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十全十美

　　每个人都想得到最好，其实每个人都在失去，好的感受并不一样。
　　有的人觉得理解重要，有的人却觉得物质重要，还有很多人觉得快乐先行。
　　得失之间总是如此平衡，没有十全十美。
　　这大概也是宇宙的守恒定律，万事万物都是质量，也都受到质量的约定成俗，太过贪心终究会失去所有。
　　牛大汉到牛头山公馆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黑了。
　　富贵刚好忙完最后一锅炒菜，骑着三轮车准备去住房陪护。
　　如花的临盆期越来越近，肚子大得随时需生产。
　　富贵便在县医院的旁边租下一个房子，如花并不想在公馆等着。
　　牛大汉目送离开，拿着餐盘，去打了一点菜，坐在桌子上默默吃着，心里面的惆怅已经一扫而空。
　　他边吃边想。
　　老李也从门卫室出来，手里面拿着一瓶自酿的米酒。
　　他好像是故意等着跟牛大汉见面。
　　两人对面而坐。
　　老李并不客气，拿着餐盘也打些几道菜，用杯子给牛大汉倒了点酒：“牛总，听说你不打算做了？”
　　牛大汉点头：“姜家那边的供应链出现问题，现在的生意越来越差，李铁又说要给房租加价，实在没有做下去的必要。”
　　老李也能理解，他多少也听见些风声，虽然还没有满大街都是，但是关系只要跟李铁走得近，自然也会听说一点。
　　“不做了，我们的便利店也就做不下去了。”他轻轻叹气，拧巴着眉毛觉得做生意挺难。
　　一要有好的产品，二还要让顾客知道，三得对付各种竞争对手，能够成功实在不易。
　　牛大汉见他脸色哀伤，安慰说：“没关系的，我不做了，李铁应该会接手，或者是转给他人吧，你到时候再谈也是一样。”
　　老李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他们可没你这么好，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来，喝酒。”
　　牛大汉跟他碰杯。
　　老李又说：“不做旅馆生意，听说你的炸鸡也不做了，桥头村那边怎么样呢？”
　　牛大汉实在在这里走动，留在旅馆休息，时不时也会跟老李交流。
　　他毫不避讳说：“桥头村的宅基地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饶是老李一把年纪还是忍不住眼睛睁大：“那得多少钱啊？”
　　一套房子的价格不用多想，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可不是几块几毛。
　　牛大汉随口道：“也没多少，正好看看干其他的事情吧。”
　　老李心思活络：“竟然那么好卖，你修起来都卖完了，那怎么不在旁边继续拿地？继续修呢？”
　　他看桥头村的发展也很不错，新经济地带，很多学校都在修建。
　　县里面准备将那里打造成连接南站的大学城，不仅会接纳村里的学生，更会想办法吸纳市区的各种生源。
　　南站加油站的主道一旦修建起来，当移开山路成功，直接跟江城的渔湾码头连接，学生们去市里方便，市里的人来学校也很方便，新的经济地带不得不说具备发展前景。
　　牛大汉笑笑：“以前想过，不过我是村里人，还是喜欢村里的生活吧，安静、惬意。”
　　比起跟人打交道，他确实喜欢阿猫阿狗，清新自然更容易获得快乐。
　　老李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劝说。
　　他也知道房地产做起来赚钱，而且主要牛大汉已经有成功的经验，只要转型就能收获巨款。
　　这事情跟他当然也没有多大关系，人到老年，黄土埋到脖子，大富大贵都不用想了，房地产投资巨大，动不动就几万十几万，他还没有这个经济实力，也就想着做点小生意，安稳度日。
　　牛大汉见他欲言又止，很是惋惜，大口吃饭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能发财做什么都是一样，不能发财做什么都不行。”
　　其实话里有话，还有一层意思没有明说。
　　老李却人老成精，很是明白：“也是，开心快乐最重要，像以前我做着一些事情，钱是多啊，比如我帮人家去仓库看守物质，那里需要细心要各种检查，工资是比这里多，但是却没有这里逍遥快活，你看我在这里就只要吹吹口哨、发发车，不需要提心吊胆。”
　　牛大汉笑了，只觉得老李还是深入人心。
　　老李吃吃喝喝，继续说：“你要是不做了，公馆的那些员工怎么办呢？”
　　当初的保洁阿姨是他介绍，现在面临失业当然也得有个交代。
　　牛大汉早已想过：“赔偿点钱吧。”
　　吃过晚饭，他确实也准备找个时间跟她们说说。
　　老李继续去忙活各种事情。
　　牛大汉则清理桌子，站起身来，倚着走廊抽烟沉默。
　　公馆里，小茹正在整理吧台的各种用具。
　　今晚的生意不是很好，只有一个旅客，也是因为错过大巴，看着房价便宜才入住进来。
　　牛大汉不打算回去，准备就在这里过夜。
　　小茹张望着更是手脚勤快。
　　她将前台整理得整齐，又用毛巾抹掉干净，还拿着扫把继续打扫，厚重的羽绒服被脱了放在桌上，透气的保暖毛衣才觉得凉快。
　　牛大汉进来，笑着说：“小茹，不用打扫这么干净呢，随便弄一下就好了。”
　　都准备歇业收场，再怎么清洁也是累人。
　　小茹却摸着额头的细汗说：“没关系的，擦干净一些好点儿。”
　　她摆着椅子，站在上面又去擦墙壁上的壁画。
　　牛大汉在后面望着。
　　小茹的身材娇小不高，属于萝莉，小胳膊小腿都很纤细，一件白色的毛衣也没多少曲线，臀部倒是浑圆，被黑色的长裤紧紧包裹。
　　牛大汉挪开眼睛，实在不忍心说出真相。
　　小茹忙活一阵，总算完了，发现他还在旁边没有离开，很是疑惑：“牛总，怎么啦？”
　　平时牛大汉过来，只会待两分钟左右就会去公馆巡视，接着离开忙各种事情。
　　牛大汉这次却待了十几分钟，看着她将卫生打扫完毕。
　　“有点事想跟你聊聊。”小茹并不知道最后的决定。
　　她只以为是房租加价，属于正常范围。
　　牛大汉抽来椅子，让她坐下。
　　两人对面而坐。
　　小茹紧张得一直摆弄头发，白净的小脸也踌躇不安。
　　牛大汉笑道：“帮我做事感觉怎么样呢？”
　　铺垫还是需要。
　　小茹道：“很好呀。”
　　她的话并不很多。
　　牛大汉开始询问其他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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