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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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阴森的宅邸失去仅有的人烟,变得更加压抑和寂静,言岚施法用仙火将其点燃,火海肆意得翻涌,残留的魔气被烈焰吞噬。白娇娇眼看着房屋变为废墟,绵绵细雨将最后一点火舌浇灭。
“云宛还能活吗?”
白娇娇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以凡人之躯孕育魔将本就是逆天而为,更何况这其中承载着诸多女子的怨念,即使言岚不说,她也该懂。
“她生下来是死,生不下来,也是死。”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路过花圃时白娇娇瞥见它又缺了一个角,想来是那魔物又饿了。
走到云宛房前,碧水刚巧出来,见到她面色一喜:“白小姐,你终于回来啦。”她家小姐担心了一天,以为白小姐会遭国师的毒手。
“嗯,宛姐姐……”
“她睡下了。”
“刚才姑爷来看小姐,他们吵得好厉害,小姐气得什么也没吃就睡了。”碧水面露难色地看向她,“若白小姐有空,可否劝导一下。”
白娇娇点了点头,又问道:“他们在吵什么?”
“我站在门外也没听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了太后的名讳。”
碧水离开后,她在房门前踱步徘徊,累时就趴在长廊上看微雨连绵,出神之际,一件氅衣披在她肩头。
言岚为她系紧颈间的带子,“天冷了。”
热气消散,燕京迎来雨季,黑云压城让人喘不过气。
不知道商封旸用了什么手段,百姓之间开始流传,燕曲的王被妖邪附身,为一己私利残害众多女子,眼里只有长生不老,国师是他的帮凶,紧接着又有受害女子现身说法,惹来百姓口诛笔伐。
不久后,燕王更是在朝堂上当众斥责为国为民的丞相,将其革职查办,举家流放,再一次点燃民众的怒火。
怨声载道下,唯一还算平静的地方就是白娇娇的家中。
云宛精通女红,给肚子里的宝宝缝制了许多衣裳,春装到冬装一应俱全,连白娇娇都不忍羡慕那小魔物,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来捉他的仙君言岚看在白娇娇的面上也多有宽恕。
“这个帽子也太可爱了!”
白娇娇看向云宛手中的虎头帽,要是她来做,别说虎头了,能把帽子的形状做出来都算棒了,原主也是手工废,比如言岚每日携带从不离身的香囊,几乎丑到了她的眼睛。
再看看自己手中绣得丝帕,眼睛更疼了。
“从前我太姑奶奶在时,总教我刺绣,待她仙去就由我姑母带着,她们比我父母还要疼我。”云宛盯着绣布出神,白娇娇想到她的姑母就是当今太后,她们如此亲近,怪不得她会因此和商封旸吵架。
白娇娇在现世没有亲人,对于亲情的体会几乎为零,原主记忆里也没有亲人的存在,她感叹道:“真好。”
云宛察觉到她的低落,“娇娇想要吗?我给你做一个。”
“虎头帽?”白娇娇想到自己顶着它的情形,不免恶寒。
云宛捂嘴笑道:“若你想要也可以。”
“才不要。”
白娇娇晃着她的手撒娇,又小心地避免她磕到碰到,直到墨淮进来她才消停,墨淮每日都来诊脉,观察腹中胎儿的情况。
“怎么样?”
“孩子发育得很好。”
浅浅两月,云宛的肚子已经微鼓,是人都得察觉出异常,可云宛偏偏不问,只是可惜的说道:“你与言公子的婚事怕是要延后了。”
“嗯。”她随意应道。
云宛看着白娇娇出神,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时释然一笑,院落里的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战争的号角声却随之吹响。
商州国突然集结兵力,从两国交界一路高歌冲破各个关卡,势如破竹,镇守燕京的大将军只能领兵前往抗敌,一切都在朝着商封旸希望的方向发展。
里应外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商州国的大军已经快攻至燕京城下了,就在白娇娇以为再见就是商封旸登基之时,他却突然登门造访。
“马上就能不用当小狗了,提前恭喜你。”白娇娇没好气地讽刺道。
商封旸径直走向云宛,此时的她肚子大的堪比临盆的产妇,他看着孩子的厌恶眼神依旧,却略带讨好的向云宛问道:“消气了吗?”
云宛叠着小孩衣服不搭理他,他便俯下身唤道:“宛儿,这个孩子不要了好不好。”
“不好!”
白娇娇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温婉的人发怒,云宛摔了一切的能摔的东西,连鬓间的钗头都气歪了,怕她气坏身子,忠心的碧水拿着扫帚冲出来赶人。
后面接连几日,商封旸都吃了闭门羹。
而今日,没有他的身影,战火已经蔓延至城外,白娇娇不安地在院中打转,“师尊,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
“耐心等。”言岚在给花圃中仅剩的几株兰花浇水,外面的号角声丝毫不影响他的闲情雅致。
等魔将出世,他们才能出手。
白娇娇望着乌压压的天空,她的预感告诉她,就是今天。
不知枯坐了多久,白娇娇看到碧水端着锦盒进来,沉甸甸的看着很贵重。
“白小姐,这是我家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白娇娇疑惑地上前查看,只打开了一条缝,艳丽的红陡然印入她的眼帘,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猛地将锦盒打开,她呆愣地看着盒内的红衣。
是一件嫁衣。
边上叠好的红色丝帕用金线绣着兰花,是云宛之前答应给她做的。
“你家小姐去哪儿了?”白娇娇突然惊觉,云宛为什么不亲自给她?
“她说要休息……”
白娇娇没等她说完便奔向云宛的房内,没人,后门的门栓掉在地上,云宛大着肚子能去哪儿!
黑云彻底压住日光,肉眼可见的黑烟在她眼前窜动,她挥出一道灵力与其碰上,黑烟只是被打散了一瞬又渐渐聚拢,肆无忌惮地窜动。
她听到跟来的言岚轻声说道:“时机到了。”
——
兵临城下,商州国的将士在城门外虎视眈眈,身披铠甲的商封旸带着精锐部队抵达城门口,在百姓们期待的眼神中,他举起手发号施令,“开城门。”
瞬间,身后的士兵冲出将燕曲的守门将士尽数斩杀,沉重而古老的城门向两边缓缓推开,商封旸里应外合,不费一兵一卒就进了城。
大局已定,燕曲彻底沦陷。
一名士兵快马加鞭地赶到城门口,勒住缰绳喊道:“夫人硬闯进宫,她有孕在身……我们不敢拦她。”
商封旸顾不上身后的商州大军,策马扬鞭向皇宫赶去,云宛去那里只有一个目的。
燕京最早被控制的地方就是皇宫,两国开战,不留皇室,商封旸也不会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皇宫之内的人杀无赦。
他的马匹一出现,守卫的商军立刻打开宫门,宫内已经宛如炼狱,宫女、太监的尸首堆积如山,鲜血蜿蜒汇聚在一起,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商军在血洗皇宫的角角落落,刀枪和火光都昭示着皇宫的危险。
马蹄一刻不停歇,绕过宫墙就是太后的住所。
这一刻,商封旸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他对云宛是有感情的,甚至为她动过放了太后的念头,等这件事一过,云宛体内的魔物离开,他会好好补偿她,绝不会让她再伤心。
目的地越来越近,可疾驰的马儿生了胆怯之心,动物的本能让它慢下脚步,甚至向后退缩,不论商封旸怎么驱赶,它也还是在原地踌躇。
“该死。”
商封旸咒骂着翻下马,跑着冲向太后的住所,奔跑间他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他震惊地呼道:“你没死?”
“过河拆桥,商封旸,你真有种!”国师好端端地站在宫道上,一脸阴险地看着他。
“那不然呢,我总要为自己考虑。”商封旸的神情不可谓不恐怖,哪怕知道眼前的人有邪术傍身,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国师啐了一口唾沫,“还好我留了一手。”
国师手中握有一块黑晶,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顿时黑烟四起,商封旸提着剑,警惕地后撤一步,但肉体凡胎抵抗修仙者,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挥剑斩向黑烟,根本无用。
黑晶闪烁,空中的黑烟瞬间暴动,直指商封旸而来,贯胸而过!
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商封旸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没有任何的伤口却让人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他想说话也张不开口。
国师邪笑着催动黑晶,下达指令一般吩咐道:“本尊命你亲手杀了太后。”
商封旸猛地一抬头,眼睛蒙上一阵黑,全身的骨骼犹如重组再塑,从一开始的机械到行动自如,他被操纵着捡起剑,大步朝前走,他在心底呐喊阻止都没有任何效果,就好像他的灵魂被禁锢在这具身体一样。
不行……
不能杀太后。
云宛会恨他一辈子的!
太后的住所里也乱作一团,财物被下人们洗劫一空,商封旸在祈祷,祈祷云宛已经离开。
天不遂人愿,云宛本就是双身子,找到躲藏在角落里的太后已经废了她全部的精力,太后又年迈,两人慌乱地躲避着冲撞的人,正好和商封旸撞上。
云宛顿住脚步,她看着提剑的男人,几番开口不知言何,红着眼哀求道:“就放过姑母吧。”
商封旸哪是不想放过,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举剑,云宛被吓得瑟瑟发抖,眼中惧意夹杂着失望。
他又让她失望了。
太后也几乎吓得晕厥,腿软的越发走不动路,云宛哀戚地扶着她,直视商封旸只求唤起他一丁点的夫妻情分。
利剑指着太后的心脏,只要捅下去,他们再无可能。
商封旸的剑悬着,他在同自己的身体作斗争,绝对不能刺!这一寸距离,就像隔在他和云宛之间的一座鸿沟,是没有办法挽回的,他牵制着被操控的身体,盼着有人能来解救他。
白娇娇等人就是在此时出现的,她一现身就看到商封旸提着剑,情急之下挥出灵力将他的剑打飞,她冲到云宛面前问道:“宛姐姐,你没事吧!”
云宛呆滞着不说话,眼里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般流下,太后心疼地拥住她。
“商封旸,你还是人吗?拿剑对着你的妻子!”白娇娇气愤地吼道,片刻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黑气。
“师尊,他……”
“他被魔物附身了。”言岚伸出手,掌心的困天镜幻化出原型,慢慢升至空中,镜面朝向地面,光芒笼罩着整个皇城,魔气无处遁形,而云宛身上黑烟犹盛,净化魔气需要言岚不断施加灵力供给困天镜。
云宛听到言岚的话才有了一点反应。
未等白娇娇细想,大批身带魔气的人冲向他们,看穿着都是一些宫女、太监和侍卫,她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魔物。
鹤灵当机立断施法控制住魔物,连墨淮也不带犹豫地杀起魔物。
她也得学会怎么御敌,自身实力的强大才是真正的保障,有了上次的经验,聚灵化形一气呵成,她的灵力精准攻击着每一只魔物,术法运用的越发顺手,灵力也越发精纯。
同心协力之下,斩杀的魔物不在少数,可尽管如此,魔物却像源源不断一样,杀了一批再来一批。
再斩杀完眼前的魔物时,白娇娇感到手心的灵力变得微弱了一些,她皱了皱眉,浑然未觉身后的魔物已经死灰复燃,一片的墨淮喊道:“师父,看身后!”
白娇娇猛地回身,魔物几乎举爪就要落下,突然,他的胸口被一柄通体莹白的剑贯穿,三言剑,言岚的法器,困天镜下的他圣洁犹如神祇。
即便是在倾注灵力之时,言岚也会分出一丝精力注意她的安危。
白娇娇感激地回望,不过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这也教会她一个道理,不能放松后背,她聚起灵力继续全神贯注地击杀魔物。
阴暗处,一双浑黄的眼恶狠狠地盯着战场,黑色晶石在他手中疯狂闪动,站立不动的商封旸就像突然被注入意念,挥剑就要加入魔物军团,可他却挪不开步子。
云宛死死抱住了他。
到白娇娇他们面前的魔物只有死路一条,她不能让他过去。
商封旸极力克制着自己,和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意志互相抗衡,勉强将自己困在原地,云宛从他怀中抬头,还没看清商封旸的脸,她便透过肩头瞧见了不怀好意的国师。
一股浓郁的魔气从黑晶散出,像条毒蛇一样盯准商封旸的后背游来,云宛根本不作思考,立刻将商封旸推开。
国师的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他根本就是冲着云宛来的!
魔气直接注入云宛体内,她身上本就极盛的魔气更加躁动,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见状国师不再隐藏,手中捏着的黑晶在微微颤动,像是在受到召唤一般,他走出避障,只要剖腹得到魔子,他将主宰整个凡界。
近乎癫狂的男人直奔云宛,千钧一发之际,商封旸终于挣破桎梏,在男人的魔爪落下时,抬剑而起,一道血弧飞溅,断臂伴随着惨叫声落地,国师被斩断了右臂。
可这一下,也彻底激怒了国师,他捂住自己断臂处的伤口,手中的黑晶染上血后更加颤动得更加剧烈,刹那间,黑晶活过来一般,直击云宛的心口隐入不见。
“宛儿!”
商封旸搂住被袭后将要倒地的云宛,此时的云宛已经失去意识,她嘴里念着:“好疼,疼……”
堂堂七尺男儿不知所措地抚过她的肚子,又摸过她的心口,他单手捧着云宛的脸,试图为她缓解一点疼痛。
被魔物包围的白娇娇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她斩杀近处的魔物近到墨淮身边,紧接着破开一条道,墨淮与她对望一眼便知晓她的意思,立刻冲破魔物的包围圈蹲制云宛身边。
商封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拽着墨淮:“你,你快给她看看,她怎么了……”
墨淮把住云宛的手,他紧蹙眉头向四周看了一圈,云宛周围就像是真空似的,完全没有魔物靠近,他当即喊道:“师父,师叔,到云宛身边来!”鹤灵实力强劲还算撑得住,但他看得出白娇娇已经有些疲软。
“她到底怎么了!”商封旸急迫地问道。
墨淮说道:“孩子要出来了。”
“宛儿要生了?”
“不,我说的是要出来了。”
墨淮沉着脸,敛眸凝视云宛的肚子,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魔物的生长情况。
白娇娇和鹤灵退至云宛身边,魔物真就不敢靠近一步,他们在害怕。
白娇娇见没了危险,立刻俯身检查云宛的状况,不论怎么呼喊,都不见云宛醒转。
“师父,”墨淮突然拽起白娇娇,说道:“别靠太近,他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包裹云宛全身的黑烟渐渐凝聚至她的腹部,腹中如墨般的黑烟被抽出,黑烟出来一点,云宛的肚子就小一点,直到平坦如初。
汇聚起来的黑烟竟也渐渐幻化出人形,有张白皙的小脸从烟气中浮现,面容竟和白娇娇之前遇到过的低阶魔物长得一模一样!
鹤灵不可置信地喃语道:“凡界魔将,是个婴儿。”
白娇娇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云宛缓缓睁开眼,她的面色急速衰败,但两眼却炯炯有神,她凝望着孩子的小脸,到此她已经无憾了。
“宛儿……”商封旸轻声唤道,轻的像是怕吓到云宛一般。
云宛抬手拂过他的脸,将他的眉眼刻画在自己心里,交代道:“姑母就交给你了。”
商封旸拼命摇着头,云宛却收回了手,她看向一旁的白娇娇,回想起她们的初见,真是太傻了,“娇娇,切莫再轻易相信别人。”
“宛姐姐……”
“你可知,我一开始就是骗你的,”云宛在世家长大,又从小被培养后宅之事,早就是一张沾着墨的纸了,温柔贤惠都只是她的皮囊,她其实自私的很。
“我与你亲近,只是想让你带我的孩子去楼兰。”白娇娇单纯又好骗,看着家中也是富户,还能带她的孩子远离朝堂纷争,一举多得,她的心眼也很坏。
白娇娇呆了一瞬,也拼命摇头,她能感受到云宛的善意,绝不全是欺骗。
云宛也摸上她的小脸,摩挲了几下:“娇娇,在燕曲女子出嫁都要亲手缝制嫁衣,我知你绣艺不佳,就当是我为你准备的贺礼,我大概……是参加不了了……”云宛的手从她脸颊滑落。
白娇娇的眼染上雾气,她使劲揉着眼睛想要擦干泪水,她想看清云宛的脸,可都是徒劳,泪水不受控制般簌簌往下掉,泣不成声。
云宛死了。
商封旸诡异的安静,他搂着云宛,脸贴着脸,重复地念着:“我不杀姑母……我要孩子……”
白娇娇看向空中稚嫩的婴儿,都是因为他!她的负面情绪压过理智,周身灵力暴动,刮起柳叶似的旋风,鹤灵和墨淮都抬袖挡住脸,方能看清情况。
困天镜照出整个凡界的境况,光芒大盛,怯懦不敢上前的魔物开始尖叫,到处找掩体躲避,言岚一直注视着白娇娇,眼里俱是心疼,困天镜已成,他抽回灵力赶到她身边。
“魔物都该死!”白娇娇低吼着,暴动的灵力四散着挥向魔物,叶片般的圆弧灵力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所到之处,魔物皆亡。
方圆之内,只剩空中这一婴儿魔将。
言岚皱眉将她的双手握住,“娇娇,冷静一点,困天镜会将魔将吸纳。”这样的状态久了,恐成白娇娇的心魔。
白娇娇哪还听得进去,在言岚的禁锢下奋力挣扎。
困天镜吸纳凡界一切魔物,在清除完残留的魔物后,困天镜的镜面单单对准了浮于空中的孩子,光芒照耀下,他咯咯笑了起来。
周身还泛着黑烟的孩子,挥舞着小手,困天镜中映射出他的笑脸,照射出的光芒也渐渐暗淡,直到彻底关闭,恢复原状后飘回言岚的掌心。
鹤灵看着眼前黑烟依旧的小孩,诧异道:“仙君,他怎么没被收进去啊?”
言岚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他上前抱下孩子,白嫩的小脸与黑烟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扫过孩子的全身,说道:“凡魔同体,困天镜不收。”
“什么意思?”白娇娇恨不得掐死他。
言岚看着她说道:“云宛是真的怀孕了,魔将和她的孩子融为了一体,半人半魔。”
白娇娇怔住了,若只是一个魔将,她必然下得去手,可若其中掺杂着云宛的血脉,她做不到。
而听到言岚所言的商封旸如遭钝击,“你说什么?不可能……”
“我,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
“这个孩子实际只有三月大,心智都未开化,做不出害人的事,凡界光景有人蓄意为之罢了。”言岚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想要乘机溜走的国师。
他的话像是点醒了商封旸,他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将云宛轻放在上面,做好这一切,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剑,一脚踩在连滚带爬的国师背上,一刀接着一刀,他要将这人千刀万剐!
断了一臂,又失去黑晶,国师已毫无还手之力。
朝代的更迭,总会伴随着无辜百姓的伤亡,可这次商州国攻破燕曲国,除了皇宫之中伤亡惨重外,没有百姓遇害,乃是大幸。
商封旸连登基大典都不办,命举国为云宛办丧,冥币白衣,洋洋洒洒漂了七日。
世人皆念,新王有情有义。
“呸!”白娇娇怕是最看不惯商封旸的那个。
云府被商封旸围了起来,云氏祠堂依旧保存的很完好,她捏着三炷长明香来到这里,她想亲自祭拜云宛。
就像她们如相识时那样,虔诚地鞠了三躬,白娇娇看着云宛的灵位,笑着说道:“宛姐姐,师尊说孩子可以先养着,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将他的魔气抽离,我会好好待他的,我不管,他可得喊我一声干娘。”
“若你泉下有知,想必也能安心些。”
白娇娇上前将长明香插入香炉中,她抬头想再看一会云宛的灵位,恍惚间瞟见一个名字,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
云宛灵位再上三排,她口中的太姑奶奶,灵位上赫然刻着:
云萝!
原来她提醒墨淮就是为了云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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