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看着女儿那苍白消瘦的面容，刘大成和乔书芳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他们今天是要给曹青旺和陈荣枝下话头的，可见面后曹青旺的一跪，让他们自己把已到了嗓子眼的话头咽了回去。

        满月后，刘云春被父亲接回了娘家。那天走的时候，陈荣枝还认真地帮刘云春包头，一边包一边说：“刚坐完月子，身子金贵着哩，可不能被风吹着。”虽然，她嘴里是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女人肚子里净是“鱼子”。

        晚上，刘云玲来看刘云春。灯光下，刘云春的脸更显苍白。

        “春姐，”刘云玲坐在刘云春的身边，轻声问到：“结婚好不好？”

        刘云春叹口气说：“男的对你好，就好；对你不好，就不好。”

        刘云玲还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看见春姐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刘云春慌忙擦去泪水，小声说道：“别给我妈说我哭了。”

        刘云玲没有吭声，只是怔怔地看着刘云春，看着她脸上的苍白和那无声的未干的泪痕。

        藏着痛苦的刘云春就像一枚石子，一下便击碎了刘云玲心中的平静。自从有了收音机，她便沉浸在收音机带给她的慰藉中。每天有活干，有歌听、有诗听、有小说听，她感觉自己的生活不再只是黑白，而是多彩起来。她就像一条小鱼，终于在激流中找到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她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可不曾想这平静是如此不堪一击，那些藏在心里的对理想的向往，对未来的迷茫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在她的心中荡漾开来，不由她不去思考，只是越思考越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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