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讯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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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桉朝她点点头,淡淡道:“坐吧。”
姜月手足无措地坐下,本想去收拾桌上的残局,手将将抬起一些,又放了下去。
传闻大理寺的官差们都冷酷无情,杀伐果决,她不敢轻举妄动。
江温远看出了姜月的想法,朝她身后的官差使了个眼色。
官差会意,走上前去,三下两下将桌子上散乱的糕点收拾好。
在官差靠近的那一瞬间,姜月下意识僵直了身子。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桌子的一角,一动也不敢动。
待官差端着糕点离开,她才偷偷地送了口气。
官差走出屋子,顺道将门关上了。
屋里陷入了寂静,不一会儿,对面拖动椅子的声音钻入姜月的耳朵。
她悄悄地抬头,打量对面的两人。
他们一人穿着玄色衣裳,修长高大,眉目清冷,一人穿着白色衣裳,个子小小的,神色也要温和许多。
两人在她的对面坐下,那个穿白衣的官人抬起头,姜月猝不及防地与她对视,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沈瑶桉的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姜月这姑娘看起来胆子也不怎么大啊。
她很放松地往后一靠,淡淡道:“姜月,秦湘芸是你害死的吧?”
姜月猛地望向她,立即否认道:“不是我!我没有!”
心脏飞快地跳动,姜月甚至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温温和和的那个人,却一语惊人。
沈瑶桉望着姜月惊恐万状的神情,却丝毫未被她影响,甚至翘起二郎腿,道:“不是你?可郑兰不是这么说的啊。”
江温远见沈瑶桉一副悠哉悠哉的大爷模样,就知道她又开始给姜月挖坑了。
如果姚欣说的都是实话,那么那天郑兰和姚欣摔门而去之后,一定去找了秦湘芸。
若是秦湘芸是为她们所害,那么姜月要么是参与者,要么是目击者,而无论她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势必是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的。
沈瑶桉一上来便给她扣一顶害人的大帽子,又在她否认的时候说郑兰同她的供词不符,就会让姜月生疑。
这招离间计用得不错。
姜月果然上钩了,她瞪大双眼,激动地站起身来,猛拍一下桌子,道:“郑兰胡说!人不是我害的!明明是她把秦湘芸推进了莲池里!”
她怒气冲冲地反驳,心里早已将郑兰骂了千万遍。
难怪!难怪昨夜她听闻莲池里发现了浮尸,猜到秦湘芸的事情可能已经暴露了,忧心忡忡地想找郑兰商量对策时,郑兰满脸不耐烦地将她赶出来,还讽刺她:“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能出什么事,他们就算查也查不到我头上。”
直到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不是“我们”,而是“我”。
郑兰恐怕早就想好了,若是大理寺的人查出了蛛丝马迹,就将她供出来当替罪羊吧!
姜月神色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官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是郑兰将秦湘芸推下莲池的!我亲眼所见!她这是诬陷我!”
“你先给我坐下!”沈瑶桉脸色一沉,目光凌厉地扫过姜月。
姜月吓得脸色一白,方才因为愤怒而发昏的脑子清醒了些,她喘了几口气,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
她的眼里依旧有还未褪去的怒意,紧紧抿着唇,双手发抖。
沈瑶桉见她冷静了点,将身子微微前倾,冷冷地盯着姜月道:“你说人是郑兰推进莲池的,那就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姜月惊疑不定地望向她,问了一句:“郑兰是如何说的?”
沈瑶桉在心里暗笑一声,这姜月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心思倒是活络,还知道来打探一下郑兰的说法。
“怎么?你问郑兰说了什么,是想串供吗?”沈瑶桉冷冷地道。
姜月缩了缩脖子,直道:“不敢,不敢。”
心里却嘟囔着:“郑兰,既然你对我不仁,休怪我对你不义!”
沈瑶桉察觉到姜月的眼里闪过的狠意,轻轻挑了挑眉。
姜月深吸一口气,道:“官人,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这件事都是郑兰做的!”
她满目愤怒地将那日的事情交代了。
她说的前面那一段同姚欣说的一致,江温远同沈瑶桉对视一眼,看来姚欣说的都是实话。
姜月说,那天郑兰冒着大雨去找了秦湘芸。
秦湘芸一个人住在宿舍区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
那屋子就在莲池旁边。
当时郑兰气势汹汹地跑到屋门前,正要砸门,就发现那屋门没关严,她直接冲了进去。
秦湘芸在屋檐下的长廊里弹着琴,郑兰见了,更是怒极,当即便将琴掀翻了。
古琴砸到地上,被大雨浇透,琴弦断裂。
平日里无论郑兰怎么羞/辱秦湘芸,她都不会理会。
可那日,秦湘芸看着地上破裂的古琴,忽地爆发了。
她扑到郑兰身上,瞬间就和郑兰扭打起来。
两人推推搡搡,不知不觉就到了屋门前。
秦湘芸将郑云推出门外,吼道:“你给我滚!”
郑兰踩在湿滑的石板地上,一下子滑倒了。
她何曾那么狼狈?当即骂骂咧咧地对着姜月道:“给我抓住她!”
姜月一面想,一面说着,忽地被沈瑶桉打断:“等等,郑兰叫你抓住秦湘芸,你照做了吗?”
姜月有些不自然,犹豫了片刻,才道:“我……我照做了。”
说完,她又马上补了一句:“官人,你也知道,我爹爹是郑兰父亲的属下,我也只能依照家父的意思,依附于郑兰,这时间久了,一听到她的命令,下意识就服从了。”
姜月紧张地攥着衣袖。
她没有告诉两位官人,她下意识站在郑兰这一边,除了习惯,更多是因为害怕。
她怕自己忤逆了郑兰以后,会变成和秦湘芸与姚欣一样的人。
时时刻刻都被郑兰挑刺、羞/辱,每时每刻都要心惊胆战。
所以一开始她就想,站在郑兰的身边,会不会好过一些。
当然,是她想得太好,除了不会成为郑兰的眼中钉外,其余的也没什么区别。
郑兰依旧将她当牛当马,理所当然地使唤她。
可有时她又会自欺欺人地想,至少她要比姚欣强,郑兰使唤她,她就使唤姚欣;郑兰冲她发脾气,她就冲姚欣发脾气;她不敢反抗郑兰,姚欣也不敢反抗她。
反正她在郑兰那里受到的挫败感,能在姚欣身上找回来。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病/态,可她还是忍不住沉沦,至少这样,能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姜月不知道的是,她的话直接印证了沈瑶桉之前的猜想。
当时她见郑兰三人的相处模式以及宿舍里寝卧的分配时,心中便有了想法。
郑兰无疑是那个被服从的人,可姜月与姚欣之间的关系同样很微妙。
她们三人就像一个金字塔,郑兰站在最顶端,发号施令,趾高气昂,姜月听从她,做她的跟班,却潜移默化地受到郑兰的影响,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姚欣。
正所谓“近墨者黑”,姜月已经渐渐从一个“受害者”朝“施暴者”的方向发展,而她还不自知。
所以她才会用“下意识听从”来当作借口。
沈瑶桉对姜月的话未置可否,而是道:“继续说。”
姜月原本以为,官人至少会质疑一下她,却没想到对方神色淡淡地叫她继续说。
姜月有些懵了。
身为庶女,她自小便是看着家里庞杂的各种人的脸色长大的,自诩能看穿别人的心思,可到了两位官人这里,她还真是一点也猜不透。
那位玄衣官人从头到尾冷着个脸,也不说话,她便没什么好猜测的,可这位白衣官人,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她也着实琢磨不清。
姜月一面想着,一面偷瞄着沈瑶桉。
沈瑶桉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姜月的行为她再熟悉不过了。
姜月这是在观察她。
可惜“察言观色”在她这里可不好使,像做她这一行的,对其他人的微表情了如指掌,自然也会有很强的反侦察力,也懂得如何伪装。
姜月这种道行浅的小姑娘,可碰不到她的底。
姜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放弃挣扎,又继续往下说:“我按照郑兰的话,将秦湘芸摁住了……”
她力气大,死死摁住秦湘芸时,即使对方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
秦湘芸嘶哑的叫骂声混着雨声传入她的耳中:“放开!你放开我!你个贱/人!”
秦湘芸一向不会对任何人说不雅之词,淡漠清高得如仙女,可那时她却气急败坏地骂出了“贱/人”两个字。
这两个字像刀片一般狠狠地戳到了姜月心里。
郑兰也好,家中的那些趾高气昂的嫡小姐公子哥也好,都会这般辱/骂她,这两个字,是她的噩梦,也是她的逆鳞。
她很愤怒,为何连秦湘芸也敢这般说她!
她下意识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
郑兰也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秦湘芸猛扇耳光,秦湘芸的叫骂声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没有了。
姜月担心出人命,就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哪知秦湘芸其实是在憋着一股劲儿,她一松手,秦湘芸就狠狠用脑袋撞了她的头。
姜月头晕眼花地跌坐在地上,秦湘芸站起来朝前面跑去。
郑兰哪肯放过她,立即追了上去,用力推了秦湘芸一下。
秦湘芸刚好站在莲池旁,郑兰一推,她就直直落到了池子里。
秦湘芸不识水性,那莲池水比较深,她掉进去后,就一直在不停地挣扎,呼喊着:“救命!”
沈瑶桉听到这里,蓦地冷了脸,问姜月:“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秦湘芸溺死?”
姜月慌忙摇头,道:“不,不是的!我缓过神来后就听到了秦湘芸的呼救声,我本来想去救她的,可……可郑兰说……”
姜月忽地顿住,眼里闪过恐惧。
“郑兰说什么?”沈瑶桉冷声问。
“她说……若是我敢去救秦湘芸,就和秦湘芸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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