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端:献祭

芸宝要回家了。
回到真正属于她的家。
北方商/政业巨头终于找到了失踪多年女儿留下的小公主！
唐老爷子当场下令：别到处传，低调低调。
一边说着要低调，一边又偷偷联系管家说要放请帖要写告示，要给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说一下。
注意看，这里“有头有脸”指的是人。
只要是活人，只要还喘着气的，都要说一下。
管家：“……”
唐尔乐：“……”
“爸，也不必如此特意，”唐尔乐想了想道，“正好公司要出一个新品，还没有起名，我们以芸宝的名字命名怎么样？”
唐老爷子沉气想了一下，然后说“好”。
唐尔乐松了一口气，谁知，转眼唐老爷子就吩咐管家把这一条也加到请帖和告示里。
唐尔乐：“……”得，白说了。
芸宝人还未到京城，京城已沸沸扬扬传满了“芸宝”这两个字。
飞机在天上行驶，三岁半的芸宝看着窗外飘过的云神情恍惚。
她记得，那天在梦里，是在满是云朵的圈圈里看见妈妈的。
那……现在可不可以看到呢？
“外公，”从一上飞机就沉默的芸宝忽然问道，“妈妈是在天上嘛？”
“我们也在天上，那我们能看见妈妈吗？”
坐得近的唐叁乐、唐陆乐愣住：“什么？”
他们的疑问让芸宝知道了自己问的是一个蠢问题。
她摇摇头，不说话了，默然看着外面的天空、外面的云朵、外面的一切。
芸宝背对着众人，看着窗外，眼泪悄悄在眼眶里打转。
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她早该知道的。
可她还是忍不住期待呀。
唐老爷子擦了把泪，一下子红了眼眶，他把芸宝抱在怀里，低声道：“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嗯。”芸宝应了一声，对着唐老爷子露出了一个笑容，乖乖窝在唐老爷子怀里，眼睛却固执得不肯闭上，已经看向窗外。
此时此刻，这一大家子人才懂得了。
在医院里，芸宝看向窗外或者天花板，不是单纯的发呆癔症而是在想妈妈。
可惜，妈妈已经走了，去很深很深很冷很冷的地底下了……
苏一白撇嘴，不解之意在眼里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
妈妈妈妈……
怎么都是妈妈？
那小鬼也是要找妈妈，这小女孩也是要找妈妈。
知不知道有个词念作“阴阳相隔”啊？
死人跟活人怎么能见面？！
一旁，小鬼疑惑道：“竟然我们能飘，为什么要做飞机？”
苏一白这几天都快被他烦死了，没好气道，“因为快。”
小鬼闻言，疑惑更大了，“那我们飘着，时行万里，不更快？”
苏一白：“……”
他能说他不知道吗？
他能说他就是想跟着芸宝吗？
我擦，这是能想的吗？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苏一白脸色一变，拖着小鬼就溜：“走走走，我想过了，还是飘着快！”
小鬼脸被拽得狰狞，头险些被拽掉，艰难之中他伸手按牢自己的头，毕竟是个厉鬼，有些能力在身上。
他反手拽住苏一白，“嗖”的一下穿机而出，“噗”的一声穿云而下。
最后，稳定跟在飞机斜后方，距离保持在一千米。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这下轮到苏一白问了。
小鬼揉揉鼻子，心虚道：“因为我不认识路。”
他妈妈也去京城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现了一次身，还没来得及好好跟妈妈说话，他妈妈就跑了。
连夜跑了，丢下了一张符纸，连夜跑了。
符纸是开过光的，符纸一碰到他就烧了，他身上被烧出了一个大洞，半截魂都没了，差点灰飞烟灭。
尽管这样，在苏一白问他要不要再去找妈妈时，他还是点了头。
要去的，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妈妈了，没跟妈妈好好说话了。
“哥哥，你不知道，”小鬼是这样对苏一白说的，“我是爸爸的私生子，他带我回贺家就是想拿我献祭的，”
“我妈妈也不知道，要是我妈妈知道她就不会让爸爸带走我。”
“不过我也理解，我刚开始也不知道，只是高兴爸爸愿意接受我了，妈妈也说了，只有爸爸愿意接受我就会接受她，就会把我们接到家里。”
“爸爸对我很好呀，给我买零食买衣服，带我出去玩，爷爷奶奶对我也很好呀，给我做好吃的……”
“但我没想到这些都是骗局，因为我生养不跟他们一起，跟他们没感情。”
“而献祭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就是感情，竟要有血缘关系又要有浓厚的感情，所以他们才对我好，好到我都忘了他们以前是这么对待我跟我妈妈的。”
小鬼被贺勤接回去的时候，贺家还没发展到如今的地步，那时候的贺勤只是做个中间商，偶尔买卖du品。
这生意虽危险，但回报高呀。
他们贺家已经不行了，如西山落日，再不早点赚钱的法子就还不上银行的贷款了，他们贺家就要破产了！
他才不想过穷人的日子，半辈子都潇洒惯了，他怎么能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这时，有一个人跟他说贺家如果想再次辉煌起来就要改气运。
改气运就要用有血缘关系有感情的活人祭祀。
用他自己？肯定不行！
用老爸老妈？他们肯定也不愿意。
于是，他就想到了小鬼母子。
小鬼妈妈是他几年前犯下的一个错误，小鬼的出生也是一个意外。
但这时，他觉得当初这个错误犯的真的太好了！
于是他给了小鬼妈妈一笔钱，把小鬼接回了贺家，放在身边养了几年，等时机成熟，然后——虐待至死。
钢钉把四肢固定在红木板上，额头上贴一张镇魂的符纸也用钢钉将此贯穿，喉咙也刺进一个使其说不了话，这样就算镇不住了到了阎王殿里也无法说话把他们的罪行说出来。
还有腹部，也要钉上一颗。
锁住气脉，使其不能进入轮回。
就这样弄了几年，贺家事业上渐渐有起步了，但不知为什么，事情突然往不可控制的事情发展。
先是贺老太遭遇车祸差点去世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后是贺老爷子喝水差点被呛死，据说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
紧接着又是贺家公司出现问题，不是被取消合作就是资金链断缺，不是这家仓库出事就是那家工厂工人罢工。
再然后就是他自己，他竟然对du品上瘾了！
很快，家底又败空了，又欠了好大一笔钱。
那人又来了，说小鬼不满足一个人，要给他安排一个伴，也就是冥妻。
于是杨富把芸宝带到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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