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等我,我明年就可以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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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个圆形的白色汤泉,他们明明彼此都没说过一句话,又分明叫人生出一种比嫉妒还要酸涩的情绪来。
修篁黑色紧袖下的双手用力紧了紧,这才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容卿薄正对着焚香殿的大门,自是从他刚进来便瞧见了,但也只是不动声色的喝着清水。
姜绾绾听到极轻的脚步声,这才后知后觉,一转头,只看到几片因大步流星而微微翻飞的黑色绣海浪纹的衣摆。
顺着衣摆一路上移,腰身紧瘦,肩膀宽阔,面容清秀白净。
她怔了怔,立刻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这一起身才发现,多年不见,先前那瘦瘦小小的小孩子,不知不觉竟已足足高出她一头,长成了长身玉立的少年郎。
她瞧他的眼神里有细致与惊讶,眉眼温软,眼眸清亮,便压下了修篁先前心口的一些不痛快。
“我先前说过我会去找你,我没有说话不算话,只是要到十六岁,否则他不肯放我离开,明年,明年我就十六岁了。”他说。
十六岁吗?
他如今这般修长挺拔腰身,竟丝毫不输弱冠之年的男子才有的气度。
姜绾绾踮起脚尖来,右手刚刚抬起来,他竟立刻就将身子伏低了下去,由着她摸上了自己的发髻。
他长发束成高马尾,黑色发带垂落下来,与发丝纠缠在一起。
“长高了,且瞧你气度不凡,容貌俊俏白净,想来五殿下是不曾亏待过你的,先前我听那绿衣小哥说你这些年在韶合寺伺候五殿下,还担心你会……”
姜绾绾话还未说完,就突然听到身旁男人阴冷冷的一声咳。
搭在修篁发上的手指顿了顿,便讪讪收回。
也对,如今他已长大,再不是那瘦瘦弱弱任人欺凌的小孩子,自然是该忌讳着些男女有别。
修篁还保持着弯腰的姿态,见她收手,目光便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她的手腕处。
在她的右手手腕没瞧见什么,又不死心的瞧了眼她的左手手腕。
依旧没有寻到他想看到的。
情绪便又有些低落,只道:“斋戒堂已经备好了晚膳,你随我来。”
你随我来。
他说的是你随我来,而不是你们随我来。
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南冥皇朝威名赫赫的摄政王殿下一般。
容卿薄搁下了手中的白玉茶杯,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像是凭空被洒下了一把冷空气,明明什么都没瞧见,可一股凉飕飕的寒意还是顺着肌肤爬进了骨子里。
姜绾绾干笑了下,忙过去请他起身,笑道:“来,我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夫君,五殿下的三哥哥容卿薄,你称他一声殿下便可。”
难得她还知晓他是夫君,便敢这般光明正大的当着她夫君的面同别的男子亲亲我我?
容卿薄不解气,只冷冷瞧她一眼。
但真正叫他生气的是,明明他们多年不见,可她一抬手,他竟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且那般理所应当的将身子伏低了下去。
男儿头发珍贵,若不是父母恩师妻子儿女,像他这般高傲的男子,又肯给谁碰触?
这般与生俱来的默契,更像是一种心有灵犀,叫他陡生警惕。
他同姜绾绾算不上默契,这五年的同床共枕也不过‘强求’二字便可概括,他辛苦五年才叫她放松戒备,愿意同他亲近,这少年竟不费吹灰之力便做到了。
修篁闻言也只不卑不亢的微微颔首:“修篁见过三殿下。”
“山径入修篁,深林蔽日光。”
姜绾绾忍不住赞叹道:“茂林修竹,想来便是为你这般的少年郎而生的吧,可惜我今日来的匆忙,没能备些薄礼,好好谢谢五殿下这几载对你的千般照拂。”
修篁薄削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也不知对她这句话哪里不大满意,没再继续接下去,只道:“我陪你去用晚膳吧。”
他一直在用一个‘你’字。
明明比姜绾绾小足足五岁,明明完完全全可以用一句‘姐姐’称呼,可他偏不,好像叫了一声姐姐,什么奇怪的关系就会就此成定局一般。
姜绾绾对这些事本就不在意,自然也不曾察觉,但此刻格外警惕的容卿薄却察觉到了。
姜绾绾随修篁走了几步,感觉身后好像少了个人,一转头发现容卿薄还站在原地,棱角分明的俊脸瞧不出表情,就那么幽幽冷冷的盯着她。
这般小性子。
她只好又折返回去,一手挽上他臂弯:“殿下明知道我眼下身子不舒服,便不要再闹了吧,修篁弟弟同我有缘,不过多说两句罢了,若真要计较起来,殿下先前在素染妹妹的月华楼中一待便是一宿,回来时怀里还揣着人家的香帕子我都没给殿下脸色过。”
眼瞧着她似是要同他翻旧账,容卿薄嗅到了危机,这才放下了架子,边同她一道走边辩解道:“那时我不是还未这般在意你,况且我也只是在她寝殿里坐了一夜,聊了一夜罢了,连手都没碰一下,你可不要乱想。”
乱想是有过,但如今自然是不会再乱想了。
只是她偏不说,也学着他先前的面色给了他一个幽幽冷冷的眼神。
容卿薄便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别开了俊脸,不说话了。
修篁站在门外等着,瞧他们挽着走出来,眼眸暗了暗,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在前头沉默的走着。
焚香殿同斋戒堂中间隔着三四座院子,风雨声依旧不停歇,有橘红色的柔和光晕笼罩在四周,容卿法一袭冷青色的宽松长衫,正靠在一张软塌前翻看着一本佛书,纸张翻动间,佛骨舍利柔光扎现。
见他们进来,便将泛黄的佛书搁下了,打眼瞧了一眼修篁的脸色。
“沉着张脸做什么?”
他说了句,但似乎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并未打算等他回应,随即起身道:“三哥三嫂这是打哪儿过来的?”
容卿薄先扶着姜绾绾坐下了,这才在她身旁落座,边给她盛汤边道:“陪绾绾去了趟三伏,路上赶上风雨,便先来你这里歇个脚。”
他说着,手上动作一顿,眼睁睁瞧着修篁拉开座椅,紧挨着姜绾绾坐了下来。
容卿法似是也颇为诧异,视线在他同姜绾绾之间来回了几次,倒是也未曾说什么。
一桌菜色瞧着都不错,只是都是素菜,不见荤腥,姜绾绾想着他还在长个子,便问了句:“你这五年同五殿下一般,一直用的素菜么?”
修篁道:“我平日里不同他一道用膳,我同他不一样,我不是和尚,不需要吃斋念佛。”
他、他。
姜绾绾打一开始就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这会儿听出来了,他对容卿法似乎连个尊称都没有,也不叫名字,就一个‘他’字概括了。
且听这话的意思,不是因他身份卑微不能同容卿法一桌用膳,倒更像是他不想同容卿法一道用膳,而眼下,他心情好了想在此用膳了,便直接坐下了,连声招呼都不同容卿法打一下。
她下意识的瞧了容卿法一眼,见他也只是神色自若的喝汤,瞧不出是喜是怒。
也对。
当初那件事,便正发生在这离韶合寺不过十几杖远的地方,韶合寺高手如云,那般的动静,不会察觉不到。
可一如容卿薄所言,凡事只要不在韶合寺内,外头便是血流成河了,也同他无关。
但此事站在容卿法的立场上,无关惨烈与否,他不想干涉外头的事,便不干涉,他不想牵扯进同庞氏的纠纷中,便不牵扯,救与不救,都是他自己拿主意,好像也没什么错。
但站在修篁的立场上,明明他是南冥皇朝最尊贵的皇子,明明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将他的母亲从那群魔鬼的手中救出来,可他什么都没做,他任由庞氏二子将他的母亲凌虐致死,这便是最大的恨。
她先前忙于同容卿薄的纠缠不清中,竟忽略了这样重的一点。
将他交给容卿法抚养长大,想来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极痛苦的过程。
寄人篱下便罢了,竟还寄在了他最痛恨的人的篱下。
这么想着,便有些羞愧,沉吟一声后道:“修篁,你若不介意,不如我同殿下一道带你回东池宫吧?”
“谁允许了?”
“不必。”
两道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响起。
姜绾绾诧异了一下,她话是问的修篁,结果不等他回答,容卿薄同容卿法竟先开了口。
容卿薄便也罢了,先前修篁还是个半大孩子时他便对他敌意颇深,瞧他不顺眼,可容卿法又是怎么回事?
她没去理会容卿薄,径直看向容卿法:“五殿下,可觉得哪里不妥?修篁在韶合寺叨扰许久,他性子又桀骜,这五年想来也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
容卿法淡淡瞧一眼修篁,不紧不慢道:“他性子是桀骜了些,但本王倒也习惯了抄写佛经时他在一旁伺候着,眼下还未找到合适的人代替,他便暂且先在这韶合寺住着吧。”
修篁似是狠狠的咬紧了牙关,很快接话:“我明年就可以走,你等我,我明年就可以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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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狗:喝醋吗?管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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