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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前世回忆三·凤倾言篇


闽蜀遭遇百年难遇的洪灾,难民大批南逃。

        我那好母皇全然听信了左相的一面之词让姑姑前去闽蜀赈灾,这赈灾并非嘴上说来轻易,闽蜀地势险峻,路途遥远。恐姑姑路上出事,只好派手下影卫暗中保护,任好友秦纵为领军。

        左相岂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派百余名弓箭手在前往闽蜀的必经之地设下重重埋伏,势要置我姑姑于死地。

        当得知她们遇伏的消息,我还在昌平寺同母皇为百姓祈福,不及调派人手,是鬼匕主动请缨愿先行带领一队人马前去支援。

        彼时他正担任王府影阁的教习,这些年更是为影阁培养了一大批精良影卫,我对他自然敬重万分,连同能驱使影阁所有影卫的御影牌也一并给了他。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左相一党的走狗……

        等我马不停蹄领兵赶到,漫山遍野只剩残肢血肉。十几天前还在我面前生龙活虎的秦纵凄惨倒在血泊之中,万箭穿心,死不瞑目。姑姑则因伤势过重差点一命呜呼,所幸得高人相救,再有曹大夫妙手回春才勉强救回性命,从此落下终生肺疾。

        平生我最恨她人的背叛欺骗,偏生还祸及我的好友亲人。

        鬼匕的背叛给王府带来了致命性的打击,哪怕之后抓住了左相一党在闽蜀赈灾中贪污赈灾银的把柄,也难泄我心头之愤。

        震怒之下,我发动了天榷阁的所有杀手,在江湖上重金悬赏买他的命。宁可耗损大量人力财力,我也要让鬼匕血债血偿,死无葬身之地!

        而朝廷这边,因贪污救济粮饷和灾银,众多涉事的官员被罢官,甚至抓进了大理寺严刑拷打。那奸相不知从哪找来一个替罪羊,侥幸逃过一劫。

        此事让母皇对我多了几分看重,派我奉命暗查坤阳王在封地浔阳私下屯兵买粮之事的真假。内心的暴躁汹涌肆虐正无处宣泄,我雷厉风行地便迅速搜集全了坤阳王所有的罪证,一纸上书将坤阳王收监进大理寺天牢。

        不日,皇帝便下旨将坤阳王全府上下,不论男女老少,皆发配到荒凉贫瘠的西蛮,并勒令其永不得踏入凤焱国国境半步。

        诏令宣告天下的那日,我也成了众矢之的。

        世人说我冷血薄情,六亲不认,竟把自己年逾半百的皇姨送进天牢;也有人说我公正为民,坤阳王雄霸一方,拥兵自重,残害百姓,我此举是在大义灭亲,为民除害。

        呵,我又岂会在意?这番雷霆手段只不过是在杀鸡儆猴。

        我也曾想良善,换来的却是苦果。

        既然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不如让天下人皆畏我,惧我,顺从于我,哪怕敢怒也不敢多言,何苦去做那换取真心的蠢事!

        一次次遭受身边亲信背叛,还险些害死至亲让我更加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绝不可能轻易放过鬼匕,时间一转眼过了数月,仍旧毫无鬼匕的消息。这人仿若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销声匿迹。

        秦纵惨死尸骨未寒,影阁又损失多少精良影卫,这件事一定是要有人为之付出代价的。

        眼前的凤御显然成了最好的发泄口。

        从进府开始便被鬼匕带在身边,练功习武到入影阁成为影卫,再到晋升副影首。凤御不仅是鬼匕最疼爱的徒弟,还是鬼匕一手培养出来蛰伏在我身边,随时准备将我一击毙命的杀器。

        怀疑在心底似杂草般疯长,一发不可收拾。

        越是回想起以前种种,我的心绪便愈加狂躁阴沉,一时间竟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想让凤御为秦纵的死付出应有的代价。

        毫不分说便将人囚禁在阴刑司的暗牢里,不再顾及丝毫情分,用铁链将影卫高高吊起,仅留脚尖触地,屈辱地褪尽那人衣物。

        凝白皓洁如脂玉般的肌肤,线条完美的微颤身躯,隐忍痛呼而紧咬的发白唇角……任谁看了都会把持不住的尤物,可在我眼底,在滔天怒火的遮掩下,似乎连青巷最放/浪的女昌女支都不如。

        用长鞭撩起他的一缕青丝,我眼底深藏着隐待爆发的狠戾:“不愧是鬼匕调/教出来的利剑,太女应该很喜欢吧……”

        他难堪地垂眸,颤声道:“属下不明白主子在说什么。”

        “守宫砂都没有,难道你还想说你是处子?”我不禁冷讽,果然和他师父一样满口谎言。

        “……属下从未点过守宫砂。”他浅薄惨白的唇瓣启启合合,纤长的羽睫掩住眼里的悲茫。

        “可笑,你现在还想着把本王当成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吗,凤御!”一把抓起他凌乱的长发,逼他抬头与我对视:“鬼匕在哪?”

        他咬唇咽下痛呼,涩然道:“属……属下不知。”

        “好个不知。”我气极反笑。

        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何要欺骗我;

        以前的接近全然是他师父的命令不得不从吧?所以才对我忽冷忽热……

        当初有多上心,如今便有多憎恶。攥着鞭柄的手青筋暴起纵横,心神已完全被暴虐的情绪吞噬殆尽。

        我猛力挥舞长鞭,毫不手软地在那人的身躯上残忍地留下一道道血痕。听着被逐渐埋没在皮肉鞭打声中隐忍微弱的闷哼,我的兴致反倒愈发盎然,足足用了六七成功力,将人打的皮开肉绽,遍体鳞伤方才罢休。

        殊不知图一时之快,用的那银制镶满密刺的马鞭会在影卫身上留下多深的疤痕。

        接连用酷刑折磨近一个月,直到鬼匕的项上人头被送到王府,我胸口积郁的暴戾之气才渐渐平歇,又有姑姑求情,堪堪饶过了凤御。

        虽查明凤御并未参与其中,但于我而言,他始终是扎在心上的一根刺。

        姑姑劝诫我万不能以偏概全,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影阁遭重创后,唯有苏阳、凤御等人能堪重用,小惩几番警示便是,切勿伤了手下人的尽忠之心。

        放下,我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及笄那年,太女登上储君之位,满城金锣奏乐,花灯流苏溢彩,华池前歌舞升平,朱雀台上的凤后与母皇言笑晏晏。

        真是好生风光。

        唯有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受那毒后桎梏,翅膀再硬,也不过是只被人关养笼中的雀儿,心中的自嘲不忿又有何人能知晓?只能独自低头苦饮闷酒直至把自己灌醉到不省人事。

        那晚,我恍惚间梦见了死去父妃的身影,所有看似坚强的伪装在见到父妃那一刻完全土崩瓦解。我追上前去哭喊着抱住父妃,无助地同他诉说着这些年的心酸苦楚,他半晌无言,犹豫几番才慢慢回抱住我,随后便消失在了光晕中……

        醒来正在王府的寝室中,屋外已是天光大亮,原来不过是场梦罢了,但那怀抱的温度是如此的真实。

        父妃的仇我一刻也不敢忘,也不会忘,我迟早会颠覆慕家,铲除那□□臣贼子,不过是失了储君之位罢了,太女能不能登上皇位还是未知。

        姑姑让我回到风家的祖地幽州,此时慕家风头正盛,远离是非之地,对我有利无弊。

        我也遵从她的话,静静在幽州蛰伏,不再参与朝堂政事,盛极必衰,就让她们再嚣张一阵子——

        在幽州府的那一年,我结识了柳卿君。

        他误入花楼险些被我当成倌儿,而我迫于男人的死缠烂打为他赎身。这场偶遇如何看都是蓄意而为,我却因霏霏烟雨中男人的回眸一笑动了恻隐之心。

        明知他目的不纯还是纳他入府。

        也许是他笑起来媚眼如丝的模样实在像极了那人,而那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我笑的。

        他怕极了我。

        如今他远在凤鸣城,没了我想必过得很是快活。

        “殿下想什么这么出神,都不理卿君……”卿君掩唇轻笑,眼神暧昧。

        我目光火热,在他的惊呼声中一把将他抱起,低头撕咬起他的唇瓣。

        “啊,殿下坏死了,咬得卿君好疼~”

        “住嘴。”我声色低沉沙哑道:“叫本王‘主子’。”

        ………………

        一年后再度回到凤鸣城,已是另一番景象。

        因太女的种种愚蠢行径,慕家的声望已大不如前。如姑姑在信中所言,大皇姐骄奢淫逸惯了,被立为储君后仍不思进取,惹得母皇不满,大臣们也诟病诸多。

        我心中冷笑,那毒后聪明一世,倒不知这扶不上墙的烂泥终究还是烂泥罢了。

        长女无用,也是时候该由我们这些不受母皇重视的王女给凤焱长长脸。

        正遇其他三国使节来朝,得此大扬国威的大好时机,母皇应该也不愿被太女搅了兴致。果真,负责接待各国使节之任落到了我和风汐云的头上。我自然不会让母皇失望,将一切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极尽宾主之谊,展现我凤焱的大国之风。不仅打压了那群邻国蛮子嚣张跋扈的气焰,还使得母皇龙颜大悦,朝臣皆称赞折服。

        后我又替百姓解决拐卖幼童的案子,声望在京城迅速拔高,甚至渐渐压过了凤汐云。

        与风汐云的交锋才只是个开始,真正棘手的还是太女和风汐云身后的凤后,还有左相。

        不久,母皇在宫中华池前摆宴为我接风洗尘,那毒后装作慈爱悲悯的模样屡屡提起我生父,戳我痛处,更是假借母皇名义赐我御酒。也不知他玩的什么把戏,当着母皇的面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浅浅小酌一杯后,我再也待不下去,有这个男人在的地方连呼吸间的空气都是恶臭腐朽,令人作呕的,借着身体不适之由我提前离开宴会。

        乘马车回到王府,还没走几步路,我便忍不住拉扯起衣襟。浑身燥热难耐,像是火烧一般,恨不得一头栽在冰水里泡上一泡,这酒里果然加了东西——

        药效逐渐发作,如今也顾不得其他。

        我神志不清地扶着墙一步一步往柳卿君的院落走去,头上的簪子被我胡乱扯下,原本整齐的锦衣华服也散乱一地。不想撞到何人,还未看清下意识就搂入怀中……

        沉沉冷香混入二人湿热的呼吸中,那人一头青丝如缎,满身泥泞映照寸寸雪白,唯有那双媚眼冷冽而清透,寒俏勾人。

        ………

        其余的便记不清了,次日头痛欲裂地从榻上起来,柳卿君正赤身在我怀中。想来昨晚应稀里糊涂与他温存一晚,虽感觉浑身酣畅淋漓,但还是莫名觉得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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