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四小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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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棺材里面的刘独夫,机械式的歪歪扭扭的晃动了几下,像是被线缝合的关节无法支撑自己尸身重量似的。
我倒一口凉气,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全身恶寒不止。
可我边上的齐谷子,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像是真的在看木偶戏表演一样,更过分的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根烟出来,悠然自得的点上了!
我惊惧的说:“齐主任!你能不能正经点,死尸!站起来了!站起来了!你看不到吗?”
齐谷子吐了个烟圈,不紧不慢的说:“害,一个刚成形的尸祟而已,你看把你给你吓的,他连尸身的都控制不了,翻不起什么浪花,我出去透透气,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齐谷子瞬息之间就到了门外,啪的一声,屋子的门就被他关上了,期间他还冲我挤了挤眼睛!
“操!大傻碧!”
我很亲切的问候了几句齐谷子,使出全力的拉了几下门,可门貌似被齐谷子上了锁。
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季玄安,你得搞定这个尸祟我才会放你出来!”齐谷子在外面喊完这句话,就再没了动静。
我强忍着镇定,再次转过身,可正好看见刘独夫正要从棺材里爬出来,而且一只腿已经伸到了棺材外面。
但他尸身的关节是用黑线固定起来的,所以他爬出来的同时,全身也摇晃的厉害。
毫无血色的皮肤,加上那些缝合在皮肤上的黑线像是蜈蚣一样,让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我真希望刘独夫的身上的线能在这时候崩开,那样的话,他尸身就会散架!
“齐主任,你总得告诉我该怎么搞定尸祟吧?”我对着外面吼了一声。
可是齐谷子就像已经离开了一样,外面连一丝动静都听不到。
“淦!”
我在脑子里面,快速的思索着,该怎么对付面前的刘独夫。
打他?
可我貌似没有齐谷子说的那种炁!
在乱坟岗打那具陈年老尸一拳,那种钻心的疼,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思忖之间,我的脑门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只听到啪的一声,刘独夫那副摇晃不稳的尸身,在惯性的作用下,竟然从棺材里面整个的滚了出来。
在地上翻滚两圈之后,刘独夫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像是婴儿学步似的朝我走了过来。死白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污黑的嘴唇蠕动着,像是想诉说什么。
“大点干,早点散!”我吐了口浊气,双手成拳,迎着刘独夫而去。
刘独夫的速度很慢,我的速度却很快,这房间本来就不大,没几步,我就到了拳头能打到他的位置。
“给!爷!死!”我怒喝一声,拳也挥了出去。
就在我的拳头即将触碰到刘独夫的瞬间,刘独夫却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这一拳也打了个空!
令我错愕的是,死气弥漫的刘独夫跪在我面前,但并未对我动手。
泛白的眼珠子就盯着我的肚子,似乎能看见里面有什么似的。
忽然,他抬起手像是想触碰我的肚子,可又畏惧的不敢把手彻底伸过来。
他不伤害我,并不代表着我不怕,一具死尸却给活人下跪,饶是我胆子再大,此刻也全身发寒。
我迅速往后倒退了一步,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刘独夫,他也抬起头看着我,虽然死人的眼睛发白阴测,但他的眼神给我透露出的是一种渴望。
我愣神之际,消失了半天的齐谷子忽然推门而入。
我白了他一眼,但我也没说话。
我知道他这半天肯定在外面的某个小洞,或者墙缝里观察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你干了什么能让尸祟给你下跪?”齐谷子满脸问号的看着地上的刘独夫,对我问道。
“不知道!”
我话音刚落,齐谷子皱着眉头,双手合到一起快速的变化了几下,像是在结印。
“死人就该去死人去的地方!”齐谷子念叨了一句,接着一拳打在了刘独夫的脖子上。
刘独夫顿时嘴巴微张,一股黑气就从他嘴里窜了出来,顷刻间消散在空中。
紧跟着刘独夫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可我却看到他的嘴角貌似挂着一丝笑容。
这笑容似乎是得到了解脱一般。
刚才他和我对视时,眼神里的那种渴望,应该也是想让我给他一个痛快的解脱!
可以说,刘独夫现在是死的不能在死了。
我收回目光,却看到一旁的齐谷子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我。
“我穿衣服了!”
“嘿嘿,谁稀罕看你身上的破零件,我的说不定比你的还好呢,我是在琢磨你肚子里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尸祟给你下跪!”齐谷子贱笑一下说道。
“你们把我招为高级临时工,就没调查过我?”我狐疑的问道。
齐谷子摆摆手:“你的档案是绝密,6号院只有老朴才有资格知道你的详细资料!”
说完,齐谷子就蹲到地上检查起刘独夫的尸体,明显是不想在和我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齐谷子把尸体翻过来,背对着我们,我俩同时看到了刘独夫的后背上有几行小字!
“稳坐灯前手持针,静看尸首两处分。”
“偷天妙手巧回春,穿针引线复全身。”
“一针一线一残魂,天衣无缝了无痕。”
“修身补体如归尘,人皮工匠缝尸人。”
这几行字是用黑线缝在刘独夫后背的皮肤上面,确切的说像是绣花一样绣上去的,与缝关节的黑线不同,这些字体的黑线只有头发粗细。
“人皮绣字,这是一首诗?”我吞咽了一下喉结问道。
同时我也很疑惑,人皮工匠缝尸人又是谁?
齐谷子面色阴沉,眼睛里面全是怒意,沉默了很久才冷冷的说道:“姚宝忠!”
“姚宝忠是谁?”
齐谷子说:“四小阴门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仵作,扎纸匠,刽子手,缝尸人,这四个职业在民间被统称为四小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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