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侍中与侍郎的秘密

送走李翰林后，李景隆带着仲长圣和汤学义回到先前的静谧书房，三张成年男子的脸色皆是阴郁，即便有馨香弥漫，仍难掩盖那股奇特的紧张气氛。
  见对方有开诚布公交谈之意，仲长圣也不再客气，冷笑着看向李景隆：“李将军，这就是你的好侄儿，他在酒馆酗酒闹事，侮辱朝廷要员且不提，还破坏了我们的重大计划，这样的年轻人，还能算是名门之后吗？在我看来，你们李家的声誉恐怕会被这小子败光了！”
  话语间的讥讽让李景隆握紧双拳，有这样的侄子，他确实有份责任。眼前两人是货真价实的四级官员，理论上直接效忠于王室。
  既然他们承认在房间内有所行动，那多半是真的，如此，李翰林就闯下了大祸。
  “仲大人，侄儿顽劣，给您二人带来了麻烦，李某在此先向您道歉，他日必定登门谢罪！”
  “哼！不必了！”
  汤学义更是愤怒，毕竟他们都是来自魔法学院的学者，与来自剑士团的将领间存在着难以言表的分歧。此刻共聚一堂处理事务，内心的抵触感被无形地放大了无数倍。
  更何况，他们二人被一位无名魔法师从魔法酒馆中揭露出来，这件事已然流传开来，他们的名誉受损已成定局。遭受这样的羞辱，作为文人的骨气绝不容许他们轻易低头。
  “国法森严，家规如铁，李将军平日在军团巡查，战士们亦需遵从军纪，然而在重重规范之下，竟养育出如此恣意妄为的子弟，本官确实对李将军的家风有所质疑。至于道歉之事，恕我直言，本官不敢承受此殊荣！”
  学者们向来如此，坚持原则，总爱把过错推至他人身上。
  听到这话，李景隆心中也有些愤慨，但一想起皇太子的教诲，便立刻冷静下来。
  毕竟，是他侄子先挑起的争端，作为长辈，他理应承担起这个责任。
  “两位阁下，此事您们打算如何处置？虽然李某愿意配合，但也望您们勿过于苛刻。四阶法师在白日行那不齿之事，实非光彩，有何公事非要在酒馆中私下商议？各司其职，如果两位大人愿意坦诚相待，李某自当不再追究！”  李景隆的语气虽软，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你竟敢威胁我们！”
  突然的强硬态度，瞬间点燃了二人心中的怒焰。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
  “小小如何，我至少曾征战魔界，历练生死。原本看在殿下面上，打算与你们和平解决，看来有些人并不领情啊！”
  李景隆的脸色渐沉，声音也随之增大。
  “原本小事一桩，乖乖接受老子的歉意，此事便一笔勾销。偏要得寸进尺，在殿下面前，老子也憋了一肚子火，劝你们最好别触动它！”
  “你……”
  论起强硬，两名学者远不及李景隆，他们脸色涨红，一时语塞。
  实际上，此事一旦闹大，对他们只有弊无利。即便以处理事务为由进入酒馆，陛下得知后也必会召见并口头警告。但若众人皆知，他们头上的荣誉桂冠必定难保。
  两人细细思量，眼中闪烁着恐惧。李景隆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立刻缓和了语气。
  “两位阁下，孩子年幼无知，并未造成实质性损害。若能就此宽恕，李某对两位大人将感激不尽，日后如有需要相助之处，必然义不容辞！”
  见时机成熟，他也缓缓起身，为两人斟满茶水。台阶已摆在眼前，只看他们是否愿意下来……
  仲长圣的脸色如暮云变幻，注视着茶水中的幻影，犹豫的涟漪在他眼中荡漾。若再顽固对抗，今日之事必然触动那位老者的警觉，那时他苦心隐藏的秘密将无所遁形。
  手中握有的秘宝一旦泄露，武熵猫的庇护也无法保全他的生命。同时，李景隆的话语中，他察觉到一丝微妙的暗示，对方此刻的坚持背后，定有龙嗣殿下的支持。这恰好表明，今日的混乱中，龙嗣殿下可能正隐匿一旁。
  思绪至此，仲长圣背脊发凉。“二位大人，可有定论？小儿顽劣，无需太过当真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对面二人。
  无论此事结局如何，殿下必能洞察他的忠诚，只要那份决心传达出去，其他便不再重要。汤学义凝视着同伴阴晴不定的神色，内心同样煎熬。他们共持的秘密，荣辱与共，故而不敢轻率表态。
  “一切皆是误会，依李将军之言，此事就此作罢！”仲长圣拂袖，咬牙切齿地应道。
  “无知并非罪过，年轻人，总会犯错的。我二人此刻已明了，何须与稚童计较！”二人瞬息间换上笑容，即便勉强，也将今日的屈辱咽下。
  李景隆见事情有了转机，微微一笑，寒暄几句后，恭敬地送两位大人离开雅室。屏风后的朱高炽这才缓缓步出。
  “殿下，微臣的表现可还满意？”送走贵宾，李景隆迫不及待地邀功。
  “尚可，但那二人必有隐秘，传令锦衣卫，跟踪他们，详查究竟，或许能发现惊人之事。”朱高炽心情沉重，挥手示意。
  “请常家将那位伶人送往大理寺，仔细审问，孤想知道那两位文臣在雅室内究竟密议何事。”两人的表现激发了他的好奇，何等秘密能让两位文人甘愿舍弃尊严。
  “今日之事，不得隐瞒，全部如实上报，这里无趣，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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