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主公

1

        推开门。

        风卷起窗边的帘子，和桌边男子的齐肩的头发，白净的衣服随风丝丝洋洋的飘起，桌前茶杯上满溢着热气，莹莹绕绕的捂着茶叶独特的香气，鎹鸦振翅而飞，留下一簇的声响。

        "缘衣"他转过头，朝着你笑了一下"身体现在还好吗？"

        "啊参…参见主公大人"

        你连忙行礼，按小栗跟你说着方式。面前的人，过于温柔，让你紧张的感觉稍显抚慰。

        "不必这么拘束，"主公无意识的点点桌子，轻轻的声音穿到你的耳朵里，与周遭结合，让一切都慢了下来，都安静下来。

        "请坐"

        桌上摆放着两杯茶水，木头制成的桌子上，热气滋营的有些檀香。

        "身体目前感觉一切都还好，没有明显的不适，柱大人刚刚检查也说没有什么大的差错"你一一细想着，回复着主公的问题。

        "多亏了小忍那孩子"你听出了他深深的内疚感。"帮着治疗在打斗中受伤的孩子们"

        错乱的痕迹有些张牙舞爪的显现在脸上，温柔的声音掺着虚弱，消瘦凸显骨感的躯体能明显表现出来，主公身体的问题。他在为他的不能付出，反倒需要帮助的身体感到内疚，或者是在为那一片墓碑感到浓浓的悲伤。

        几次想张口说些什么，又慢慢闭上了嘴。

        这种情况，跟无惨年少时很像，像极了那个时常要躺在床上修养，动不动就一身冷汗，时不时咳个不停的人。

        四季常年的升起的火炉，和屋里充斥着炭火气息的空气，闷热呆板有些无聊的时光，是你现在回想起来就会带来的负面联想。

        你当时究竟怎么想的

        产敷屋一族…

        是宿命，是轮回，还是诅咒

        "有些时候，太过纠结一件事情，不妨把它理个清楚。"你有些差异的抬起脑袋，对上主公淡色的眼眸。

        即使有所准备，听到主公谈起此事，你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自从鳞泷给我写信后，我是犹豫了很久。我是想获得新的信息，但是又担心你能否承受住。"指尖点在桌子上，轻细的声音，异常的安抚人心"但我想都拉扯这么久了，在怎么着急也不至于去霍霍一个孩子。"

        "决定权永远在你的手上，缘衣。"

        "我想无论经历什么样困难，都选择拿起日轮刀的孩子，是不会误入歧途的"

        "如果真的因此感到困惑的话，就去把一切弄明白吧。"

        "缘衣，不必因为某些事情害怕和自责，在那个时候，你也不会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也不必难受，因为现在，我们大家都在这里，你的背后是我们"

        你盯着主公的眼睛，有些用力地握住了茶杯，有一些慌乱。

        可能是紧张的时候面对体贴入微的温柔而有的慌乱，可能是最近面对诸多事情后一股脑提及的慌乱，可能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的事情，也可能就是单单因着这份温柔而产生的慌乱，面对恰到好处的关心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主公……"你想说些什么，别人说了话不接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但是你不知道说些什么，头脑一片空白。只是话音未落，微微阴影落下，你感受到脑袋上有一只温热的手按了下来。

        主公…这是，摸了摸你的脑袋吗!!!

        完大蛋，你现在更不知道说什么!

        "那缘衣，现在还紧张吗"

        "好…好像，更紧张了"

        主公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你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回答的声音里都带着颤音。

        脸上的温度极具上升，你低了低脑袋，有种想将头埋进手心里的冲动。

        主公顺着你的动作按了按你的脑袋，轻轻地揉了揉，让你梳的额前的刘海有些翘了起来，显得蓬松，便收回了有些消瘦的手，从旁边拿出一张纸递到了你的面前。

        纸上有着一些印迹，只不过从你低下脑袋的角度，明显看的不清楚。你抬起一些弧度，看见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这是……"

        "我想，或许珠世小姐，能为你为你解答某些疑惑。"

        珠世小姐!

        等等，还有重一!

        主公，不会怪罪你吗

        你差点忘记这件事情……

        "如果见到了她，请代我向她问好。"主公朝你眨了眨眼，继续讲着"缘衣，不要有过多的犹豫，做正确的事情就好，我相信裕和的小徒弟会像她师父一样，勇敢又善良。"

        师父…

        你忽然想到一直放在怀里，师父留给你的信封，你仍然没有拆开过。

        主公看着你有些思绪混乱，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将要说的话按了下来，改口说到

        "或许我还是心急了，这里的风景一直很不错。缘衣要不去走走看看，缓解放松心情。"

        虽然和实弥的呼吸法一样，但继子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这两个孩子自己去决定吧。今天怎么会这么去想，往日都不会这样的，果然还是太操之过急了。

        2

        风景是很悠然，风吹树动，叶子沙沙作响，你选了一处地方，背靠树干坐了下来，眺望远处的遮遮掩掩的山路。

        你跟主公行了礼，再走出的房间。

        跟主公的讲话，虽然让来的路上满怀心事的你情绪得到了平复，但这只是解决的表面的问题，最终的问题还是得你自己努力。

        你伸出手，手指无意识地在土地上横七竖八的扒拉着，歪歪斜斜的画着奇怪的图画。

        要不要弄清楚，未做完的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就是，你该怎么梳理已经知道了的过去。

        一是……手指在身前用力的划出了"一"这个字，1000年前，你碰到了少年的无惨；二是，大约是三百年前，你碰到了叫继国缘一的男孩；三，这两次梦的时间不同，引入的契机不同，时间长短不同……如果要回忆起所有的梦，时间会不会不允许。

        你可以找珠世小姐了解的，大概就是有关于继国缘一那时候的事情了吧；顺带要问问的，就是能不能控制梦的进出。不能控制的话，对你杀鬼的时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隐患。

        你望着土地上的"一"字，在脑海里把要解决的事情理顺之后，才起身跑回到你休息的房间。

        这件事情，不解决的后果，可能会连累跟你一起行动的伙伴，单是这个后果，你就一点也不想看到。所以这件事必须要解决。

        3

        提笔，写信。

        写完后，将其规整地合上，再将信系在鎹鸦的腿上。

        你进房间，边看到鎹鸦乖巧的站在你的窗沿，一直陪着你写完整封信。不是你的鎹鸦，是你见主公时，从见面的房间里飞走在并空中盘选了一会的那只。你摸了摸它的羽毛，它也反过来蹭了蹭你，而后边带着信飞走了。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面的，你就应该开始恢复训练了。你正想着，门就被人敲了敲，从门外传来了小栗的声音。

        打开门，小栗欢快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边说边将手中的日轮刀递给你，"山折队员，你的日轮刀!我们要开始恢复训练了吗"

        "哦对!"小栗拍了一下手，"小清她们刚刚怕影响到你，便麻烦我跟你说…"

        "缘衣，等等我一起，不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你听着有些恍惚，小栗的声音慢慢与炭治郎重合，这句话就好像炭治郎现在正站在你面前说着一般。

        你伸手摸了摸小栗的脑袋，弯下腰，笑着说到

        "谢谢小栗，还有小清她们，麻烦你们了"你看着小栗认真又充满期待的双眼，"那我们开始恢复训练吧"

        "好!!"

        小栗的声音雀跃，带着少年人的激动，兴奋的带你走到训练的地方。你看着小栗，有点像在看过去的自己。

        当时师父训练，你跟在身后看他的时候，也是这么兴奋。兴奋也许是对于呼吸法熟练运用的羡慕和吸引，也许是对于能帮上自己敬慕的人的开心，也许只是能跟着自己喜欢的长辈就能满足小小的不用考虑很多事情的自己。

        想到这，你快步上前，把小栗揽在怀中，搭上了她的肩膀，亲呢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栗，那就将我自己交给你了，我非常相信小栗哦"

        "收到!交给我吧!"

        4

        恢复训练的过程，还是会有些力不从心，毕竟一个月没有运动，现在连简单的体能训练都时不时喘不上气。

        "山折，加油，山折，加油!"

        坐在你背上精神满满为你加油鼓起的小栗，和汗流浃背的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山折队员，我们还有折返跑和鸭子跳，做完就可以休息啦"

        "可是…上一组，你也…也是这么说的"

        手臂酸痛的要命，全身被要求绷紧，背负着重量要求做的俯卧撑，你感觉自己呼吸都在用力，汗水从额头上顺畅的滑下，歪歪斜斜的遍布面容。

        还有五个……你费力的撑起又缓慢的落下。

        好累好累……想想别的内容撑过去就好，想想其他的……什么呢想想……

        人在累的不行的时候，连思考都觉得是奢侈。

        三个…再来，两个，一…一个

        终于结束了。

        在小栗从你背上下来的瞬间，你整个人趴在地上，也不顾灰尘沾着汗布满全身，便开始了休息。

        呼吸毫无节奏，急促的进行着，心跳跳的十分的快，咚咚的声响沿着身体作为导体十分的清晰，像是在你鼓膜处跳动。手臂酸麻的劲头用上，你连翻身这个动作都不想做。

        "山折……"

        “

        小栗的声音从脑袋上面响起，你勉强集中了精力去听她在讲什么，在开口讲道

        "好，让我休息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声音就像是被打散的面粉，越说越飘，越说越小。

        天色从明亮到昏暗，你跟着小栗从体能训练再到剑法一个个走过，等到完全进入了夜晚，你才结束这一天的训练，靠在树桩上半天没能起来。

        "山折，你还可以吗"

        小栗走到你的面前，蹲下跟你说着。

        "叫缘衣吧。"你笑了笑说着，"我应该还可以，但是可能不知道能不能走下去了"

        即使坐在地上，腿仍然还在轻微打颤，你都在怀疑今天还能不能回到床上休息。

        湿了又干又不断被打湿的衣服黏黏糊糊的粘在皮肤上，让你有些不适，再被夜晚的风一吹，更显得寒冷。

        你费力的站起来，小栗连忙过去撑住你摇晃的身体，你们两个人慢慢悠悠的走下山去。

        小栗力气不够，你不能真的全把力气放在她的身上。所以，你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小栗将你的羽织披在你的身上，防止你腿打颤和身体打颤交替进行。

        听起来挺搞笑的，但事实上你这么走的也挺搞笑的x﹏x

        风吹，叶动，还有人走过的沙沙作响，衣服摩擦的声音，你侧了侧脑袋，向后看去。

        有人，有第三个人的走路声。

        这个声音，你有些熟悉，你在哪里听到过来着的。

        "山折缘衣"

        有人落在了你的身边，带动的羽织扬起。纯色和花色拼接起的羽织，你见过的就只有一人。

        水柱，富冈义勇。

        "富冈先生。"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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