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香囊符纸

湘语得了俞初的吩咐，当时便从密道出了宫。因着晋王和瑞王的家眷妻女都是过了官的，所以要追查韩盈的下落并不难。
  晚上这边俞初刚送走晏婉芙，湘语就回来向俞初回禀了消息。说韩盈到底是皇商家出身，是有些经营的本事的，所以如今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商铺里管账，日子比两个王府里其他女眷过得要好上不少。
  “这样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了，你再叫人观察几日，要是没有什么别的麻烦，便不用管了。”韩盈有这样的本事，俞初也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韩盈终究是戴罪之身，她要是照拂，这个尺度很不好把握。照顾得多了，皇上怕是心里不悦，照顾得少了，太后那边又不好交代。
  湘语领了命，即刻退出去将俞初的吩咐告知来传消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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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云溪想着自己久未面圣，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便想着去宝华殿上几炷香祈福，为自己求些恩宠。
  从宝华殿出来的时候，富察云溪看见傅识礼带着兰雀正往这边走着。她向来不喜欢傅识礼的性子，所以不想与傅识礼迎面碰上，便躲到路边的树丛后边，看傅识礼进了殿才离开。
  回到长秋殿，富察云溪不禁想到了晏婉芙，心生嫉妒，绞着手里的帕子，在寝殿里来回踱步。
  “小主，您走了半天了，坐下喝口茶吧。”楹春也不知道云贵人这是怎么了，出宫一趟回来便是这样，看着有些怕人。
  “楹春，去把门关上。”富察云溪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现在她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人，楹春替她做了几件事，还算得力。
  “小主，怎么了？”楹春将门关好，回到富察云溪身边，小声询问着。
  “我问你，怡贵人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动？”
  “异动？奴婢时时盯着呢，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动，只是前两日清贵妃传怡贵人去了趟瑶华宫。可是皇后和贵妃娘娘传召妃嫔去宫里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奴婢便没有禀报给小主您。”楹春说着说着，心里便没了底。这是出什么事情了？难道小主今日的反常举动跟怡贵人去瑶华宫有关？那她是不是犯了大错了？
  可是富察云溪此刻没有心思追究楹春的错处，也是，皇后和清贵妃传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楹春没来告诉她也不算失职。
  “正是这个事儿。”富察云溪伸手拉住楹春的袖子，把楹春吓了一跳。“我现在身边可用之人只有你了，楹春。”
  富察云溪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楹春都没太听懂。不过她听到小主说她身边的可用之人只有自己，便点头应是。
  “小主，您放心，只要奴婢能做的，奴婢拼尽全力也会帮小主的。”
  “怡贵人的出身你可知道？”富察云溪问了这么一句，楹春撅着嘴想了想才道：
  “嗯...  ...怡贵人的父亲是吏部尚书晏华川晏大人。”
  “对。晏华川又是军机大臣，所以我怕清贵妃想要拉拢晏婉芙，要是她们二人结成一派，皇后，清贵妃，萱嫔还有怡贵人，有这四个人在，皇上便再也不会看到我了。”富察云溪不敢再往下想这个场景。
  楹春听着富察云溪的话也跟着有些焦急，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家小主与自己说着些意欲何为。她一个小宫女，又能做什么呢？
  “楹春，你想法子上外头寻个东西来。”
  富察云溪叫楹春去寻的东西也不是三两日便能准备好的，所以这几日云贵人还暂且消停。
  后宫表面上一团和气，俞初在宫里也还是闲着便侍弄花草，再自在不过了。
  “小主。”湘语走过来时，俞初正带着湘染湘寒和湘暖除小花园里的杂草。
  俞初抬头，见湘语的样子似有正事要说，便回头嘱咐三个丫头将剩下的那点杂草除去，自己则是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回了屋。
  “小主，您之前吩咐叫人在外头再盯着韩盈几日。外头刚传来消息说，韩盈这几日似乎是被人缠上了。”
  “什么人？”俞初黛眉微蹙，韩盈虽然现在的身份不如之前那般贵重了，但到底是大户人家的账房，听湘语之前说的，这韩盈基本上每日都是早早地去铺子，然后便一整日都呆在那，铺子打烊了就回家，几乎不与人交流。谁会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到人家店铺里得罪人？
  “是隔壁首饰铺子的掌柜的。说是相中了韩盈，想娶韩盈当老婆。韩盈拒绝了两次，可那个掌柜的还是不肯放弃，整日地跟在韩盈左右，似是让韩盈有些苦恼。”湘语说及此事也是对那首饰铺子的掌柜的有些不齿。人家女子都拒绝了，他还巴巴地凑上来。
  “这事儿...  ...”俞初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管。虽然有太后的吩咐要照拂韩盈，可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男女之事，若是两情相悦，男未婚女未嫁，倒也是件美事。若是没有那个缘分，各自安好便是了。她一个外人，与韩盈又没什么私交，这样的私密之事，也不好出手。

  “先甭管了，但是叫人暗中护着韩盈些，要是那个掌柜的不知轻重，一时糊涂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也要保韩盈周全。”
  “是，小主。奴婢这就传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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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之后的这些日子，晏婉芙按时按晌的带着潋月地去给皇后请安，皇后和后宫其他人也挑不出她什么错处来。这日，晏婉芙在请安回来的路上想着整日在文华殿里待着有些闷得慌，就带着潋月到御花园走了好一阵子才回宫。刚回到自己宫门口，晏婉芙便停下了脚步，看着墙根的一处。
  “小主，怎么了？”潋月见自家小主不走了，也跟着凑过来看看她在瞧什么。可是潋月跟着看了一会儿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晏婉芙没说话，神色如常地进了屋，又叫里面伺候的宫女去端茶拿点心。等人都出去了，晏婉芙才将潋月叫到身边，低声吩咐：
  “等入了夜，没人的时候，你去我刚才看的那个地方，看看那里埋了什么东西。我瞧着那里的土是新翻过了的。记着，千万别惊动了长秋殿那边。”能在翠微宫里动手，晏婉芙头一个怀疑的就是长秋殿云贵人。
  “是。”潋月心下一惊，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等晚上夜深了，翠微宫里各处的烛火都熄了，潋月袖口里藏着个小铲子，趁着大伙儿都睡了，走到白天晏婉芙驻足查看的地方。夜里安静，潋月放轻了动作，用铲子一下下地挖着。
  果然，没挖几下，铲子就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潋月吓了一跳，趁着月色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个绣着些古怪花纹的香囊。潋月用帕子将这东西包好，又将墙角的土踩平了，才回到屋里。
  晏婉芙虽然熄了灯，却并未入睡，只等着潋月的消息。所以潋月刚一开门，晏婉芙就轻声问道：“怎么样？可发现了什么？”
  潋月对待这事很是谨慎，关门前先看了看附近没人，才将门仔细关好，再来到晏婉芙身边，将手里的帕子放到桌上。
  “小主您瞧，这是奴婢刚从咱们文华殿的墙根底下挖出来的。还真如小主说的一般，果然是有人埋了东西。只是奴婢还没打开看里面是什么。”
  谨慎起见，晏婉芙并没有点蜡烛，拿着潋月帕子里的香囊走到窗边，将香囊打开。晏婉芙刚准备伸手去拿香囊里面的东西，就被潋月制止了。
  “小主小心，”随后，潋月将香囊从晏婉芙手中拿过来，“奴婢来吧。”
  潋月是怕香囊里面有什么东西会伤到晏婉芙，晏婉芙也不与她争，静静地看着潋月手里的动作。
  香囊里面是一张符纸，上面画的东西晏婉芙和潋月都看不懂，但既然是特意埋在她墙根底下的，那就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主，现在怎么办？”潋月将符纸又放回那个香囊里，等着晏婉芙拿主意。
  晏婉芙在寝殿走了两圈，然后走到潋月跟前，道：“你去，将这个香囊埋回原处，明日一早，咱们先去给太后请安，午后你便去太医院说我病了。”
  “是，小主。”潋月不知道晏婉芙这样做的目的，但她知道自家小主向来主意多的是，所以她只要按照小主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潋月将香囊埋好了再回来伺候晏婉芙更衣。她边为晏婉芙整理床铺边问道：“小主，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萱嫔？”
  萱嫔与晏婉芙交好，潋月自然想着能多个人帮小主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还不到时候，明日先按我说的做。等我病了的消息在宫里传开，初儿自然会来看我。”
  晏婉芙自问不是什么有了难处偏要自己扛着的人，只是现在夜已经深了，贸然出翠微宫去找俞初太过惹眼，倒不如等明日俞初得了消息来看她时再仔细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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