃不成!
到时,袁府麻烦了不要紧,连带着悦儿也会被指指点点的!
那悦儿可就别想嫁人了!
袁老夫人见此更是心疼,满目忧愁道:“这可如何是好?”
袁耽也是叹息一声,说道:“不过...八殿下那神情倒不似作假,想来当真是十分中意悦儿的”。
这也是他最终沉默的主要原因。
只是对于穆渊肃清皇子府的举动,袁耽的心里是比较满意的。
一个男子能为一名女子坐到这般,可见其用心之真诚。
可最最叫他头疼的是,袁巧悦的态度!
袁耽担忧道:“若是悦儿不愿意...该如何是好啊!”
悦儿那孩子,看似乖巧懂事,实则性子刚强着呢,到时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宁死不嫁,他该如何是好啊。
袁老夫人听后有些犹豫,她听到八皇子府的后院被肃清了之后,也是十分诧异,单这一点,京城的贵公子之中,怕是没有几人能够做到的。
如此说来...
便看悦儿是如何想的吧。
无奈说道:“你我如何担心也没用,还是问问悦儿自己吧!若她不愿意,咱们袁府就算是丢了这将军的官职,也是要退了这门亲事的!”
袁老夫人推了推袁耽,责怪道:“就你这副‘尊容’,一会非要吓坏了悦儿不可!”
叫悦儿来,是为了听听她的意见,袁耽这副模样,岂不是要吓着她了。
正在这时,袁巧悦走了进来,见这阵势疑惑道:“祖父,祖母,你们这是怎么了?”
二人的神色显然不大对劲。
袁耽看见袁巧悦,心里也是有气的,责怪道:“怎么了?你倒是说说,你和八殿下是怎么回事!”
袁巧悦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
祖父知道了什么?
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和八殿下?我和他能...能有什么事,祖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袁巧悦冷汗都冒了出来。
袁耽怒声道:“你还敢瞒着我!”
袁巧悦身子一软差点跌倒下去,刚要跪下全盘托出,便听见袁耽怒道:“重阳节那日,你是不是被八殿下救了?你当时到底对他说了什么,才会让八殿下非要立你为妃的!今日你若不给我交代清楚,这晚膳你也不用吃了!”
“哈?”袁巧悦顿时疑惑出声,那差点就倒下去的身子也立刻又站直了起来。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袁耽,半晌,终于是震惊道:“祖父你说什么?”
八殿下要...要立她为妃?!
袁耽见袁巧悦这般震惊和诧异的神情,对她的怒气便就消散了。
看来,悦儿是当真不知情。
叹了一口气,袁耽说道:“今日早朝,八殿下求了陛下赐婚,要立你为皇子正妃,陛下已经同意,想来用不上多久,赐婚的圣旨就会送来袁府了!”
袁巧悦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
简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穆渊...要立她为妃!
皇子正妃?!
穆渊要娶她!
这...怎么可能?
他那样风流的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喜欢自己的,他...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名份么?
震惊之余,袁巧悦的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和欣喜。
这些年了...
她不是处子之身,也并未打算嫁人,更是从来没幻想过,穆渊会对她负责,给她一个名份!
毕竟,当初她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穆渊已经帮了她不少,她又怎能以这个作为理由,让她对自己负责呢。
而其实,与终身不嫁相比,袁巧悦的心底,是希望穆渊能够给她一个名份的。
哪怕是庶妃!
不敢妄想正妃侧妃,哪怕是庶妃就好!
起码,自己不用为怎样向祖父祖母解释终身不嫁而烦恼了。
可她不敢幻想,更不敢妄想!
可眼下...
袁巧悦红了眼眶,不敢相信的又一次的问道:“祖父,你是说...八皇子妃?正妃?”
袁老夫人见此又是心疼起来。
八殿下那风流不羁的名声谁人不知,悦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袁耽也是心疼道:“是八皇子正妃,祖父知道你心里不愿,可陛下都亲口赐婚了,这...这亲事再无更改的可能了!”
袁巧悦心下一颤。
真的是!
真的是正妃!
穆渊他...竟是给了自己八皇子正妃之位!
为何?
他若是想给自己一个名份,随便一个侧妃庶妃,都可以的!
只要能把自己接进皇子府里,能不必为日后许配人家而发愁,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为何...他竟是给了自己皇子正妃的位置呢!
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自己已经委身于他,如何能愿意做一个终身不嫁的‘怪物’,被人指指点点呢?
更何况,在袁巧悦的心里,即便她不愿承认,可心底...终究是心悦穆渊的。
而眼下,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竟是成真了!
八殿下竟然真的愿意娶自己!
还是正妃之位!
还没等到表现出狂喜来,只听袁耽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的说道:“重阳节那日,你到底是与八殿下说了什么,让他这般铁了心的要娶你啊!”
袁巧悦听后,压下心里的喜悦,试探着说道:“重阳节那日...?孙女没说什么啊?”
袁耽无奈道:“没说什么?那不应该啊!没说什么八殿下为何就对你一见倾心,非你不娶了?莫非是见你一再道谢,看你心善单纯,率真好骗,傻里傻气的天真可爱?”
袁巧悦:....
自己就这般差劲么...?
却是听到袁耽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这八殿下的眼光倒是极好的!”
袁巧悦哭笑不得,说道:“祖父,您这是在夸我么?”
袁耽叹息道:“悦儿啊,总之,赐婚的圣旨很快便会下来,待钦天监选好了良辰吉日,你就要嫁去八皇子府了!祖父知道你委屈,可圣上赐婚,八殿下态度坚决,祖父也无能为力...”
袁耽虽然是不愿袁巧悦嫁给这么一个风流公子,可...
可说实在的,穆渊在大殿上的那一番话,当真是说服了他!
其实在穆渊说完那句话以后,袁耽的心里就已经同意了这桩亲事。
将袁巧悦嫁过去,他是愿意的。
否则也也不会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沉默,领旨谢恩。
只是不知...八殿下能不能信守承诺啊!
袁老夫人听后却是唉声叹气。
男人的话,有几句是可信的?
她便还是十分心疼袁巧悦,便说道:“悦儿啊,你若实在不愿,便说出来,大不了祖母就去见圣上去!”
袁巧悦自己也不知她是个什么心情。
震惊?
感动?
更多的...是欣喜!
她说道:“祖父祖母,我...”
袁耽以为袁巧悦是准备誓死不从,便打断劝道:“祖父知道!”
在袁巧悦疑惑的目光中,袁耽说道:“祖父也知八殿下的风流韵事是多了一些,不过今日,八殿下已经将皇子府上的那些女人都肃清了!祖父回来时是亲眼看见的,现在八皇子府里可谓是干干净净,一个小妾通房都没有了!”
袁巧悦霎时张大了嘴巴。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却听见袁耽继续说道:“而且,八殿下方才在大殿之上,亲口向祖父允诺了,以后若你不同意,他便绝不纳妾!祖父觉得...八殿下待你倒是认真的,你莫要急着反对,不若你在考虑一下,若当真不愿意,那...那祖父就去找陛下,定不会委屈了悦儿!”
袁耽慈爱的说道:“祖父,定会尊重你的意愿的!”
若袁巧悦真是宁死不从,他便去找景琰帝,拼了这一身官服,也不能委屈了袁巧悦。
谁知袁巧悦却是双肩微颤,满眼泪水的站在那里,看起来哭得十分可怜。
袁耽和袁老夫人见此更是心疼,暗道,看来悦儿还是不愿意的啊!
可其实袁巧悦的心里...
是满满的感动和欣喜!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八殿下这般对待!
自己若是不同意...他便不纳妾么!
这...
是假的吧?
是八殿下又再谋划什么了吧?
她是在做梦吧!
这般想着,袁巧悦竟是突然转身向外跑去。
她要去问清楚!
为什么!
他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
她一定要问清楚!
袁耽和袁老夫人见此吓了一跳,袁老夫人立刻急切道:“老爷,悦儿她...悦儿她这是太委屈了啊!赶紧把她追回来啊,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袁耽看着袁巧悦的背影,却是说道:“让她自己清净一下吧,等她想好了,自然会回来的”。
二人担忧不已,却不知,袁巧悦这是高兴的!
景府。
景庭正的房间。
一向沉稳如他,此时的景庭正也不免眉头紧锁了。
昨日,景仁励突然失踪了!
今日一早他才发现,先派人禀报了陛下,又是派出了所有暗卫出去寻找,可眼下几个时辰过去了,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昨夜还好好的待在府中呢,今日就失踪了!
和之前景心语的失踪...如出一辙!
景庭正细细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心里越发不安。
太怪异了!
这些日子以来,景府发生的事情都太怪异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在对景府下手?
景府...怕是要出大事了!
正在他心焦不已,思索着应对之策时,突然门外传来了叩门声,而后便听见管家说道:“老太爷,您去院子里看看吧!”
景庭正立刻起身打开了房门,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管家说道:“老太爷,刚才大门外有人敲门,可老奴打开大门以后,竟是一个人也没看见,却在门口处发现了一个大箱子!”
“那箱子放在门外,老奴四处找了一番,却并未发现这送来箱子的人,便只好将那箱子搬进了院子里”
景庭正听后,疑惑的大步走去了前院,果然看见院子里有一个老大的箱子,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摆在那里。
而那箱子,显然是没有上锁。
他立刻说道:“打开它!”
立刻有府兵上前,将那箱子的盖子掀开,却是心下一惊。
“老...老爷!”
景仁励上前一步,再看到那箱子里的‘东西’时,浑身一震。
里面放着的,赫然是景仁励!
不,应该说,是景仁励的尸首!
景仁励浑身的经脉被震断,每一根骨头都被折断了,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柔软’,柔若无骨!竟是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揉搓’在了一起,团缩着身子,挤在那个只能容下一人的箱子里。
死相极惨!
他浑身上下已经是没有一块连接的骨头,所以整个人都是柔软的,双腿呈极其奇怪扭曲的姿势放在胸前,一看便知是被敲断了骨头,双手竟是环在背后,整个人缩在一起,被挤在了箱子内。
而胸前,一道伤口十分恐怖狰狞,像是被一剑刺下的。
可那拿剑之人仿佛并不会武功,是一顿蛮力胡乱刺下去的,伤口并不规整,却也是致命的一剑。
不难看出,生前也是被折磨了一番!
景庭正身子一晃,险些跌了下去。
“我儿....我儿啊!”
如景心语一样,景仁励也被折磨了一番,然后被扔回了景府。
还不到一个月的时日,先是景心语出了事,又是景仁励出了事,还各个都这般凄惨,换做是谁,也都是受不住的。
“谁!”
景庭正大喊道:“是谁!到底是谁!”
管家和几名府兵站在一旁,低着头害怕的瑟瑟发抖。
这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杀了他们的小姐不说,还杀了老爷!
这老太爷,可如何能受得住啊!
入夜。
八皇子府。
穆渊此时并未睡下,今日他回府之后,果然看见那些个莺莺燕燕全部都离开了皇子府,这府上可谓是清凉了不少,连空气都是清新自然的!
往日那一股子胭脂香气,现在想来当真让他头大。
他并非真是那般风流之人,可...身不由己!
为了迷惑穆绍传和穆司贤,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他自然只能伪装。
而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眼下,这般清静的皇子府当真是让他舒心!
若是...
穆渊勾唇一笑。
若是再住下袁巧悦,日日与自己撒娇斗嘴,举案齐眉,岂非更是快哉!
这般笑着,便笑出了声。
谁知正在这时,门外暗卫的声音传来:“殿下已经睡了,您...不如明日再来”。
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说道:“今日大殿上,他那般激情盎然,哪里能睡得着,你去通报吧!”
“这...”那暗卫有些为难。
这个时辰了,进去打扰殿下,他哪里敢。
谁知房内却传来了穆渊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那暗卫这才松了一口气,便侧身躲开了。
那老者推门而入,见穆渊已经躺下却是并未睡着,便说道:“那袁小姐...当真那般合你心意?”
穆渊听后并无过多表情,只淡淡的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老者仿佛习惯了他这态度,也不恼怒,却是说道:“袁将军是个好的,想来袁小姐也不会差的,改日...”
他是试探着说道:“改日得空了,便带来与我见见”。
然后便有些期待的看着穆渊。
穆渊却是冷眼看向他,冷笑道:“见了又怎样,若你不同意,难道还想拆散了我们么!”
一字一句,冰冷无情的说道:“像当年母妃那样!”
那老者身子一震,眸中浮现出的自责和后悔被吞噬在这黑暗之中。
许久,他声音有些哽咽:“渊儿,当年...的确是我的错,所以...我想弥补你,想好好疼你和袁家那丫头...”
穆渊却是打断道:“不必!一切都迟了!悦儿只是一个区区二品将军府的小姐,必然入不得你的青眼,你不将她害死,本殿就谢天谢地了!”
那老者一噎,霎时便红了眼眶。
渊儿...
始终是不可能原谅他了。
而就在这时,却听见外面那暗卫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袁小姐,你...怎么来了!”
袁巧悦脚步不停,向屋门走去,说道:“当然是来找你家殿下!”
这人问的奇怪,她又不是第一次来,自然是找穆渊的!
往常也不见他问自己啊。
“哎哎!”那暗卫急道:“袁小姐,你不能进去啊!”
袁巧悦顿时停下脚步,蹙眉疑惑道:“为何?”
随后她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说道:“他...他...是不是有女人在里面!”
果然!
皇子府的女人都被肃清了,他哪里会舍得,非是要找个新的女子,来金屋藏娇的!
袁巧悦霎时便委屈万分!
早上还在金銮殿上,当着陛下和祖父的面说非自己不娶,说什么自己不同意便就不纳妾。
都是假的!
就是,风流倜傥的八殿下,怎么可能会浪子回头呢!
亏自己还感动了整整一日!
什么皇子正妃,什么一见倾心,分明又是一个计策,一个陷阱罢了!
许...
许是不知在图谋什么,要利用自己对付那穆绍传了吧。
那暗卫见袁巧悦这一副委屈的模样,也霎时便懵了。
让她进去吧,可...可那人还在屋里呢!
这不让吧...
可袁小姐这一副委屈的样子,殿下若是看了,还不是要废了自己的?
他顿时纠结不已,是让开也不是,不让开也不是。
却只见房门被打开,穆渊身披金蟒外衫走了出来,眸中含笑,烁烁生辉。
“没想到本殿今晨刚求父皇赐了婚,悦儿就如此迫不及待,三更半夜就来见本殿了呢!”
袁巧悦听后,脸色暮然一红。
目光不自觉的飘进屋内,袁巧悦一愣。
屋子里果然有一个人影!
屋内有人!
袁巧悦心下一酸,不愿再理会他,便转身就走!
谁知,身子受力,又突然被拽了回来。
撞进温暖的怀抱,已然被穆渊圈进了怀里。
“悦儿不是来找我的么?”穆渊低笑道。
袁巧悦满腹委屈和怒气,哪里愿意理他,别过头道:“殿下佳人在侧,小女不敢打扰!小女可以改日在找殿下议事!”
“哈哈哈哈”。
谁知穆渊听后却是大笑了出来。
袁巧悦,分明是吃醋了!
随后便见那老者走了出来,看着袁巧悦的目光满是慈爱,只是见穆渊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那老者只好说道:“既然殿下有事,我便先告退了”。
他对袁巧悦慈爱的笑了笑,便直接转身离开了皇子府。
霎时,袁巧悦的脸红如果子!
是男的!
是个男的!
还是个...老头!
完了!这下完了,非是要被八殿下笑话死的!
果然,穆渊满含笑意的低头,笑道:“悦儿,你可是在吃...我在外祖父的醋?”
外祖父?!
袁巧悦大为吃惊!
那老人竟然是八殿下的外祖父!
“你怎么不早说!”袁巧悦立刻说道。
早知...
早知她也该见礼问安啊!
这般,岂非是失了礼数!
在一低头,脸色就更红了,自己竟是还在八殿下的怀里。
完了完了!这是给太傅一个什么印象啊!
穆渊却是低笑道:“早说?早说,悦儿也好叫一声外祖父么?悦儿莫不是迫不及待的要嫁给本殿了?”
袁巧悦的脸色简直要渗出血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半晌,她才想起自己深夜而来的目的,赶紧推开穆渊,看着他凝重问道:“八殿下,你...你为何要立我为妃?”
穆渊给逗笑了:“你以为本殿为何要立你为妃?”
这丫头真是傻得可爱。
袁巧悦十分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小心翼翼道:“是...要对小女负责?”
只是自己又不是突然有孕,八殿下也不应这般突然啊?
可...袁巧悦也想不到是为什么,总之,她就是很感动!
穆渊简直气不打一出来,可看袁巧悦这般认真思索的样子,便是给逗笑了。
“你怎会这般笨!”
拦腰包起袁巧悦,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低声道:“自然是因为...本殿心悦于你!”
便将袁巧悦包进了屋内。
在袁巧悦震惊的目光下,关上无门,穆渊低声道:“既然悦儿自动上门以身相许,那本殿,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殿下!”袁巧悦惊讶道。
却暮然被穆渊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室旖旎。
而同一时间。
皇宫,大乱了!
今日正是十五,而每月的十五,景琰帝都会例行歇息在皇后宫里,一是尊重嫡妻,二是稳固皇后的地位和尊严,毕竟,无重大过错,皇后,永远是皇后。
母仪天下的地位不可撼动。
这日入夜,景琰帝与皇后正在熟睡,谁知漆黑一片的房间中,竟是赫然出现了一名黑衣人。
他手拿着泛着寒光的匕首,缓缓走近景琰帝的旁边,对着景琰帝的心口便刺了下去。
景琰帝正睡着,突然感觉杀气袭来,猛然睁眼,本能的向里侧翻去
“噗!”
纵使景琰帝已经闪躲,可毕竟就那么大床,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而那刺客武功十分高强,这一剑快的吓人。
霎时,肩膀被刺中,血流如注。
而景琰帝向皇后那边翻身,自然也惊醒了皇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疑惑道:“陛下...”
却赫然看见床榻旁的人影,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啊!”
可景琰帝还哪里有心去理会她?手捂着受伤的肩膀,一跃而起滚到了地上,稳住身子后看着那刺客,心中震惊不已。
竟然是有刺客!
而且这刺客...
竟是能入了寝宫!
禁卫军难道没发现么!
而皇后的这一声尖叫,也立刻惊醒了外面的暗卫和禁卫军。
而此刻那刺客也追上了景琰帝,刚要再次动手,门外就突然闯进一人,正是景琰帝的贴身暗卫。
顾不上皇后是否穿着衣衫,便冲进来与那刺客打在了一起。
不过也幸好皇后穿着穿着里衣,见有人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在看见景琰帝捂着肩膀的手,指缝中不断流出的鲜血后,又是脸色一白,慌张道:“陛下,你...你受伤了!”
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穿衣,赶忙下去拿出手帕,死死的按住了景琰帝受伤的肩头。
不到片刻,禁卫军也迅速赶来,与那刺客打在了一起。
就在皇后和景琰帝都以为这刺客定然不及的时候,那刺客竟是在大门处硬生生的杀出一道出口,在众人的震惊之下,甩出几根银针,便消失在了门外。
禁卫军和皇室暗卫只得侧身闪躲暗器,可待那些银针都落下之后,再一抬头看去,那刺客早已经逃出了屋内。
“追!”莫怀廷大喊道。
便带着几十名禁卫军迅速向外追去。
景琰帝的暗卫却没有动,他们在等景琰帝的指示。
可景琰帝脸色阴冷的可怕,却迟迟没有出声。
追不追都是一样的,那刺客武功之高,这么多禁卫军和皇室暗卫的夹击之下竟然还能逃跑!
而跑了,又哪里还能追得上呢!
果然,莫怀挺追出屋内以后,哪还有那刺客的身影?里里外外的将皇宫搜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那刺客的影子,无奈,只好回去复命了。
第二日早朝。
整个朝野为之震惊。
太可怕了!
是什么样的刺客,何等的武功和内力,才会连这么多禁卫军和皇室暗卫都抓不到?
而景琰帝坐在龙椅之上,因为昨夜的失血过多,脸色微微发白,更是怒气攻心,脸色阴沉的可怕。
众人见此纷纷下跪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而就在景琰帝刚要做声之时,竟然是突然一顿。
“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陛下!”众人惊讶不已,齐齐喊道。
“父皇!”穆绍传连忙上前:“父皇!你怎么样了?”
景琰帝脸色有些发紫,心口处憋闷的难受,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来昨夜之事真是将他气得不轻,更何况,眼下他的肩膀,还缠着纱布呢。
“父皇!”穆绍传十分震惊,父皇怎么会这般严重。
而谁知就在这时,说不出一个字的景琰帝竟是突然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陛下!”
“父皇!”
这下,朝中是真的大乱了。
穆绍传和几位公公将景琰帝送回寝宫,太医一路飞奔着而来,众位大臣更是不敢离开,全部站在金銮殿之外的长阶上等着消息。
一个个心思各异,紧张不已。
毕竟,景琰帝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景琰就真的是要变天了!
而这未知的意外太多,谁又能主持大局呢。
最最让人担忧惶恐的是...
摄政王可是还在景琰呢!
若是凌祁趁此图谋其他...
只是很快众人也就想通了,千悒寒若是有心图谋景琰,那陛下是否安康,又能影响什么呢。
而屋内,太医院的太医来了大半,皆是一脸凝重担忧的样子,诊了许久的脉,却是无一人敢先做声。
穆绍传大怒,厉声道:“父皇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太医院院首吴太医上前一步,小心说道:“回七殿下,据臣等查看之后,陛下只是怒火攻心,再加上肩上受伤,失血过多才会晕倒,并无大碍,待臣等开剂补气养血的方子,陛下服下后便应该无碍了,只是,近日切不可在发怒了”。
吴棠说的,的确是他们得出的结论。
太医院这些人,挨个诊脉,确实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景琰帝的脉象并无特别,只是事关陛下,谁也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若是景琰帝再有个如何,他们会脑袋搬家。
穆绍传听后微微颔首:“如此就好,快下去煎药!”
吴太医等人立刻称是,这才如蒙大赦的下去了。
而景琰帝这一晕,一直晕到了第二日,直到午时才醒来,早朝自然也没能正常举行。
而穆绍传虽然是已经通知了众位大臣,可这都第二日了,仍然是没有早朝,就不禁让他们心下猜测了。
若陛下当真如七殿下所说的那般,只是怒气攻心才会晕倒的,那为何还没有醒来?
莫不是...陛下的身子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吧!
一时间,景琰朝堂十分动荡,人心惶惶。
而当日午时,景琰帝终于是缓缓醒来,穆绍传和穆渊,还有吴棠自然是一直守在他床旁的。
见他醒来,穆绍传最先俯下身子,欣喜道:“父皇,你醒了!父皇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这两日可吓死儿臣了!”
吴棠见此也是上前恭敬道:“陛下醒了,可还有不适?臣为您探脉”。
说着便跪在景琰帝的床榻旁,扣住了景琰帝的手脉。
穆渊却是并无太多言语,只笑道:“父皇”。
景琰帝见此眯了眯眸子。
想起了晕倒前的事,他声音有些干涩道:“吴棠,朕这是怎么了?晕了多久,朝中...”
吴棠放下景琰帝的手,恭敬道:“陛下,您是因为肩膀受伤,失血过多引起的气血不足,还有些怒火攻心,才会突然晕倒的,眼下已经无事了,您的脉象十分正常”。
他只能回答陛下的身子状况,朝中的事,他可不敢多言。
景琰帝听后颔首,无大碍就好!
随后看向了穆绍传和穆渊。
穆绍传立刻说道:“父皇,您昨日昏迷,今日早朝未上,儿臣已经告知了各位大臣您并无大碍,只是想来,他们也是要明日亲眼看到您,心里才能安生了!”
众人心里的猜测和担忧穆绍传并非不知道,毕竟,若父皇真有个三长两短,朝中可真是大乱了,更何况,这些人还要早做准备,选择站队呢!
景琰帝听后也是明白了,这倒也是正常,只是要让这些人失望了,他这身子骨,还能挺上许久呢!
只是...
景琰帝眯着眸子看了看穆绍传和穆渊,听穆绍传的意思,这两日,朝中诸事都是他在打理...
这穆渊实在是太过松散随意了些!
前些日子他肃清了后院要娶袁巧悦为妃,本以为收敛了风流的性子,人也会跟着上进一些,谁知,竟还是这般的不堪大用!
如此下去...
真当要将太子之位,传给传儿么...
午时已过,景琰帝苏醒过来的消息也传到了各位大臣的府中,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有些聪明的还是不免疑惑。
这是失血过多,怒火攻心而晕倒,至多也就是晕个三四个时辰,等到服了药,补了气血,自然就会醒来了。
可如何陛下就昏了一日多的时间呢?
这是要失多少血啊!
更何况,遇刺那日,太医也是第一时间赶来为陛下止血上药的,又能流多少血呢?
此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蹊跷!
心下思索着,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众人心中怀疑,已然是埋下了一颗种子。
而好巧不巧的,五日之后,便是景琰帝寿辰!
皇帝寿辰当日,被命名为‘千秋节’,举国同庆。
景琰帝设宫宴庆贺,千悒寒和秦若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秦然的尸首想来已经到了青原,而青原定会派人来将秦若瑜接回去,想来也就再半月的时日,秦若瑜就可以回去青原了。
至于千悒寒...
景琰帝脑子都大了,完全猜不明白这位摄政王到底要做什么。
而...
自从千悒寒来了景琰之后,景琰便显然有些不太安生!
入夜。
空旷的房间下,一名男子身穿华服,望着窗外的眸子满是戾气,房间内仍是还站着那名蓝衣男子,那人垂头站着,仅仅月余的时日,竟是比上一次看起来老了几个年岁,让人惊讶。
那华服男子冷声道:“上一次刺杀千悒寒陷害溟幽谷之事,非但没有效果,还损失了二十多名高手,眼下千悒寒和溟幽谷倒反而走的近了,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法子!”
那蓝衣老者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垂头说道:“千悒寒出手太慢,若是他直接对溟幽谷动手,溟幽谷哪里还能有心思找到那些刺客,自然是会直接与千悒寒对上的,可谁知...竟是这么个结果”。
这法子的效果本就不可估计,也的确不能怪他。
那男子也是心知,便只好说道:“便看五日之后的宫宴,能否成功吧!”
千悒寒,你不是,喜欢叶倾嫣那样的女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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