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终于熬到了放学，江笛兴奋的跑到最后一排，骆坤还在睡觉，江笛伸手刚搭上骆坤的肩膀，骆坤就抓着江笛的手一扭，向后推去。

        “坤哥？”还好江笛喊的快，骆坤及时收手，又把江笛拉了回来。

        被突然秀了一手的江笛愣了，骆坤松手打了个哈欠，“本能反应。”

        “好厉害。”江笛揉了揉手腕。

        “改天教你，走吧，吃饭。”骆坤牵着江笛往外走。

        “坤哥，你说给我讲故事的。”江笛眼睛都要放光了，骆坤笑了笑，“我记着呢，先跟灯泡乔哥汇合。”

        因为要讲故事，四人的晚饭改成了泡面。

        四人坐在了看台上，江笛看着操场上打篮球的，散步的，情侣拉手手的，这个氛围，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坤哥，”江笛炙热的眼神传来，骆坤苦笑，“知道了。”

        “故事呢，要从我们三遇见开始，当时是小学六年级吧，我那会儿……哎算了这段灯泡来讲。”骆坤打开泡面，把锅扔给了灯泡。

        灯泡刚吞下一口面，见江笛如此激动，迅速调整好状态，“嗨，当时我喜欢隔壁一个女生，这也不能算喜欢，就是那个女生长得挺好看的，然后就有人起哄呗，我就跑去跟人女孩聊天，结果她就老说什么坤哥坤哥，我一打听，我们学校的，我就跑去找他了。”

        “结果扑了个空，坤哥两天没来学校，传话的说周末约架。我这暴脾气，一听比我架子都大，我就约了说那就三号桥见，那天带了一众兄弟去，”灯泡又咽了口面，继续道，

        “等了又等，坤哥一直不来，有几个没耐心了，想走，我就打发他们全走了，自己拿了把弹/簧/刀继续蹲着，等了又等，终于看见远处来了个人影子。”

        “当时坤哥是个短头发嘛，我也没注意，以为是个男的，就走上前，正准备掏刀，结果我一看这人一脸伤，而且当时坤哥那个眼神，我能忍吗？我……”

        “然后他就被我按地上了，”骆坤唰唰吃完面，擦了擦嘴，“小屁孩，还随身带刀。”

        灯泡挠头笑。

        “然后呢？”江笛问。

        “被按在地上了还不老实，叽哇乱叫，结果就锤了他一顿。”骆坤看了灯泡一眼。

        “咳咳，我当时是蹲久了没力气，真的，我没那么弱鸡的，我当时已经开始学跆拳道了！”灯泡说。

        “真打起来都是花架子，”骆坤瞥他一眼。

        “后来”

        骆坤脸色稍微变了变，“就听到桥下传来斗殴的声音，我松了灯泡，趴在桥上看，下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打架，我见过小学生打架，也见过初高中生的斗殴，可是那群人……直到看到地上一片一片的鲜血，我才反应过来他们手上拿的不是什么棍棒，是砍/刀，地上几个人还在嚎叫，我当时哪见过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直接懵了。”

        “我也懵了，他们那群人，哪里是打人，分明是……”灯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谁知道这个二货看得这么入迷，手上的刀掉了下去。”

        骆坤皱眉，“那把弹/簧/刀掉下去，砸到一个男的身上，那个男的砍人的动作停了停，往桥上看过来，还好，这个二货关键时候反应挺快的，我俩都没被看到脸，但是从桥洞的影子里我还是看到有三个人拖着砍/刀往桥上来了，我赶紧拉着这个二货就跑。”

        骆坤顿了顿，仿佛还能回想起那时逃命的慌张。

        “三号桥在后山上，位置比较偏僻，又没有监控，平时大家约架都喜欢在那块儿。”乔哥说，“就是巧合呗，我当时刚上初一，听说张峰是校霸，就想着跟他来一架，那天，正好我们一群人在后山后边打架，其他人观战，我和张峰单挑，赢了的是校霸，我刚把张峰按趴下，这两人就逃命似的出现在我面前。”

        ——

        “快跑！”灯泡弯腰撑在膝盖上缓了口气，继续跑，见众人没有动静，转头吼了声，“后面tm的是道上的人！”

        众人纷纷逃窜，地上两人也赶紧起来，一同往山上跑。

        ——

        “你们被追上了？”江笛紧张准确来说是激动的问。

        “没有，可能只是象征性的吓唬我们，也可能是后来因为人多就放弃了。”乔哥笑。

        “不管怎么说，也是死里逃生。”灯泡感慨。

        “出息，”骆坤笑。

        “那后来呢？”江笛问。

        “后来我，坤哥，灯泡还有张峰四个人从另一条路下了山，”乔哥说，“一路上灯泡都在讲那个血腥可怕的场面，我们几个虽然打架斗殴，可说到底也是学生，张峰明确表态说以后不想变成那群人那样，我们几个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握手言和，互留了联系方式就各回各家了。没过几天，三号桥的事儿就传开了，砍/死了三个人，一个成了植物人。”

        “那凶手呢？警察不管吗？”江笛问。

        乔哥说，“事情传开以后，我们四个人找了次机会碰面，张峰私下去查了这事儿，他打听到的是某个帮派内部处理了几个人。”

        江笛捂住嘴巴，眼睛瞪大。

        乔哥压低声音，“我们三个当时也很惊讶，据说是因为那几个人偷了他们帮主的毒/品。”

        江笛声音也小了下去，“帮主？毒……”

        乔哥继续说，“大概过了半年，那个帮主被抓了，被判了刑，再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我们都没再问过。”

        “小姑娘，你当时是没见那个场面，打打群架装装逼还行，我才不想一直那样。”灯泡说，“一群中二少年，天天喊打喊杀，见过真的杀人的场面吗？真的到了那一步，后悔就来不及了。”

        “是啊，毕竟未来会怎样没人说得准，但起码我不想死在打架上，更不想坐牢。”乔哥说。

        “所以我说，我们几个都很低调。”骆坤笑。

        “所以你们就是这样变成了好朋友？”江笛问。

        “可以这么说吧，也算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主要是后来才发现坤哥是个女孩。”乔哥笑。

        “对对，打架厉害，又讲义气，还是个女孩儿。”灯泡说。

        骆坤嘁了一声，也笑了。

        江笛看了眼眼前的三个人，传闻中的校霸，大佬。但凡不爱学习的都爱跟在他们后边转悠，屁颠屁颠叫哥。大哥就是大哥，思想境界都不一样。中二少年们叛逆的时候，他们已经做了大哥，中二少年们还没做到大哥，他们又已经要走另一条路了。

        “嗨，想那么多干嘛，我们只是初中生，该逃的课还得逃，该打的架也依旧打，就是不沾那些黑/道/帮/派之间的事就行了。”灯泡潇洒开口，“乔哥还是一中校霸，还是可以罩着我们！”

        “对，像这个二货一样，就会很快乐！”乔哥笑。

        ——

        江笛回教室的时候都还有些恍惚，信息量有点大，校霸什么的她还能理解，那些黑/道……

        “想什么呢？”骆坤拍了拍她头，“别想了，看路。”

        “坤哥，你以后要做什么呢？”江笛问。

        “以后的事情说不准，江笛，别想那么多，抓住眼前就好，你还是个小姑娘呀，”骆坤挽着江笛，“未来什么的远着呢！”

        “明明你也是个小姑娘，”江笛嘟囔道，“装什么老大姐的口气说话。”

        “哟，我大你两岁呢啊！”骆坤说，“找打~”

        “明明只有一年零三个月。”江笛嘟囔道。

        “四舍五入就是两岁，你有意见？”

        骆坤伸出魔手挠江笛痒痒，江笛尖叫着挣脱，往前跑。

        ——

        晚自习下课，江笛挽着骆坤回家，一教教学楼下，灯泡和乔哥已经等着了，四个人并肩走着。乔哥还是温和的笑着，像个老大哥，灯泡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骆坤挎个包走得随性又潇洒，江笛站在骆坤身边，轻轻挽着骆坤听灯泡讲个不停。

        真好。

        -

        江笛其实是个不太喜欢运动的人，尤其不喜欢体育课，因为以前她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现在

        骆坤从灯泡手里抢下篮球，“江笛，会不会打篮球？”

        “坤哥你还会打篮球！”看到骆坤连续投进两个三分球，江笛鼓掌，“好厉害！”

        “哎我也投了个三分，也没见你夸夸我，”灯泡瘪嘴。

        “你坤哥，上得厅堂下得篮球场，打得过校霸斗得过流氓。”骆坤笑着拍球，“过来，教你投篮。”

        “好。”

        骆坤:“来，举着球，”骆坤手把手教江笛，“左手举着，对，右手扣在篮球上，瞄着篮筐，右手腕用力，向上掷，一二扔！”

        没进

        江笛轻声叹了口气。

        “慢慢来，你力气太小了，身高是硬伤。”骆坤抹了抹头上的汗，“多锻炼，跑跑步打打篮球，多喝牛奶，都有助于长高。”

        “你们打着，我去买水。”灯泡说。

        “好。”

        ——

        江笛喘着气坐到篮球架上，用手扇风，“灯泡怎么买个水还没回来？”

        “走，看看去。”骆坤走过来一把抓住江笛的手将人提了起来。

        刚走到小卖部门口，撞到拿着水的灯泡过来。

        “干嘛呢，半天没回来。”骆坤拧开一瓶水递给江笛，又去拧自己那瓶。

        “没事，老板没零钱换了等了一会儿。”灯泡推着骆坤往前走，“走吧，坤哥，咱俩打一场。”

        江笛举着水喝，余光瞟到角落里一个人影飞快闪过，有点眼熟，正要仔细看的时候，灯泡回过头来催她，“走了江笛。”

        “哦，好”

        ——

        江笛在阴凉处看两人打球，不得不说，这两人运动神经都挺发达。

        初一的男生大多还没开始发育，骆坤这一米六几的个子，灯泡在她手下讨不到便宜，很快落了下风。

        两人打完友谊赛，江笛拿着水送上去，“有两把刷子呀坤哥。”

        “那是，不然是你坤哥？”骆坤一抹汗水，仰头灌了一大口。

        下课铃声响，放学时间到，灯泡往边上走了两步，喝了几口水，往垃圾桶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冲骆坤说道，“坤哥，这几天就不去维多利亚了，我家里有客人，我爸估计不让我出来。”

        “行吧，知道了，那我带着江笛回家了。”

        ——

        收拾好书包，骆坤照常往肩上一甩，挽着江笛往外走，“怎么样啊，周末要不要出去玩，洛城我可熟了。”

        江笛听到这里失落的抬头看天，语调略委屈，“坤哥，我一般周末都得待在家。”

        “你奶奶不许你出来玩？”

        “嗯。”江笛嘟了嘟嘴。

        骆坤：“好吧，那我只能去找灯泡他们玩儿喽。”

        江笛：“灯泡不是说他有事儿吗？”

        骆坤：“那乔哥总在吧。”

        江笛：“啊~我也想去，不管了，明天下午我偷偷出来。”

        “靠，这么野？”骆坤笑了笑。

        “那是！”

        “那行，明天下午一点，我在你楼下等你。”

        “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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