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画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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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屋外的十四听到郑兰的怒吼声,掏了掏耳朵,无动于衷。
郑兰受不了这种被完全忽视的滋味,砸东西砸得更猛了。
最后还威胁道:“你们等着!我爹爹一定回来救我的!到时候叫你们好看!”
十四叹息一声,对此毫无畏惧。
你爹爹就是因为自以为是,目无君主,早已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又还能嚣张多久呢?
郑云确实来救郑兰了。
今日他下了早朝,一回府,夫人便哭着扑到他怀里,道:“老爷,琴音阁里出命案了,兰儿也被大理寺扣押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郑云一听,当即沉了脸色。
大理寺怎敢扣着他的宝贝女儿?!兰儿自小被宠着长大,被吓到了怎么办!
他安抚地拍了拍夫人的肩膀,道:“你放心,老夫一定你将兰儿全须全尾地带回家。”
夫人抹了抹眼泪,点点头,这才松开郑云,捏着手帕道:“老爷,你带着兰儿早些回来,厨房里还炖着汤呢。”
“知道了。”郑云去寝卧换了身常服,便带着家丁出了门,往琴音阁走。
郑云本以为会一路顺畅,将兰儿接出来。谁曾想,马车还没到琴音阁门口,便被官差拦住了。
车夫望着前面挡路的官差,“吁”了一声,马车缓缓停下。他挑起眉毛,口出狂言:“大胆!竟然敢拦尚书大人的车马!”
为首的三十淡淡地抬眸瞥了那车夫一眼,目光冰冷。
那车夫留着大络腮胡,长得凶神恶煞的,却被十四这一眼望得脊背一凉,忽地噤声。
郑云见马车迟迟不走,便掀开车帘,探头出来,问:“怎么回事?”
那车夫听到自家老爷的声音,就又有了底气,当即回道:“老爷,一群不长眼的官差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三十听笑了,究竟是谁不长眼?
公然妨碍公务,倒还如此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
他沉住气,对着马车行了个礼:“不知是哪阵风将郑大人吹来了?倒不是我等有意阻拦,只是前方的琴音阁发生了命案,我等依法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入,还请郑大人绕绕路。”
郑云在马车里坐着,听完三十的话,便知道他不会轻易让自己进琴音阁。
若是换成旁人,他早就无视了。
可这大理寺后面的那位,他虽然不是惹不起,却还是要维持面上的和平,不得不让步。
于是郑云道:“不让老夫过去也行,老夫是来带小女郑兰回家的,各位官差只要将小女带到这里来,老夫便也不为难你们。”
“这……”三十顿了顿,瞥到那车夫昂首轻视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恐怕不行。”
郑云沉声道:“此话何意?”
“郑小姐是本次案子的嫌疑人,在案子未查清之前,她不可离开。”
“唰——”门帘猛地被掀开,露出了郑云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你在说什么鬼话!兰儿生性善良,怎会是嫌疑人!赶紧给老夫放人,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三十眼里闪过讽刺。
生性善良?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在殿下和沈姑娘去审讯三位嫌疑人时,他便带了一队人去走访其他学子。
郑兰在琴音阁里可谓臭名昭著。
看谁不顺眼就欺辱谁,恨不得像个螃蟹似的,天天横着走。
这样一个恶霸,也配用“生性善良”来形容?
郑云见一群人依旧堵在马车前,纹丝不动,气得血压升高。
好啊!他还想给大理寺一个面子,可大理寺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赶着上来要和他撕破脸皮。
郑云将车帘重重地甩回去,冷冷地道:“给老夫冲过去,老夫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车夫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正准备挥鞭子,就听得一道冷漠的男声:“郑大人可真是叫本王大开眼界啊。”
车夫的动作僵住了,鞭子轻轻地落到马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马儿甩了甩毛,踢了踢蹄子,未往前走。
一道黑色的身影走过街道,停在了马车前。
三十和官差们为他让路,抱拳行礼,道:“殿下。”
郑云在听到声音的时候便一拍大腿,这个江温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赶过来给他添堵!
“郑大人,你见了本王,也不下车行礼吗?”江温远笔直地站在马车前,用眼睛瞥了一眼依旧坐在马车上的车夫,淡淡道,“难怪贵府的车夫敢这么嚣张,看来是与郑大人一脉相承啊。”
车夫吓得赶紧滚下马车前的横梁,跪在地上求饶:“小……小的粗鄙不懂规矩,与老爷无关,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次!”
王爷这话,是不给他留活路啊!
他神色惶恐,哪里还有半分之前与三十对峙时的嚣张。
三十俯视他一眼,又厌恶地移开目光。
嘁,看菜下饭的狗玩意儿。
江温远都这么说了,郑云哪里还坐得住,只得忍着口气,下了马车。
虽然他权势大,官龄老,可到底,江温远是君,他是臣。
无论他是否愿意,这礼,他是必须得行的。
郑云下了马车,先是狠狠踹了那车夫一脚。
那一脚攒着狠劲儿,车夫猝不及防,直直被他踹得飞了出去,撞到路边的墙上,破了脑袋,突出一口血来。
郑云撒了气,这才抖了抖衣袖,扬起一抹假笑来,走到江温远跟前,行礼道:“老臣见过殿下。”
江温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郑大人请回吧,令爱暂时不得回府。”
郑云以为江温远好歹会和自己虚与委蛇一下,哪曾想对方就喊他下来行个礼,就毫不留情地开始赶人。
他翘了翘胡子,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他憋红了脸,最后还是道:“这琴音阁虽有命案,可与小女绝对无关啊!兰儿她自幼善良温和,连只小鸟都不敢杀,怎么会与人命有牵扯?现下她被关在琴音阁,肯定已经吓坏了,老臣好不容易得个女儿,还请殿下将小女放出来。”
江温远瞅了一眼郑云,发现这老头儿说着说着还两眼泪汪汪,顿时无语。
“郑大人,你若真的觉得令爱‘善良温和’、‘不会与命案有牵扯’的话,大可放心地回家等着,案子一破,令爱自然就回去了,何苦为难本王的人呢?”江温远故意将“温和善良”和“不会与命案有牵扯”咬得又重又慢。
郑云怀疑江温远在讽刺他,可偏偏江温远望向他的目光很是真挚,似乎真的相信郑兰是个温温和和的柔弱姑娘。
被这样的眼神望着,郑云那些反驳的话都噎在嗓子眼,压根说不出去。
江温远很享受把郑云噎死的感觉,他装模作样地伸了只手,道:“郑大人,请回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郑云若还要硬闯,那就不仅仅是置江温远的面子于不顾,更是做贼心虚,觉得郑兰做了什么坏事,他不得不来提前捞她。
郑云就算再不服气,也只能转身准备上马车。
在上马车前,他朝那依旧趴在地上的车夫吼了一句:“还不死过来!”
那车夫顶着一脑袋的血,又站起来,爬上马车,有气无力地挥了挥马鞭,调转车头。
看着马车缓缓离开,江温远拂了拂衣袖,背着手往琴音阁走。
切,老狐狸,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本王迟早要将你那厚得流油的狐狸皮扒下来,露出那肮脏不堪的五脏六腑。
郑云坐在马车上,越想越气,捶胸跺足。
小狐狸,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当郑云回到府邸时,负责去寻梅止衡的十六也抵达了画墨阁。
好巧不巧,他来时,梅止衡还未下课。
十六怕他贸然闯进去,会吓到姑娘们,搞不好还会走漏风声,于是他站在屋子外面,等着梅止衡下课。
梅止衡今日受画墨阁阁主的邀请,来阁里给姑娘们上一堂课。
今日他要讲的内容是关于如何去画一幅人物肖像。
画墨阁里有许多名家名画,梅止衡将一幅老先生的画作挂到墙上,供学子们观摩。
那画上画的是一位市井中劳作的姑娘,只见她穿着浅黄色的粗布短衫,卷起袖子,正在河边洗衣服。
她低垂眼眸,望着木盆里的衣裳,目光专注,嘴角扬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柔顺的发髻上别着一朵淡黄色的小花,面前是流淌的河流,脚下是青葱的草地,身旁是低矮交错的房屋,天边是绚丽的晚霞。
这是一幅十分珍贵的彩墨画,一直珍藏于宫中,后来被先太后特许,放到了画墨阁。
梅止衡问学子:“你们从这幅画里能看出什么?”
学子们七嘴八舌地作答。
“这画的构图很美。”
“彩墨是真的很漂亮。”
“……”
“你们只看到了构图和色彩吗?还有没有别的?”
一位学子举起手道:“我还看出这画里的姑娘心情不错,因为她是笑着的!”
梅止衡眼里闪过一抹深意,问那个学子:“你确定吗?”
那学子将手放下,弱弱地问:“难道不是吗?”
梅止衡用教棒隔空指了指那姑娘的手腕和眼睛。
学子们伸长脖子望去,这才发现玄机。
那画里姑娘的手腕上有不明显的红痕,那双眼眸的附近有晶莹的泪水。
她们这才反应过来,那姑娘是在哭!
梅止衡淡淡道:“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作画的人道行越高,所画出来的东西便越能体现‘骨相’,你们还要再潜心修行啊。”
十六站在屋子外面,听到这话,忽地摇了摇头。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知这看似和气的学堂里,暗含了多少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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