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二合一）

横滨市区某居民区。

        楼道里的灯坏了,  物业还没来得及换，人来来往往，只能靠着外界照进来的路灯苟延残喘。

        高桥启太摸着墙，小心翼翼的往楼上走。

        寸头的中年男人,  一副普通社畜的打扮,  戴着老气的黑框眼镜，胳膊下夹着一个与他廉价西装完全不搭调的高档电脑包。

        等进了家门,  打开灯,  白晕笼罩整个屋子，高桥启太才安心下来,  松了口气。

        他一个人住，老大不小没娶到老婆,  自然也不用说什么‘我回来了’,  反正也没人回答。

        他随意的把鞋子往玄关一踢，就地坐下,  迫不及待的把笔记本电脑取出来,  期待的搓了搓手。

        这电脑是个二手贩子卖他的,  虽说百分百是赃物，但高桥启太并不在意。

        又不拿出去卖,  在家里自己用用，管他来历干不干净。

        再次仔细检查了下这电脑外观没什么问题之后，高桥启太便掰开电脑。

        电脑亮屏,  展现的，便是二手贩子给他看的界面。

        用户头像，用户名,  确认进去。

        三个按钮依次排列,  没有密码。

        高桥启太点了一下,  那待机界面竟然是假的，直接跳转到输入密码的页面。

        他骂了句二手贩子，懊恼自己的大意。

        幸好，他学过一点编程。

        捣鼓了一会，高桥启太纳闷，这电脑的加密不一般，是高手啊。

        嘟嘟囔囔的，他抱着电脑站起身，打算去自己的老电脑那找找解决办法。

        突然，高桥启太灵机一动。

        尝试着把一串乱麻的用户名输了进去。

        电脑打开了。

        高桥启太惊喜的发现，电脑原主人的社交账号还挂在上面，头像是个栗色长卷发的美女，名为卡洛伊。

        他猥琐了笑了两声，登进了她的社交软件。

        【支线任务：杀死异常异能者‘怪谈’，任务奖励：抽奖次数＋1】

        “异能者啊。”音无弦乐有些苦恼：“这样风奈川浅香的异能就派不上用场了。”

        名字是‘怪谈’吗，听起来就是相当麻烦的犯罪者。

        音无弦乐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异常异能者全是犯罪者，他们好不容易获得了新生，好好苟着不行吗？”

        不杀人就不会被发现了啊。

        异能者又不是物品，他们有自己的思想的吧。

        等等，音无弦乐想起懵懂的‘猫的幼崽’，还有精神状态疯癫，被抓到后在地上cos蜈蚣的‘剧作家’。

        他们真的是正常人类吗？

        【啊这，又让您发现了啊】

        【异常异能者是带着削弱世界基石，即杀死异能者们的任务来到此世的，他们不杀人，就会死】

        音无弦乐无语：“你是不是有点愧对‘系统’这两个字？”

        系统一本正经的说道：【所有有关系统和世界意识、异常的事情，一般都是您问了系统才会回答】

        音无弦乐嘴角抽了抽，有些发愁：“去警局查找猎奇案件找寻异常异能者的法子太笨重了，又不能每次都等着巧合降临”

        他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拜访一下官方了？

        能坑一些工具人帮忙查找案子就好了。

        这时，门被推开。

        亚路嘉抱着一只兔子玩偶，从门外探出头，编成小辫子的黑发垂在门框前，男孩轻声说道：“哥哥，拿尼加饿了。”

        音无弦乐有些犯难。

        在他还是组织首领的时候，拿尼加饿了，直接出去杀人就好，但现在

        他轻言细语，看着似乎不大舒服，蔫哒哒的小孩：“等下，我叫神子来接你。”

        “亚路嘉讨厌神子”亚路嘉撅起嘴，一副‘宁愿饿死’也不想见到神子的样子。

        “那杀人魔？”

        “不能是哥哥吗？”亚路嘉有些失望：“拿尼加说，她不喜欢这个世界。”

        哥哥天天忙，不会和以前一样带她去狩猎了。

        音无弦乐笑了笑，语气轻柔：“他们都是哥哥。”

        亚路嘉愣了下，理解到音无弦乐的意思，乖巧点头：“好。”

        坂口安吾叹了口气。

        他靠在布满铁锈的墙上，看了眼自己指纹都快要磨干净的双手，一脸愁容。

        在他正前方，异能特务科的特工，正忙碌着，采集被玫瑰丛包裹的尸体、拿枪逼退靠近的镭钵街居民，总之很繁忙。

        武士打扮，嚼着泡泡糖的原田小姐走过来，先汇报了下依旧一无所获的调查，随后，看坂口安吾的模样，发问：“坂口先生，您一会还要在附近调查吗？”

        坂口安吾点了点头。

        “可猎犬不都撤了？反正也抓不到他的踪迹。”原田抱怨道：“拜他所赐，治安都好了不少，反正杀人魔杀的是恶人。”

        “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找到的尸体都是恶人，但你知道他有没有用异能杀无辜的人吗？”坂口安吾严肃的呵斥道：“不管是什么人，审判者都该是法律。”

        人命不是数字，没有任何人有略过法律审判的权利。

        原田想说，可这里是镭钵街，三教九流、藏污纳垢之地，但看上司眼下青黑，面上是几天没休息的疲惫，但还坚持着的模样，便不敢在反驳了。

        坂口安吾就是这样的人，他可能会觉得凉宫業做得对，但绝不会赞同他的做法。

        “别忙了。”

        一个男音从她们头顶处传来，坂口安吾抬头一看，利落的抬起手中枪，语气低沉：“杀人魔，你要干什么。”

        凉宫業站在屋顶，居高临下，他背对着光，神色漠然，没一点被枪指着的惊慌：“不是你们一直在找我吗？”

        说着，他抹了一把脖颈处留下的血痕，见坂口安吾盯着他看，便不耐烦的解释了句：“下面那些人打的，我走路走的好好的，非要来惹我。”

        坂口安吾哑口无言，他反应了一秒，向原田使了个眼色，其余处理尸体的部下，很默契的朝着凉宫業所在包围过来。

        凉宫業有些厌倦的朝妄动的特工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手，指尖长出一根铅笔粗细的小苗，很有活力的晃动着：“枪对我没用，别惹我，我不想随便杀人。”

        坂口安吾立刻叫停了部下，但他没有放下枪，看着凉宫業：“你找我什么事？”

        凉宫業罪无可赦，但他会出现在这里，明显是带着目的来的。

        先打探情报才是正事。

        凉宫業指尖的小苗迅速长大，开出了鲜红的花，他随意摘下几瓣，抹在脖颈处，大片擦伤，立竿见影的，恢复了光滑：“主人想和政府谈谈，挑个日子。”

        坂口安吾神色凝重了起来，他试探性的开口：“能说的具体一点吗？比如，那位首领为什么要寻求合作？”

        “找异常异能者太麻烦，效率低。”凉宫業治疗完脖子上的伤，随手把指尖的小苗拔/出来，植物的根茎伴随着鲜血被丢到地上，落地的刹那，化作手腕粗细的藤蔓，低落的鲜血，也化作小苗，在屋顶生出许多摇曳的玫瑰来。

        但他没一点动容，眉头也没皱半分，甚至血红的眸中，沾染了一丝愉悦：“主人说，希望能给我们查找横滨当地案件的便利，方便我们处理那些乱来的异能者。”

        凉宫業抬起眼：“如果不同意也无所谓，让那只金丝雀慢慢翻找，耽搁的时间，死多少人都和主人无关。”

        坂口安吾看着那些玫瑰，心里惊愕，但面上维持着冷静：“若要商议，你们首领会亲自出场吗？”

        凉宫業理所当然的说：“不会。”

        坂口安吾皱起眉：“那是哪位成员来？”

        “神子。”

        凉宫業在说那个名字时，语气里带上明显的厌恶。

        坂口安吾眯起眼：“明白了，时间就选明天，可以吗，横滨市立大厦喷泉处，我们派人去接。”

        想想风奈川浅香对其他同僚的态度，还有中原中也提供的，神子对凉宫業的称呼‘那条没用的狗’，这个组织成员之间相互厌恶，是传统？

        还是那位首领御下的手段？

        一道铃铛声响起，坂口安吾吓了一跳。

        他顺着声音，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莫约十岁左右的女孩：“这位小姐是？”

        “亚路嘉是男孩子哦。”亚路嘉披散着扎的整齐的长发，穿着女式的红绿巫女服，脸上是天真纯粹的微笑，他没怎么理会坂口安吾，而是直接看向屋顶上的凉宫業：“哥哥，拿尼加吃饱了。”

        亚路嘉晃了晃手里，半个手掌大的铃铛，用孩童特有的语气炫耀：“这是亚路嘉的新玩具。”

        说完，他抬着头，仔细的看了眼凉宫業，眼神冰冷下来，身上杀气炸露：“你”不是哥哥。

        “亚路嘉。”凉宫業及时开口打断了他，脸上漏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若是忽略他脚下的妖异的玫瑰丛，和他‘杀人魔’的名号，分明是个温柔的大学生：“玩够了，就回家吧。”

        疼疼疼。

        都说五指连心，指尖长花是真疼啊

        凉宫業的自残行为要制止，耗费精神力太多了，于是在亚路嘉去狩猎的这段时间，音无弦乐干脆随缘挂机。

        没想到他的意识留少了，亚路嘉竟然能看分辨出来。

        亚路嘉愣了下，收起了杀气，重新漏出不谐世事的微笑来，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哥哥和亚路嘉、拿尼加一起回家。”

        在一旁听着的坂口安吾一头雾水。

        哥哥？

        杀人魔的弟弟？但长相完全不像啊。

        亚路嘉是名字的话，后面那个单词‘なにか’，意思是什么东西？不，好像是个名字，吃饱了宠物吗？

        想这些时，他面上不动声色，一直维持着标准的举枪姿势，对准凉宫業。

        亚路嘉这边解决，凉宫業看向坂口安吾，语气失去了温柔：“你想干什么？”

        “你们首领说过，只要能抓得到你，随便我们吧。”坂口安吾咬牙，捏着枪的指骨泛白，枪口转向了亚路嘉，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死死的盯着凉宫業：“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哦？”凉宫業挑起眉，丝毫不在意：“随便你。”

        坂口安吾懵了。

        他想起刚才凉宫業温柔的说“我们回家”的语气，又看他现在的漠然也不作假，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是弟弟吗？

        “大哥哥要杀亚路嘉吗？”亚路嘉手里捏着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清秀的男孩脸上挂着孩子气的笑，在坂口安吾将视线转过来时，垫着脚，额头抵上他的枪口，圆溜溜的眼睛是干净和纯真：“是亚路嘉做错了什么吗？”

        他笑着：“呐呐，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坂口安吾莫名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凉了下来，他放下了手中的枪，胳膊止不住的颤抖。

        明明眼前的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毫无威胁的笑着，他却莫名有种面对深渊之中，不可名状恐惧的感觉。

        会死的。

        这孩子比凉宫業还要危险。

        惹怒了他，他们都会死。

        亚路嘉咯咯地笑了起来，面上是纯真无害的微笑：“大哥哥为什么不理亚路嘉，是不喜欢亚路嘉吗。”

        “怎么又是你啊，大叔。”江户川乱步手里拿着一块鸡胸肉的三明治，在嘴里嚼啊嚼，像只仓鼠：“我还是喜欢安井警官。”

        箕浦警官有些别扭：“上次是我不对，侦探。”

        “要叫名侦探。”江户川乱步有些不满意，又拍了拍正在喝牛奶的风奈川浅香的肩膀，把小姑娘拍的差点呛到，他却没一点自觉：“还要给浅香酱道歉。”

        箕浦警官叹了口气，认命低下头：“上次的事情，抱歉，浅香小姐。”

        风奈川浅香幽怨的瞥了毫无自觉的江户川乱步一眼，咽下口中的牛奶，点点头，表示接受箕浦警官的道歉。

        “很好。”江户川乱步满意的点点头，伸出一只手：“那现在，就把让名侦探连早饭都没吃完，就赶来侦破的惊天奇案说出来吧。”

        箕浦警官愣了下，有些犹豫：“要不，你们还是先把饭吃完在看尸体？”

        “不用。”江户川乱步把剩下的三明治咽下：“不就是尸体嘛，名侦探见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多多了。”

        这他还真没说大话。

        十二年，江户川乱步解决了上万起杀人案。

        什么猎奇的没见过。

        等尸体漏出来，江户川乱步挑了挑眉，但也仅限与有点惊讶的程度，毫不在意的舔了舔嘴唇：“有意思，名侦探接受这个案子！”

        “死者卡洛伊罗琳，美裔，二十三岁，一个月前入境横滨旅游，一周前在镭钵街附近失踪。”箕浦警官的视线扫过不成人形的躯体，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一堆零散的骨架摆在塑料白布上，旁边有只浅褐色的坛子，那些骨架是从坛子里倒出来的。

        在骨架边上，唯一能分辨死者曾是人类的，是头骨，上面也坑坑洼洼，有不少被腐蚀的痕迹，在头骨正上方，还有一个空洞。

        江户川乱步脱下帽子，摆放在胸口，收敛了嚣张：“是位小姐啊”

        “生前被斩首，被做了terpanation（颅骨钻孔手术）。”风奈川浅香咬着吸管，翠绿的眸子扫过被几个警察围着取证的尸体，非常淡定：“下半身被咯/酸洗液泡过，但咯/酸数量不够。”

        要不然哪能留下尸体。

        咯/酸能把骨头渣子都融干净。

        被抢跑的江户川乱步有点生气：“这种事情，名侦探也看出来了。”

        为了缓解郁闷，他接着风奈川浅香的话题说下去：“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凶手有三个人，都是男性，惯犯，有一条成熟的虐杀产业链，第一死亡现场在附近的钢材厂的废弃厂房。”

        箕浦警官点了点头，吩咐部下去查，然后转过身，看江户川乱步：“你说，产业链？”

        “暗/网。”江户川乱步脸上浮起一抹厌恶：“那些家伙比走私犯还像海蟑螂。”

        暗/网是什么，官方翻译，是无法通过链接和表面浏览器进入的内部网络，通俗来讲，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黑暗之地，是人性最扭曲，最低劣，不，是毫无人性的恶魔浏览的网站。

        在镭钵街失踪的十个人里，四个拉去海外拍卖，三个拉去暗网拍视频，剩下三个因为疾病、管理不善等各种原因死去。

        而且暗/网，为了拍视频做交易，手段猎奇残忍，犯人零散，替罪羊一大堆，根本抓不到幕后指使。

        这么说吧，只要政府不以强硬态度下场，暗/网就不会被根除。

        这一点，隔壁种花做的就很好。

        但日本，尤其是横滨这种魔都

        风奈川浅香突然‘咦’了一声，江户川乱步转过头，看她蹲在尸体边，对着大概是脊骨的长条骨头疑惑。

        干净的侦探少女，轻轻低着头，手中拿着黑框眼镜，聚精会神的盯着，黑亮的单麻花几乎要垂到狰狞的尸体上。

        “怎么了，浅香酱？”江户川乱步询问。

        这具尸体，还有什么他没推理到吗？

        “不是。”风奈川浅香摇了摇头，拨弄了一把快从肩头滑落的辫子，站起身：“这起案子，和一起异常有关。”

        她笃定道：“近期还会死人。”

        “那是名为‘怪谈’的异能者。”

        “暗/网和怪谈？”不知情，只听了他们交谈的箕浦警官凑上前：“我倒听说过暗/网的怪谈。”

        两个名侦探一起看向他，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箕浦警官眨了眨眼：“坊间有句话流传，平民百姓上的暗网，十个同伴里有九个网警。”

        俗称，条子钓鱼。

        “”

        箕浦警官看两人的样子，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笑吗。”

        “讲冷笑话就不必了。”风奈川浅香无语了两秒：“我们没开玩笑，这起案子至少还会死不，现在已经有三个人因此而死了，不过尸体还没被发现而已。”

        箕浦警官一愣：“好吧，其实有关暗/网的怪谈是。”

        登录暗网的人，其信息与地址，都会在暗网上被公开，如同黑夜的电灯泡，各种信息一干二净。

        “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上了暗网，我兴奋的点进一个标题是‘直播虐杀’的直播间。

        随后，我在视频里，看见了自己背对着屏幕，坐在电脑前。”

        港口黑手党情报部，公用电脑室，单独隔间。

        “异能是制造怪谈吗？”音无弦乐对着港口黑手党统一发放的报告单子发呆，上面已经写了一大半。

        内容是异能特务科早两个月调查好的情报，甚至有些是港口黑手党内部网上已经记过录的，他写的极其不走心：“就是不知道，制造怪谈的方式是随机抽取，还是定制了。”

        音无弦乐扔下笔，把报告纸推到一边，手搭在键盘上：“既然和暗/网有关，不如上暗网找找线索。”

        他顺手拿纸巾遮盖上摄像头，编辑了个假的ip地址，随后用港口黑手党的网络下载了tor浏览器。

        一通比洋葱还绕的操作后，音无弦乐终于进入了暗/网的视频交易区。

        首页，挂着一个名为‘直播虐杀’的直播间。

        音无弦乐挑了挑眉。

        【您身后有人】

        “怪渗人的。”他在心里感叹了句，毫不犹豫的，按下鼠标，点进了那个直播间。

        屏幕先是卡顿，花屏了几秒，画面才开始清晰。

        视频内很暗，隐约能看见是一个密闭的电脑屋，一个扎着低马尾的青年，背对着摄像头，手放在鼠标上，盯着电脑看。

        音无弦乐盯着看了几秒，觉得有点不顺眼。

        于是，他伸出手，捋顺了因为伏案写报告，不够顺滑，粘在衣服上，如同扫把一样炸开的低马尾。

        顺眼多了。

        音无弦乐抬起头，正好，电脑屏幕里的青年，抬起手，理了理马尾。

        他若有所思，比现实晚三秒的延时摄像吗，不能同步，差评。

        这时，电脑屏幕上，昏暗的直播间，那青年背后，有一团黑烟从地底冒了出来。

        音无弦乐面色如常，甚至有些好奇的盯着屏幕看，还有些失落的吐槽：“出场方式好俗套。”

        给怪谈凝结起的怪物整不会了。

        人形、冒着浓浓黑烟的怪物举着手里的棍子，有些疑虑的，盯着音无弦乐的背影看。

        看见自己的虐杀直播的主角，一不尖叫，二不从椅子上掉下来，三不慌张找摄像头，而是盯着直播继续看，这是什么品种的怪谈主角。

        怪物莫名有些生气。

        它举起手中棍棒，用力敲了下去。

        音无弦乐动作很平静，只是举起手，一把抓住了棍棒。

        “力气好大。”音无弦乐嘟囔道，接住棍棒的手有些颤抖，但语气很平稳：“这个世界，普通人完全没有尊严吗？”

        看看他穿越以来遇到的都是什么怪力小能手，条野采菊、中原中也、中岛敦。

        一个比一个离谱。

        音无弦乐转过头，浅灰的眸对上没有五官的怪物，带了些笑意：“可惜，你不是他们呢。”

        区区异常。

        怪物嘶吼一声，松开了棍棒，因为惯性，音无弦乐身子向后仰了下，趁着时候，怪物手中又多出一把小臂长短的砍刀，向他肩膀处砍来，不规则的缺口上，还沾染了没洗干净的血迹。

        然后，砍了个空。

        “不错嘛，还会动脑子。”

        青年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

        怪物感到了一阵疼痛，它转过头，发觉音无弦乐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身后，白皙修长的手，搭上他的肩头。

        被他触碰到的地方，都像黄油遇到了蜡烛，瞬间融化，它发哀嚎，刺耳难听，不过几秒，肩头的黑雾，便尽数消失了。

        音无弦乐看见自己手下，属于人类的皮肉，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是纯烟雾呢。”

        竟然是上一个受害者吗？

        【暗/网怪谈的受害者是登录暗网的人，凶手如果只有一个，多少有点不够用】

        音无弦乐若有其事的点点头，抬起手，放任被他的无效化已经杀死的怪物，或者说，一个社畜模样的寸头中年男人倒下。

        除去黑雾后，这男人满身的伤，一看生前，便是死的及其痛苦。

        音无弦乐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略嫌弃的看了眼，低下身子，从地上拾起那把砍刀，端详了下，就是一把普通的砍骨刀，上面有没清洗过的脏血。

        这位异能者‘怪谈’，还带了点空间系的异能吗。

        音无弦乐摩挲着砍刀上锋利的齿，有些苦恼：“我真的不想再自残了。”

        他叹了口气，最终也没拿刀给自己来一下，而是把电脑室的桌椅布置的凌乱了些，在自己脸上抹了点血，然后在中年男人的尸体上来了几刀。

        “我略懂点体术，打倒了袭击者，没毛病吧？”

        就是和中原中也不太好解释。

        嗯管他呢。

        这时，电脑室的门被推开：“监控怎么花屏了？”

        来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昏暗狭小的房间，只有电脑屏幕亮着幽幽的光，一具狰狞的尸体倒在地上，满地鲜血，在尸体旁边，一个脸上抹了血，头发半披着的青年站着。

        一时他竟然不知道该惊愕尸体，还是害怕这神情平淡到好像眼前并非尸体，死去之人不如墙上尘埃的青年。

        “有袭击者混进来了。”音无弦乐温和的笑了笑，站起身：“麻烦您上报一下，我去趟医务室，等回来在做汇报。”

        那人结结巴巴的应了声：“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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