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要害他

吴依依吓傻了。
她当然知道这是病房里有人犯事了。
牛鼎天在生病，她好端端地照顾牛鼎天，两个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生，在村里生活，从来都是遵纪守法，他们不可能犯事。
那么......
就只有牛大汉了！
他刚刚还拿出来一背包钱，说了一大堆真假不知的赚钱项目。
原本吴依依确实信了。
所以她都没有急着确认；她准备吃完饭，有力气了再打电话确认，说是确认，其实就是想回味过程。
自己的儿子了不起啊！一年就挣这么多钱了，谁不自豪呢？
她准备慢慢地跟富贵求证，听怎么卖菜，怎么收钱，怎么合作......
哪怕这件事和跟牛大汉说得一模一样，她也不建议详细地听七遍八遍。
当抓人的出现。
吴依依树立起的信任崩塌了。
即便她相信，牛大汉不可能干犯法的事情；但是家里的情况，她又不敢肯定，牛大汉会不会因为心疼爸妈，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两个穿制服的人当先亮明身份。
他们办起事来雷厉风行。
杨医生跟在后面。
牛大汉也很奇怪，不知道他们来医院干嘛？
其中一个称号刘队长的人说：“我们接到消息，你身上有一笔钱来路不正，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牛大汉懵了。
来路不正？难道周小雪的钱是违法的？
他先是这么想着，连忙说道：“刘队长，我这个钱是借的，都有借条在别人手里，我也不知道这钱有问题。”
吴依依反应过来，苦着脸说：“是啊，刘队长，大汉是借来的钱，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她忐忑地解释。
刘队长却说：“这个回去调查清楚就知道了。”
牛大汉拿出手机，想给周小雪打电话，结果却因为手机坏了，根本开不了机。
他只好说：“我能打电话叫借钱的过来吗？”
“到时候自然会让你证明的。”刘队长道：“你的事就是杨医生打电话通知我们的。”
牛大汉愤然。
他不知道这件事跟杨医生扯上什么关系？
杨医生义正言辞说：“我刚才回来想提醒你们一些事情，就看见你们鬼鬼祟祟，还有那么多钱......”
他知道吴依依肯定拿不出十万块医药费。
这些天，吴依依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还有那些山穷水尽的话也听在耳里。
吴依依身为长辈都拿不出钱，结果她的儿子却拿出一背包钱。
杨医生前面在房门的小窗口看见了。
那一背包钱正好十万左右。
他又看见吴依依吓得满脸惊慌，躲躲藏藏的样子。
接着，吴依依还哭起来了。
杨医生就猜测，这钱有问题，绝对是这孩子为牛鼎天犯事弄的。
为人父母，吴依依指不定要包庇儿子。
杨医生干脆拨打电话，请求执法部门来调查这笔钱的来路。
他也是好心。
万一这笔钱真有问题，吴依依又包庇儿子，这一家就毁了。
按照他的做法，牛大汉被抓走以后，至少能让吴依依不受牵连。
杨医生想着，心里就更加没有一点畏惧。
至于当没看见？
作为一名有道德有素质有责任的医师，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概念。
并且他坚信，任何错误都要受到惩罚，也逃不掉审判。
杨医生惋惜地对牛大汉说：“孩子，跟刘队长去吧。”
牛大汉就这么被带走了。
吴依依连忙给牛笑笑打电话。
她要跟着去了解情况。
她最终还有一丝希望，相信牛大汉说的就是真的。
当牛笑笑告诉她在学校读书。
吴依依仅存的希望也破灭了，自己的儿子学会骗人了，连老妈都骗。
她苦涩地对牛笑笑说：“你哥犯事被抓了，你先请假来医院看着你爸，我要赶紧去了解情况。”
“什么？我哥犯事被抓了？”牛笑笑吃惊反问。
她懵逼。
吴依依自责地哭诉：“他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十万块钱，呜呜，肯定是上次送你来学校，他到医院来看我，听到杨医生说还差十万块医药费，他就犯糊涂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牛笑笑半天没吭声。
她挂了电话。
吴依依吓了一跳。
她连忙又拨打过去，连续打了十几个。
牛笑笑才接了电话说：“妈，你别担心，我在路上了。”
杨医生还站在病房。
他略带愧疚地说：“吴女士，你还是放宽心态吧。其实你儿子还是很不错的，他即便犯了事，也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我想大家都很理解他的，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们不能包庇他，这样只会害他。唉，你想去了解情况就去吧，这里我让护士先帮你看着。”
吴依依连忙道谢。
她只想去了解情况。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
病床旁边的木桌上，保温桶还冒着热气，一盘蛀木虫，一盘小鸡炖蘑菇，一盒小白菜，此刻却没人吃了。
牛大汉跟刘队长上车以后，没几分钟就被带到了封闭式审讯室。
这栋办公大楼离医院挺近。
刘队长开始询问钱的来源。
他打开背包，将十万块现金放在桌子上，暴露在监控之下。
“你详细说清楚，这些钱的来源，一处细节都不要漏掉。”刘队长吩咐另一个人记下笔录。
牛大汉开始说了。
刘队长听得想笑。
他说：“这么讲，我跟别人合作关系，才认识没多久，也能借十万块来？现在的钱这么不值钱了？”
牛大汉辩解。
他只能陈述事实。
刘队长也不纠结在这一个地方，而是脸色平静道：“接着说，你只要将事情经过讲清楚就行。”
牛大汉说完了。
记录人员也记录完毕。
刘队长拿着记录本，说道：“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牛大汉想了想，摇头没有。
刘队长就准备开门离开。
牛大汉连忙说：“刘队长，我要给周老板打电话，请她来作证。”
刘队长点头答应。
牛大汉的手机却坏了。
他抽出电话卡，插在刘队长给的一台手机里面，并没有翻到周小雪的电话。
坏事了，周小雪的电话没有被保存在手机卡里，而是直接保存在手机里面。
刘队长淡笑道：“你等着吧，我让技术人员帮你修下手机。”
牛大汉点头。
刘队长拿着他的手机便走了出去。
吴依依被拦在大楼里面。
她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凳子上干等着。
大概半天。
刘队长给他们带了盒饭吃。
到下午六点钟，手机才修复完成。
牛大汉给周小雪拨打电话。
他说了情况。
周小雪驾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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