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军训第二天（上）

军训的第二天，乏味且辛苦。早上舍友们还打趣“铁三角”组合厕所里被抓包的事情，小打小闹的日子还是那么过着。

        军姿都站了一天了，今天必须有新花样！谁的心里都这样想。

        果不其然，刚集合的时候就看到其他班开始练转向了。

        “向左——转！”

        “向右——转！”

        “向后——转！”

        教官们喊得正响，整个学校都是他们的声音。这声儿传得好远，估计学校旁的整个湿地公园都能听得到。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喊出吃奶的劲儿”了吧。

        列队完毕，接下来就是奇葩的报数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报得好好的，可报着报着就报错了人数。于是又要重新报数，这次又不知道是哪个没出声被直接跳过了，人数又不对。又再重报一次，结果报到中间的时候几个没吃奶的声太小，让后面接的人听错，结果也自然报错了。刚开始就出师不利，教官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如果是别人，估计都已经抽出小皮鞭儿了。庆幸的是这个教官没那么暴躁。

        “哎哟哟，你们一个个的我都服了！”教官一脸的生无可恋。人群中却爆发出了笑声。谁也没想到教官口中能说出这么带喜感的话。

        “还笑！每次报的人数都不一样，没报一次就是一个新数，还好意思笑！”

        虽然教官的话很好笑，但看到教官那张严肃的脸，大家立即停止了发笑。几个大男生倒觉得这挺好玩的。

        “重新报数！”教官这回亲自听着。

        报到方仕笑的时候正好是十三，但方仕笑为了好玩，直接跳到了十五。原来前几次报数中有一次是他搞的鬼，故意报错数。这招数挺好玩的，这不，他又故技重施了。当然，他不知道教官正在“抓人”，而且自己早已被盯上了。于是，教官当众揪出这个报错数的罪魁祸首。

        “你，出来！”教官指了指方仕笑。

        方仕笑笑呵呵走到教官跟前。

        “是你啊，怎么所有不巧的事都让你给赶上了？”教官一眼就认出了方仕笑。毕竟高个子总能令人印象更深刻。

        “教官，不是我干的。”方仕笑垂死挣扎。

        教官见他不认账，脑子转了转想出了个办法来。跟这么一个小子拌嘴不是降低自己的智商么？

        “行，不是你干的，”教官一脸坏笑，方仕笑察觉到了事情并不简单！

        “立正！”教官看了看方仕笑，“给我喊一千遍‘一十三’。”

        “你们有谁愿意帮他数？”教官眼睛扫了队伍一圈。

        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点农裁艺还是懂的。看着兄弟落难，他不能袖手旁观呀！他颤颤巍巍地举起了他胖乎乎的小手。

        教官直接无视他，从女生里挑出了一个看起来很瘦小的女生。男生之间估计都混熟了，不好开展工作，找个女生显然稳妥些。

        就这样，那个瘦小的女生给方仕笑计数。而教官带着其他人去练转向去了。

        方仕笑这边，他喊得有点儿累了，喉咙也干了，他一脸坏笑地看向旁边瘦小的女生。

        “你乱看什么？快点喊！不然我就叫教官了。”女生警告方仕笑。

        “不是，别呀，你看看这天，多热呀！军训多累呀！我就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方仕笑以为这样能够引起女生的注意。

        “你这招对我没用，我叫教官了。”女生转身要去喊教官。

        “别别别！你回来！”方仕笑立马叫住。幸好叫得及时，女生没有走。

        “继续数！”女生坐在地上。

        “数就数，不就一千遍！真是的，放着好好的懒不偷，非要受军训的罪！”方仕笑小声抱怨。

        “什么？你有什么办法不军训？”女生突然起了兴致，好奇地看着方仕笑。

        见女生来兴趣了，方仕笑明白他的奸计已经得逞。

        “当然有啊！”

        女生凑上前去听。

        “我慢慢地喊，你慢慢地数，教官来了你就说没数够，到了一千遍我们再走。”

        “这真是个好办法！”女生高兴得要跳起来。

        “那咱们说好了哦！”方仕笑担心他面前的这个瘦小的女生会突然变节，立马迫不及待地立下盟约。

        “好！就这么说定了！”女生爽快地答应了。“那个，我叫黄晓娉。”

        “嗯嗯，我叫方仕笑。”方仕笑直男式回答。

        校道旁树荫下，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个喊得慢慢吞吞，一个数得认认真真。两个人配合得很默契，知道的都明白他们两个老早就串通好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憨批在以憨批世界奇特的方式交流。

        数了快半个钟头，两个人迟迟未归队。趁着休息的时候，教官决定走过去一探究竟。

        大老远地看见教官朝这边走来，两个人的心里陡然一震，恢复了之前的速度。

        “一十三！”

        “四百九十五！”

        ……

        教官走近，“你们两个在搞什么？”

        “报告教官，他没喊完，才到四百九十九个。”黄晓娉很认真地回答。小女孩看上去人畜无害。

        教官立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方仕笑身上。

        “每秒喊一个，三十分钟也早该喊完了！”教官的眼睛里好像都要迸出火星来了。“说，为什么没喊完？”

        “我嗓子干，喊着喊着就喉咙疼了。”方仕笑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就算这三十分钟内偷工减料，这三十分钟也已经够受的了。见方仕笑声音都沙哑了，教官也不打算继续惩罚他了。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好了，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去！归队！”

        “这就归队了？”方仕笑半信半疑，“我还没喊完呢！”

        “对啊，他还没喊完呢！”黄晓娉在一旁帮腔。

        “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我就不折磨你了。”

        “别呀！教官，继续折磨我吧，教官，求你了，再折磨折磨我吧。”方仕笑央求。

        “对呀，教官，继续折磨他吧，教官，求你了，再折磨折磨他吧。”黄晓娉想煽风点火。

        教官看着两个人幼稚的把戏，不为所动。

        “行了，归队！”

        两人只好怏怏不乐地归队。又要训练了。果然军训是很累人的，一个早上下来，大部分人都差不多交出了自己的半条命。

        放学的铃声姗姗来迟。饥饿的豺狼们闪电般冲向食堂。整个食堂都被高一占领了，整个食堂都是迷彩的天下。

        男生女生，三三两两，三五成群。

        3班的男同学们自立家门，独开一户。在一张容得下全体男生的桌子上坐下。

        “仕笑，今早陪你数数的那个女生长得咋样？”关甫尚忍不住要八卦一下。

        “是啊是啊！”吃瓜群众纷纷附和。他们一向对有关女生的话题很感兴趣。

        “长得还行吧，”方仕笑看着周围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其实长得还凑合，就是吧，她那个身高……有点矮！”

        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还行”二字，一般男生说“还行”不是很好就是很坏，很少情况是真的就“还行”。

        关甫尚坐在饭桌上遐想良久，最后只能在心里抱怨：我怎么就交不到这样的好运啊！

        其他人都在欢声笑语中一笑带过。兄弟们虽然好这口，但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与其把精力花在嘴巴上，不如留着到下午看漂亮的妹子。呸！留着到下午好好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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