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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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愈跟渡遥深聊过一次,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在上课的时候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了。
渡遥只说让他喜欢就好,不需要时愈的回应。
时愈笑说回应不了,他对席阅的依恋,比席阅知道的还要深刻。
某天,刘曜把渡遥带回家,但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因为都不想成为屈于下方的那个人。
刘曜甚至都用强了,可惜,渡遥的拳头比他还厉害,毕竟信息素等级比他高,把他揍得差点散架。
那晚,渡遥走了之后,刘曜就把金沅叫了过来。
一腔怒火,全塞进他的身体。
之后,他们又睡了好几次。
期间,金沅跟刘曜提出可不可以认真交往看看,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当时,两人都在想再也不要见面了,可没过两天,两个人又滚到了一起。
金沅感觉自己对刘曜越来越有好感了,而刘曜习惯了来者不拒。
渡遥的冷漠霸道,让他无计可施,他只得从金沅身上寻找安慰。
而渡遥每天看着时愈,可望而不可及的滋味让他倍受煎熬,每晚跟踪时愈兼职,然后在隔壁酒吧深夜买醉。
只是,心里有事的人,喝再多酒也能保持头脑清醒,他无时无刻都想把时愈从席阅身边抢过来。
席阅明里暗里问了时愈几次喜欢怎样的装修风格,时愈被他问得烦了,就说他喜欢的就是自己喜欢的。
也对,爱屋及乌,不喜欢才有问题了,席阅也就乐颠颠地自己做选择了。
关于装修房子的事,时愈原想本科学业结束后再考虑,那时候他也攒够了钱。
可席阅等不及了,而且以席阅的性子,绝不会让他花一分钱,也就随席阅折腾去了。
时愈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两个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就好了。
他对现状很满足,渡遥时不时给他添一次麻烦,他也已习惯了。
古月和她的老外未婚夫终于结婚了,两人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席家全家出动,全都盛装参加了婚礼。
凑人数这块,席初拿捏得死死的。
至此,渡遥成了席阅名义上的哥哥。
两兄弟表面上和和气气,可席阅时刻在提防渡遥靠近时愈,而渡遥时刻都想把时愈拉到自己身边。
有次席阅来查看房子的装修进度,站在窗台前,无意中在对面那栋楼的某个楼层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再仔细一看,看到渡遥正站在阳台上玩手机,顿时心中燃起一团怒火,这家伙竟然与他在同一个小区有住房。
更郁闷的是,他们在楼下还相遇了,渡遥见到他也很意外,还问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乐意出现在这。”
席阅没好气地说道。
“今天我没跟踪时愈,你倒是跟踪起我了。”
渡遥准备找刘曜喝酒,他心里苦闷得难受,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而一直喜欢他的刘曜就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无聊啊!你一个人住这?”
今天周六,时愈一大早就去雪绒绒的工作室了,席阅才有心情过来看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要不然他才懒得跑过来,宅在出租屋守着时愈才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是啊!你妈和我爸新婚,我要再跟他们住一块,就太不知趣了。”
渡遥老早就想搬出来住了。
“也对。”
席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每次面对渡遥,他都带着敌意,今天却有些尴尬。
“时愈了?怎么没在一块?”渡遥往席阅身后看了看,确定他身后没有时愈,便说道:“哪天,你要是不喜欢他了,看在咱俩也是兄弟的份上,你得记着第一时间跟我说。”
“这辈子,你想都不要想,他不会喜欢你的,他只喜欢我。”
只要听到渡遥说时愈,席阅就火大。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了,刘曜还在门口等我,先走了。”
渡遥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以后的事。
席阅在心中重复一遍。
他跟时愈的以后,他怎么可能允许出现差错?
渡遥最好跟刘曜牵扯不清,如果可以,他俩恩爱到白头才是最合席阅心意的。
他刚想给时愈发一条微信,发现他爸给他发来了信息:“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涉及的人太多,有关隐私的部分,别人不好办。”
席阅才记起正月里请他爸查一下盛阳的资料,忙把徐柏发给他的那张照片给席初发了过去。
到了晚上,席初给他发来一个地址,再没有其它,他给他爸回了四个字“多谢老爸”,让席初觉得自己在儿子心目中还是蛮有地位的。
发来的这个地址至少可以说明某个盛阳还活着,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时愈的爸爸,但徐柏的小舅舅肯定还活着。
这是南方某所监狱的地址,席阅想要尽快赶过去确认。
他望着正在厨房忙着给他做饭吃的时愈,心里有些矛盾。
他走进厨房,抱着时愈的腰问道:“明天,还要去工作室吗?”
“嗯!怎么了?”
席阅很少问他的行程,这让时愈发觉他有心事。
“没什么,就是问一下,你连着两个礼拜都没休息了,真担心你忙得把我给忘了。”
席阅决定暂时不告诉他。
时愈偏过头亲了他一下,继续切菜,“房子装修得怎样了?”
因为时愈这个亲昵的举动,席阅心花怒放,开始啃他的腺体。
“问你话呢?”
时愈被他啃得发痒,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脖子。
“再过一个月应该就可以装修好了,今天在小区里碰到了渡遥,那个混蛋,真是阴魂不散。”
席阅说完,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啊!凉。”时愈一转身,躲开了席阅特别不老实的那只手,“他也住那个小区?”
“对啊!看房子的眼光竟然跟我一样。”
席阅把炒好的菜端到客厅餐桌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渡遥看伴侣的眼光跟他也一样。
想到这,忍不住叹口气。
还真是孽缘,他亲妈可真会找老公,带给他一个大祸害。
“他今天跟刘曜一起喝酒。”
时愈边盛饭边说道。
“刘曜跟你说的?”
席阅没想到大忙人时愈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嗯!你说,我当初要是不让着你,直接把你给办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时愈突然很严肃地问他。
“肯……肯定跟你在一起啊!”
席阅有点转不过弯来,时愈为啥突然这样问?
“怎么都结巴了?”时愈弯嘴一笑,又说道:“原来你一开始就想占主导方啊!席阅,你紧张什么?难道你怕我今晚上真把你给办了?”
“你技术肯定没我好,咱俩还是别换位置了,你咋突然说这个?”
席阅好不容易调整好表情。
“你知道刘曜和渡遥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时愈还真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奈何总有人主动告诉他。
“不知道,我哪有时间和心情操心他们的事,我操心你都来不及。”
席阅大概能猜到一点,毕竟刘曜有意无意地跟他提了一些。
“算了,他们爱咋样就咋样吧!只要别来烦我。”
时愈突然又觉得刘曜和渡遥是床友关系又没什么不好。
以后渡遥再喝醉,他就给刘曜打电话,搞不好渡遥就被刘曜的真诚打动了。
“宝贝儿,明天,我要去我爸公司一趟,有可能会晚点回来。”
迟疑了好一会儿,席阅才说出编好的话。
“好啊!你想吃什么?我做好放冰箱,你回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时愈夹一块排骨放他碗里。
“你做的菜,我都很喜欢吃。”
时愈太聪明,他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把那件事说出来。
两人心情愉快地吃完晚饭,又去楼下超市买了一些东西,还碰到刚看完电影回来的唐淮和于磊。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这两个人的感情总算稳定下来。
唐淮收敛爱玩的性子,于磊也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不再变得患得患失,好像每个人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渡遥主动约刘曜喝酒,让刘曜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金沅打来好几个电话,都被他直接挂掉了。
这个时候,他不希望跟金沅扯上任何关系。
再就是那样没感情的关系,也该彻底断掉了。
渡遥想吃火锅,刘曜就把他带到朋友开的火锅店吃饭,又在商场里瞎逛了一会,纯属消磨时间。
直到晚上八点,渡遥让刘曜开车去了时愈兼职的清吧。
时愈见到他俩,第一反应就是阴魂不散。
这两人喝酒可真会挑地方。
渡遥指定时愈给他调酒,刘曜也有些无奈,他还是第一次来时愈兼职的地方,尽管他也想喝时愈调的酒。
可今晚,总感觉渡遥在找时愈的茬。
“我们换个地方吧!”
刘曜连喝三杯之后,抱住渡遥的肩膀提议。
这三杯酒后劲十足,他都有些晕了。
“才刚开始喝,干嘛换地方?”
渡遥也有些醉了,今晚的酒不知道为什么,一喝就醉。
时愈摆明了就是故意的,早点让这两人醉倒,早点让他省心。
“还喝吗?”
他又调了两杯酒,深蓝的给刘曜,浅蓝的给渡遥。
“今天我特意来喝你的酒,不喝够不回去。”
渡遥拿起酒杯,一口灌下。
刘曜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杯酒下肚,还有没有意识干正事。
“喝啊!他都喝完了。”
时愈催促他。
“你别害我。”
刘曜更不敢喝了,至少现在他脑子还算清醒。
“我在帮你。”
时愈嘴角一扬,坏痞的笑意从酒窝里荡漾出来。
“不想趁人之危。”
刘曜假装正经。
“少在我面前装君子,你巴不得他喝得不省人事,以他现在这个状态,你真要把他怎样了,我估计你明天得进一趟医院。”
前些天,时愈正好见识到了渡遥打架的实力,刘曜绝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也不能一直耗着啊!总要发展到那一步,而且是他提出来要跟我做床友的。”
刘曜的心思在此刻显露无遗。
“喝了吧!别给我惹事。”
时愈把酒杯推到刘曜手边。
渡遥已经彻底醉倒了,只要刘曜倒下,他就能安心工作了。
刘曜不好拒绝,他想着时愈或许真的在帮他,也就一口气喝下去了。
没过一会,他趴在桌上醉得眼睛都睁不开。
时愈对着刘曜和渡遥拍了一张照,正准备发给席阅,就看到金沅过来了。
“好久不见,给我来一杯。”
金沅直接坐到了吧台前,他的旁边是醉倒了的渡遥和刘曜。
“一杯倒的那种?”
时愈冷冷地问道。
“只要是你调的酒,都可以。”
金沅讨好似的笑了笑。
时愈随便给他调了一杯酒,口味很淡,根本不醉人,他可不想面对三个大醉鬼。
金沅只是浅尝了一口,抬眼望着时愈,好像要把他死死刻在眼睛里一样,“小愈,什么时候我们变得这么生疏了?”
时愈根本没心思跟他聊天,他只想让席阅过来帮他带走渡遥和刘曜,可金沅守在这,让他又不想让席阅过来凑热闹。
席阅吃醋的劲儿大得狠,今晚上他可不想在床上被席阅问话。
伸出手想收了那两个空了的杯子,却被突然醒过来的渡遥抓了个正着。
“你大爷的,放手。”
时愈用尽大力气才扯开渡遥抓住他的手,手腕上很快就有了一条醒目的红色抓痕。
喝醉酒的人,力气大得出奇。
清吧的工作人员又不敢得罪客人,放任客人醉倒小闹,毕竟,服务好消费高,是这个地方的特色。
“要不要我帮你带走一个?”
金沅已经抓住刘曜的手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醉倒的刘曜,那张男人味十足的脸,让他越发迷恋。
“不要。”
时愈脱口而出。
“你别这么贪心,左拥右抱,让席阅看到了多不好,这两位可都是他的情敌。”
金沅拿出手机怼着刘曜的侧脸拍,他睡过的alpha就属刘曜最有魅力。
“滚蛋。”
时愈的声音不大,但威慑力十足。
换作以前,金沅早被他揍得鼻青脸肿了。
他现在能够忍住不出手,只因不想逞一时之快而惹一身麻烦。
正当金沅还想说一些刺激时愈的话时,唐淮跟一位看起来比他年长一些的顶级男alpha进了清吧。
唐淮第一眼就看到了时愈,连忙拉着那个男人朝吧台这边小跑过来,再一偏头,看到了金沅。
“金沅你个王八蛋,上次你让老子不痛快,今天老子非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唐淮撸起袖子,就要朝金沅甩拳头,不料被身旁那个男人一下拉住了。
“放开我。”
唐淮的语气很凶,但金沅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睛只看着时愈。
“你们要打,就给我出去打,还有,千万别说认识我。”
时愈真想找人把他们全都轰出去。
“小愈。”
唐淮的语气里有撒娇的感觉。
“叫得这么亲昵,小心席阅听到了揍不死你。”金沅端起酒杯微微回过头,竟然看到了一绝顶帅哥站在唐淮身后,“要是让于磊看到你在外面勾搭别人,你们估计要玩完了。”
“金沅,你能闭嘴吗?”
时愈真的是怕了金沅这张烂嘴,到处煽风点火。
“再给我一杯。”
金沅喝掉杯子里剩余的酒,目光如炬地看着唐淮身后的那个人。
销酒有提成,时愈不愿跟钱过不去,问一句:“最贵的要来一杯吗?”
“要。”
金沅才不在乎钱,他只在乎是否尽兴。
“给我也来一杯。”
唐淮身边那位开了口。
从进来开始,他的眼神就一直落在时愈那张帅出天际的脸上。
“哥,你明天上午不是还有比赛吗?”
唐淮忍不住提醒。
“喝一杯没事。”
那人的眼神带光,从时愈的脸看到了他的手,再到他的腰,每一处,他都看得仔细。
“哥,别看了,他有男朋友,还是个顶级alpha。”
唐淮终于发现这眼神有点不对劲。
“那又怎样?”
那人不以为意。
唐淮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有点无理取闹的问题,他只知道席阅不是个好惹的人。
时愈很快调好两杯酒,颜色亮眼的给金沅,颜色深沉的给那个一直看向自己的人。
“不介绍一下?”
时愈问向唐淮。
“我表哥,赵扬,赛车手。”
唐淮差点忘了介绍这一茬。
“幸会。”
时愈一听是赛车手,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敬意。
在赛场上拿生命拼输赢,绝不是一般人。
“小淮的眼光不错。”
赵扬端起酒杯喝一口。
这酒的味道也不错,其实它的价格也很不错,售价1888。
“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唐淮曾经跟赵扬说自己暗恋时愈,今天他说自己眼光不错,不由得脸红一片,把金沅看得心神荡漾个不停,心说这小子害羞起来还真可爱。
“过去你怎么不把这人介绍给我认识?”
赵扬靠近唐淮的耳边问。
“哥,你能别三心二意吗?这么快就忘记绥哥了啊?”
唐淮觉得他们家的人玩性大是有遗传的。
“你绥哥的心里藏着别人,对我爱搭不理的,我早应该死心了。”
一说到某个人,赵扬的心口一阵抽疼。
“那你也没死心啊!”
唐淮也要了一杯酒,喝下一大半,才敢说出这句话。
“唐淮,帮个忙。”
时愈凑过来看着他。
“帮啥?”
唐淮还想跟赵扬说一句比较狠的话,结果被时愈打断了。
“能不能帮我把那两人扛走?随便找家酒店把他们扔进去就行,分两间房扔。”
时愈指着脸摆向另一边的渡遥和刘曜。
“这两货怎么也在?”
唐淮有些惊讶。
就在他思考要怎样把这两货扛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窜了进来,席阅一脸疑惑地看着所有人。
“你来得正好,我就不用麻烦唐淮了。”
时愈看到席阅很高兴。
“这谁啊?”
赵扬问唐淮。
“他男朋友。”
唐淮此刻不敢大声说话,他明显感觉到了席阅隐忍着的怒意。
渡遥可是他的头号情敌,而现在,自己又给他拉了个隐形情敌。
“这混球是不是太闲了?”
席阅走上前,拍了一下渡遥的脸,又看到金沅,一脸嫌弃地撇开眼。
“你可以找点事给他做。”
时愈给他一杯果汁。
“我也要喝果汁。”
唐淮莫名其妙地起了醋意,时愈区别对待得太明显了。
“168,谢谢!”
时愈忙不迭地下单,然后端一杯放他面前。
赵扬忍住笑,低头喝一口他那杯酒。
他很快确认了一点,席阅这个人,是个不太好对付的对手。
席阅也注意到了赵扬,应该说他认识这个人,因为徐柏跟这个人是朋友,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赛车手。
两个人也没想着要相互认识一下,各自扫了一眼对方,就把彼此当作不存在了。
因为席阅的到来,每个人的小心思不好发挥。
金沅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结账走人。
唐淮扛走了刘曜。
直到临走时,赵扬的眼神才从时愈身上移开,他感觉自己可以脱离以前的情感苦海了。
席阅把渡遥扛到了清吧附近的一家酒店,然后守在清吧外面等时愈下班。
如果他今天没想着过来接时愈下班,今晚这局面还不知道要怎样收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时愈肯定会晚归。
躺床上,席阅抱着时愈亲他的腺体,拼命往里面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他要让时愈浑身上下都带着他的信息素的味道,越浓郁越好。
“今天这些人都是去找你的?”
席阅柔声问他。
“凑巧碰上的。”
时愈希望这些人再也不要凑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还真凑巧啊!宝贝儿,要不你别去兼职了?”
席阅实在受不了时愈被渡遥一再纠缠。
时愈把两根手指放到席阅的嘴上,意思是不想听到他再说不让他兼职的事。
席阅直接咬住他的手指,很快就留下了牙印,一翻身,一低头就吻住了他。
席阅满肚子的醋意,憋得他实在难受。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时愈正睡得深沉。
席阅轻手轻脚地起床,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赶去了机场。
整一晚上他都没睡,就等着赶六点钟的飞机。
早点出发,早点回来。
席阅刚走没多久,时愈就醒过来了,拿手机看了下时间,有些纳闷。
席阅去他爸的公司,去得未免太早了。
时愈很快意识到席阅有事瞒着他,点开手机里关联的定位,发现他的轨迹已经离开本市了。
时愈想着他不愿跟自己说到底去了哪里,也就懒得多想。
腰酸背疼得厉害,继续躺着睡大觉。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的士,席阅终于来到了那个地址所在的地方。
费了一些周折,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才见到那位名叫盛阳的人。
这个人看着很是虚弱,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花白头发,骨瘦如柴。
原本长着腺体的位置,是一个布满狰狞疤痕的坑。
但眼神儿特别明亮。
席阅拿他跟徐柏发来的照片一对比,发现他的相貌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就是看得出他饱经风霜。
隔着玻璃,见到席阅,他显得有些诧异。
席阅拿起电话跟他说话:“叔叔您好!我是时泽的外甥的朋友。”
盛阳听到时泽的名字,整个人颤抖起来,盯着席阅看了好一会,才嘶哑着声音问道:“他还好吗?”
席阅不知道他是问时泽好不好还是问时愈好不好,有些紧张地答道:“他们都好,时泽舅舅很好,时愈也很好。”
盛阳激动地站起身,里面守着他的人立马走过来,示意他坐下。
席阅又问道:“您是时愈的亲生爸爸,对吧?”
盛阳缓缓点头,却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不知道我,时泽不想让他知道我,不过,也没必要知道我。”
刚说完,他就猛烈咳嗽起来。
咳了好一会才停下,转过脸,用衣袖擦擦嘴巴。
衣袖上沾了些乌黑的血迹,不过,他隐藏得很好,没让席阅看出异样,只是脸色越发惨白,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掩饰显而易见的憔悴不堪。
席阅看着他,鼻头发酸,眼眶都有点发胀,“我现在就回去,明天或者后天,我带时愈来看您,您等着我们,您很快就可以见到您儿子了,真的。”
盛阳听他这么说,惊得瞪大眼睛望着他,慢慢地,有浅浅的笑容从皱纹里散开来,嘴唇却哆嗦得厉害,“谢谢你!小伙子。”
他渴望了无数年,一直没能如愿见到那个总出现在梦里的跟他深爱之人长得特别像的孩子,没想到熬到今天,有人跑过来跟他说会带那孩子来看他。
这一刻,席阅实在忍不住了,偏过头,偷偷抹掉眼角快要渗出来的泪花,语气诚然地说道:“我们很快就过来,一定,您等着哈!”
席阅没作片刻停留就返程了。
没买到当天能赶回去的机票,只好选择了高铁。
直到晚上九点多,他才回到出租屋。
他拿出冰箱里的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热过之后就埋头吃起来。
一天没吃饭,直到下车,他才发觉自己饿得走路都要没力气了。
在等高铁的那段时间,太难熬了,又加上晚点一个多小时,他都要以为今天回不来了。
很快吃完饭,他换一身衣服,又往时愈兼职的清吧赶去。
此时此刻,想立马见到时愈。
赶到清吧的时候,正好是时愈的下班时间。
席阅在门口等了一会,却没见他出来,推开门进去找他,也没看到他,问吧台的调酒小哥,说他提前十分钟下班了,一个服务生说见他去隔壁酒吧了。
席阅连忙往隔壁酒吧跑去,在大厅找一圈,也没看到时愈,只好给他打电话。
问题是每到关键时刻时愈从来不接电话,不过,他给时愈的手机设置了一个很特别的来电铃声,而且把声音调到最大,隔老远,也能听到来电铃声。
循着声音,席阅在一间包厢门口停下。
推开门,正好看到时愈一拳打在一个人的脸上,当他抬脚要冲进去的时候,渡遥拽着时愈的衣领吻住了他的嘴唇。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速度之快,仅是眨眼之间。
看到这一幕,席阅顿时火气冲天,一个箭步冲到渡遥面前,朝他身上一顿拳打脚踢,都没给渡遥喘息的机会。
围观的人突然莫名哄笑起来。
时愈用手背用力擦了下刚刚被亲过的嘴巴,对着一个正在录视频的男alpha一顿猛揍。
这个包厢里有十几个人,渡遥全都不认识。
在大厅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有个长得很不错的男omega请他喝了一杯酒,然后两人就进来包厢了。
结果包厢里有一个男alpha看中了渡遥,要带他去别的地方。
渡遥不愿意,脾气一上来,就跟人开打了,而那人的兄弟们一窝蜂地围着他开揍。
他因为喝酒喝得头昏脑胀而打不过这些人,腾出一只手给时愈打电话,叫他过来帮忙。
时愈战斗力惊人,一顿拳打脚踢,所向披靡,没一会就撂倒一大片人。
渡遥看他打架的样子看得心花怒放,一时没忍住,就借着醉意亲上了他的嘴唇,正好被闯进来的席阅看到。
敢在他面前碰他的人,渡遥肯定没想过自己的下场有多惨。
席阅开打后,其他围观的人也没闲着,直接把敌对目标转换成了他,二十多个人围着他一个人打。
席阅打得越来越起劲,被他打趴的人,都不敢再靠近他。
就在此时,刘曜跑了进来,一把拉开了席阅,渡遥被他踩在脚下动都不能动。
时愈打得累了,放倒最后一个人,一回头,看到刘曜跟席阅又扭打在了一块,心烦得要命。
悄然走出包厢,蹲在酒吧门口抽烟,他身旁还蹲着另外一个人。
“总感觉你有点眼熟。”
他身旁这人主动搭话。
时愈看他一眼,不认识,继续漠然地抽着烟。
也不知道里面那两位还要打多久,反正,他是不会去劝架的。
太郁闷了,本来他是去帮忙打架的,结果他帮的那个人被他男朋友踩在脚底下打。
这都什么事啊?
“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校草时愈,对吧!”这人又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之后又接着说道:“我叫叶枫哈!跟席阅是同班同学,上次你来我们班听课,我就记住你了。”
叶枫又瞅了一眼时愈,发觉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冷酷。
“叶枫,经管系的大神,高二参加高考就考了686分,请问你蹲在这儿干嘛呢?”
时愈在学校公众号里看过这个人的介绍,顶级alpha,还是个职业赛车手,心说席阅的同学也挺牛掰的。
“□□呗!”叶枫一脸烦躁地说道:“你呢?”
“跟你一样。”
时愈说完,又往里面看一眼。
那几个混蛋还没出来,不会打没气了吧!
“我刚刚路过你们那包厢,有点看不懂战况啊!”
叶枫望着时愈的侧颜,心想这人怎么长这么帅,打架的时候也特别帅。
“争风吃醋瞎胡闹。”
时愈现在才发觉吃醋的后果有多严重,渡遥肯定会被席阅打得半死。
“我觉得我也有点争风吃醋的样儿,唉!早知道就不来了,眼不见心不烦。”
叶枫突然掐灭烟。
话音未落,席阅跑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刘曜扛着半死不活的渡遥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嘿!加个微信,下次我们一起喝一杯。”
叶枫挨到时愈身边。
时愈拿出手机,两人互加了好友,一抬头,就看到席阅正死死盯着他俩,眼神都能吃人了。
“回去吧!”
席阅的声音透着怒气。
“等会。”
时愈说完,走到刘曜的车边。
渡遥那张天使般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到很多深深浅浅的印子,嘴角正在流血。
“还活着吗?”
时愈没好气地问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渡遥。
“死不了。”
渡遥有气无力地答道。
“要不要我跟过去?”
时愈问刘曜。
“不用,前面就是医院。”
刘曜准备发动车子。
时愈退回酒吧门口,正好看到赵扬被一位大帅哥扛出来,叶枫连忙迎上去,叫那帅哥为“绥哥”。
“绥哥!”
席阅一转身,就看到了另一个认识的人。
不过,仅限于认识。
但是,打声招呼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他跟自己的前姐夫徐柏是好朋友。
“席阅啊!好久不见。”
季绥无心寒暄,他现在就想找个酒店,把身上这人扔进去。
时愈又拿出一根烟点着,他很少当着席阅的面抽烟,今晚,他懒得管那么多了,想抽就抽。
“下次有机会再聊,我们先走了。”
席阅也没心情叙旧,拉着时愈上了一辆的士。
两人一直沉默,直到冲完澡躺在床上,席阅靠过来抱着时愈。
时愈翻过身,整个人往他怀里蹭。
“是不是心烦?”
时愈主动窝进他的怀里,让他松了一口气。
“有点。”
时愈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烦,按理,席阅才是心烦的那个人。
渡遥做得太过火了。
换个立场,今晚是席阅被人亲一口,他也会把亲席阅的那个人揍得半死,除非是席阅撩拨了别人。
“经过这次教训,他应该不会给我们惹麻烦了。”
席阅说的这个他指的是渡遥。
仔细一想,其实他也没有什么错,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然后就产生了看似过分的举动。
“他现在那样子,阿姨要是知道是你揍的,你少不了要挨顿训,他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哥哥,阿姨肯定不希望看到你俩闹得不愉快,我只喜欢你,席阅,你记住这点就好。”
时愈轻声跟席阅说话。
他现在唯一担忧的是让长辈为难了,席阅更为难。
“这是第二次了,你叫我怎么忍得住不揍他?就当他活该吧!别担心了,咱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到时候我去跟他道个歉,不会让咱妈为难的。”
席阅一想到渡遥亲吻时愈的画面,心里越发难受,“睡吧!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忙个事,还有,我也只喜欢你,会永远喜欢你,时愈,你也要记住我说的这话。”
说完,他亲了亲时愈的额头,然后闭上眼睛。
睡一会,就要赶飞机去南方那个地方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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