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剧院相认

小玉一觉醒来，感觉又满血复活一样精神饱满，脚尖使劲的伸展着拉长着身体长出一口气，看了一下时间不到十二点，起床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慵懒的模样用手搓了下脸蛋，准备梳理头发，刚好静兰在门外敲门轻唤着小姐，进来后看着小姐正在梳头就问：“小姐想梳个什么发型呢？”“简单梳一下扎起来就可以。”“那就梳个公主辫吧，扎上这个蓝丝带，穿方格连衣裙。”小玉点着头，赞许着丫头心灵手巧，“刚才我过来时看到刘妈在端饭菜了，下午不是要去剧院嘛，早点吃饭，要提前去一会，听夫人说是两点半开始。”“好，现在就去吃饭吧！”到餐厅后看到只有母亲在餐桌旁，原来父亲去拜访朋友去了，弟弟远征去老家给爷爷和五叔他们送信，母女二人在主餐桌就座，几个佣人坐一桌。

        午餐后，静兰在巷子口叫来拉黄包车的二壮在门口先等着，母女二人休息片刻坐上黄包车径直到夜小小上海剧院，剧院门口陆陆续续进出着观众，楚夫人看了一下表跟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准备先到二楼预定的包厢等候着朋友，原来这看话剧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泰山是警务局局长，官居一方自然与楚汉良相识，两人也是及其投缘，惺惺相惜，不分彼此，两家的太太也素有来往。楚家女待嫁，陆家男未娶，这门当户对的婚嫁在两家人心中早已谋划许久，两家也都是受过新文化教育的人，对包办婚姻虽不抵制，但是对于自家儿女都希望找到两情相悦、相亲相爱的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都不见有动静，自然是要助力一把。

        服务员告知包厢里已有人等候，原来陆太太已经恭候多时，二人刚进包厢，陆太太起身热情相迎，像是久未谋面的好友，随后拉着玉儿的手一番夸耀，“小玉，几年不见长大越来越漂亮了，这要是在外面都不敢相认了。”“伯母见笑了，您和陆伯伯身体都好吧！”“好！好！都好着呢，陆伊曼和陆孝诚你还记得吧？小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过，一会也会过来。”“伊曼姐姐和孝诚哥是记得，有十年不见了，他们都好吧！”“都好！都好！伊曼在玛丽医院上班，孝诚才从日本留学回来，一会你们年轻人可以在一起聊聊。”陆太太和楚太太微笑着心领神会的看了彼此一眼，就等着主角上场了。

        不多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陆家兄妹如期而至，门开的一霎那，三个年轻人都惊愕的看着对方，这不是在东湖亭子上遇到的吗？“伊曼姐，孝诚哥好久不见，都不敢相认了。”两个少女开心的走向对方激动的握着彼此的手，“小玉，真的好久不见了，在你身上能看到大姐静怡的影子，小时候就看着大姐静怡漂亮大方跟别人不一样，现在看着你比大姐还漂亮。”“伊曼姐说笑了，孝诚哥还好吧！伯母说你刚留学回来，长途跋涉，辛苦了！”“挺好的，真是惭愧，在东湖亭子上竟然没有认出来是你，我还跟伊曼说看着眼熟呢。”“看着眼熟，怎么不相认呢？”快嘴的伊曼一句话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楚太太和陆太太看着三个年轻人和谐相处自然也是开心。

        两位妇人在一起聊着儿女家常，三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述说着十年间的离别故事，包厢外有人轻扣门弦后推门而入，原来是楚夫人交待静兰买的瓜果糕点送过来了，陆夫人连声夸赞:“妹妹真是有心，梁栋有你这样持家的贤内助真是好福气！”“姐姐说笑了，你我相识已久，我这操心的也都是琐碎之事不值一体，遇到大事情就不知所措，反而是姐姐跟着孝诚在官场见多识广，顾大局识大体。”“哎，如今这世道官场是非多，兵荒马乱的，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就是好的，偏偏有些人在这乱世欺压百姓，持强凌弱，孝诚他经常唠叨如今这局势，说多了就是发发唠叨，这局势也不是我们这小人物能够掌控的。”“妈，你放心，北伐军连战连捷，要不了半年就能打到东北，那时候全国就是民主的社会，不会再有地住恶霸，比我早毕业的学长有的都去参加北伐去了，还有的在独立团呢！”孝诚听到二老的讲话后情绪激昂的说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日本人今天占据着我们的东北，明天可能就会夺取我们的华北，这些军阀只会同胞相残，不去一致对外，所以要先打倒军阀，再赶走侵略者，老百姓就会过上老日子。”听完小伙子的话后，几个人都面面相觑，玉儿心中更是惊起一道涟漪，伊曼和静兰暗自称赞着孝诚的豪情壮志，两位妇人感受到望子成龙的焦虑，“你们年轻人这到怎么了？自古好铁不打钉，好男儿不当兵，远征也是一大早上跟中邪一样说要跟他二叔、三叔一样去当兵，除了打仗没别的事做了？”“俗话说成家立业，男的就是要先成家再去出去闯荡立业，不管你是想当兵，还是要干什么，你汉良叔、忠义叔不都是这样。”看着陆夫人拿瓜子的手有点颤抖，楚夫人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慰着说：“妹子不要激动，孝诚还是孩子，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孝诚，快给你妈倒点水压压惊。”看着母亲竟然如此激动，孝诚慌忙起身端送上茶水平抚一下母亲情绪，夫人小抿一口放下茶杯，孝诚急忙转到母亲背后轻捶着肩膀缓和的说道：“母亲有所不知，在日本留学三年我所看到的是他们美化侵略、霸占的宣传，在他们的教育中把强盗行为美化成眼中就是劣等民族、东亚病夫，我们在那里留学也受到歧视。”“妹妹，孩子在外面受苦了，不经别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我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一尘阵哗声传来，再看舞台已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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