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改变命运

　　面临突如其来的危机，任何企业都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也许是一个文件，与大方向背道而驰；也许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也许是某一次错误的社会影响......全都能够造成倾覆的结果。
　　牛大汉还是能够接受现实。
　　二狗子见他出来，迎上去说：“咋样？周总怎么说？”
　　牛大汉这才回头望了眼二楼的雕花木窗：“没有希望，她自身难保。”
　　“啊？”二狗子瞪眼看着：“扶凤酒楼难道也做不下去了？”
　　牛大汉点头。
　　二狗子见他不愿意多说，拧巴眉毛问：“现在怎么办？”
　　“走吧，趁着我还有地位，说话还算管点用，帮你介绍老婆去。”牛大汉勉强一笑。
　　二狗子却没法高兴。
　　面包车徐徐开动，顺着中央大街。
　　道路旁，商店林立，各种招牌，正正鸡排很是显眼，远远看着，李正德还在门前训着员工，带领着两个店员正在摆弄海报，估摸着季节交替又准备做什么活动。
　　牛大汉突然有所感悟，喷吐的烟雾也越发浓郁，叼在嘴上的香烟也猩红燃尽。
　　二狗子同样倚着副驾驶拿烟抽着，盯着正正鸡排不爽说：“就是李铁这王八蛋，真是阴人损。”
　　牛大汉道：“也怪不得李铁，生意场都是这样，假设我能干掉他，我也会这么做。”
　　二狗子不说话了。
　　牛大汉又说：“今天我突然明白一些事情。”
　　“什么事？”
　　牛大汉抬着下巴对正正鸡排扬了扬，随即握着方向盘等着又缓慢行驶：“前面我一直以为炸鸡店是输在原种鸡上面，现在来看，其实炸鸡店很很有可能是输在人力上。”
　　“啥子意思？”二狗子可不懂这些。
　　他比富贵也就多认识几个小字。
　　牛大汉叹气说：“李正德是一个好店长，我能失败，他功不可没啊。”
　　到后面，跟李铁的关系缓和之后，他曾经听李铁说过一次，能去举报还是李正德出谋划策。
　　二狗子不太爽了：“你是讲我们不行？”
　　“不是。”牛大汉认真解释道：“桃园三结义不是还要请诸葛亮吗？我们缺一个诸葛亮。”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情。
　　他再次说：“我终究不是全能啊。”
　　二狗子懂了：“现在怎么办？我们去求李正德吗？”
　　“不用，大势已去，回村吧。”牛大汉已经下定决心，县城的生意自从进入十万大山就注定颓败。
　　如果他没有进去，提前看见警告短信，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都可以能有一线生机，现在却是晚了。
　　二狗子蠕动嘴唇不再说话，只想着见到孙大娘再看。
　　他之所以想要留在县里，那是因为村里面的人太少，女孩子都见不到几个，他也没办法再追女人，县里面的女性还是要多很多。
　　牛大汉将面包车停在金城驾校，给孙大娘联系，得知她正在外面派发传单。
　　孙大娘答应过来见面，正好在车上要回来办理事情。
　　牛大汉和二狗子便在车里等着。
　　闲得没事，两个人又东扯西扯。
　　“做生意需要厉害的人，生活也是一样啊。”牛大汉望着金城驾校先行感慨。
　　二狗子不解：“生活怎么一样？”
　　牛大汉道：“我们的消费者分为两个共性，一个是经济实力，二个是生活方式，这两个相辅相成，有什么经济实力就有什么生活方式。”
　　二狗子不懂：“什么是经济实力？”
　　“经济实力就是你一年能赚多少钱。”牛大汉执白地说。
　　“为什么不是一个月？”对于二狗子，更要关心月薪一些。
　　牛大汉道：“月薪不稳靠，很多岗位的波动都很大，但是换成年薪，又或者五年十年，放在一个行业就很稳靠。”
　　“为什么？”二狗子谦虚得竖起耳朵，心里感觉这几句话比较重要，很有可能会改变一生。
　　牛大汉详细道：“无论什么行业，又或者什么职业，短期类很难分辨，长期却能知道，每个行业的市场容量只有那么多，平分下来，层层递减，拿到手里的钱也只有那些，中间或许有波动，今年这个人赚得多些，明年那个人赚得多些，可是全部平分却都一样，没有谁会永远赚得多，也没有谁会永远赚得少，就跟生活，总是充满坎坷，我们这次惨败回村也是理所当然，是一种必然。”
　　二狗子似懂非懂。
　　牛大汉通俗易懂道：“就比如我们的炸鸡行业，在县城一年只有一百万的市场，你做得好他做得好，每年只有一百万可以赚，再被平分下来，正正鸡排要拿走百分之八十的份额，我们只剩下百分之二十，总共二十万的市场容量，你再怎么折腾也是二十万。”
　　“那我为什么不能把李铁的抢过来？”二狗子气愤道：“凭什么他拿百分之八十。”
　　牛大汉笑道：“是，你讲得很对，可是李铁也不是傻子，你再怎么抢又能抢多少呢？也许这个月会多抢一点，但是拉长时间，五年下来，基本上也只有那么多。”
　　二狗子不信：“这么准？”
　　牛大汉点头：“基本是这样，当然也有例外，只不过很少很少，就跟我们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只有极少数的天才和蠢蛋。”
　　二狗子很信这个：“对，大部分是普通人。”
　　“所以一个人的经济实力当然是按照普通人来计算。”牛大汉反问：“现在懂了？”
　　“懂了，那什么是生活方式？”二狗子可没有忘记这个。
　　牛大汉抬起两根手指头，徐晃成夹烟的手势。
　　二狗子纳闷：“啥意思？二？”
　　牛大汉瞥眼：“给你将这么多，让你长知识，烟都不请我抽一根？”
　　二狗子一愣，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你都是老板，还问我要烟抽。”
　　牛大汉咧嘴一笑：“要来的比自己的肯定好抽些。”
　　二狗子提醒：“你现在马上要倒闭了，还有心思笑。”
　　牛大汉豁达道：“人要知足，我觉得很不错了啊，在县城买了套别墅，现在存款有将近两百万呢，还掉钱也有一百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又赚了台面包车。”
　　二狗子瘪瘪嘴：“我们呢？”
　　“你们好好做都会有的。”牛大汉表态：“不是马上回村开发牛头山吗？村里都是我们的土地，成本低，做出来卖掉能赚钱。”
　　二狗子跟当初的富贵一样魔怔：“我现在不讲赚多少钱，不讲大富大贵，只想讨个老婆安稳过日子，能养活家里再生个娃儿。”
　　牛大汉苦笑，又一次看见富贵一样。
　　二狗子继续追问：“还是说生活方式吧。”
　　牛大汉思索道：“生活方式我也不是太懂，不过经过这次变故我大概知道一些，能够改变命运。”
　　“啥？”二狗子端坐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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