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买家

　　眼前这一批已经答应，想要拒绝当然已经不可能了。
　　他拿着一棵白菜说：“小茹，斤数都记下了吗？”
　　刚才村民们拿着台秤过重，她便拿着纸笔在旁边记着，每一个都记得清楚。
　　牛大汉又转首对姜大壮说：“姜爷爷，你们这些瓜果蔬菜都准备按照什么价格啊？我卖出去肯定要比市场价便宜才行吧？”
　　“你说嘛，我们拿到街上去卖，白菜是五毛钱一斤，这个黄瓜......”他说一个便指着一个：“你从我们村里带走可以少一点，乡亲们怎么说？”
　　“可以少。”
　　“只要能快点卖掉，少点没事。”
　　“反正我们自己都卖不掉。”
　　......
　　村民们都各说各的，大部分都是赞同，只有小部分苦着脸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牛大汉也懒得在管这些，打开面包车说：“你们塞进去，看能塞多少。”
　　几个力气大的中年大叔便举着蔬菜往里塞着；他们也不挑选，顺手就拿，拿了便放。
　　小茹在一旁小声建议，面包车的后备箱立马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大货车还要一段时间。
　　牛大汉和几个村民在榕树下休息，其他人没了事情便各自回家，对于姜大壮还是非常放心。
　　他在牛大汉的旁边坐着，时不时抽根烟笑啊笑的。
　　小茹好奇说：“爷爷，你在笑什么呀？”
　　“没笑什么。”姜大壮便收敛笑容，望着水泥路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过了大半个小时，大货车才到这里。
　　司机跳下车说：“跑得够远，要不是问人我都找不到，牛老板啊，你得加钱。”
　　牛大汉没有立刻搭话，喊着村民将农产品装车。
　　司机拿着烟过来招呼。
　　牛大汉接过说：“我是助人为乐，不是在赚钱呢。”
　　“是吗？哈哈，牛老板还是大善人啊！”司机打趣。
　　姜大壮也说：“小牛总人好，心善，帮我们的大忙。”
　　司机这才正眼相待，脸色也开始严肃。
　　他也不再提加钱的事情。
　　瓜果蔬菜都装车以后，牛大汉拍着他说：“师傅，跟着我们的面包车走，到县里看放在哪里。”
　　司机也不反对。
　　姜大壮见忙活得没有遗漏，这才笑眯眯地叮嘱说：“小牛总，祝你一路顺风，卖掉以后要来结账啊。”
　　“放心，会的。”牛大汉也没多想，拉开面包车便坐在副驾驶上面。
　　小茹笑着说：“好了吗？”
　　“好了，走吧。”
　　面包车被调转过来，正好挨着大货车离开姜家。
　　司机又对姜大壮说：“以后这前面的石头全都去掉，车子还好掉头。”
　　姜大壮笑着点头。
　　大货车也跟着面包车慢慢开着。
　　下了陡坡，小茹皱着眉头问道：“牛总，他们怎么不问你要钱呢？”
　　“前面说好卖出去再结账。”牛大汉望着车窗，脑子里却在想怎么卖掉。
　　小茹赞叹说：“他们真实在啊，也不怕我们卖掉不给钱吗？牛总，你是不是认识啊？”
　　“嗯？”牛大汉反应过来：“对啊，他们好像不认识我啊，我也是前几天刚来这里，姜家好像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哪里，也没人去我那里住过旅社。”
　　“有这么实在吗？都没去看过我们的店，好放心啊！”小茹颇为错愕，现在的村民都这么好骗？随随便便用一辆大货车就可以拖走瓜果蔬菜。
　　牛大汉也想不明白，拍拍额头说：“不管这些，反正我又不会坑害他们，到时候卖掉会给他们钱。”
　　“嘻嘻，牛总要是全部卖掉，按照农贸市场那么卖，又可以赚一半呢。”小茹倒是挺会算账。
　　牛大汉笑笑说：“能卖掉就好了，哪里有这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我早卖去了，我有跟你说过牛头山吗？”
　　“没有耶，什么牛头山啊？牛头山公馆吗？”小茹好奇，平日工作她都很少说话。
　　牛大汉一边注视着道路安全，一边介绍说：“我在村里还有一座山，专门种有机蔬菜，就是绿色种植，没有打农药，化肥不用，以前是荒山，后来被我承包下来了。当时我就有卖蔬菜，跑县城的饭店啊，酒楼，全都跑了一遍，卖都卖不掉。”
　　“有机蔬菜？都不打农药和化肥啊！那得花多少时间呀？”小茹开车问着。
　　村里的道路都比较平直，到了山路才会弯弯曲曲。
　　牛大汉打开车窗，拿出一根烟，抽着说：“很废时间，所以卖菜不是这么好卖的，老实说，我现在都不知道放哪里，我们客运站的公馆也装不下。”
　　“是啊，好多瓜果蔬菜。”
　　牛大汉颇为烦闷地摆手说：“我低估姜家的实力了，他们都是外面务工为主，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两人随口聊着，不知不觉出了村庄，小茹再不多话，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子。
　　后面的大货车也放慢速度。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一辆摩托车便从村口跟来。
　　这个村子并不是姜家。
　　一个中年大叔在大榕树看得清楚，对姜大壮说：“四叔，他们派人跟在后面。”
　　姜大壮脸色淡然说：“跟着好，先让赵村试试他们能不能卖掉，守不守信用。”
　　中年大叔不太高兴：“四叔，我们算是给赵村拉的生意啊！我看那小伙子不错，说话挺实在的，可惜不是我们自己的货。”
　　“嗯。”姜大壮赞同得沉声说：“我也觉得他不会会骗，不像骗子，可是我们姜家输不起，很多人都靠卖菜补贴家用。”
　　中年大叔便不说什么。
　　姜大壮淡淡一笑：“赵村就不一样，卖出去再结账都敢做。”
　　中年大叔不太服气地冷哼一声。
　　姜大壮带着几个村民开始回去。
　　中年大叔还念叨着：“四叔，真卖出去赚了钱，你可得问赵村要搬运费，我们搬得手痛。”
　　“好，知道了。”姜大壮无奈地摇头。
　　一行人便有说有笑地回转村子。
　　牛大汉从没想过，拉来的农产品竟然跟姜家无关。
　　他记得南郊有很多大型空地，正好可以堆放蔬菜。
　　小茹按照指示往南郊行驶。
　　前面的山路都弯弯曲曲，牛大汉也不敢跟她说话，干脆拿着手机联系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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