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陆爷大混蛋

　　陈陆做梦，至于做什么梦忘了，大致是个恶梦，沉重的被子盖裹全身像是束缚的枷锁，被闹铃吵醒恍惚间睁开眼，赖床五分钟，洗脸刷牙，陈陆刷牙喜欢搞小动作，一个转身倾斜正对忻哖鼻尖，距离相差无几，忻哖往后退步，陈陆诧异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要给你腾个地儿？”
　　忻哖自顾自那牙刷挤牙膏含嘴里，“迟到了。”迅速刷牙，吐沫，漱嘴，清水拍脸急匆匆往里屋走。
　　药劲这么大？几点了？不应该啊，三片效果也不该如此……
　　天寒，阴天沉沉像是又要下雨，昨晚下了场雨，积水结冰。生硬的水泥路让人摔的不轻。忻哖拎包头发没扎在路上跑，想周末上周五的课，摸索手机看几点，手机呢？
　　陈陆开车跟在身后，按了按喇叭，“都说送你了，两条腿跑的过我四条腿？上车！”
　　“哪搞的？”退后两步看清车牌，眉毛一挑坐到副驾驶座，陈陆递她一瓶牛奶，不急不慢发动车子继续前行，“自己买的。”
　　两分钟后陈陆问：“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九点二十两节课已经过了。”忻哖看前面钟表咬着吸管，她手机放哪了？
　　她早就迟到两节课了，英语课老师搁这不急不慢赶去学校，音乐课对五音不全的忻哖来说逃了就逃了，叫鸭子似的嗓音唱出声也只是丢人的份儿。
　　陈陆瞥眼冷哼扶着方向盘慢慢移动转弯，“前天跟熊老师调课，你以为我起那么迟为了什么？”
　　“……”
　　熊祁教课，忻哖不仅旷课，旷的还是数学课，班主任的课。倒不是怕，毕竟辈分摆那儿，熊祁顶多装装样子，要是告到老爷子那儿，才叫真的难受。
　　仅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能把人笑着进去哭着出来的外祖父，想来都头疼。
　　“小陆爷，”
　　陈陆疑惑，缓缓看了忻哖一眼继续盯着前方，“手机呢？”
　　手机？什么手机？哦～昨晚摔烂今早还在客厅犄角旮旯躺着的手机还没找到，陈陆咳嗽两声，“爷赔给你就是了。”
　　“那倒不用，你把残骸找到，我要手机里的电话卡。”
　　电话卡是她唯一的联系工具，换了的话，城池跟外祖父会找不到她的。
　　“前面转弯处放我下来，我翻墙进去。”
　　陈陆笑容满面，见活男生翻墙逃课上午不学无术倒很少见女学生翻墙上学的。“保安大爷又不是不让你进，难道你们清江浦迟到还不给进校门？”
　　“有问题？”忻哖舔舐嘴唇上残留的奶渍。
　　“一会儿直接进去就行了，不用翻墙，没事儿。”
　　等到路口，忻哖下来，陈陆开车一分半进入学校，忻哖刚踏进校门口被大爷拦下，质问到：“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高二十班，熊祁老师教的班级学生。”忻哖回答到。
　　“哦～，过来签个字吧，来这么迟，第三节课都快开始了。”
　　大爷领着忻哖到保安室的窗口签字，忻哖拿笔看见自己名字时愣了两秒，随笔写下白面狸。
　　狗东西，写她名字以为别人认不出来？笑话。过四五分钟推门望去顿时哑口无言站在门外抓后脑勺头发。
　　“前门不走走后门，小小年纪就想“走后门”以后可怎么办！”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众目睽睽之下从后门走到前面，微笑，“报，告。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吧。什么语气，这是跟老师说话的态？说都不说两句，惯着你呢。”陈陆半讽不讽话里藏刀单挑眉：“旷两节课，把你能的，仗自己数学成绩好也不能旷班主任的课啊。”
　　忻哖微笑不语，过道时恶狠狠看了陈陆两眼。陈陆逮着机会又是一顿批，忻哖叹气，等回去再跟这老东西算账。
　　课上陈陆刁难忻哖，时不时提问题，丁香殊小声提示，“不许提示她！”
　　你有病吧，陈陆！
　　“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不会就说，又不是不讲。”
　　好你妈，忻哖咬牙一副看我回去弄不死你的模样，陈陆视而不见继续自顾自的讲课。
　　本来满脑子都是孙艳娇活生生被陈陆气出毛病来，下课忻哖甩开桌前英语书，抓挠头发，有气没处撒憋的慌。
　　简易跟陈渊手心手背玩得不亦乐乎，陈渊意味深长问忻哖，“上次月考欠他多少分儿，这么针对你还是昨儿你也见到陈老师抱着对象从海洋馆在海洋馆转悠哒。”
　　“看你大爷，那他妈是他女朋友？那是瞎了眼生他的妈！”忻哖回怼陈渊，心烦意乱搞乱头发，半残废的手来回晃荡。
　　白面狸从厕所回来拍忻哖后背拍，“小心手！”
　　“心配しないで，再过几天能拆了。”
　　非得废陈陆一条胳膊，桑葚问忻哖有没有看见陈老女朋友脸，看忻哖摇摇左手有点失落，“可惜，都不知长什么样，看背影挺般配的俩人。”
　　般配？没看出来。
　　陈渊没兴趣陪简易玩手心手背改下五子棋，拿笔横竖画十几行，让简易先走棋。
　　“有照片？”丁香殊问。
　　桑葚起身翻开手机，“有张背景图，你要看？”
　　背景图？舌头下排内圈牙齿端坐起来与丁香殊一同欣赏。丁香殊放大照片什么也看不出来，“这神马，脸埋这么深鬼看出来好不好看，不怕缺氧吗？”
　　怕不怕缺氧不知道，到挺怕就怕这样陈渊都能隐约看出是自己，关键特么还是被陈陆抱在怀里的情况下，这才叫可怕。
　　简易突然说：“陈老师抱怀里看都不给看，你说会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啊？”
　　“有可能，反正我不认为是吕恬恬。”陈渊堵棋，神色不明道。
　　忻哖看着照片将它拉到最大，“你看忻周伟新娶的媳妇的照片还说像孙艳娇呢。”
　　“我……”
　　铃声响亮，打断陈渊思绪，话到嘴边说不出口，良久眼睛闭上几秒又重新张开，上课瞧他心不在焉，忻哖撇嘴撕张白纸写到：我以后会改掉这毛病的，你别生气，昨晚孙燕娇打电话给过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让你尴尬的。
　　瞄准，嗯？
　　两人相视一笑，确认眼神，相互扔揉成一团趁吕恬恬不注意扔给对方。
　　相知对方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在想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寒窗苦读青梅伴，梅从暗香来，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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