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今天是我和ike负责brunch和dinner，我们在厨房忙碌着。

        “嘿——需要帮助吗？”

        luca像只快活的金毛，他探着脑袋，往厨房里张望。

        “好啊。”我微笑道，“你喜欢做饭？”

        luca得到我的允许后，大步移动到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我昨天做了饭，感觉不坏。沙拉？”

        我心下发笑：他真像个找到了新奇爱好的孩子。昨天得到了我们的夸奖和感谢后，正处于上头中。

        ……事实上，他们做的饭只能算是……可以下咽。

        而且我昨晚和shu去吃了晚饭，逃过了一劫。

        他打开冰箱，问我今天的沙拉中该放哪些蔬菜。

        我说了几个蔬菜的名字，他在冰箱门口呆呆地站了半天，手伸着，但就是不拿任何的东西。

        哦……他不知道我说的那些蔬菜长什么样吗？

        “我来帮他。”ike笑道，“luca，这个是……”

        ike教luca辨别着蔬菜。

        “今天的菜单是？”luca洗着蔬菜，问道。

        “鲜虾意面，班尼迪克蛋，烤鸡胸沙拉，青苹果气泡水和澳白。pog”我调着酱汁，说道。

        “pog——”luca快乐地肯定了我的菜单。

        “嘿，ike和我说了。我很抱歉，我误解了你们。”luca说道，“你现在还好吗？”

        “如果我说不好的话，你会安慰我吗？”我眨眨眼睛，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当然了！”luca重重地点头道。

        “哈哈……谢谢你。”

        我很想调戏他，告诉他我不开心，我很想看他会怎么做，但是ike在厨房里，我决定不那么轻浮。

        我们边做饭边闲聊着。

        “……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项目呢？你是怎么参加这个项目的？”ike问我。

        “当然是为了钱了，我这个夏天本就打算一直兼职——为了我法学院的生活费用，开学后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兼职了。”我诚实地说道，“我是从那些付费招募被试者的网站上看见的……我以前参加过很多心理研究所之类的实验项目。”

        我向他们说了自己被骗来的经历。

        当然，我没有说lana要求我和他们建立深厚的关系。只说了，如果我和他们接吻或者有任何sexualcontact的话，我的报酬就会被扣除。

        “我的父母不打算支付我的法学院学费……当然，也没有支付我的大学学费——他们有了各自的家庭，我14岁就在dairyqueen打工了。”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还好，我有助学贷款可以支付我的学费……但生活费我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他们一下子沉默了，我想我不该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也不该坦诚自己的窘迫……人嘛，多多少少都是拜金的。

        我只是想塑造一下自己坚强独立的形象——毕竟，怜爱是恋爱的催化剂。

        “……pog——你很厉害！”luca打破了沉默，他冲我点头，“如果是我的话，哦，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负担我的学费。我的学费都是我的父母在付，所以我没有想过这种事……美国的学费比澳大利亚要贵很多吧？”

        “瑞典的学校基本不收什么学费。”

        ike不太能和我感同身受。

        我能感觉到，ike的家境应该是良好的——他的教养，风度，礼仪和性格，看起来就像是个被保护和教育得很好的乖孩子。

        “我从小到大，除了幼儿园和小学是私立……中学、高中和大学都是公立，公立的价格会便宜很多。但是……你知道的，某些方面，公立的教育资源是比不上私立的，所以我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走到今天。”我叹了口气，依旧故作开朗道，“法学院……我申上了顶尖私立学校的法学院，我无法对它说不。”

        “……负担会很大吗？”

        ike担忧地看着我。

        “嗯，但是，我扛得住的。”我笑笑，“我对未来充满期望，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对吗？”

        “你说得对。”ike对我笑笑，眼里满是欣赏，“加油。”

        “……加油……”luca罕见地游移着视线，小声地嘟囔着什么，我并不是听得非常清楚“……抱歉……”

        抱歉？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的余光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但依旧不愿与我对视。

        这太奇怪了，他看上去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不敢看我一样。

        我不知道他在隐藏着什么。

        ……

        书房。只有我一个人。

        我读着阅读材料——法学院的课程的阅读材料，必须要在开学前咀嚼完。

        “……嘿，我们可以谈谈吗？”

        看起来不喜欢看书的luca走进了书房，在我的身边座位坐下。

        “当然。”

        我放下了手中的阅读材料，真诚地看着他。

        luca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金毛，他避免着和我的视线接触。

        “你怎么了，luca？”

        我柔下声，问他，耐心地等待着他回答。

        “我……我很抱歉。”

        luca莫名其妙地吞吐着对我这样说道。

        “抱歉？”我讶异道，“为什么？你并没有做什么啊。”

        “不、不！”luca看起来很难过，“我……我……我觉得自己不该来这座岛上……”

        我愣了愣，急忙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不会要退出吧？不，我的朋友……”

        “我……”luca痛苦地垂下眼睛，失落地说，“我很抱歉……我、我们对你隐瞒了一件事。这件事……让我觉得，非常不尊重你。我……我感到很罪恶，我不想骗你。”

        “哦……luca。”

        我上前，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希望他恢复到快乐大金毛的样子。

        “luca，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的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声音轻柔地问道。

        luca咬着唇，皱着眉，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说出来。

        可怜的狗狗。

        是什么在折磨着他的良心？

        我耐心地等待着，我知道我望向他的那柔情的目光只会让他倍受煎熬。我故意的。

        “……对不起。”

        luca沉默了半晌，他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们……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对你并不抗拒、甚至十分主动？有的时候……我们的举动，有点不符合我们的性格，对吗？明明我们才认识几天。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疑惑？……哦，是的，你说得没错，我和他们早就认识……其实，我们是个team。

        “事实上，和你不一样，lana给我们结算报酬的标准是……拜托，你听完后，请不要难过……

        “……lana说，如果你和某个人做了会使你自己扣钱的事，那扣的钱就会流到那个人的钱包里……

        “哦、哦，天哪，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你别哭！天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谢谢我的诚实？！……这是我没想过的反应……哦不、不是的，我当然喜欢你，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是为了钱才对你好！

        “你别哭了，好吗？我该怎么安慰你呢？

        “哦、哦……是的，我是这么说过：如果你不开心，我就会安慰你。

        “what!

        “……可是，这样的话，你会被扣钱啊。

        “如果、如果你坚持的话……如果你认为我这样做，你就会感觉好一点的话……

        “……我、我是第一次和女生……如果我做得不好，请原谅我。”

        “luca，我是真的对你……有好感。”

        我伪装着，希望我的选择有助于“建立深厚的联系”。

        luca的眼神带着愧疚和怜爱，他的指腹擦拭着我的泪水。

        他的手臂有些发抖地搂着我的腰，他抚上我的脸颊，面容紧张万分，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屏住呼吸，缓慢地闭上眼睛。

        他的嘴唇印上了我的双唇。

        我的舌头尝到了他嘴中的青苹果气泡水的味道。

        愧疚是栓住一个人的注意的锁链，是为所欲为的通行证。

        luca，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任我宰割了呢？

        我的智能手表亮起，上面显示着……“-＄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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