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云深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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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刚准备关门,就感觉背后有种很柔软的触感,沉闷的呼吸不断地呼出热气,热气扑在她的肩膀,云初瞬间僵硬住了。
贺延正抱着她,她的后背正紧贴着自己,贺延的声音很低沉,“刚刚怎么回事?”
云初神经放松下来,手握住他的手,“吃醋了?”
“嗯,”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鼻尖蹭着她的头发,能嗅到她身上独特的味道,“他跟你说什么?”
云初只是觉得被他蹭的很痒,下意识躲了一下,偏头对他说:“他说他喜欢我。”
贺延脸色有些沉,“然后?”
“我就说我有男朋友了。”
明明知道结果,但听到她嘴里说出就是感觉很舒心,他低笑着。
-
又是一年盛夏,但今年的夏天好像没有那么热,云初顺利地过了期末考试,因为放暑假了,云初和贺延就回了a市,在地铁站附近的时候还碰见了林兮还有她身边一个长得很乖的男生,云初看着有些眼熟就是叫不出名字。
林兮看见他们了,挽着身边男生的手朝他们走来。
“你是不是暗恋我,所以故意跟过来的。”云初笑着说。
“啊对对对,”林兮翻着白眼,然后又一脸幸福地拉着男生,“这是我男朋友顾源。”
“莫?”云初突然间就有了印象,在她休学期间,有一次野营,林兮给她看过顾源的照片,当时云初为了看清晰些还放大看,结果被贺延撞了个正着。
高中冤家还是走在了一起,云初一时间大脑空空也不知道说什么,傻愣愣的说了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林兮:“……我谢谢你。”
贺延在一旁还轻嗤一声。
一路上俩姑娘越聊越欢,丢下俩男的在身后,两个男人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认识谁。
“鱼蛋暑假也不回a市一趟真的是,就知道跟她的沈言腻腻歪歪。”林兮正不满地抱怨着余安依的所作所为。
云初应和道:“就是!鱼蛋真是过分!”
“话说,你和贺延在一起也很久了,”林兮说,“有没有想过结婚?”
“现在?我才刚升大二。”云初垂眸。
结婚?当然想过,也只认定了他一个人。
“结婚?”贺延早就听到她们刚刚说的内容,“要不是她还没毕业,我都想直接拉她去领证。”
“……”云初给他呛了一下,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轻咳了一下,不自然地垂下头,“你说什么呢,我没同意。”
云初就是别扭的女孩,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嘴硬。
“喂,挠挠,”贺延知道她口是心非,轻笑着,“你不嫁我嫁谁啊?”
“我爸妈没同意。”云初回避他这个问题,讲到这个话题她有点害羞得受不了了,别过头就快步走。
贺延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原地低笑着。
林兮皱着眉,看他跟看神经病一样,“贺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初中可不是这样的。”
贺延止住笑意,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凉:“怎么?”
“你初中不是个高冷哥吗?”林兮边说边想笑,她认为她讲得挺委婉的,她其实是想说他以前拽得跟个二百五一样,跟他讲话几乎爱搭不理,仿佛其他人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但今天,她看见他不停傻笑。
贺延默了片刻,而后说了一句,“人是会变的。”
我因她而变。
-
云初走在前面,看着路边清淡素雅的栀子花,嗅着阵阵清香,夏天的风听着美好,吹起来却满是燥热,它扬起了少女的长发,自此夏风有了形状。
云初的薄荷绿发带也随风而起,听见后头的脚步声,便回眸望去,对上了贺延的脸,她目光变得更加柔和,轻勾着唇,“这么慢?”
趁她停下脚步,贺延跨步走到她旁边,“追到了。”
云初感觉他有些幼稚,笑而不语,默了片刻,刚刚听到了他和林兮的对话内容,好像提到了初中,她也莫名地想到了初中,一瞬间放空了思绪。
好像她和他都变了很多。
对比以前。
贺延见她心思好像不在这,把她拉回了神,“想什么?”
“没什么,”云初笑了笑,“林兮和顾源呢?”
“不同路,他们拐弯处走了。”贺延说着,牵住云初的手超前方抬了抬下巴,“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走着,云初看着他们紧紧牵着的手,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
见云初和贺延走远了,躲在一旁的林兮冒出头,“啧啧啧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啊?”
“……”顾源都无语了,“你躲这看人家干嘛?”
林兮对他这话有些不满,“不可以?”
顾源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倒也没生气,只是有点想笑,“你看我还不够吗?”
林兮:“……”
-
走了一段时间,云初家也快到了,他们停在了小区门口,贺延刚准备道别来着,就被云初叫了回来。
云初有些难以启齿。她刚刚听到林兮说关于结婚的事情,突然才想起,自己和贺延的事情根本没有跟云爸云妈说起过。
她想带贺延去见父母,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怎么了?”贺延蹙眉,见她一副支支吾吾的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地笑了笑。
云初下意识微耸了一下肩膀。
“呀。”旁边惊叹的声音很低,但也能明显听见。
两人回头,便对上云爸爸的脸。
云初:“……”
好样的,这下直接死得彻底。
因为刚刚被云爸爸那么一戳穿,贺延和云初就跟罪犯一样被云爸爸请回了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云初如坐针毡,但贺延好像没有她那么紧张,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心里紧张没表现出来。
云妈妈身上的低气压很明显就能感受到,她正端着茶杯表现得若无其事,倒是云爸爸正死盯着贺延,好像恨不得把他看穿了。
云初见云爸爸眼神里透露出的杀气,试探性地叫了他一下,“爸?”
“你先回房间。”云妈妈看向云初。
云初见这情况不妙,她更不能回房间了,可是贺延朝她试了个眼色,让她听她妈妈的话,云初也就不情愿地往房间走。
云初边走边竖着耳朵偷听。
“诶。”
这一声直接把云初吓得够呛,差点摔到,云初怒视着刚刚出声的云诤,“你叫什么?”
“你干嘛在自己家里跟贼一样?”云诤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因为带了个男朋友?”
“……”云初无话可说。
云诤倒觉得无所谓,“你直接跟爸说,你高中就开始了,都这么多年了你们肯定好得很。”
“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云初根本没心思理他。
“我不是小孩了!”云诤这么一讲还急了,音量没控制好,把客厅的几位都给吸引过来了。
“你们两个干嘛!”云妈妈的怒吼从客厅传了过来,吓得两个人赶紧往云初房间里跑。
云初把房门关上,看着一旁的云诤,翻了个白眼,“你神经病啊,叫什么叫。”
“我都高中了,我不是小孩了。”他还是纠结刚刚的话。
云初:“……”
两人默了一会,能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一些声音,但听不见内容。
“姐,”云诤说,“我感觉你这事有点悬。”
云初:“?”
“毕竟前一段时间你不在家,妈妈刚说过不让你谈恋爱。”云诤悠哉悠哉地说着,“你到好,直接在家大门口秀起恩爱来了。”
“怎么办嘛?”云初病急乱投医,既然还幻想眼前这个小屁孩帮自己,“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那个哥哥吗?帮帮我呗。”
“……”云诤眯着眼,内心很不情愿,“我才不想帮你。”
“……”云初愣住了,“为什么啊?你不是总想着我快点交个男朋友然后不管你吗?”
“没有为什么。”云诤不再说什么,出了云初房间,走到自己房间继续带着耳机打游戏,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心里不舒服。
从小到大总是和云初吵架,认为她如果有了男朋友,心思也不会在自己身上,因此也不会管着他。
但当她真的带回来了,真的承认了之前那个哥哥是她男朋友,他难免还是有些空落。
-
时间过了很久,云初还是一直偷摸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她偷偷摸摸地出去,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
贺延和云爸云妈坐在沙发上,云妈妈看着贺延,“贺延,说实话,我和小初她爸都不是很同意你们在一起。”
云初就听到这句,她的心瞬间就沉在海底一样,冰凉而又窒息,她抬眸想看看贺延的反应,贺延的表情也明显有了变化。
“小初这个年纪,谈恋爱是挺正常的,”云妈妈继续说着,语气很冷,“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心把小初交给你,不是我们家思想封建,但你连高考都没有参加,没有大学学历,你怎么给我们家小初一个未来。”
云初心头一惊,听着这番话,明知这说的不是自己,但这话听着就像根刺一样,扎得人好痛好痛。
云初不自觉地红了眼眶,莫名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她躲在墙后面看着贺延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明白,”贺延轻扯着嘴角,他尽量装着自己没事,他不能在他们面前失态,更何况是他喜欢的人的父母面前,不论他们说了什么,他都不能失态,尽管说中了他暗藏在心底最痛苦的事。
“我知道按照我现在的处境,我和她的未来是看不见的,我家里条件还可以……”说到这,贺延心头已经梗塞了一下,他那么好强的一个人,根本不想依靠家里背景,他想凭自己的本事,自己亲手给她一个好的未来。
“我这些年也一直在国外,企业也还可以,收入也很稳定,”贺延还是继续说,“如果您真的对学历这方面很在意的话,我……”
“妈,”贺延话没有说完,就被云初打断了,云初红着眼眶从墙后边出来,“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想把我托付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云初强压着哭腔,“你们想我好好地,平安地过完一辈子。”
她用手背抹去眼泪,“但是在我心里,他就是那个值得我托付的人。”
“对不起,我瞒着你们,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听话,我高中的时候就跟他在一起了,一直没敢告诉你们。”
想把一切都说出来。
把这些曾经认为是“禁忌”的事全部都揭出来。
“你们还记得我当时得了抑郁症吗?”云初停顿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跟贺延提过自己休学的原因,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之前的事情。
云爸爸云妈妈看着有些心疼了,看着她哭得脸红红的,又提起了她曾经最不愿提起的事。
“我当时……每天过得都很痛苦,没有勇气跟你们说,我知道你们是不会信的,你们会认为‘我的女儿这么开朗这么爱笑怎么可能抑郁症呢?’所以,直到我真的受不了,站在天台上想跳下去的时候,你们带我去了医院,确诊了还是难以接受。”
“我当时是真的想跳的,犹豫了一下才没有跳,”云初声音都在发颤,“我当时是想到贺延了,在我最难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的。”
贺延看着她,心里紧绷着,这些事情他根本不知情,他也根本不知道她以前想过自杀,他也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她那天真的跳下天台,没了她,自己又会是怎么样的,也许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不会和任何人将就。
云妈妈的眼眶里也氤氲着泪,上前安抚云初的情绪,云爸爸也被云初说得心里特别难受。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云初低着头,不敢直视任何人,眼泪顺势滑出,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都是我的错,”云初吸了吸鼻,哭腔再也压不住了,“当时有人想害他,就拿我来威胁他,他因为我才被打得全身都是伤,退了学和父母去了国外接受治疗。”
“不是你的错。”贺延默了许久才开口。他也被她刚刚那些话给震住了。他不清楚这些年她是怎么来的,背负着多少压力,带着多少痛苦,抑郁症发作的话她又会怎么样。
他心中苦涩的感觉泛滥。
原来分开的这些年,谁也不比谁好过。
见云初哭得气都快喘不上来,贺延也不再顾及云父母在场,直接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出了家门,他转头看着云父母,眼神坚定又柔和,眉目间的戾气像是被强力压制。
“叔叔阿姨,我先带她出去走走。”
说罢,便关上了门,拉着云初走了。
云初的眼睫上还衔着泪珠,眼眶微红,垂眸看着贺延牵着自己的手。
她其实不想哭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自己掉下来。
就像是活生生地揭开自己伤疤结痂,痛感促使眼泪流下。
她想,贺延应该也很难受吧。
那么好胜要强的一个人,刚刚的对话就仿佛把他的骄傲碾入了泥土里。
如果他喜欢的不是她,是不是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他会不会过得比现在好。
想到这,云初抬眸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对比从前,还是没变,依旧是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
贺延把她拉到了小区的一个亭子里,亭子在鱼塘的正中间,池塘里的锦鲤反复穿过云初的倒影,云初看着自己的倒影发呆。
贺延坐在她旁边,不动声色地揽了揽她的肩膀,朝她弯了下唇,想让她振作一点。
云初眸中微光闪过,目光坚定了许多,“贺延,我没把我之前的事情全部告诉你,抱歉,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认为,事情过去了,也不妨碍我们现在,所以才没说。”云初弯了弯眼,声音很轻缓,“但这只是我认为,我自己都没发现,原来以前的事情,就像是阴影一样,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我刚刚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没有释怀。”
云初感觉到莫名的疲倦感,仿佛把一切都坦白了,就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贺延没有反应,像是陷入了沉思,思绪渐渐放空,双眸黯淡了下来,“其实刚刚听到那些,挺难受的。”
他难以想象一个被人吓唬一下都能哭的女孩子,是怎么一个人扛过这些年的。
如果她的生命真的停在了那一天,也许自己也不会长久。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会不会过得更好?
是不是因为自己真的给不了她好的生活,所以才会被反对。
“后悔过吗?”贺延看向她,眸中的光间或着闪。
云初怔住了,忽而又晃过了神,“从来没有。”
“不是说没有遇见你,我就会过得很好。”
也许,会过的更差。她从小在她脑子潜移默化的负面情绪,会让她一直认为自己比不过任何人,她会永远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低一头。
这种情况下,她会抑郁都是必然的,只不过身边没了人陪,想死的时候并没有留恋的,说不准就会无牵无挂地离开这个人间。
所以你并不是我幸运中的不幸。
恰恰相反。
云初顿了顿,开口:“其实遇见你,才是我不幸人生中的幸运。”
听了她这话,贺延松了口气,笑意像是止不住了一般,垂眸低笑着。
“我也是。”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许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是什么样。
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一生究竟要追逐什么而活。
我们都是彼此不幸中的幸运。
-
自那时后,云父母也就接受了贺延,云父母也不是那种固执的老封建思想,看得出来贺延对云初是真的很好,他把云初看得比他自己都重要。
a市的气温渐渐升温,大地被炙烤得滚烫,暑假也已接近尾声,时间已经入了八月末,八月的风吹得万物都发着热。
云初也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偶然间路过了公交站,看着边上空荡荡的长椅,恍然想起自己初中的时候就是在这等公交上下学的,现在这个时间,路上还偶尔会有几个穿着八中校服的学生。
云初没忍住笑了。
八中还是这样没有人性,提早开学了。
路上还能看见一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牵个手都红着脸,懵懂羞涩。
云初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天边的黄昏,云朵点缀着橙黄色天空,朦胧而又美好,就像他们青春时懵懂的感情。
云初戴着耳机,听着耳机里的歌声,歌声中的女声轻快又可爱,“总是读不懂你的面无表情。”
“但一直追逐着你的背影。”
听着歌,渐渐地,思绪逐渐放空,云初盯着前头的红绿灯倒计时。
慢慢地。
歌曲也到了副歌部分。
“就算世界多善变,当你在眼前。”
“足够让我去跟时间求证永远。”
恰好到了这,耳机被人摘了,歌声继续放着,但云初听不到了,她转身对上贺延的脸。
她思绪被拉回,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全世界就在她的身后一般。
贺延逆着光,再一次站在她面前,就和军训那时一样。
“发什么呆?”贺延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把耳机还给她。
云初摇了摇头没说话,目光不自觉地挪到了一旁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又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贺延像是察觉到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弯了弯唇角,拉着云初的手往那对小情侣面前走,低头问他们:“八中的?”
穿校服的男生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们也是,”贺延难得对不认识的人笑,“不过已经毕业了。”
男生秒懂,下意识看了看一旁的女生,又将视线放在了贺延和云初身上,“啊学长学姐好。”
云初笑得非常温柔,就仿佛天边微亮的云朵一样让人沉醉,“你好啊。”
知道小孩子拘谨得很,云初贺延就和他们告别了。夏风吹来,给燥热的天气增添了几分凉爽,云初拨弄着被风吹乱的刘海,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有没有可能我们心有灵犀?”贺延又恢复到从前那不正经的样。
云初翻了个白眼,显然是不吃他这一套,“真油你的。”
“……”
两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朝着夕阳的余晖走去,背影越拉越长,越来越近。
-
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意外地走到了八中门口,这段路就好像刻在心里了一样,下意识地就会往这走。
“正好,我想回去看看。”云初看向贺延,瞳孔里映着贺延的脸还有他身后的满天云彩。
贺延没说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间段,学生老师也都差不多已经走光了,八中很大,只有他们俩,也莫名显得空荡,好在操场上还有几个体育生在踢球,倒让学校不那么寂静。
他们走到了他们曾经的班级。云初抬头看着“七年(5)班”的班牌号,顺着视线往下看。
班级里的陈设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课桌上刻下的字也依旧在,窗帘因为夏风也微微地扬起了弧度,桌上的课本也被风吹得不停地翻页,像是夏风在读书。
云初沉默了许久,下意识往自己以前坐的位置看去,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还有曾经的贺延。
幻影中的她和贺延还是初中时的模样,贺延狂傲地翘着二郎腿,非要一个人占着两块大理石砖,还命令她去给自己倒水,还倒打一耙说她是水牛。
曾经的她扎着高马尾,蓬松的空气刘海衬得她十分乖巧,干净的白衬衫校服是曾经的标志。
她假装生气地转过头不再搭理那个不讲理的男生。
云初也不知道是自己出了幻觉还是怎么的,看得有些入迷,仿佛最初的他们正在她面前演绎以前那些美好的时光。
云初红了眼眶。
那个时候的他们是最美好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有的也只是最纯碎的青春情愫。
没有压力,没有抑郁症,没有自杀。
没有被打,没有错过高考,没有退学。
没有分开三年。
云初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
“挠挠。”贺延又再一次不正经喊她外号,眉目间尽显柔和,和曾经的他几乎没什么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岁月终将还是磨平了他的棱角。
即使他还是那般骄傲轻狂,但也不再是曾经那般不怕天不怕地的模样,他成熟了很多。
她也一样,也不再是不懂拒绝,事事忍让的小女孩了。
“笑什么啊?”贺延轻轻地捏了捏她脸上非常明显的小酒窝,“我帅到你了?”
“……”云初没话说,“对呀对呀。”
日暮渐落,橙黄夕阳也即将暗淡,夜色很快袭上天空,星星和月亮快要成为天空的主角。
也不知是哪边的人家,燃放着烟花。
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绚丽多彩的花火最终被藏匿在了层层云朵之中,花火转瞬即逝化作云烟弥漫在空中。
云初和贺延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贺延看着她眼里的烟花,牵着她的手更紧了。
烟花的归属终将是云朵。
云朵终将是烟花保存美的处所。
在这云深不知处,
在最美好的时光遇到最值得的人;
执一人之手,许一生终老,
赏一场烟花烂漫。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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