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忙乱不已

"大人，我家真的有急事，让我先回去吧，大不了，今天的工作我可以带回家处理！"
  府衙里，孙立云急切地向他的上司恳求。
  那人见他如此着急，也只能皱着眉头答应了。
  "你必须保证完成今天的工作，马上就要过年了，军队的名册一定要整理好。"
  孙立云匆匆忙忙地跑出府衙，直奔城北的家。街上挤满了行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使他更加心急如焚。
  一直跑到城北，邻居们看见他在门口闲聊，见他如此匆忙，都好奇地问起来。
  “孙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然而孙立云顾不上回答，一手提着官袍的下摆，奔跑着。可能是穿着官服行动不便，他的速度并不快。
  作为六品官员，出门本可以坐轿，但因急着出来，忘了喊轿夫，而且轿子也没他跑得快。
  穿越一条条小巷，孙立云思绪万千。下午，他在府衙的书房处理公务时，一个锦衣卫推门进来，告诉他陛下要来家里做客的消息。
  孙立云记得前几天，皇孙殿下曾来家里吃过晚饭。现在陛下驾临，老孙家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  心中的激动越来越强烈，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呼——呼——”
  终于到了家门口，孙立云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双手扶着门板，大口喘气。
  “吱呀——”
  木门从里面打开，几个人影出现在庭院中，厨房里传来桃花酒和熏肉混合的香气。  孙立云本能地整理了一下官袍，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老人。
  “陛下！”
  双腿微微颤抖，几乎要下跪，但旁边的锦衣卫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稳住了他。
  石桌旁，他的女儿正忙碌着，洗菜切菜，和石凳上的老人谈笑风生，仿佛完全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看到这一幕，孙立云不由咽了口唾沫。
  身后的锦衣卫轻轻向前一步，靠近他的耳边。
  “孙大人，陛下不想暴露身份，请您注意言行。今晚陛下将以同事的身份做客，希望您认真对待。”
  孙立云听了，身体颤抖了一下。这对爷孙俩都一样，微服私访都不想让人知道身份。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锦衣卫见状又追问了一句。
  “知道了。”
  孙立云再次深呼吸，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陛下这次前来，必有他的意图，希望你能配合陛下！”
  说完，锦衣卫慢慢回到木门边。  孙立云则抚平官袍上的褶皱，踏入庭院。
  ......
  另一方面，在皇宫里，朱高炽好不容易摆脱了夫子的束缚，正在景仁殿的花园里练拳，项羽在一旁指导。  晚饭时间快到了，御膳房的方向飘来阵阵香气，让他难以专心...
  “徒弟，今天就到这儿吧，你肯定饿了，心思不在练功上，再练下去也不会有多大进步。”
  项羽在树桩前摆摆手，然后消失了。
  朱高炽答应一声，揉揉有点酸的手臂。不久，仆人就端来了晚饭。
  朱元璋对自己要求严格，生活简朴，但对家人却很慷慨，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匆匆吃了饭，朱高炽搬了张椅子，在花园里坐下休息。项羽曾经告诉他，身体受精神支配，就算身体再强壮，如果精神受影响，也无法发挥出来。
  所以这些日子，不论每天要学习多少知识，完成多少功课，他都会抽出半小时时间，闭目养神，修炼心态。这样将来当上帝王，也会有所帮助。
  “殿下，监察院有事找您！”
  这时，一位太监走进来，低声说。
  监察院，可能是关于蓝玉的调查出了问题。朱高炽睁开眼睛，微微皱眉，被打断的修炼让他有些不悦，但这是皇爷爷交代的任务，必须做好。
  “准备轿子，去监察院！”
  “遵命！”
  太监动作迅速，不一会儿，一顶软轿已经在景仁宫外等候。在监察院的一间牢房里，蓝玉坐在那儿，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不再像早上那样惊慌失措。
  朱高炽站在门口，想起皇爷爷说过的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蓝玉还想逃避罪责？早朝刚结束，蓝玉本来只需在监察院留下资料，回家反省，现在又把他叫来，到底想干什么？都已经警告过了，他还敢不知收敛吗？
  看来，有必要利用监察院的刑具，让蓝玉明白什么是低调。
  朱高炽边思考边走出轿子。听说他要去监察院，还没启程北上的纪命也跟了过来。
  “殿下，这蓝玉难道不接受朝廷的决定吗？”
  朱高炽慢慢摇头。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进了监察院，你少说话，免得出乱子。”
  朱元璋建立明朝后，非常重视武将，也因此滋生了蓝玉这样的毒瘤。这是历史遗留问题，解决起来需要下狠手。
  不久，朱高炽来到牢房见到了蓝玉。
  “微臣蓝玉参见皇孙殿下！”
  尽管戴着镣铐，蓝玉还是行了礼。
  朱高炽点点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人影，面无表情地问：“你叫我来，有什么目的？”

  蓝玉瞳孔微缩，或许有些激动，想要站起来，身上的铁链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微臣已经认识到错误，日后必定改正，恳请皇孙殿下给微臣一个机会。如今北方的蒙古人尚未驱赶，微臣实在无法安心在家反省……”
  "你不用多说了！"
  看到蓝玉一直谈论国家大义，朱高炽顿时感到烦躁，立刻伸手打断了他的讲话。
  "我记得皇爷爷说过，怎么对付你全由我决定。所以这段时间你得回家，好好反省，其他事情别管，会有专人处理的。"
  蓝玉想继续解释，但朱高炽没给他机会。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叫我来的吗？但我还是来了，知道为什么吗？"
  在皇孙殿下的注视下，蓝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头。
  "你真蠢，糊涂。我今天特地去督察院，是为了保你一命。我做了这么多，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朱高炽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
  "如果我不在朝会上把你从大将军的位置上拉下来，你将来肯定会更过分。到时候惹怒了皇爷爷，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你也逃不过一死。"
  说着，他起身走到刑具前，认真地挑选着。
  "你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听管束。今天，我就代替皇爷爷，让你知道什么是稳重。"
  眼看朱高炽真的要动手，蓝玉瞳孔收缩，开始害怕起来。
  作为大将军，这些刑具很多都是他设计的，他亲眼见过它们对人造成的效果。如果这些刀棍真的落在他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皇孙殿下，我知道错了，你..."
  蓝玉被镣铐束缚，无法反抗。
  "你是否真正认识到错误，一会儿就知道了。"
  朱高炽冷笑一声，他在那些奇形怪状的刑具间拨弄，随手拿起一个，向旁边的狱卒询问使用方法。
  "如果你能通过肉体的痛苦学会收敛，我这次来督察院也算值了。"
  "今天你叫我过来，是不是想试探我的态度，看有没有可能通过我来让皇爷爷免除对你的惩罚，对吗？"
  似乎选定了刑具，朱高炽慢慢转头，表情严肃地问道。尽管蓝玉在战场上无所畏惧，习惯了生死痛苦，但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仍然本能地恐惧，脸色苍白，手脚无意识地挣扎着。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您不必亲自动手。我现在就配合督察院的工作，然后回家。"
  阴暗的牢房，加上手脚的枷锁，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甚至逼出了眼角的泪花。
  "真的知道了吗？"
  朱高炽手持刑具，嘴角扬起，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接着，他从督察院的御史那里取来一本册子，放在蓝玉面前的桌子上。
  册子上是蓝玉辞去大将军职位的文书，只需按下手印就能生效...
  看着那些歪歪斜斜的字，蓝玉心中满是苦涩。他把朱高炽叫过来，就是为了保住自己大将军的职位。面壁思过倒是小事，但如果失去了军权，做什么都不方便，就像鸟儿没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
  在刑具的威胁下，他只好举起手，在典籍上留下了粗犷的印记。
  “这就对了，只要你乖乖听话，自我反省，一切都会变好的。”
  朱高炽把刑具扔到地上，满意地点点头，阴郁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有些话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考虑到你这二十年来为大明浴血奋战，开辟疆土，立下赫赫战功，还是有机会挽回的。”
  “如果你在家安心反省，不再做那些丑事，诚心认错，一切都能恢复正常。皇爷爷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会交给我来处理，你懂吗？”
  朱高炽转身走到牢房门口，停下脚步，慢慢地说道，只留给蓝玉一个黑色的背影。
  “这是你的机会，别不识抬举。”
  一想到李长善和胡惟庸，蓝玉就感到一阵寒意。他们两位都是大明的杰出人物，但最终还是倒在了清算之中。
  “现在你已经认罪，身为有罪之人，最好别自找麻烦。如果没有我从中周旋，你现在可能已经被判死刑了。”  朱高炽说着，挥挥手。
  “好了，事情解决了，你可以换身衣服回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一定要珍惜。”
  “是！臣谨遵皇孙殿下之命！”
  或许是门轴老旧，铁制的牢门吱吱作响，将两人隔开。
  离开督察院，朱高炽直接上了软轿，仰躺着休息。
  这次看似简单的对话，让他意识到武将的情商普遍不高。
  他冒着被皇爷爷责罚的风险救了蓝玉，对方非但不感恩，还得寸进尺，想通过他恢复军职。
  “唉！”
  在轿子里，朱高炽叹了口气。经历了这一切，他终究会老实一阵子。皇爷爷看人真是准，蓝玉确实不安分。
  “纪明！”
  “臣在！”
  “你帮我监视蓝玉府邸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即汇报！”
  “是！”
  纪明眼中闪烁着自信，答应了下来。
  既然帮人帮到底，就要让蓝玉在大明军队中发光发热。
  ……
  城北的孙家，孙立云刚踏入小院，就被女儿发现了。
  “爹！你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孙含玉惊喜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朱元璋的注意，此时他正坐在石桌旁，帮忙挑拣蔬菜。
  看到这一幕，孙立云内心震惊不已。谁会相信有人会在家里帮忙择菜做饭呢？
  他在原地站定，平复了心情，才假装正常地在石桌旁坐下...
  "今天衙门里的事情不多，我做完就回来了。"
  应付完女儿，孙立云的目光谨慎地转向了朱元璋。
  接着，他感到有些困惑，锦衣卫只告诉他有位贵客（陛下）来访，却没有说明原因。
  看着女儿和这位老者热切交谈，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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