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没当真

　　其实前面半年，在牛头山公馆和炸鸡店的生意稳定之后，他还是来过几次，那个时候都很正常。
　　莉莉出来都直接回家，坐的全是门口的出租，或者是公交。
　　牛大汉没有现身，只是躲着目送。
　　他不想干扰莉莉。
　　牛笑笑问起，他也是说：“莉莉讲要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还有桂琴大婶说让我加油赚钱，等钱赚够了，莉莉上大学就可以再谈感情。”
　　牛笑笑总是欲言又止。
　　牛大汉当时还强调道：“莉莉也是这个意思。”
　　牛笑笑便沉默不语。
　　牛大汉还挺奇怪。
　　“到底是谁？你们学校的吗？”他有点生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故意瞒着我？”
　　牛笑笑担心道：“我待会出来跟你说好吗？”
　　“不用！”牛大汉很不高兴：“我现在不想见你，你就在电话里跟我说清楚。”
　　牛笑笑委屈：“哥，你别生我气啊！”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牛大汉严厉批评。
　　牛笑笑轻声道：“哥，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我们都满十八岁了。”
　　“我知道，再过两个月你都要准备读大学了。”牛大汉冷淡道：“没想到你的胳膊肘都往外拐。”
　　“不是的，莉莉跟他在一起是牛桂琴同意的。”牛笑笑也很气愤，随即又失落道：“我看莉莉也愿意啊！”
　　牛大汉惊道：“什么？桂琴大婶同意的？他们还见过家长？”
　　“对啊！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牛笑笑怜惜道：“你知道了会多难受啊！”
　　牛大汉反问：“他们在一起了？”
　　“嗯！都准备订婚了！”牛笑笑已经开始喘息，明显是往校门口跑来。
　　牛大汉躲着说：“你别来找我，你跟我说，那人是谁？”
　　牛笑笑倔强道：“不行，我要当面告诉你。”
　　“你就电话里说，我现在不怪你了。”牛大汉压低声音：“我现在不想见谁。”
　　“哥，我到校门口了，你在哪里？”
　　牛大汉往沿河路快速走去：“不用找了，我早已经走了，你直接说吧，放心，你哥我没那么脆弱。而且莉莉也没跟我谈着，对吗？”
　　“是啊，我最近也不跟她说话。”牛笑笑四处找着：“你在哪啊？”
　　“我让你说那个人是谁？你不认识吗？”
　　“我认识，你也认识。”
　　牛大汉奇怪：“我也认识？不可能，我刚才看见了。”
　　“他、他是......”
　　“是谁？”
　　牛笑笑担忧道：“我告诉你，你得答应我，不要找人家麻烦？还有不许伤害自己？你跟吴莉莉本来就分手了，你们都好久没有联系了。哥，忘掉她吧！”
　　牛大汉逐渐冷静：“你说得对，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你放心，我不会怎么样，只是好奇那是什么人。”
　　“他就是李志成啊！”牛笑笑声音提高。
　　牛大汉愣道：“什么？李志成？那个胖子？这怎么可能？”
　　“是他，他减肥了，也长高很多。”牛笑笑解释。
　　牛大汉彻底懵了：“真是李志成？李刚的儿子？”
　　“是他。”牛笑笑也觉得颠覆三观。
　　当初莉莉是那么讨厌，没想到只是讨厌颜值。
　　李志成被牛大汉打击以后，又被李刚训斥一顿，还在家里遭遇大哥嘲讽，痛定思痛，每天跟着教练去健身跑步，吃饭也换成了国外的代餐食品，就连最爱的鸡腿都没啃过。
　　不仅如此，一到十八岁成年，他就去驾校报名，考了驾照，分分钟买了一辆豪车。
　　除此之外，他的成绩也蹭蹭上涨，专门请了十个老师在家辅导，每天奋战到凌晨一点，终于考进全年级前十。
　　他的励志故事如旋风般刮过正德，很多女孩都暗送秋波，抽屉里的情书都能拿来当柴火煮几顿饭吃。
　　牛大汉听得越发凄凉。
　　“这算逆袭成功吗？”
　　面对提问，牛笑笑道：“不算吧，他的家室本来就好，哥，随他们吧，我看莉莉也挺高兴的。”
　　牛大汉挂断电话。
　　他顺着沿河路走啊走，看着滨江的繁华，一下子又想起那个晚上，在这里碰见一个老头，说是八十四岁了，他还在追逐成功，并且说了成功的八字真言。
　　牛大汉望着滨江大厦，再一次想起李志成那个卑微的样子。
　　他凭什么敢追莉莉？
　　也许何雄的威严已经随着时间越来越弱，毕竟没有傻子。
　　牛大汉向上游走去。
　　按照时间，距离何雄的忌日也没有多久。
　　他买了点纸钱，在老地方祭祀。
　　当初何雄如果没有痴心妄想，或许也不会命丧黄泉。
　　随着纸钱化为灰烬，他觉得江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故人已死，三年为期。
　　也就是说，孝子守墓大概都只有这些时间，牛大汉对何雄的祭奠也属于最后一次。
　　“何叔，一路走好。”他扔下最后一沓纸钱，作揖祷告：“希望有一天我能超过李刚，超过李志成，超过梨县的首富！”
　　火苗熄灭，牛大汉顺着滨江往客运站行走。
　　他的背脊弯了些许，好似肩膀重了很多，也显得一派老成。
　　牛大汉来的时候是打黑车过来，回去却准备坐着大巴车安静一会。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咖啡馆的前面。
　　牛大汉这才想起前面的承诺。
　　美女老板穿着一件碎花裙子，白皙的脖颈都露在外面，手里拿着水壶正在大门口浇花。
　　牛大汉顺着台阶走上去，突然发现咖啡馆好像上了铁锁。
　　“你好。”他强打精神：“怎么没开门呢？”
　    美女老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是你呀！好久没见。”
　　“是呀~”牛大汉笑：“我这次是专程过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什么？”美女老女将水壶放下，整了整鬓角长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多。
　　牛大汉忍不住赞美：“你的头发真好。我说过请你吃饭。”
　　她的头发很有特色，一看就跟普通的头发不一样，非常顺滑，而且梳理得整整齐齐。
　　“谢谢夸奖！”美女老板笑起来说：“什么时候讲请我吃饭？”
　　“就是以前你不是说民宿的事情吗？我说做起来就答谢你。”
　　“哦。”美女老板一愣，早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她奇怪道：“你难道真的去做了民宿？”
　　那个时候，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当真。
　　她觉得牛大汉也只是说说，毕竟想法万千，道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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