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局

路上。
周小雪好奇地看着牛大汉的钓竿。
她发现牛大汉的口袋瘪了很多。
“你这鱼竿多少钱？”
“五千块。”牛大汉挥了挥钓竿说：“这钓竿很厉害的，可以钓到银头鲂。”
周小雪瞪起眼睛道：“你说什么？五千？天呐，你个败家子，就这钓竿还五千？”
牛大汉才不管她。
他买了钓竿，做了好事，心里面美滋滋的。
两人上车，往县城去了。
周小雪愿意借钱。
牛大汉得在扶凤酒楼请她吃饭。
车轮在道路上飞驰，两旁栽满了高大的玉米。
越到乡下，天空就越发湛蓝。
牛大汉靠着座椅，任由窗外的风吹在脸上。
他有点意气风发。
养蛆一年赚八万，蔬菜一年七万，合计起来就是十五万啊！
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者接济天下。
他刚才花出去五千，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等我借钱应急，解决掉剩下的医药费，日子就会越过越好了。’牛大汉底气十足。
周小雪瞥着窗外的玉米地说：“以前的人喜欢钻玉米地，大汉，你家有没有种玉米呢？”
她常年经商，听惯了各种段子。
牛大汉却单纯得摇头。
他不懂玉米地的内涵，只是说：“我家的山都种梨子了，没有种玉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大概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县里。
周小雪先去银行取钱。
他们到停车的路口，发现道路两旁停满了轿车。
牛大汉指着一处斜角，那里有一个空位。
当周小雪将车停过去，才发现是臭烘烘的垃圾堆。
她只觉得晦气，捂着鼻子逃跑道：“看你选的好地方。”
牛大汉却被垃圾堆给吸引住了。
他的目光有点放亮，就像看见了稀世珍宝。
垃圾堆是一个死胡同，空间很小，进深两米，宽度三米，里面堆着垃圾，墙壁上还写着：禁止随地大小便。
牛大汉觉得，在这个地方摆个小摊一定不错。
他发现县城有很多摊贩，这条路上却没有一个。
它挨着银行，人流量不错，绝对能够赚到钱财。
周小雪站在远处招手。
她秀眉蹙着，一只手叉腰，跑得胸口起伏。
路过的几个雄性偷偷瞄着，对牛大汉投来羡慕的眼光。
这小子的姐姐真够漂亮。
牛大汉跟周小雪走进银行。
大厅有两个窗口，此刻正有人在办理业务，这家商业银行共有两层，第二层是贵宾VIP和理财专区。
周小雪直接到楼上去了。
牛大汉坐在一楼等着。
这个时候，大堂经理总算给一个人介绍完相关产品，朝牛大汉走了过来。
她穿着浅蓝色的衬衫，下身搭配着黑色的西装长裤，高挑的身材很有气质。
这个大堂经理跟周小雪一样漂亮。
牛大汉发现，她长得温柔和煦。
蓝色的衬衫上挂着工牌，留着她的名字。
大堂经理叫李默然，很有诗意。
李默然到近前问道：“先生，您要办理业务吗？”
牛大汉原本没有业务。
不过他想起门外的垃圾堆，就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下。”
两人在门口站好。
李默然有点奇怪。
等牛大汉指着远处的垃圾堆，好奇问道：“那个地方归你们管吗？”
李默然无语地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您要办理业务的话，我可以带您办理，如果不办理业务的话，我还要帮其他人办理业务。”
牛大汉失望地点头。
他也只是随口问问。
李默然看他年纪小，不像什么坏人，接着又说：“你问这个干嘛呢？”
“我就感觉那里拿来丢垃圾挺可惜的。”
李默然狐疑地看了眼垃圾堆。
她以为牛大汉是指环保问题。
大家丢垃圾丢得顺手。
她也经常将办公室的垃圾丢在里面。
如果没有这个地方，每周轮班打扫，她还得穿过马路，丢在对面的垃圾车里。
‘真的是多管闲事！’
李默然微笑地鄙夷道：“先生，您可以在我们银行多办业务。我们会非常用心地为您服务。”
“好吧。”牛大汉一时半会听不出含义。
他琢磨着点头。
李默然职业性一笑，带着别人办理业务去了。
十分钟之后。
周小雪从二楼下来。
她拿着包，脸色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
牛大汉迎接上去。
周小雪才摇摇头，轻声说：“没提前预约，就先取了五万块，剩下五万明天来取。”
“啊？取钱还要预约的吗？”牛大汉不信。
周小雪点头，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递给他说：“这是支行，没有这么多钱在这里。先拿着吧，明天再给你取。”
牛大汉欣喜地接过钱，小心翼翼地塞在裤子口袋。
他穿得普通，只是短衣短裤，口袋又浅，一截钞票还露在外面。
周小雪瞄了眼，提醒道：“你这样别丢了，以后买个手拿包，怎么也是当老板的人了。”
牛大汉还没有用钱包的习惯。
周小雪想了想又说：“算了，回头我送你一个钱包吧。”
“那不好吧？”牛大汉捂着钱，实在别扭不安全，只好拿出来还给周小雪说：“要不还是你帮我先拿着吧，等明天十万齐了再一起给我。”
周小雪没有客气。
她把钱放进包里，笑盈盈地说：“请我吃饭去吧。”
这一幕被李默然看在眼里。
她心里好奇，不知道牛大汉跟周小雪是什么关系。
尤其当周小雪拿出五万块钱，被牛大汉塞进口袋。
李默然微微吃惊。
她在牛大汉这个年纪，别说五万，就是两万都没有摸过。
周小雪与牛大汉走出银行。
李默然才收回目光。
她继续去服务客户。
扶凤酒楼。
牛大汉买单。
此时天色已晚，点点繁星逐渐清晰。
周小雪在前台拿了印尼。
牛大汉则复印身份证信息。
饭菜上桌，酒水点过。
他看着借条，上面写得非常清楚，等拿钱画押就全部搞定。
周小雪瞅着他的身份信息，忍不住说：“大汉，你马上就要成年了啊？这差不多半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
牛大汉点头。
周小雪又说：“正好，我送你个钱包，当生日礼物。”
“不用了吧，雪姐。”牛大汉非常矛盾。
如果不是为了十万块医药费，他肯定不会跟周小雪这么亲近。
他将感情看得很重。
周小雪对他有想法，这一点不好。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周小雪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无所谓地笑着说：“大汉，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就当是朋友吧。我帮了你这么多忙，你看又给你借钱，又买你的菜，朋友过生日送个礼物不正常吗？”
牛大汉只好点头。
他并不放心，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开口。
周小雪毕竟对他很好。
之后开始吃饭，周小雪拉着他猜大猜小，输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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