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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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晚就任劳任怨拿着工具敲敲打打的禅院甚尔,第二天是被‘刷啦啦’、‘乓哧’、‘哐啷’等嘈杂刺耳的声响吵醒的。
拥有一只顽强到永不散架的铁皮小车的樱子,在抓住路过的保镖先生后,楼道内侧就铺上衔接紧密的木板,有了一条‘车道’。
于是铁皮玩具车就从楼上轰鸣而下……倒也不是轰鸣,它太老旧了,当跑起来的时候内部的响声尤为剧烈,但无论怎么在楼道的墙壁上碰撞,它都□□如斯。
躺在客房的床上睡觉的禅院甚尔神情恹恹地睁着眼,侧身以肌肉健硕的手臂枕着头,听外面的铁皮小车发生了三次撞击、四次翻车,还有一次是飞出了‘车道’边上的围栏,而从楼梯上翻滚下来。
那些声音太过吵闹和可怕,另一只压在身下的手不由得拿出薄被、盖住脸上,但就算试图遮住耳朵也毫无用处,过于出色的身体素质放大了耳边一切声响,让他怎么也忽视不了,而脾气也越积压越坏,当终于到了临界点的时候,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收拾了自己起来,还来不及刷牙洗脸,直奔客厅,站在楼道旁看某个噪音污染制造源。
在冬天了,有的时候樱子不想要扎头发,反正是一头短毛毛,经过这段时间的养护,经常在洗了脑袋瓜后涂涂抹抹,也不再毛糙到随意就会打结,她披着及肩的毛绒绒头发,从楼上追着小车跑下来,像只炸毛的幼猫,跑得一颠儿一颠儿。
外观破破烂烂的铁皮玩具车刚好掉在了禅院甚尔脚边,他表情极为冷漠地垂下眼,看脚边的玩具车,本来想用脚尖踢踢,但是想到自家儿子惠总是会觉得他脾气坏,微不可查地动了下眉眼,又再看向跑过来的、根本不怕他的小鬼。
“小鬼,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啊。”
他大手直接伸过去,拎起樱子后脖颈的衣领,放在楼梯的扶手上,就和第一次见面、要带她出去玩的时候一样,而樱子一点不觉得惊慌,还左看右看,视线越过了身材高大的男人去看她的小车。
但是视线在下一秒就被遮挡住了,禅院甚尔松开了拎她衣领的手,转而撑在她身侧,跨了两阶阶梯,他弯下了腰,衣服下垂勾勒出漂亮的腰线,而整个儿把年幼的小姑娘笼罩在自己怀里,却是与她平视,十足懒散地道:“你吵醒了我。”脸上的表情是非常不爽的模样。
看似他们贴得近,其实很有些距离,无论外貌还是气势都很是唬人的男人故作冷笑地扯着嘴角,连同那道横着的伤疤仿佛也显得狞狰,但是挨近他的樱子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想,连小车都忘记,只记起了一点,“玩!”
“……你脑子里到底都有什么?”威胁的话听不懂,说她很烦结果自己还是凑上来,并且得寸进尺要求人陪她玩,完全搞不懂这逻辑和思维的禅院甚尔沉默。
但是樱子轻微地踢了踢她的小腿,眼眸明澈,很是认真地呼出一口气,“十点,”
这是早上十点了,禅院甚尔斜斜地睨去一个眼神,他当然知道现在的时间,单看着外面那灿烈的阳光,就知道现在现在绝非是□□点的样子。
“起床。”
……
突然一下他们都沉默了,但禅院甚尔还有理由,“我可是昨晚上为你的‘车道’,忙活到了十点多呢。”绝口不提他是怎么耍赖玩心眼从一个孩子手中拿到了一张‘外快’银行卡才干活的,老板是老板,老板的女儿是潜在老板,这有什么问题吗?
“十点,十二个小时。”为什么会睡不够呢?
她在实打实地疑惑,而不等樱子再张口说什么,禅院甚尔把她放下地,转头就走,不然再待下去就是他们又毫无意义地争辩起来,一句接着一句,没完没了。
早就知道这小鬼思维逻辑都不全的禅院甚尔边走,表情更加恹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要是和给钱的老板讨价还价那当然是很乐意,但是这种口头的争吵还是算了,尤其吵赢吵不赢都没有丝毫报酬可拿。
一早起了撕毁合同的冲动,甚至升起了极为可怕的念头,最终是禅院甚尔含恨放弃了免费吃住,忍着起床气爬起来出门去,这才让某位受雇保护对象的人身安全得到了有效保障。
虽然能够无耻地想到破坏小孩子的玩具这样的解决办法,但实施起来好像会有点费小孩,要是她向她爸爸告状,他的薪资和奖金也会锐减吧,出自各方面的考虑,禅院甚尔从住宅里出去后,转头就第四十八次向老板发邮件要补贴。
……
樱子的生日在十二月的二十七日,一年的末尾,过了那一天就会迈入八岁的门槛,是‘又长大了一点’的象征。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开始忙忙碌碌,但其实忙的人主要是有纪和苏菲,虽然樱子的生日不想要邀请别人,但应有的布置和食物、甜品有的需要提早准备,而这些事情都没有让樱子参与进来。
樱子有一点想要出去玩,可是又没有理由,她扒在厨房的案台上,努力地想词,“一木!”
旁边苏菲在包馅料,而有纪在捏面团,闻言低头看向了她,想了一想,她就不由笑着问道:“是要去找为贞老师吗?嗯,送行的话,可以哦。”
“路上要小心,记得看来往车辆,还有,路上如果有积水不要去踩,也不能去扒栏杆,会摔倒受伤的。”有纪的目光温柔包容,也带了点无奈,因为这几日里给她洗澡时,就能发现身上总有些磕绊的痕迹,即使不严重,但总叫人担心不已。
因为,是关心的话,樱子扒在案台上很小心地把自己缩下去,眼睫毛很轻地一下下眨着,一个字也不说,想把自己隐藏起来,而两位女士都相当配合地当没看到。
似乎谁轻笑了声,但是樱子探头看的时候,她们的表情认真,谁都没有笑的模样。
“那就去吧,记得晚上回来,今晚也煮红豆年糕汤哦。”
在换牙时期,没有多的糖吃的情况下,一点点甜味就能勾住小孩子的心,让她很乖地点头应下,然后准备出门,快快乐乐地开门跑出去,今天的衣服上系着会叮铃响的铃铛,没有多大但铃声清脆,随着她一步一步而节奏地作响。
好像走在路上有想起什么,比如说在住宅里各处都有的零食柜,里面放的点心和糖果一点不少,但樱子很少去取,因为……‘在有的时候,要听大人的话’,大人已经从小孩子时期长大,他们经历过了她现在的年纪,所以会带来经验和教训,而凭借这些又去教导小孩子们。
这个大概就是‘道理’,樱子也没有感受到雅各布所说的‘危险’,在轻微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后,什么都不再想了,她迈着小步子,兴致冲冲地向前。
因为在有一个周末跑出去玩,看到过为贞一木的身影,只是她想要找‘猫猫视线’而自己跑远了,但还记得一道方向和大致标志物,跑去了那周边,就可以去问询,然后得知老师租住的地方。
天知道明明订好了车票结果还磨蹭万分地不收拾行礼,自闭在出租屋里,甚至想要临阵逃脱拖延到今年的最后一天再回去的为贞一木见到门口的樱子时是怎样的心情,羞赧得一下脸上爬了绯红,就连耳朵和脖颈都没逃过,整个人瞬间就起了热汗。
“樱、樱子同学,”他唤得很弱气,略有些驼着背地牵着樱子进屋,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房间十分简单,出租屋是只有一室一厅连带厨卫,在不大的客厅里连饮水机都没放,电视柜下只有一包茶叶和一盒清新口气的糖,旁边是电热水壶。
没有摆放沙发,直接一张榻榻米铺在地上,再加两个矮凳和一张茶几,除去衣帽架和嵌在墙壁上的书柜,便没有别的摆放物和家具了。
樱子在门口脱掉了鞋,进屋时就踩着毛绒袜子,虽然室内没有开空调、温度并不高,但显然不影响,为贞一木的房间是开着的,她站在门口向里探头,显然独居的青年没有什么可避讳小孩子的,温和一笑道:“是很好奇吗?可以进去看哦。”
床褥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为贞一木的枕头边放着樱子送他的玩偶,是一只没什么特色的兔熊,但显然被珍视着,摆放得端正,墙壁上挂着风景画,窗外有几件洗晾的衣服在空中摇晃,衣柜沉默地伫立在墙角。
但是,在客厅找到了正在冲茶的为贞一木,她吐泡泡一样轻忽地唤“一木”,而那双眼眸里又有奇异的低落之感,还有点不明白,主要是在好几天前就知道了他所说的自己要回去的时间,但是,他的屋子里一点迹象都没有。
她去牵住他的衣角,很轻很慢地问道:“行礼,不回家吗?”是很茫然为什么没有见到他收拾的东西,看过了哪里都没有,他不要回家吗?
为贞一木一呆。
因为有了一位监督员,为贞一木很老实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礼,背包也背在身上,当锁好门时不由得愣一下,但是冰冷的钥匙串握在手中,他稍微视线向斜下方看,就能见到樱子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愈加柔和。
收好了钥匙,他有些惴怯不安地道:“……那我们就走吗?”
他所想的是樱子只是来看他,而没有想为什么学生一个人找到了这里,尤其到目前为止都是樱子在做主导,抓着为贞一木就兴致冲冲地走。
一路上重演了他们第一次出去玩时候的场景,都由樱子带着他乘车、换乘,最终到了车票上的车站。
年长的大人坐上车,正好是靠窗的位置,车外很矮很小的孩子冲他招招手,看到他已经坐定了不能再跑,扭头就走,迈着小短腿跑起来,好奇地打量这四周,路边派送挂坠的玩偶人送给她一只小企鹅,她看了好一会儿后接到手中,还被玩偶服装下的人摸了摸头,又继续前行。
为贞一木的肩上被拍了下,后座的妇人向他借一张纸,因为怀中孩子的嘴边吐出一些水沫,看来是肠胃不舒服,他从背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而在再向窗外看时,樱子已经跑到了街头,背对他越走越远。
为贞一木低头笑笑,他手中还捏着上车时樱子送给他的信封。
信封的样式精美、花纹可爱,粘住封口的是一枚圆圆的红色贴纸,以为以为里面会是学生写的信,那样厚厚一叠,看来感情很深厚、对于他的离开十分不舍,但是拆开一看……
他先是一愣,之后立马脸颊上发烫,为了不失面子,抬起手臂遮在眼前,热气上腾怎么也止不住,要说哭笑不得但也有许多的感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热了,才很为难而又带笑地把信封揣回去,珍重地放在自己的背包里。
他看着车窗外,看见路上的车水马龙,人人皆笑或闹,又看见透明玻璃上自己眼眶似乎微红,笑得柔和,而不是畏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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