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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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失笑:“怎么几日只过了几日,看法就变了?”
月荣笑嘻嘻道:“对小姐忠心的,便是好的。”
正是午时,后园正热着,回了院中,姜南嘱咐道:“方才发生的事,不必告诉二哥。”
陆凌平时都装的光风霁月的,又和她从小便相识,性子虽冷了些,但给人的感觉是个君子,若没确凿的证据,旁人是很难相信他是道貌岸然的人。
刚用过午膳,姜南就被祖父叫了去,踏进院子,就见到几抬大箱子,以往父亲出门回来,都会给她带几箱子的礼物。
她眼睛一亮,以为是父亲回来了,便大步跑进厅中,却只见到了祖父。
“阿公,爹爹呢?”
她四处张望的样子,引得姜远轻咳一声:“你这孩子,有了爹就不亲阿公咯,你爹晚些才到府上,这会儿正进宫面圣呢。”
傍晚,姜随之和姜风果然安然无恙的回了府。
这次的灾祸避开,那就代表着她有能力扭转前世的命运,姜南心中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连忙小跑过去。
姜随之见了姜南,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严肃问道:“阿南是如何得知巡盐之事有蹊跷的?”
她神色一怔,而后轻描淡写:“不过是做了个蹊跷的梦,还多亏了大哥机敏查出此次阴谋。”
姜随之旋即又继续感叹道:“若不是阿南,为父恐怕至今还不能发觉那盐道的不对劲儿。”
姜风面露疑惑:“小妹写了什么?”
“阿南那日给我去了信,信中提到了我爱吃桑葚膏之事,我便心生疑惑,想到了以往我教过她做密信,果然用火烤过后,在一旁看到了‘小心盐道’四个字,那日夜里我本该睡了,就因这句话令我了起疑心,才碰上那盐道偷梁换柱。”
姜风这才知道为何他临回梁都与父亲碰面时,父亲脸上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不过此事应该也有贵人相助,便是没有阿南的信,国公府此回也不会出事的,我进宫后,圣上便说早就知晓了此事,是有人上了本没有署名的奏折,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不过盐道是逃不出被查办了。”
姜南心中一怔,贵人相助?前世并没有这一茬事,她不免开始思索到底会是谁。
与国公府真心亲近的,好似只有那郑家小公子,可是他早已去北方了……
她脑海中骤然浮出沐池言的面孔,他蛰伏在国公府,定然不是为了在府上做一个侍卫这么简单。
她知道这盐道同那二皇子有所牵扯,也的确只有他有出手的理由。只是前世他并未多插手此事,怎么这一世就改了决定?
她越想,越觉着自己待他好起了作用。
果然待他好些,是有些好处的。
这般想着,她当夜便准备将绣好的鞋垫送给他。
他此番正在梨花院门口守着,她款款走去,在他身边站定,他的身子高大,月光从他身上打下的投影笼罩着她,她轻声叫道:“十一。”
转过身来,便见姜南怀中抱了个什么东西,她小脸扬起,杏眸中好似氤氲着水光,在月色下闪闪发亮:“这个给你。”
他伸手接过,便见两双绣着精巧花纹的鞋垫,他脑海中回忆起上一世,她也曾给自己绣过两双鞋垫,就连上面的花纹,都与这两双如出一辙。
“我见你站着的时候多,有鞋垫垫着不那么累脚,”怕他嫌弃,便又连忙解释道:“这是我用透气的料子做的,你不用怕不透气。”
“属下谢过小姐。”
姜南嘴角挂上浅笑,问道:“上边的样式你可还喜欢?”
“小姐的心意,奴都喜欢。”沐池言揣进怀中,感动之余,骤然对她扬起一个笑。
姜南有几分发怔,这是她这一世第二次见他发自内心的笑。他长得温润,可惜平日里不爱笑,总是板着脸,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场。
如今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对上他的双眸,那双好看的凤眼中漾着柔光,让她忍不住的想亲近。
“你也累了罢,月荣方才泡了壶养神的花茶,你同我喝两盏罢。”
“好。”
借着月色坐下,她双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抬头望着月亮:“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月亮这般圆。”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夜空的那轮明月,沐池言想到了上一次同她赏月已经不只是何时了。
月荣奉上花茶,姜南接过给他倒了一盏,“快喝罢,喝完回去好好休息。”
他接过,喝了一口后,道:“小姐待我真好。”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好多遍,前世她待他更好,也从未从他口中听到一句漂亮话。
月色晦暗,她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这些日子,她已经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索性道:“这种话不用常挂在嘴边,日后莫要恩将仇报就好。”
风将树叶吹的一阵响动,沐池言没听清她的话,自顾自问道:“若换一个人,小姐也会对他这般好吗?”
姜南捧着茶杯的指尖微动,恍然间仿佛回到了王府——
那时她初入王府不到半年,得知两个哥哥也被下狱查办,她踌躇片刻,知道此事只有北宁王能办到。
那日,她向北宁王自荐枕席,以此换得两位哥哥平安无事,也算值得。
当日他下值,在寝房见到她时,尽管压抑了惊喜,可还是叫她看出了几分,她便更确定了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夜里,屋外的鸟儿站在房檐下嬉戏叫个不停。
屋内的沐池言食饱餍足,姜南看他的脸色,知他心情不错,便将自己所求同他说了。
得知她所求,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勾起下巴,拇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着,面色柔和,手上的力度有几分惩罚的意味。
有些冰冷的指尖顺着她的耳廓慢慢滑到脖颈,语气中带着几分偏执和阴鸷:“若能救你哥哥的是旁人,阿南也会对他这般讨好么?”
姜南只是有一瞬的犹豫,他便将她重新陷入床铺中,丝毫不念及她还是初经人事,一夜的狂风骤雨,令她此时回想起来还有几分腿软。
姜南小脸忽红忽白,忽然摇了摇头,将这些糟糕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出。
想到前世,她心中便存有几分怒怼,,虽然这时候的他还算不上那么阴晴不定,但又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疯,只得挑好话讲:“你便是你,何来的旁人。”
果然就见他眸中亮起神采,满意的离开了。
——
酉时,承乾殿中灯火通明,暗卫匍匐在沐修脚下,神色慌乱。
“主子,姜随之他回都了……”
“回都便回都,这么慌张作甚?”他狐狸眸紧眯,眼中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难不成出了什么纰漏?”
周身袭上一阵威压,暗卫身子发颤道:“我亲眼看见属下的人将盐税调换,可回都后,那些盐税……还在,却是少了几百石,陛下知道此事,又有老臣检举盐道私自伪造盐引,正要下令彻查此事……”
“自己滚去领罚。”说完,他将手中毛笔放下,准备亲自去办此事。
只是他刚走到大殿门口,就有两个羽林军从外走进拦住了他。
沐修眉峰一敛:“你们敢拦我?”
羽林军亮出腰牌:“殿下多有得罪,陛下下令在盐道之事查清前,您不可出了此地。”
沐修停下脚步,这才发觉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只是此事计划的极为隐秘,知道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人,怎会被人算计?
他百思不得其解,回到殿中,他脑中突然蹦出一个人,朝身边的陈公公问道:“五年前那个小杂种,你们当真看见他死了?”
陈公公愣怔一瞬,才想起他所问是何人,“殿下,您放心,老奴亲眼看到他被野狗咬烂了身子,便是菩萨下凡,他也是活不了的。”
……
二皇子被禁足,太傅府上乱作一片,陆太傅在书房里转来转去,已有了半个时辰。
他暗中扶持二皇子多年,为的就是将来他做储君做皇帝,长孙女现在同二皇子订婚,日后便是太子妃、皇后,陆府到时便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事若是叫陛下怀疑,我这些年做的一切全都功亏一篑了。”他自言自语。
他身边的侍从小心问道:“那老爷准备怎么办?”
陆太傅停下脚步:“现在二皇子被禁足,我也不能轻举妄动,你派凌儿去郑侯府,想必他应当会明白我的意思。”
“昨日小公子从国公府回来的路上坠马了,腿摔伤了,正在房中养着呢。”
陆太傅眉头一凛,拍了桌子怒喝:“一家子瘟神!”
“怎么从姜府出来就伤了?便是去瘟神家也没这么快的。”
房中,陆凌身边坐了一个身穿绫罗的女子,低声啜泣,正是郑远珠,她满脸的红疹还没消除,此番哭起来更是有几分可怖,他频频闪开眼,叫自己不去看她这张脸。
不过好在她声音还算娇柔,即使说骂人的话,也是柔声细语。
“说来也怪,我走的那条路人少,这马不知怎么就惊了。”
他回想那日,总觉着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绊了马一下。
“哪有那么巧的事,指不定是她伺机报复你。”
郑远珠无心一眼,却叫他脑中闪出一张脸,他心中一顿,眯起眼道:“也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我见着她身边的那个护卫可疑的很。”
郑远珠这才睁开红肿的眼皮,惊愕道:“护卫?可是她身边那个,眼角有红痣的?”
见陆凌点头,她脑子转的很快:“落水那日,我也遇见了此人,他看我的眼神很危险。莫不是……我们两个这般模样,都是姜南指使他做的?”
陆凌不语,姜南性子一向软,倒不像是指使的,但若是这侍卫对自家小姐有非分之想,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过……只要能报复回去,是不是她指使的都不重要了,他眸中闪过一丝毒光。
“我记着马上就是赏花宴了……”他话说了一半,但郑远珠眸光一亮,二人视线交汇,心中之意不言而明。
次日一早,盐道家中搜出伪造盐引的消息传的满城皆知,就是姜南也略有耳闻,她看了眼在门口站着的人。
月荣还在那给她讲着自己在厨房打听到的消息:“对了,我还听说陆家小公子,昨日回府的路上摔了一跤,险些将骨头摔折了,奴婢看哪,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姜南对此事却并不关心,那陆凌便是死活,都与她无关,她手中的石榴已经剥了一小碗,放下手中的石榴,轻道了一声:“十一。”
沐池言转过身看向她:“小姐有何吩咐?”
“你过来。”
“这是爹爹从汴州带回来的石榴,我剥了些给你尝尝。”
不巧,这一幕恰好叫来院中寻她的姜北尽收眼底,不禁有些神色复杂。
她最近同这个侍卫走的太近了些,这侍卫看她的眼神都有几分暧昧。
自打那日姜北同这个侍卫比试后,他便派人查了此人的身份,可查出的却只是一个北来的奴隶这么简单,他虽仍怀有几分怀疑,但目前的事实确实如此,他派人监视他,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他看向小院中的姜南,又见她掏出自己的手帕给那侍卫擦了下手,不禁眉头蹙起,故意咳了一声。
这边的姜南听到门口的声响,抬头看到姜北,不知为何,有几分心虚的收回手,道:“二哥……”
姜北走过来,冷冷瞥了眼沐池言,又看向她,面容是少有的严肃:“你身为国公府的小姐,打小娇生惯养的,从哪学来的伺候人的毛病?”
从哪儿学来的?她抬眸瞥了眼身旁的人。
而后瘪了瘪嘴,自知理亏,一言不发。
姜北看她这副闷包子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面上更冷了几分。
他转眼看向沐池言,本就对他有几分不顺眼,此时更是确信了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小妹对他这般。
想到这,他少有的使出在军中的架子:“你身为小姐的侍从,却让小姐给你擦手,可有规矩?”
姜北的语气说不上好,她怕二哥被小心眼的人记恨,便拉起姜北的袖子,摇来摇去撒娇道:“二哥,你别说十一了,是我……”
她还没说完,一个人就挡在了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和姜北阻隔开。
他对上姜北的眸子,目光毫无畏惧:“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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