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间对话

懒政在朱元璋看来如同眼中钉，无法容忍片刻，早朝后，锦衣卫便将名单置于御书房，午后，一场整治风暴悄然启动。
  京师内，掌管难民事务的官员被革职，三年俸禄剥夺，带着罪名观察，那些勾结舞弊者则贬为庶民，似乎要他们亲尝难民的艰辛。
  这波整顿从京城辐射全国，不少知府被发配云南充当苦力，更有甚者，当庭问斩，震慑人心。
  几日后，这场风暴逐渐平息，期间，朱高炽作为御前特使，亲至城门，目送明朝数万精兵出征，整齐划一的军容令百姓对胜利充满期待。
  朱高炽立于马车之上，望着铁甲大军渐渐远去，北方的战火仿佛近在眼前，心中涌起一丝悲凉。
  接下来的日子归于平淡，清算过后，京城及全国各地皆安定下来，驿站试点运作顺利，丰收在望。
  朱高炽依然黎明即起，庭院内锻炼，与皇祖父的交谈让他赢得了不必常去上书房的特权，这为他腾出了宝贵的时间。
  朱允炆看着空荡的位置，向老师询问原因，拳头不禁紧握，儒学自古为根基，即使是太子也未曾有此殊遇，堂弟在皇祖父心中的地位日益加重。
  结束一天的学习，朱允炆垂头丧气返回东宫，面对桌上的儒家典籍，他感到无力，堂弟能在朝堂直抒己见，而他只能在此对着书本发愣。
  不止一次，他想退出竞争，恳求皇祖父让自己早日就藩，享受荣华，其实并非不可接受。
  然而，一想起母亲的期望，那种念头瞬间消散，但持续下去，真的疲惫不堪。
  朱允炆闭目趴在桌上，只想短暂地休息一会儿。
  "文儿，你在忙什么呢？"  此刻，母亲的声音响起。
  吕氏不知何时出现在朱允炆身后，轻柔地为他按摩肩膀和背部。
  "母后，我只是有点累了。"
  朱允熥抬眼，眉宇间满是倦色。这些日子，他埋首于经书之中，渴望写出一篇惊世之作，以赢得皇祖父的青睐。可惜，他发现自己可能并不具备这样的天赋。
  “熥儿，你要明白，你是太子之子，这是你的最大资本。而且，你光有努力还不够，得让陛下看见你的付出……”
  听着母亲的教诲，朱允熥感到双眼渐渐沉重，不久便沉入了梦乡。吕氏见状，心中疼惜，命人将他抱回卧室，亲自为他盖上被褥。
  夜深，朱允熥朦胧中醒来，或许是熬夜研读导致作息紊乱，此刻他异常清醒，只是浑身酸楚，脑袋也有些眩晕。挣扎着起身，深夜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他张口欲言，喉头涌上一阵干渴。朱允熥忙走到桌前，倒了杯冷水解渴。
  “你就甘心如此，看着朱高炽占据本应属于你的位置吗？”
  静谧的夜里，一个刺耳的声音穿透寂静。
  “谁在那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朱允熥心惊胆战。只听见清脆的破裂声，手中的杯子还没碰到唇边，便已跌落在地。
  “看看你现在的情形，你还认为你有能力和堂弟争斗吗？”
  伴随着声音再次响起，房中的烛火摇曳，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悄然出现，立于朱高炽面前。
  “你……你是谁？”
  朱允熥本能地后退，腿碰触到床沿，一软，跌坐在床上。
  “你无须知道我是谁，只需明白，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神秘人毫不客气，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坐下。
  “别想着呼唤侍卫，他们已被我下了药，估计要等到天亮才能醒来。”  看到朱允熥欲大声呼救，神秘人直接用言语制止了他的举动。
  “安心，我不是来加害你的，否则你现在也无法见到我。”
  夜的寒冷让朱高炽逐渐恢复理智，他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驱散了恐惧。
  “你说你能助我？”
  朱允熥试探性地问。
  “当然！”
  神秘人显得极有信心，因为他是与朱樉勾结之人，太子病逝之事也是他一手策划。原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未料到还是被皇帝察觉了线索。
  朱樉被秘密囚禁，他也不得不出京避难。短短半月，京城已是物是人非。了解了事态发展后，他决定掀起皇城的风暴。
  “你能如何帮我？”
  朱允熥积蓄已久的怨气似乎被点燃，直起身子质问。
  "简单，我在医术上有独到之处，手中有一种奇药，无色无形，一旦普通人误食，短期内便会显现类似重疾的症状。若无解药，不过一周便会丧命。朱高炽一去，你的道路岂非畅通无阻？”
  那陌生人语调中暗藏诱惑，犹如来自黑暗深处的诱惑者。
  “不可，下毒之举，万一败露，我们全家都难逃一劫。”
  朱允炆摇头拒绝，心中满是抵触。
  “呵，那你便看着朱高炽稳坐本应属于你的宝座，让你的母亲永远以失望的目光注视你。”
  那人似乎预料到他的反应，起身走近，话语中充斥着刺激少年热血的字句。
  “别再说了！”
  朱允炆紧闭双眼，母亲失望的神情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他不能让这一切成真。
  待他平复情绪，睁开眼，神秘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桌上的一个白色小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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