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星辰对峙

"独掌星天，这就是你们对待天下苍生的态度吗？"
  短暂的静默后，朱高炽猛然发问。
  "这就是民间疾苦的真实写照，若非孤设立‘星愿督军府’，岂非会被你们的颂歌蒙蔽一生！"
  音调骤升，臣子们在高堂之前双腿颤抖。
  "百姓虽未经星辰洗礼，但他们亦是星辰之子。受尽委屈，理应有权追寻公理。稻谷粮食是他们一年辛勤的结晶，满载汗水与努力，而一个郡守竟企图以狡诈窃取，这岂非是对星辰法则的蔑视？"
  对群臣倾诉完毕，朱高炽长舒一口气。这手段，是从先帝那儿习得的，身为星辰之主，以威严立人是必备之道。
  "带陈浩上来！"
  命令下达，锦衣卫队列整齐分开，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颤巍巍走近。老者见状，瞪大双眼，满脸惊异，平民百姓首次踏入皇城，他不禁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神情肃穆的孙子。
  朱高炽能走到这一步，证明他真心将天下置于心间。
  璀璨的殿堂中，满目皆是陈浩未见之物，不懂礼数的他只能低头望着脚尖，满面敬畏。周遭是披甲卫兵，长枪的寒光仿佛直刺他的脊背。
  "殿下，陈浩在此！"
  锦衣卫禀报完毕，陈浩见状，似乎找到了定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显得笨拙而敬畏。
  而在场的臣子，此刻内心的震撼绝不亚于那位年迈的大贤者，对于这位突然闯入龙庭的乡间来客，他们满是好奇，目光纷纷聚焦于陈浩之身。
  明光宫，虽非首次发生异事，但如此庄重的场合下，还是头一遭。
  “咚咚咚！”
  陈浩仿佛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注视，以为自己触犯了禁忌，慌忙在地上重重磕头。
  “抬起头来！”
  见他额头磕破出血，龙袍少年朱高炽也略感不忍，缓缓起身，一边自高高的宝座上走下，一边说道。此刻的陈浩虽不明所以，但出于本能的畏惧，他依旧不敢抬头。
  他内心懊悔万千，不该听信所谓同乡的狡辩，去给县令卖稻谷，否则就不会陷入这等困境。
  这究竟是何处，他固然不清楚，但陈浩清楚，一旦冒犯到眼前这位身披龙袍的少年王者，自己的性命恐怕难保。
  他只是一名农夫，生死无足挂齿，可家中老母无人照料，更别提他们一家已与县令结下深仇，他这一走，家人必定会遭受无尽的报复。
  不论今日结局如何，陈浩只祈求能安然返回家中。
  “草民陈浩，拜见陛下！”
  颤抖的声音之后，他又是一连串的磕头。在这些平民百姓看来，磕头或许已是最高的敬意了。
  “孤问你，长洲县令是否利用秤欺诈，骗取稻谷？”
  朱高炽尽力让表情柔和，轻声问道。
  然而恐惧与紧张交织，让陈浩依旧无法言语。
  “炽儿，离他远些，别把他吓坏了，还怎么回答问题！”
  一直在旁静观的老者微笑，随即吩咐道。
  朱高炽应声，后退几步：“孤问你，只需回答是或否即可！”
  “但必须如实回答，不可欺瞒！”
  随着那份皇者的威压渐渐消散，陈浩颤巍巍地抬起脑袋，咽下一口唾沫，缓缓启唇：“是的，陛下！”
  “那天，草民的乡亲都可以作证，那些粮食都是草民一年辛勤劳作的成果，本不想与县令撕破脸，可他仗着官印，硬是不肯归还粮食！”
  说到此处，见众人并未责罚，他的胆量渐增。
  “欺君可是死罪，陛下在上，草民岂敢说谎！”
  “县令收购你们的稻谷，可曾留下字据凭证！”
  朱高炽侧首思索片刻，随后问道。
  “陛下，有的！”
  陈浩重重点头，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片。
  “草民不识字，也不知纸上所写何物，但想着总归是个证据，所以就收起来了。”
  朱高炽接过，只瞥了一眼，便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并非寻常的收据，而是一纸迷惑凡夫俗子的符咒，其上零乱地刻写着奇异的符文，仿佛是某个法师修炼魔力的秘典。
  在这片符文中，他洞察到了深深的欺诈。
  “皇爷爷，是否传召长洲县令当面对质！”
  返回庄严的王座，朱高炽也将黄符递交了上去。
  “哼！简直荒谬至极！”
  老者深知此符的奥秘。
  “立即押解长洲县令入禁地地牢，交由冥狱司审判。如今证据确凿，让他踏入皇宫半步，便是玷污了圣地！”
  此言一出，长洲县令的命运已被判定了。如此欺瞒民众，实乃侮辱大明的荣光。此事若传扬开来，还有谁能信赖朝廷，信赖大明呢？
  “户部尚书何在？”
  案情既已明了，接下来便是补偿陈浩的损失。朱高炽一挥手，户部尚书随即手持法杖，挺身而出。
  “昭告天下，公布此事真相，同时归还稻米予陈浩一家，他揭露不公，清除了欺压百姓的蛀虫，特赦五年劳役，赐予白银一链！”
  “微臣领命！”
  陈浩闻言，一时未能回过神来，如此丰厚的奖赏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至少找回了稻米。
  “多谢殿下，草民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真能夺回稻米！”
  欣喜之下，他无意间道出了心底的想法。然而，这纯朴的言语并未引来高堂上老少的反感，反而让他们心中宽慰。
  百姓有了申诉之地，明义督军府的功能得以彰显，对在场的每个人而言，这都是巨大的喜讯。随着户部向全境宣告，此事必将引起民间的巨大反响，届时，新一轮的热潮将再度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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