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就怕万一

毕业典礼在清华园大礼堂举行，朱培荣走进礼堂，找到座位坐下以后不久，典礼在庄严神圣的气氛中开始。

典礼按着预定程序进行，仪式快要结束时，在热烈的掌声中，朱培荣走上讲台，从校领导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同时接过来一张烫金的优秀毕业生奖状。

此刻，他感到无比荣耀，无比幸福，我是中国神圣高等学府的毕业生，是清华园一名优秀毕业生了。农民的儿子，农村土包子，穷山沟走出来的学子，没有辜负亲人和父老乡亲的期盼，没有辜负清华园的培养，他两眼湿润。他看到满礼堂的笑脸，师生们都在欢快地笑。毕业生是幸福的笑，在校师生是祝福的笑。

朱培荣被推举代表毕业生讲话，他整整灰色学生装，买着轻快的步子，走到讲台上的麦克风前，试了试音量，滔滔不绝说起来。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时光的飞逝就像流水一样匆匆而过，经过四年的寒窗苦读，我们毕业生站到了人生的一个拐点上，从此步入了社会大熔炉。在这个难以忘怀的时刻，我提议，把感谢的掌声送给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师长。把离别的情谊留给在校的同窗，把留恋还给我们自己。我此刻的心情，和在座各位毕业的同学一样，纵然喜悦，也掩不住回忆。这四年的路，我们走的辛苦而快乐，四年的校园生活，我们过的充实而美丽。四年的岁月，一千四百六十多个日日夜夜，算起来似乎是那么的漫长，而当我们今天面对离别，又觉得它是那么的短暂。四年的时光，很多记忆将成为我们生命中最为珍重的收藏。

清华园工字厅后面的匾额闪闪发光，我遇到困难时，就去凝神注视“水木清华”这四个闪光的大字，就会感到浑身有无穷的力量。因而在清华园里制造了“傻呆”、“顽劣”的影响，影响之恶劣让我感到欣慰。宽阔的操场，如画的长廊，明亮的教室是学子的天堂。“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的校训，承载着多么厚重的寄托和期盼。

四年的校园生活，此刻值得我们毕业生回忆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讲话结束，掌声热烈！

拿到毕业证书和优秀毕业生奖状，朱培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告诉亲人，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欢乐。

毕业典礼结束，他走出大礼堂，跑到邮局忙不迭地拨通了家乡村委会的电话，

电话是老村长接的。

朱培荣告诉村长拿到毕业证了，学校还为优秀毕业生发了奖状，我也拿到了一张，代表全体毕业生讲了话。

村长听了像是自己家里逢了喜事一般，特别高兴。“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出息，拿到了优秀毕业证，全村都为你骄傲，李叔祝贺你拿到优秀毕业证。三子，李叔立刻就去你家，向你父母报喜讯。”

“李叔说混了，不是优秀毕业证，我拿到了毕业证，评为优秀毕业生，得了优秀毕业生奖状。毕业证不分优秀不优秀。”

“对！对！优秀毕业证，优秀毕业生不能混乱，李叔就知道你小子拿到优秀毕业证了。”

朱培荣苦笑，反正拿到毕业证了，优秀了啥，任他去说好了。

回到校园，朱培荣走进他在这里听了四年课的教室，教室还那间教室，桌椅还是老模样，那讲台那黑板是那熟悉的面孔。可是这里的一切，仿佛突然生出灵性会说话了，向他诉说四年的陪伴。

刚刚坐进这间教室的时候，你一身的土气，一些同学瞧不起，喊你土包子、乡巴佬。你是顶着高粱花子，冒冒失失闯进了这座神圣的高等学府，富人家子女堆里，你土的掉了渣，土包子、乡巴佬的尊称你就认了吧。

第二年喊土包子的少了，背后议论书呆子的多了。课堂上正襟危坐，旁若无人，课后钻进图书馆，少言寡语的不苟言笑，扣上呆子的顶子也不委屈。

大三的时候，同学又改了嘴，呼你看字生了，你常去工字厅凝视“水木清华”四个大字，看字生成了你朱培荣的代名词，看字生在校园里名头很响，朱培荣这个符号就退居二线。

课堂上的专心，滴滴的雨露，钵满囤流。钻图书馆，视野由小光圈变成了广角镜。大四了，同学和老师的瞳孔里，你聚焦成了高材生，也就喊你秀才。

他静听着桌椅板凳的诉说，小心翼翼地把毕业证和优秀生奖状，放在用了四年的课桌上，瞅了瞅，又拿起来在脸上贴了一会，像对待恋人一样亲了又亲，再轻轻的放下，自言自语：

“毕业证倾注着清华园师长们的心血，凝聚着四年的艰辛，满载着父母和亲人的期望。几页证书是那么沉重，捧在手里那么发烫。”

他正在出神发呆，范碧云推门进来，瞧着他发呆，就嚷嚷：“到处搜寻不见人影，把我都快急死了，都想发寻人启示，原来你猫在这里，和这两份证书谈情说爱。我在窗外看见了你的隐私，又是贴脸又是亲嘴，都嫉妒死了，想搧你的耳光。”

她满面春风的靠过来，我这么辛苦地找你，你也该慰问慰问了，说着把脸蛋凑上来。

朱培荣紧紧抱住了她，就是两个香吻，放开了手直视着她问。“风风火火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啊？”

“我就是想和你分享优秀毕业生的欢乐，在清华园拿到优秀毕业生奖状，就像是殿试，钦点头三名，今年清华园就你们三名得奖的优秀毕业生，我能不来分享嘛！毕业典礼结束，我看着你匆匆离开，本小姐找个电话亭，把喜兴得事报告了老爸老妈，街上办点零碎事，回到学校开始追踪，跑遍了清华园。”

“我是到邮局打电话给家里报喜信”

“你还算是有良心的，第一时间让父母高兴，为你骄傲。”

放暑假了

清华园里只有毕业班零零星星的几名学生，窝在宿舍里等候命运女神。朱培荣和他的同窗好友陈林相依为伴，在宿舍寂寞难熬，两个人待得实在无聊，弄了一副扑克牌玩起吹牛，陈林咋咋唬唬，吹来吹去总是把牌都吹到朱培荣的手里。  

“你小子到挺能吹的”

“哎！你小子怎么搞的，丢了魂了，想美女蛇了吧，这才两三天没有见面，你就神不守舍。看来恋爱这玩意不能轻易涉足呢！掉进爱情深渊，就只顾甜蜜的世界，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你小子扯远了，我不是在想她，我是在想，我们等待的分配结果。你表哥那儿有什么进展？”

“我刚才给表哥打了电话，他说中科院自动化研究所同意接收，已经发函给学校。他也见了学校负责分配的头儿，只要有接受单位，学校乐意成全。按着逻辑推理，自动化研究所需要机械工程专业毕业生，我是机械工程专业毕业生，两个必要条件具备，我分到自动化研究所就是推理的结果。你呢，是高才生，学校需要你这个人才，逻辑推理留校就是结果了。最后的结论我们都能留在京城，百分之百没有悬念。”

朱培荣听罢，略一思忖点点头，又摇头。“你的推理逻辑严密，那是推理。推理代替不了现实。就像法院下判决，靠事实和证据不是靠推理。再有三天分配公布分配方案。事物有偶然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年头，什么事情都缺少透明度，权势人物暗箱操作，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万一你的推理被现实推翻，我们就是悲惨世界了。”

听了朱培荣的话，陈林一想也是，打蔫了，他没有想过万一，还就真怕这个万一，这个万一让两个人怀中揣上了小兔子，午饭胡乱对付一口，晚饭没有胃口，索性联合行动绝食。

夜深，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躺在床上，瞅着天花板挨到天明。

陈林说：“你小子桃花盛开，清华园校花攥在你的手里，寂寞了有香花陪伴。我呢，只有瞌睡虫陪伴，瞌睡虫闹情绪不理我，我是孤家寡人。去向定了，就担惊受怕万一。一万是希望，摆在桌面上，看的见，摸得着，可以应对，激励你去争取。万一藏在桌子底下，看不见摸不着，突然冒出来，你就措手不及。这个万一，就成了命运的拐点。出现万一的意外，希望破灭，还就真他妈你说的悲惨世界了。”

朱培荣和陈琳，为分配去向，两个人正在闹心，范碧云来到门外，敲敲门。

“请进”

范碧云推门进来，看见朱培荣和同乡在床上和衣躺着，都是两眼血丝，她走到朱培荣的床前，责备的口气。“你又没有睡好觉，怎么搞的嘛！”

朱培荣和同乡坐起来，朱培荣指了指陈林。“我们俩蹬着眼睛，搞了一宿和平竞赛，看谁先打呼噜，没有分出胜负。”

  陈林认识范碧云，睡眼惺忪地说。“碧云，我们正为分配的事儿发烦，一夜没有睡觉，快快领着培荣去散散心，剩下我自己或许能睡一会儿。”

范碧云朝他嫣然一笑

“那就不打扰你睡觉，愿你做个美梦。”

寄语

本书属于改革创新，艰苦创业作品，同网络小说的风格差异较大，适合改编影视作品。诚惶诚恐冒昧尝试投稿，期待编辑和读者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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