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投降还是抵抗

随着海拔上升，山上的湿气更重，纪明望着不远处的雾气，心中也有些底气不足。生活在这种恶劣环境中，他们肯定也有很多怨言吧。
  不久，一个巨大的洞口映入眼帘，雾气环绕，增添了几分神秘。
  行走在坎坷的山路上，纪明的裤腿满是尘土，但他并未介怀。他是以官府的名义来与这些匪徒交涉，所以他必须展现出自信。
  "停下！"
  他让引路的向导隐蔽起来，纪明便大步向前，走向山洞，同时脱下黑披风，露出他的官服。
  "你是谁，别再靠近，否则我射箭了！"
  一个哨兵站在山洞前的巨大岩石上，手中的毒箭对准了纪明。
  "我是武昌赈灾钦差的副手，大明五品官员纪明，此次前来，是要与你们的首领长孙风商谈！"
  纪明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可能由于山洞的回音，他的声音迅速传开。
  长孙风大步走出："官府找我们能有什么事可谈？"
  纪明仔细打量着这个汉子，心中不禁对朱高炽的评价产生共鸣。殿下虽未见过此人，但私下里曾评论，如果他不当强盗，必然是难得的将领。
  毕竟，他能聚集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必定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同时，朱高炽通过锦衣卫策反的计划彻底失败了，他低估了这些人对长孙风的忠诚，看来真诚确实胜过了利益。
  "你就是长孙风？确实是个硬汉，但掠夺官府的军粮，可惜了。"
  纪明喃喃自语，审视着山洞中的人，然后提高声音说："钦差大人仁慈，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们愿意投降，一切都可以从轻发落。"  "那长孙风呢？"
  何老担忧首领，提出了疑问。
  "长孙风的罪名已定，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纪明摊开双手，长孙风的名字已呈报给陛下，即使殿下想挽回，也错过了最佳时机。
  "我们为何要相信你？"
  长孙风疑虑重重，低声问道，眼中充满愤恨。他把这段时间的怨气全归咎于官府，他认为是粮车进入他们的地盘引发了这一切。
  "既然如此，我也直言不讳，这次前往武昌赈灾的钦差实际上是洪武皇帝亲定的皇孙，殿下心地善良，只看重善恶，否则早就派锦衣卫上山了。"纪明走了这么久，有些疲倦，捡起一块石头坐下，缓缓说道。
  "作为皇孙，殿下的言语便是金科玉律，说一不二。长孙风为主犯，其他人是从犯，依大明律，最多缴纳一些税款，如果勤劳工作，三五年就能偿清……"
  “哼，我不管什么王子不王子的，你们官员的承诺，向来都是反复无常，谁知道你们私下里是不是另一套。”长孙风冷冷地打断纪明，他的脸上尽是嘲讽。
  “你别急，如果不是殿下慈悲，也不会派我来谈判。你知道锦衣卫吧，皇宫的精英，对付你们这些强盗易如反掌。所以，好好考虑，趁着还来得及。”纪明语气轻松，却暗含威吓。
  随着时间推移，长孙风身后的人开始动摇。一个尖酸的女人站出来问：“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不必受牵连，只需做苦工就行？”
  听到她的询问，其他人也纷纷看向纪明，眼神充满期待。"锦衣卫"三个字像巨石般，压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释放出恐惧的情绪。
  如果面对其他官兵，他们或许还能一战，但对上锦衣卫，他们几乎毫无胜算。
  “这是殿下的原话！”纪明敲打着膝盖，点头确认。
  “长孙风，我们不妨相信他一次，也算为自身找条出路。投降不算什么耻辱，既然对方有把握抓住我们，我认为反抗只是徒劳。”何老低头屈服，劝说道。
  何老的态度引发了共鸣，其他人纷纷附和，生存的渴望让他们激动不已，渴望立即跟随纪明下山。
  “你必须给我保证，否则我不同意。”过了片刻，长孙风抬起头，严肃地说。
  “好吧，这也很简单。你知道，官府只遵大明律。作为五品官员，我可以为百姓作证，证明他们有立功赎罪的情节，从而减轻刑罚。但你的死罪，一旦落入官府手中……”
  说着，纪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实际上，他早有准备。殿下果然高瞻远瞩，放心让他来劝降。显然，他预料到马贼重视情义，长孙风会独自承担所有罪责。所谓的担保书，其实只是一个借口。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了。”长孙风霸道地打断纪明，放下腰刀，缓步上前。
  纪明则按照约定，拿出官印，盖在纸上。
  长孙风接过黄纸，交给何老，心中才松了口气。
  “你最好说到做到！”
  纪明点头，他原本打算强行抓捕这些人，但江湖的情义让他对这些草莽有了新的认识。殿下总是正确的。
  解决了山上的问题，他感到一身轻松。
  长孙风看着何老把那张救命的黄纸收进怀里，然后在众人面前深深地跪下：“各位兄弟姐妹，是长孙风失言了，离开这里后，大家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来世，我们再相聚！”
  说完，他坚决地转身，跟随着纪明，消失在了深山的雾气中，尽管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黄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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