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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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芽是一口气跑过去的, 坐在那里时还在紧张地喘着气,听到李萧寒说一会儿要检查,这让她更加紧张。
忍不住又想与他争辩, 可一想到李萧寒方才说话时骇人的模样,她又打了退堂鼓。
她这两日果真是胆子大了, 和李萧寒较劲了几次,如今下意识就想与他对抗,这是不理智的。可是她又没有做错, 本来就该将事情讲清楚, 如果一开始就讲清楚了,也许就不会生出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林月芽悄悄抬眼,见李萧寒一双深邃的眸子还在盯着她看, 赶紧坐直腰背,将书打开。
只是看了一眼,她的小脸瞬间涨红,脑袋也嗡地一下发懵。
这书的第一页, 竟然是一对儿男女搂抱在一起,口齿相接。
她顿觉手中的书无比滚烫, 耳根也跟着升温,她迅速将书合上, 羞臊地简直想找个地板缝钻进去。
她拿起杯子一口气就喝了两杯水,缓了好半天, 脸颊才不似方才那般灼烧。
她又偷偷抬眼, 此刻的李萧寒正面无表情地看书,当真就是一副专心学习的模样, 和之前他查阅卷宗时的神情无异。
他盯着一页看了许久, 才翻过去看下一页。
他似是知道林月芽在看他, 忽然就道:“读书需专心,你想得太多了,便会静不下心来。”
林月芽简直欲哭无泪,这个时候他还要怪她多想,这哪里是多想,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强迫别人学这样的东西,什么端方君子,什么清冷高贵,李萧寒此刻在她心中,就好似一棵大树上结的果子,表面看着光静饱满,实则一口下去,里面早已溃烂发黑。
甚至还藏着一条大虫子。
林月芽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又硬着头皮重新将书打开,她这次只是象征性地翻过一页又一页,眼睛根本不敢在那些画面上停留。
这边李萧寒已经将有关亲吻方面的内容全部看完,他觉得喉咙干涩,一连喝了三盏差,才稍稍舒服些。
喝茶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看林月芽。
他看出她态度极其敷衍,满脸都是惊慌与抗拒,她那如坐针毡的模样,再配上一张红如娇花的小脸蛋,让他忍不住就想上去使劲儿捏两下。
越看越觉得有趣。
李萧寒有片刻的失神,可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便立即收回视线。
暂且不管她,学习更为重要,他得先学会了,再去想其他的事。
又看了一阵,李萧寒提起茶壶准备倒水,发觉里面已经空了,便叫林月芽出去取水。
林月芽如蒙大赦,立即跑过去将空壶提走。原本片刻就能回来,她硬是在外面磨蹭了好半天才进去。
倒茶的时候,李萧寒问她:“方才为何不看了?”
林月芽小手一抖,结结巴巴开口:看、看完了。
李萧寒端起茶盏,“我才刚将第一章 看完,你就将整本书都看完了?”
林月芽咬着嘴唇,胡乱点头。
李萧寒喝完,却没将茶盏放下,而是握在手中来回转着把玩,“可看会了?”
林月芽怕他要提问,紧张地直揪衣摆,这会儿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到底会了没有?”李萧寒催她。
林月芽站在那里还是没有回答,此刻的她满面通红,连带着那小巧的耳垂也好似要滴血。
李萧寒没在逼问,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那被握得发热的茶盏倒满,递到林月芽面前,“喝。”
林月芽没敢去接,这茶盏是用白玉制成,上面还镶着金线,春萝之前就叮嘱过她,这东西价值连城,伺候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林月芽不明所以,无措地看着他。
李萧寒却道:“怎么,嫌弃?”
林月芽抿抿唇,在李萧寒面前,她怎么敢嫌弃,只有李萧寒嫌弃她的份。
罢了,他非要她喝,那她喝了便是,谁让这是李萧寒,只要他递过来的,她就必须得接着,不然他可能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举动。
林月芽暗叹一声,双手接过茶盏,当着李萧寒的面抿了一小口,想要放下时,又被李萧寒拦住。
他握住她手腕,“喝下去,不要咽。”
林月芽虽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她将茶水含在口中,一双疑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李萧寒忽然起身,将她拉到书案前,后背抵住案边,手臂顺势而上,紧紧将那纤细可握的腰身揽在怀中。
林月芽开始本能地挣扎,李萧寒却将她紧紧按在身前,他俯身靠在那个微微颤抖的耳畔旁,用极为克制的语气道:“别乱动。”
二人距离紧密,她感受到李萧寒身体的变化,登时便不敢妄动,整个人僵住了一般。
李萧寒勾起她下巴,按照书中讲的那样,将这软糯的两瓣东西轻轻包裹。
不断地游走探寻,气息里尽是茶香。
起初林月芽只是僵直着不敢动,在他的引导与带动下,她竟也逐渐松弛下来。
尤其是在他按照书中所讲,朝着上颚向上一挑的时候,怀中的林月芽竟真的抖了一下,整个身子顿时更加柔软。
书中提议最好用酒,然此时书房无酒,他便以茶来代替。这上好的白茶,不是酒却胜似酒,让人微醉,让人沉迷,让人上瘾。
的确是本好书。
李萧寒开始期待后面的章节。
林月芽回到小屋时,天色已经黑透,她坐在床边心口还在不断起伏,心跳到此刻都未能平缓,整个人也晕晕乎乎。
临走时,李萧寒还对笑着对她道:“你若实在不愿学,那我便亲自教你。”
她倒在床榻上,崩溃地将头埋进被褥。
书房这边,林月芽离开后,李萧寒就将两本书锁回了红木盒。
他今晚不能再看了,若是以往,他至少也要看过一半才肯去睡,可这书不行,他若是看得多了,便浑身难受。
这种事的确可怕,却带着特有的吸引力与征服欲。
李萧寒一进主屋就直奔净房,过了很久才出来。
再说裴莹盈,她与柳嘉荣分开后,就回到格兰院生闷气,要是在西州,只要她一耷拉脸,那几个哥哥就会轮番来哄她,可在永安侯府却不行,她硬是饿着不吃晚膳,见长公主那边没有动静,李萧寒也根本不管她,这才实在忍不住先将肚子填饱,随后又跑来找长公主。
一开始长公主还能耐着性子安抚,见她哭得久了,就揉着太阳穴不再开口。
裴莹盈揪着帕子,脸上挂满泪痕,委屈极了。
赵嬷嬷也劝了半天,见裴莹盈还是不依不饶,只好道:“那通房说难听点,就是个玩乐的玩意儿,待日后正经夫人进去,还不是想如何发卖就如何发卖。”
裴莹盈抽泣着道:“表哥待她极好,之前带她去买衣服,今日又带她去买珠宝,怎么会舍得将她发卖!”
长公主原本微阖着眼,听到这儿,眼皮倏地一下睁开,“你说什么,她又带那婢子出去了?”
长公主早上一起来,就听到昨夜云腾院的春萝被惩戒了,李萧寒又让那婢子搬了回去,她气得头疼了第一整日,饭都没心思吃,赵嬷嬷是知道李萧寒带着林月芽出去了,却没敢和长公主说,她原本是想缓两日再说的,如今却被裴莹盈这样一闹,就瞒不住了。
长公主原本就不舒服,这会儿心口立刻又被一口气堵住,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抬手在胸口用力顺了几下。
这边裴莹盈一点眼色也没有,还继续哭着道:“是啊姑母,我亲眼所见,嘉荣也在旁边,不信你问她。”
长公主实在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这说得什么混账话,她怎能跑去问柳嘉荣这些。
裴莹盈依旧没觉出不妥,又道:“那死丫头仗着表哥被她迷惑,还趾高气昂地叫嚣呢!”
“哦?”长公主眉梢微挑,看着裴莹盈道,“她说什么了?”
裴莹盈没看出长公主脸色不对,她抬手将眼泪一抹,气呼呼道:“她说整个侯府都得听她的,长公主她都不放在眼里。”
“放肆。”长公主声音冰冷。
裴莹盈扁扁嘴,“又不是我说的,是她说的。”
见长公主脸色阴郁,裴莹盈便趁热打铁,凑上前道:“她还说了……”
“郡主,”赵嬷嬷赶忙出声将她打断,“您是不是听错了,那小通房是个哑巴,说不得话呀。”
“啊,哑巴?”
裴莹盈从未想过,表哥竟然会收一个哑巴做通房,她彻底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
她想和长公主解释,长公主却懒得再和她说什么,冲她摆摆手,“明日你还要同寒儿入宫,早些下去休息吧。”
到底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她还是不忍责她,只是最后又嘱咐一遍,“明日入宫你定要收收性子,宫里规矩重。”
待屋里彻底静下,长公主气得将旁边的茶盏直接推到地上。
“老天是要惩我么?这孩子怎么和他那个爹似的,专挑这种贱人来气我!”
老侯爷年轻时就曾与一个农家女不清不楚,那时候她们虽说婚事还未彻底定下,但整个上京都知道,皇上有意将长公主指给老永安侯。
长公主许久没有提及这件陈年往事,如今再回想起来,心口还是发闷。
赵嬷嬷赶紧过来安抚,“主子可莫要说气话,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长公主也不想再同两个死人计较,她长出一口气,用指尖在眼角擦了一下。
赵嬷嬷将地上的茶盏捡起,过来道:“咱们侯爷年轻气盛,从前没经过男女之事,待日后定下亲事,什么是高贵什么是卑贱了。”
长公主没回话,呆坐了片刻后,蹙眉道:“你说莹盈这孩子,不过短短三年的光景,怎就被教成了这样?”
赵嬷嬷也实在没想到,裴莹盈虽然打小性子就活泼开朗,却是个懂礼守规矩的,怎么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她也摇头叹气,“老夫人最快明日就能到,还带着娘家姑娘,若是让她挑了郡主的错,这婚事恐怕……”
赵嬷嬷没将话说下去,长公主却冷笑一声接话道:“怕什么,能让她往上京带的,身份能高到哪儿去,不过又是个贱种罢了,都说江南的女子身上带着股惑人的媚劲儿,根本就上不得席面,想进侯府的门?笑话。”
至于裴莹盈,长公主叹道:“莹盈到底是我侄女,知根知底,大不了日后我再慢慢教她。”
赵嬷嬷没再说什么,只是陪笑着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李萧寒陪着裴莹盈一道入宫,人一带到,他就去了大理寺。
林月芽知道李萧寒一早就出去了,今日还要入宫,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这才安安心心地开始做绣活。
昨日林月芽回来时,碧喜已经睡了,其实她心里有好多话想问林月芽,这会儿见她没在练字,就好奇开口:“月芽,你昨日在书房待那么晚,都学什么了,怎么也不练练呢,不怕侯爷回来检查了?”
林月芽现在一听到“学”这个字,就浑身犯怵。
她小脸微红,垂着脑袋道:你、你别问了。
碧喜挠挠头,总觉得这两日林月芽有些变了,却不知哪里变了,她转身去妆台前取来一支翡翠珠花,对着林月芽的发髻比划,兴奋地道:“如今你发饰多了,我就能好好帮你梳妆了,明日我给你梳个百合髻如何?”
林月芽想了一下,发现她对女子发髻方面的知识了解甚少,倒也是生出了几分兴趣,便笑着对碧喜点点头:好,那辛苦你了。
碧喜在她手臂上假装拍了一下,笑嗔道:“你可不能谢我,我是你的婢女呢!”
两人相视而笑。
李萧寒夜里才回来,裴莹盈被九公主裴蕴留在宫里小住。
走进云腾院看到小屋早早熄了灯,李萧寒凉薄的唇角露出一抹浅笑,便叫她好好休息一日,反正来日方长。
第二日晌午,李老夫人回来了。
李萧寒一早便得了消息,早早骑马候在城门前。老远看到马车上挂着一个赵字,李萧寒立即迎上前去。
“祖母安康。”李萧寒冲马车里恭敬一声。
李老夫人掀开车帘,笑着看他,许久后,颤着声道:“寒儿长大了。”
马车停在永安侯府门前,王管家带着几个婢女迎了上来。
李萧寒翻身下马,将麻绳递给夏河,三两步跨到马车旁,小心地扶着李老夫人下车。
李老夫人下车站稳,这才抬眼细看身旁的孙儿,那双微微泛黄的老眼,不知不觉又红了。
老人家一肚子话想与孙儿说,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长出一口气,在李萧寒手背上拍了拍。
车帘一动,一身湖蓝色留仙裙的女子走下马车,她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江南独有的温婉。
李老夫人招呼她来到身前,对李萧寒介绍:“这是你表妹何凡静,三表舅家的。”
李萧寒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她微微颔首示意。
在襄州这些年,何凡静没少听李老夫人念叨李萧寒,她也算了解一些,李萧寒不是个好相处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样貌出尘,却没有好脸色。
她也没有说话,学着李萧寒的模样点头示意,便就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紧接着,车帘又是一动,一个长相与何凡静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在众人视野。
侯府之前得了李老夫人的信,说是要带表姑娘回来,众人以为只是一位,却没想今日出现了两个,且还是个双生的。
待她走到李老夫人身旁,众人才发觉,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人的神韵不同,这位的鼻子尖上还多了一个痣,显得清丽俏皮。
李老夫人笑着牵过她的手,对李萧寒道:“这是凡柔,和凡静是双生子。”
何凡柔抬眼看到李萧寒,呼吸一滞,脸颊不由泛起一抹淡淡的绯红。
李萧寒如之前那样,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目光很快从她脸上移开。
长公主也一早候在了前厅,她向来在意体面,即便心里不快,表面的工夫还是愿意做的。
听到外面逐渐热闹起来,她也红着眼迎了上去。
两个表姑娘很懂规矩,从一开始就没有往人跟前凑,待进了屋,李老夫人招呼她们上前时,这才来到人前,冲上座的长公主行礼。
方才往里走时,长公主只顾着同李老夫人说话,并未注意到她们,这会儿看到了,心头的不快更甚。
这老家伙只是说要带了个表姑娘回来,却没想竟是带了对儿双生姐妹。
还真是小瞧她了。
长公主垂眸喝了几口茶,这才慢悠悠开口,“我听说,这几年老夫人在襄州时,是你们两个在身前伺候的,很是辛苦。”
赵嬷嬷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盒子拿到他们身前。
长公主笑着继续道:“你瞧,我这消息不灵通,只备了一份礼,待明日,我再补了给你们。”
她将消息不灵刻意说得重了几分,说完还破有深意地看了李老夫人一眼。
李老夫人离京这么多年来,府内的大小事宜却没有一桩她不知晓的。
李老夫人自然是知道长公主心里不快,她越是不快,她就越是高兴。
李老夫人全当没看见,笑着冲两个姑娘道:“还不快谢谢长公主。”
何凡静接过盒子,两人朝长公主行礼道谢。
李老夫人叫她们坐到跟前,忍不住开始夸赞。
“我去襄州时,这两孩子还不到十岁,那时舅母怕我整日里伤心,就叫这俩孩子日日陪着我……”
李老夫人这边越夸,长公主心头越不快,便刻意问道:“两个姑娘看着就是水灵,守规守距的,可是家中嫡出?”
这话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让李老夫人难看。
“他们是三房庶出,”李老夫人丝毫不避讳,反而还笑着道,“他们母族好本事,出了好多双生儿女,龙凤也有,热闹极了。”
她看了对面喝茶的李萧寒一眼,继续道:“可能是人老了,就闲不住,静不下,我这些年越发喜欢热闹,所以才待在襄州不愿回来呢。”
这话也算是戳了长公主肺管子,老侯爷在世时,李老夫人没少催他们,可两人那么些年就是没动静,又碍于长公主的身份,李老夫人不能往后院塞人,这才导致偌大的侯府,只有李萧寒这一个独子。
长公主脸色明显有些发沉,她拨着手中佛珠,语气也生硬了几分,“老夫人喜欢热闹便好,前两日我那侄女,就是莹盈郡主,她来咱们候府小住,我还怕您回来了嫌闹,那孩子性格活泼,也是个闲不住的。”
说着,她又去问何凡静,“你们姐妹可许了人家?”
又是明知故问,若真是许了人家,怎么会轻易被带到上京来。
李老夫人会心一笑,这么多年了,她这个儿媳妇还是没有变,没有谋略又沉不住气,得亏是有个好出身,不然定要吃大亏。
要说长公主能受人尊敬,不光是因为她的身份,更是因为她出生的那晚,原本暗沉漆黑的夜空,不知怎地忽然亮如白日。
那时钦天监预言,长公主的出生代表着大齐祥瑞昌隆,万年不衰。
正是因为这件事,长公主自打出生以来从未受过委屈,即便是在那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宫里,也没人敢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李老夫人可不信这个,天象奇观哪能是因某个人所致,就算真的是和某个人有关,这个人也不会是她家的儿媳妇。
李老夫人看着身旁两个小姑娘,笑着道:“我可舍不得让他们早早嫁出去,都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
瞧,她那儿媳妇脸色更难看了。
李萧寒送李老夫人回了松兰院,两个姐妹知道老夫人有话同李萧寒说,便也不留着打扰,回了房中休息。
屋里一静下,李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她一双老眼噙着泪,望着李萧寒许久不语。一看到李萧寒,她就忍不住想起了逝去的儿子。
李萧寒也知她为何而哭,他上前跪在祖母身前,握住那双经历岁月打磨而爬满褶皱的双手。
屋内一时无语,只有老人悲戚的哭声。
许久后,她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她拿帕子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虚扶李萧寒起身,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是让李萧寒意外的一句话。
“祖母听说,你房里收人了?”
李萧寒顿了片刻,淡声开口:“不过是个通房,不必让祖母费心了。”
李老夫人冲他笑道:“能让寒儿瞧上的姑娘,不论出生,也定是个可心的人吧,别藏着掖着了,带来给祖母看看。”
李老夫人自从知道李萧寒收了一个通房,便开始心里痒痒,她着实好奇,这个孙儿清心寡欲这么些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不顾长公主的面子,硬是将人连夜叫回了云腾院。
李萧寒本想拒绝,可是对上祖母这双与老侯爷极为相似的眉眼,他又忽地多出几分不忍。
片刻后,他点头道:“好,我待会儿便带她过来。”
李老夫人摆摆手,“今日罢了,我身子乏,就不要折腾了,待明日你叫她过来陪老人家用早膳吧。”
李萧寒没想到李老夫人会提这样的要求,连忙道:“这不合规矩。”
李老夫人却是气定神闲地呷了口茶,缓缓道:“这侯府,各有各的规矩,我这松兰院,自得我说得算。”
云腾院的小屋里,林月芽原本正趴在桌上同碧喜说笑,一听到夏河在外面敲门,她噌地一下直起身子,还当是李萧寒又来找她去看那种书。
最后得知夏河只是来知会她一声,明早要她去松兰院。
林月芽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下,可随即意识到是李老夫人要见她,那石头便又瞬间悬了起来。
林月芽害怕长公主,更害怕李老夫人,她谁都不想见,这样看来,倒还不如去和李萧寒一起看那种书,至少和李萧寒待在一起,她的性命是安全的。
这个念头一出,林月芽被自己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说:
李萧寒:不用害怕,你的想法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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