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相遇女儿节

(十三）相遇女儿节

        七月七女儿节，天上人间笑开颜。七月七是月老最忙的时候，每年的这一天红线不知要撒出去几万条。

        “八公主，还没去过人间吧？”

        玉莲红着脸躲开月老，衣袂飘飘拂过娇艳欲滴的花朵，客气道：“月老怎么有空来我这百花宫？”

        “我来带公主去看看人间的胜景。”

        玉莲的小脸有些愠怒，“月老不必在我身上枉费心思，玉莲年龄尚小暂无婚配的打算。”

        “公主莫急，这昆仑山里的仙娥最是辛苦，只有今日得闲，你看这百花宫里还有谁？”月老白色广袖一展，“瞧瞧，要么是去会情郎，要么是到下界玩耍，只剩公主孤零零一个人好没趣。”

        玉莲好奇地问：“那人间都有什么趣味？”

        “有趣的可多了！”月老喜笑颜开，“公主整日在天界，不知道人间的烟火味有多浓，景致有多好，公主随老朽下去看看就明白了。”

        玉莲禁不住月老游说乔装打扮一番随月老落在了皇都的大街上。

        暮色四合，皇都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笑语喧哗好不热闹。

        玉莲好奇地看着街上身着五颜六色罗衫的女孩们含羞带怯的笑脸，“月老，她们这是要去干嘛？”

        “去望月楼上乞巧，公主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自然是要看的，我正在学习丝织，若能学些人间的技艺回去也不枉此行。”

        两人随着人流往前走。张灯结彩的大街上，青年才俊们衣冠楚楚地打量着路过的女孩儿，毫不掩饰心中的爱慕之情。

        走上望月楼，一钩弯月下凤箫声动，襟飘带舞的女孩子们站在楼上，一手拿绣花针，一手拿五彩丝对着朦胧的月光穿针。顺利穿过五彩丝的女孩们兴奋地看着楼下的人山人海，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抛给意中人。

        玉莲看到一个紫衣女孩手中的五彩香囊特别漂亮，上面的“鱼戏莲叶”栩栩如生，“姐姐，你手中的香囊真漂亮，能让我看看吗？”

        “好啊，也让我看看你的。”

        玉莲没有绣过香囊身上自然没有，“我没有香囊，这块巾帕是我才绣好的，给你瞧瞧。”

        两个女孩坐在望月楼的一角互相赞叹对方的女红技艺……

        七月初七这一日的望月楼是专为女儿们乞巧用的，每一间房子里都摆放着精美的点心，热乎乎的茶饮。因为不准男子踏入，又没有长辈们监管，所以女孩们在这里切磋技艺，诉说心事，嬉戏打闹显得无拘无束。

        锣鼓喧天，舞鱼舞龙的队伍出现在望月楼下，烟花在天空中炸响，女孩子们兴奋的两眼放光。

        玉莲抬头望去，奇怪地问：“怎么回事？”

        “要抛香囊了。”女孩子红着脸将巾帕递给玉莲，“有没有人在下面看你？”

        玉莲摇了摇头将香囊还给女孩，“你要把这个抛给谁？”

        紫衣女孩笑着拉住玉莲的手站在栏杆边，羞答答地指了指人群中一个面如冠玉的书生，“给他。”

        玉莲看那书生确有鹤立鸡群的风度，笑道：“你眼光真不错，他是这里面最出众的人。”

        一阵喧哗声响起，一个女孩的香囊被自己的意中人接到了手中，男孩欢天喜地地高举着香囊向女孩儿示意。女孩从楼上跑下去，男孩也随之从人群中撤离。

        玉莲看着少男少女们携手离去，疑惑不解地问：“他们要去干嘛？”

        “玩去了。”紫衣女孩鼓足勇气将手上的香囊对着意中人示意了一下，“我要抛下去了。”

        那男子高傲地笑着点了点头，女孩用力将香囊丢给那男子，男子却丝毫未动身形，香囊轻飘飘落在他身边另一个男子手里。

        玉莲大吃一惊地看着紫衣女孩绯红的脸泪光闪闪的眼睛，愤愤地说：“岂有此理！真是太过分了！”

        那男子盯着玉莲大声道：“喂！我在等你的香囊，你怎么还不抛？”

        玉莲和紫衣女孩面面相觑，面红耳赤地说：“我真的不认识他！”

        紫衣女孩似是受不了这大庭广众下的羞辱，捂着脸跑下楼，那得到香囊的男子愣愣地站在原地，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一个女孩将香囊抛了下去，安静的人群再次喧哗起来。

        忽然，那面如冠玉的男子跃上望月楼长臂一伸将玉莲抱了下去。玉莲挥手便打，男子不怒反笑，低声说：“公主莫慌，我不会伤害你的。”

        玉莲挣开男子的手臂大惊失色地问：“你是谁？”

        男子笑道：“在下是人皇殷偲，在此恭候公主多时了。”

        “你为什么要羞辱刚才那女孩？”

        “我没有羞辱她，我是在成人之美，喜欢她的人是接她香囊的人，我是专为公主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是我求月老带你下来的。公主可愿陪殷偲看看这人间胜景？”

        “真是荒谬，我为什么要陪你看？！”玉莲转身就跑。

        殷偲笑嘻嘻地追了上去，“我没有恶意，你这么乱跑会迷路的。”

        “公主？”重明正甩着一个捡来的香囊和宣羽漫不经心地逛大街，突然被玉莲撞了一个趔趄，“刚才那被人抱走的人是你？”

        玉莲一把拉住重明回头对殷偲说：“我朋友不喜欢和你们这些人族交往，识趣的话你就马上离开。”

        殷偲施礼道：“在下是人皇殷偲，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宣羽原本和重明隔着几步路的距离，此时刚走到重明身边，“人皇这么闲吗？”

        殷偲察觉到宣羽的敌意愈发恭敬道：“敢问尊上大名？”

        “宣羽。”

        “原来是宣羽师兄，我亦是天尊弟子，久仰师兄威名……”

        宣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殷偲恭维的话，“我不认识你！”

        殷偲的脸就像个调色盘，他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说：“师兄，现在不就认识了吗？今日良辰美景，咱们难得相逢，诸位可愿随我去宫中饮上一杯？”

        重明道：“多谢人皇相邀，只是今日我们来此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久留，可否他日再聚？”

        “好，我随时欢迎诸位大驾光临！”殷偲看向玉莲，“公主，月老还在我宫中，我答应他要把你安然无恙地带回去。”

        “不必了，我想月老以后见我都得躲着了。”

        殷偲尴尬地朝三人施了一礼，颇为不甘地转身离去。

        玉莲看着重明和宣羽问：“真是巧了，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陪宣羽过来长见识，你下来干嘛？”

        “我……下来学些女红技艺。”

        重明笑道：“找殷偲学吗？”

        “胡说！”玉莲不想再和重明斗嘴，看向宣羽问，“你这么光明正大地出来不怕仇家追杀吗？”

        宣羽摇摇头冷淡地说：“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人间多是好色之徒。”

        “我知道。你们要去哪儿？”

        “宣羽，看流星！”重明抓住宣羽的手臂指着天上笑。

        宣羽抬头望去，只见夜幕下璀璨的烟花伴随着道道流星装点了整个夜空，“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重明对玉莲笑道：“再见了，公主。下次出门带个机灵点的人，别再被人戏弄了。”

        玉莲看着重明追着宣羽的背影跑去，哭笑不得地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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