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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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冬自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对晏景宁的态度。
初见时喜他容貌俊美,寄居其府时喜他体贴、无微不至,再到今日遇刺时,晏景宁将自己牢牢护在怀里的那一刻,卫昭冬真正动了心。
晏景宁神色平稳,修长的手指却不由得捏紧,骨节微微泛白。
他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晏景宁从未有过,也从未设想过会有女子如此直白热情地向他表达爱慕。
垂眸凝视着卫昭冬如今晚夜空般澄澈的双眼,低哑着嗓子道:“你还小……”
卫昭冬扁嘴道:“我十五了,不小了。”
“你可懂何为心悦。”
“心悦就是我喜欢阿宁。”
晏景宁一时语塞,只定定看着她。
好在卫昭冬并没有让晏景宁现在必须给她回应的意思,她转身重又看向姻缘树,自言自语道:“上哪儿去要布和笔墨呢?”
晏景宁道:“主持那里应该有,现怕是已睡下了。”意思是你今晚就别寻思再弄这些东西了。
卫昭冬有些遗憾,转瞬又豁然开朗,笑着看他道:“罢了,求人不如求己嘛。”
晏景宁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事情并没有按他的预料发展。
没有类似于“阿宁我们在一起吧”的要求,也没有“阿宁喜不喜欢我”的提问。卫昭冬只是左瞧右看,观赏冬天寺庙萧瑟冷淡的风景。
他紧绷的背渐渐松弛下来。
站在冷风里大半天,卫昭冬又冷又倦,她揉搓了几下手,道:“回屋吧。”
晏景宁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问道:“手炉呢?”
“马车上了。”
“以后记得随身带着。”
两人边说话边往回走。月光如水,树影婆娑。
回到东厢房,寺庙里一直缭绕的袅袅梵音也不知在几时停歇下来,偌大的寺庙彻底归于沉寂。
道过晚安,卫昭冬正要回自己屋时,晏景宁叫住了她。
“你……很急着去云州吗?”
卫昭冬眨眨眼,“不急。”毕竟晏景宁就在她身旁,只要他不走丢她就不急。
晏景宁眉目间含着沉思之色,“那我们绕道往北走,去汜州如何。”
卫昭冬疑惑道:“为何?”
晏景宁没多解释,只道:“那里是藩王任容越的地盘。”
晏景宁思忖着,从洛州东行至云州尚需经过数个县城,花上大约半月的时间,今昨两日晏景清接连派出杀手,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在洛州置他于死地。即使晏景清在洛州杀不了他,也绝不会放过这一路刺杀他的好机会。
如果晏景宁绕道去藩王的地盘待一阵子,晏景清所要顾虑的事就多了——比如大齐的三皇子死在藩王地界,淳宇帝会怎么想,任容越又会怎么想。
任家在汜州独霸一方,已十年不曾入京。如今大齐国力衰弱,任容越势大,晏景清别再一个不小心惹得藩王造反,到时候自己也无好果子吃。
卫昭冬略一思考便恍然,“那我们在汜州多玩几天?”她当是为了躲避孔鼎的追杀才要到汜州去。
晏景宁点头,“好。”
身心俱疲的一天,卫昭冬很快入睡。只是夜里多梦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早晨用过饭后,一行人改道汜州,向东北方进发。几辆马车在雪地里留下长长的车辙印。
翻越一座山行至汜州,众人见到的是一幅与洛州全然不同的光景。
气候更为干冷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汜州城内更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汜州地理位置偏北,接近大齐北边的国界线。这里的藩王往上数五代以军功起家,世袭镇北王,至今不衰。从守城士兵坚毅的神情、挺拔的站姿即能知晓任容越治下严明。
一个地理环境并不算优越的地方能这么发达,必然与其统治者治理有方脱不开干系。
暂先入住一个较为豪华的客栈,晏景宁预计要在汜州小住一月,便令孙代去购置宅子。
现在已近腊月,再过一月便要过年了。
过年时皇室也有家宴,晏景宁不想去虚与委蛇,留在汜州还能图个清净。
卫昭冬问了掌柜的汜州都有何好玩之处,掌柜的推荐了几个地,卫昭冬决定今日先去城中心最热闹的茶肆听书,拉着晏景宁一起,附带叶明和花影两个小尾巴。
这间茶肆挤满了人,连空出的雅间都没有。卫昭冬似一尾灵活的鱼在人群中穿梭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两个人的位置拉着晏景宁坐下,无暇再去顾及其他人。
像这种喧闹的地方晏景宁一贯是不喜的,见卫昭冬兴致勃勃也就拧着眉忍下来了。
茶肆里四处摆着绿植,墙上挂着吊兰,乍一看倒像花草市场。
卫昭冬抓了一把瓜子放在两人跟前,边嗑边对晏景宁道:“吃。”
晏景宁迟疑了下,没有动弹。
卫昭冬瞪了瞪眼,“要我伺候你吗,公子。”
“不必了。”他纯粹是觉得嗑瓜子不符合自己的风格。
卫昭冬找出一碟干净的小盘,自顾自地嗑起瓜子,不一会儿这盘里就堆起了白莹莹如同小山似的瓜仁。
她将小盘往晏景宁那边推了推,再次招呼道:“吃。”
晏景宁终于伸出手,捏了几个瓜仁放入口中。清炒的味道也是蛮香的。
卫昭冬咯咯笑了几声,“真是公子,需要人伺候。”
晏景宁蔑她一眼,像是不甘被小瞧,将那一堆未嗑的瓜子都拿到自己这边,用手指剥起来。
卫昭冬不可思议地感叹道:“哟呵。”
“怎么?”
“公子竟会剥瓜子。”
晏景宁冷声道:“少阴阳怪气。”
卫昭冬斟了两杯茶。晏景宁尝着这茶虽不是自己平时喝的上品,倒也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说书人四十多岁,一身打扮颇有私塾教书先生的风范。听说他之前中过秀才,可惜后来屡试不第便改行说书。
今日他讲的是《莺莺传》,市井人多爱听爱情故事,茶肆自是座无虚席,南来北往什么人都有。
卫昭冬听书听得兴头正盛时,邻桌两人的窃窃私语飘进她耳朵里,一下子夺去了她大半的注意力。
“哎你听说没,西南边境刚打完,东北边境又打仗了!”
“听说了,皇帝派出去的好像叫什么明威大将军……管他什么将军都不如咱们王爷,咱王爷一出马,任你哪有战争都能分分钟被平定了。”
提起话题的那人嗤笑一声,“要我说要是让咱王爷当皇帝,连战乱都没有。”
另一人吓得忙去捂他嘴,“说这话不要命了!”
“怕什么!天高皇帝远嘛。”
“……”
显然这些话也被晏景宁听见了。
他神情冰冷地停下剥瓜子的手,微一用力两片薄薄的瓜子壳在其手中化作齑粉。
没见镇北王有什么动静,其治下百姓先有了不臣之心。晏景宁不知是因为淳宇帝太没用,还是镇北王真生出了狼子野心。
卫昭冬刚出谷对如今形式概不了解,故听完这俩人的话心里并没有波动。但见晏景宁一副面覆寒霜的样子,卫昭冬轻声唤他:“阿宁。”
晏景宁醒神,若无其事地接着剥瓜子,“嗯?”
卫昭冬笑着道:“要不要再点一碟果盘?”
冬季水果少且贵,又大多是从南方经过遥远的路途送来,不见得新鲜。晏景宁不忍拂她兴致,“随你。”
叫了一碟果盘,送上来的是柑橘、橙子、香蕉等当季水果。
卫昭冬用牙签扎了一瓣橘子,拿到晏景宁嘴边,“阿宁吃嘛?”
晏景宁揉了揉眉心,接过牙签,“我自己来。”
坐在二人对面的老大爷笑道:“你们年轻人感情真好。”
晏景宁被橘子的汁水呛了下,“我们不是……”
“还说不是呢,两人带的玉佩都是一样的。”
晏景宁低头一看,不知卫昭冬什么时候也把她的那块玉佩挂在了腰间。
卫昭冬得意地捏起拴着玉佩的红绳,炫耀一般在晏景宁眼前晃了晃。
幼稚。
晏景宁借喝茶掩住眸光。
他也无权去要求他人的着装,对吧。
谈笑间两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走出茶肆的大门。
好像是谷中的师兄师姐。
卫昭冬忙转过头去寻那两人,人却不见了,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差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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