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忍气吞声

只见白芷盈盈浅笑着走到章妈妈身前，利索地给了章妈妈几个巴掌，又飞快地折断了章妈妈指自家夫人的那条手臂。

白芷的速度太快，章妈妈压根没反应过来，直到剧烈的疼痛传来，眼看章妈妈张嘴就要嚎，白芷眼疾手快抬手就卸掉了章妈妈的下巴。

做完这一切，白芷看都没看不知该捂哪儿的章妈妈，转身回到清荷身侧。

温氏和蒋氏被这番变故惊得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好一阵，蒋氏近乎遮掩地拿帕子挡着嘴角咳嗽了两声，手帕下是她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

章妈妈这个老虔婆，仗着是温氏身边的得力人，向来眼睛是长在头顶强的。

不说府里的下人，就是她们三房的几个主子，章妈妈也是不放在眼里的，每回来三房传个什么话，都用鼻孔看人。

听说大侄儿回来那天，章妈妈也被揍了，可惜她没亲眼看见，今天见侄媳妇身边的人把章妈妈打得叫都叫不出来，蒋氏心里跟大夏天里吃了冰碗一样舒坦。

只是，温氏护短，侄媳妇这般对待章妈妈，温氏恐怕不会放过她。

蒋氏担忧地看了看端坐在主位上的年轻女子，心里琢磨着待会该怎么帮着说几句话。

本来她是被拉来的，侄媳妇和温氏的矛盾跟她没多大关系，她只想安安静静走完这一趟。

可这侄媳妇长得好看，她还吃了别人的糕点，不愿侄媳妇被温氏嫉恨上。

“放肆！”

温氏气得浑身发抖，她就知道，野崽子夫妻俩是故意针对她的，章妈妈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就被打成这个样子，简直是蛮横无理。

“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随意打我身边的人，反了天了，来人啊！把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温氏对着清荷怒目而视，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几句话。

清荷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温氏：“这是四婶吧，四婶，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府上，你在我府上让我的人打自己人，四婶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清荷说的话都不客气，半点面子也没给温氏留，她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跟温氏和平相处。

温氏吼完，自己也有些后悔，她一时着急，忘了这不是定北侯府的丫鬟：“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我们陆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敬长辈，不懂规矩的人。”

“四婶别急着指责我，正是因为我是陆家人，时刻记得尊卑有序，遵守礼法，才叫人稍微教训了一下四婶身边的人。”面对温氏的指责，清荷一点也不在意。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和温氏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温氏冷哼一声：“胡言乱语，你莫名其妙打人，难道还有理了？今天我不替章妈妈讨个公道，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来。”

清荷淡淡一笑，随后给金婆婆使了个眼色。

金婆婆领会地点头，走上前来，姿态标准地行了礼：“三夫人，四夫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先有国，才有家，家中的一切规矩都大不过国法去。”

“四夫人家身边的婆子，以下犯上不敬县主，不说打她一顿，就是就地取了她的狗命也是合情合理，我家主子看在四夫人的面子上轻饶了这婆子，四夫人应该谢谢我家主子才是。”

“县主？你说她是县主？”温氏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指着清荷。

金婆婆老神在在：“没错，四夫人难道不知道吗？我家主子是圣上亲封的元宁县主。”

温氏跌坐在椅子里，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对面的女子，她竟还是个县主，一个乡下姑娘怎么会被封县主的。

温氏脑子里很乱，但她心里清楚，这事肯定是真的，没人敢在京中冒充县主，还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

一旁的蒋氏闷声看了半晌的戏，听到这里，眼神闪了闪，捂嘴惊道：“莫非前几年的红薯增产就是侄媳妇贡献的？”

蒋氏记得前几年因着红薯增产，圣上封了一个农女做县主，一个农女而已，京中没什么在意，她也是因为庄子里管事多说了几句才记得。

现在想想，那个被封县主的好像姓周，而她这侄媳妇叫周清荷，应当是同一个人没错了。

我的老天爷，以为来的是只病猫，没想到还是只大虎，她的好弟妹这次算是碰到硬茬了。

敢正面跟温氏叫板，蒋氏心里对侄媳妇佩服得不得了，蒋氏惊呼过后，理理头发站起来，对着清荷屈膝：“见过元宁县主。”

“三婶快起来，不必多礼，自家人不用讲这些。”清荷蒋氏没什么恶意，她听陆承泽说了，三房的人就是太趋利避害，别的没什么大问题。

在争权夺利的时代，懂得趋利避害也是种本事，至少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命。

并且清荷从顾氏的聊天中听出，三房对老太太并不是那么无情，面上没怎么来往过，私下里，蒋氏和三老爷还是会去看看顾氏。

清荷对蒋氏态度和善，对温氏却是不假言辞，这般鲜明的区别对待，犹如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温氏脸上。

温氏拉着脸，让她给一个晚辈行礼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是蒋氏那种没骨头的货色。

看着跌坐在一旁的章妈妈，温氏眼中闪过心疼，好几次她都想站起来一走了之，章妈妈可是她的奶娘，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可是想到外头传得那些话，温氏没法子任性耍脾气，她的一双儿女正是要说亲的时候，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家世好的姑娘，那都是千娇百宠养大的，她恶毒的名声传开后，那些疼姑娘的人家，口风都变了。

为了儿子，她今日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今日奶娘受的委屈，她都记在心里边了，这委屈她也不让奶娘白受，回头她多给奶娘些补偿，相信奶娘会理解她的。

忍着气恨恨瞪了一眼蒋氏，温氏揉了揉气得发疼的胸口，示意蒋氏说出今日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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