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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小城寄居初遇祁曦


曲水河下游五十里,有一座隐于山峦间的小城,城的周遭盛产金矿,因此每年都有大批冶炼的黄金送出城外运往直隶。小城名叫狮岩县,城里有一家祁字号镖局生意兴旺,堪比衙门的冶炼局。我在曲水县看到了镖局招聘镖师的告示。我顺利的通过了考核,但在镖局里静静的呆了一个月,一个月后才逐步安排我熟悉镖局的业务。后来才知道,这一个月的时间老东家祁老爷安排人到我的老家打探了我的情况。

        祁字号镖局老爷也是总镖头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人物,我依稀记得师父在讲刀法的时候曾经提过祁家的柳叶双刀名噪一时。祁总镖头膝下有两儿一女,祁龙、祁虎和祁曦。祁龙、祁虎传承了老镖头的武艺也成了镖局东厢和西厢两个分厢的镖头。祁老爷年岁以高,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两个儿子相互间却并不服,东厢、西厢的明争暗斗祁老爷看在心里但已经无能为力。祁家的小姐约莫十八九的年纪,着实的一个美人,大小姐对人和蔼,大家闺秀的气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男人的眼睛。追求她的青年镖师两只手数不过来,因此也只有她出现,东西厢的镖师们才能和气的出现在一起。

        我努力着不在东西厢的斗争中站到哪一边,其实我想多了。在镖师会上,总镖头向在坐的各位镖师介绍了新加入镖局的乔镖师,也就是我。大少爷祁龙很不客气的问我以前在哪个镖局干过,我只好回答说没有干过。二少爷祁虎接过话问我在江湖上有什么封号。我说没什么封号,出师后一直在家里杀驴宰骡子了,还没怎么在江湖上闯荡。我的话引得厅堂里的众位镖师们一阵阵嘲笑。总镖头咳嗽了几声,又用手敲了几下太师椅的扶手,众人的笑声渐渐平息。老爷说我以后就编入祁龙那个东厢,祁龙急忙站起来说他的队伍人强马壮,这种杀猪宰羊的货色应该去西厢。一听这话祁虎猛的站起来,单脚点在椅子上指着祁龙的鼻子问他敢不敢再说一遍。祁龙一阵狂笑,两旁的镖师个个吹胡子瞪眼,端着架子准备亮家伙。

        祁总镖头又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然后是几声狂咳,大管家急忙跑过来帮老爷捶背,并嘱咐下人递茶。大管家李朗四十多岁,人精明强干,带领着镖局里的第三股力量。见他们这般闹着,他打圆场说后院大仓正好缺人手,就让我去那了。他们的争斗源于我但并非是为了我,这我知道,他们的讥笑我也并未在意,我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见识了这些镖师平平的武功,想想真的拉出去还不一定斗得过二台山上那些土匪。

        后院大仓是专门储藏接标后还没运出的货物,事实上我就是一个仓库管理员的角色。以前一些盗贼也会选择灯下黑的镖局仓库下手,因此一般的镖局都有一只专业的仓库管理员队伍,我的这次强调似乎并没有提升自己多少价值,好吧,我就是仓库保管员。仓库保管员有十二三个人,每天事情不多,大家分成几个方向围着仓库绕就是。我被安排在仓库里面蹲点儿,也是最无聊的位置。我每天在仓库里练刀、想人生、想三弟,有时候也想大哥。有时候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也有时候睡着睡着就看到了县令和二台山上那十一个当家的,他们抱着我的腿,我就猛的惊醒。

        一个人在后院大仓里练刀,有时候会回想起在山上学武,师父偶尔出游,我也是一个人这样慢慢的渡过。那时的我该有多么的寂寞呢,不过也幸好有那一段时间的刻苦才能改变如今的我吧。那是一段让自己羡慕自己的美好时光。

        那晚弯月如钩,我点了大仓里面一盏两米直径的吊灯,用绳索慢慢吊到屋顶。就在这个时候系灯的绳索突然被飞来的利器断开,吊灯垂直落下,砸在地中央溅起一簇簇的油火。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从一扇透气窗内飞速闪入一道黑影。我假装并没有发现,慌乱着用沾湿的外套将油火一点点扑灭,然后坐在一处麻包上猛喘气。藏在窗边箱子后的人影看到我并未发现他,又开始了悄悄的移动。黑影并没有动已经备好货准备出镖的区域,而是有计划的跑到米老爷前几天准备好运往山西的几箱礼物前停了下来。黑影似乎对这批货物特别的熟悉,径直走向一只大木箱,找到箱子后回头看了看,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我。

        开始我还有些纳闷儿,除了外面巡逻的队伍外,镖局外墙和后院都还有明港和暗哨,起码旁边还有几支大狼狗呢,但狗叫声都没听到。要么这人的武功极高,要么就是内鬼。看他这熟悉的状况,我猜内鬼应该是一定的了。看背影真认不出这人是谁,他见左右无人,拿出手里的物件麻利地撬开了锁,然后从箱子里又拿出一个长条木匣子。在他再想打开木架子的时候,我想我该出现了。我说,兄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想必您也是镖局里的人,东家对咱们不薄,我看您放下东西原路返回,我也当没见过你。

        他先是一惊,然后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意,随即抱着盒子起身向窗子奔去。见他不听劝阻,我握紧刀鞘一个闪身迎到他面前,同时将刀鞘横到了他的颈前。显然我的速度让他吃了一惊,然后他转变方向又尝试了一次,他像进了渔网的鲤鱼,尝试着摆脱的方法,显然他低谷了渔网的尺寸。几次后,他将手里的匣子往我面前一扔,然后懊恼的一跺脚,说了句你赢了。这一句惊坏了我,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张着的嘴没能合拢,我再次留意她的眼神,那是女人般,不对,就是一个女人清澈的眼神。她丢下匣子后气呼呼的从我的一侧直奔仓库大门,然后熟练的打开门的內锁。她没有关门,我看到她出门后摘下了脸上蒙着的青纱,门口的巡逻队刚好经过,几个壮汉一同招呼道:大小姐!我还听到了几个人的议论,今天大小姐怎么了,怎么不理人呢。

        两天后,管家李朗陪着大小姐还有几个随从来到了仓库,这是我第一次正面见到大小姐祁曦,小姐标准的身材,秀发乌黑,修长的眉毛下闪着一双会说话的眸子。她不似其它美人那般标准的瓜子脸,脸颊略有丰韵,这使她笑起来更有几分惹人怜爱之意。大小姐瞥了我一眼,并未做声。

        齐曦先是央求着李大管家让她看一看老爷准备送人的那把金刀。听说家里面谁都不敢不给大小姐面子,老爷这样,管家这样,就连两个不投机的龙虎兄弟也一样凡事让着妹妹。要送出去的礼物箱子没贴封条,管家让我打开锁,取出两天前那个木匣,去掉封盖,里面是一面红锦包裹的物件儿,掀开它,一把金刀展现出来,刀鞘上用金丝鎏成九龙出海,刀把手上刚好是九条龙头张开嘴争一课璀璨的珠子。一看这就是件儿贵重的东西,刀鞘的雕工非常细致,九条龙栩栩如生。大小姐接过刀,很是欣赏的看了看,然后紧握刀背用力一拉,刀出鞘,声音很是清脆,刀锋让人不寒而栗,看刀的材料绝不是用一般钢材打造,大小姐竖起刀左右看了看,然后用刀向木箱一脚用力砍下。李朗管家想拦却发现为时已晚,只见刀在木箱角轻轻划过,箱角哗啦落地,刀似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好锋利的一把刀,小姐祁曦露出了甚为欢喜的神色。

        看过了刀,小姐忽然将含有笑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肯定要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祁曦问李朗管家说这位就是那个新来的以前只做过屠夫的乔镖师吗,李管家也微笑着看了看我,意思是让我自己回答。我想不到这镖局里都是这样议论我的,我说回大小姐,以前我还跟我娘砍过柴,也做过樵夫。小姐知道我在抬杠却笑而不语。转身时她对李朗说,老爷前几天说要给她找个保镖,一直都没有物色到人选,说觉得我就不错。李朗为难的表情被祁曦看出来了,她问是不是舍不得。李朗笑了笑说那倒不是,就是不知道是否合适。祁曦说就这么定了,明天让我去她那报到了。

        就这样我成了祁曦的保镖,这是一个让很多人羡慕的位置啊,可我总觉得祁曦这家伙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大家闺秀,至少看她那翻墙越脊的本事,也是一个藏着些武功女子。报到的时候,她可能刚用过早餐,看到我依然是那般微笑,他说乔大哥您来啦。我想了想,叫我大哥,还说不定谁的年纪大呢,那年我十八岁,后来知道她也十八岁。她很美,我应该从见到她就被她吸引了,但是我猜不透她让我做保镖的心思,所以时刻提防着这个家伙。然而她带我甚是客气,首先让我随着她上街,在街上还买了套褂子给我,又在春园戏楼请我听戏,她没把我当保镖更像是在讨好我。在街上认得祁大小姐的人不少,所有的店铺也是家家都很恭敬,我甚至怀疑她哪里有必要要保镖了。

        第四天,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她请我到院子里坐,让后让丫鬟婉儿上了香茶,之后她说有一是相求。我说小姐但说无妨,她说要我帮她把那把金刀偷出来,我一下子明了了她挖我过来的目的。我说大小姐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都不敢说个不字,小姐为何要偷呢。小姐见求我不成,便使起性子来,蛮横道:我就是要偷,你帮不帮我?我坚持这种偷盗之事不去做,她憋红了脸气轰轰的走开了。

        第二天,祁大小姐的丫鬟叫我去小姐的院子里,小姐在院子里看样子开心的很,我不知她的葫芦里又买的什么药,她让丫鬟去门口把风,然后又从身旁慢慢拿出来一个红绸裹着的物件,她慢慢展开,我吃惊的发现,正是那把金刀。她在我面前晃了晃以示炫耀,然后说:乔大侠,看到了吧,没有你我一样把刀盗来了。我说:小姐,今早老爷的几箱东西已经派东厢的镖师押解着去山西了,您这样盗走金刀会影响老爷的声誉的。她得意的表情并未消散,说区区一把金刀怎么会影响父亲的声誉,说我根本不懂。我不知该如何,这本是祁家的家事,我一个保镖管多了也许不好。

        三天后,我在小姐院子里喝茶,婉儿急冲冲从外面进来,在堂屋里面的小姐看她这般便问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婉儿答道:听说老爷送往曲水的那批礼物被二台山的人给劫了。我一愣,我说二台山前阵子不是受了重创,怎么还敢跟祁家镖局做对呢。祁曦命婉儿把管家李朗请来,婉儿走后,祁曦微笑着围着我转了半圈问我为何对二台山的事情这么了解。我没回答,她说那晚在后院大仓看我出手敏捷,怎么也不像是个简单的屠户,她神秘兮兮的问我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说就是一个屠夫、樵夫,在江湖上走走,无所事事,所以被老爷收留了。他露出了不懈的表情。李朗来后的一番说辞到让我一惊,他说二台山在半月前被一个组织占领了,原本二台山的十二个寨主都在的时候没人敢惹,现在有十一个寨主在曲水丢了性命,听说就是这个叫“复天团”的组织雇人下的手,半个月前复天团的人直接攻取了二台山,现在二台山是复天团的地盘了。

        我问二台山的大寨主呢,李朗听人讲山上的百来号土匪全没了,不过没听说二台山大寨主是否被杀。

        我犹豫了一刻又问:以前二台山的十二个寨主不是到处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吗,被人赶走也是一件好事啊。我尽量压抑着不平静的思绪。

        李朗管家说,二台山的十二个寨主行事鲁莽且放荡不羁,但是占山为王抢的都是谢贪官污吏,再有就是对复天团不是很友好,可危害百姓的事情还真没听说。老爷和二台山大当家有一面之交,以前走镖到二台山都是畅通无阻的。

        我的心里乱乱的,我愤怒、懊恼,还有我对三弟的牵挂。这一刻我认识到了自己的简单,江湖真的挺复杂。我的刀,我一直引以自豪的短刀竟成了为别人扫清道路的工具,而成为工具的不止是我的刀,还有我。我怅然若失的离开院子在街上的酒馆喝起了闷酒。酒馆的对面是一家绸缎庄,我无意间看到了那匾牌上的葫芦标记。我进了店找来老板,对了几句暗语,老板请我进了后院。老板说手头上有一笔生意,目标是祁家镖局的少东家祁虎,我笑了笑说我的本事不够,还是另求旁人吧。掌柜的在我走了之后安排了一个伙计尾随着我,我在一条胡同将伙计绑了留在了胡同里,我回了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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