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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祖父


故而此时,赵德一见着这位三姑娘,虽则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到底不敢小觑。

        而且不知怎地,刚刚他见了她坐在这里喝茶,恍惚着像是见到了二爷一般,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到底是二爷的亲女,像他是正常的,刻意忽略掉了刚刚她身上的那股子气势。

        赵泠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跟着他去见长兴侯。

        到了正房,赵德停在门口没跟着进去,赵泠音脚步不停,进了内室。

        见到躺在床上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老人,赵泠音还是有些震惊的,毕竟阿爹与她的信中常言祖父是如何如何的注重保养,于此道上不说十分精通却也有八|九分的心得。

        可是现在她面前的这位看着足有七八十岁、风烛残年、头发全白了的老人,她还是有些被惊到了。

        “孙女给祖父请安。”赵泠音回过神来上前几步,跪下叩首道。

        长兴侯眼睛从她进门时便一直跟着她,这会离得近了,像是想要看清她一般,努力地睁大双眼,沙哑着嗓音唤了一声:“泠儿?”

        “是不孝孙女。”赵泠音跪在床前,往床边挪了挪,“祖父,我回来了,您要保重……”

        “泠儿……是泠儿,是我赵家的孩子。”长兴侯眼睛里慢慢渗出了泪水,眼前更模糊了。

        赵泠音从床头小几上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覆在长兴侯的脸上,给他擦了眼泪,平静地道:“祖父,阿爹是被人害死的。”

        “什么?”长兴侯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外面都传说阿爹是遇上了山匪才被人杀了的,祖父,您信吗?星云观附近会有山匪吗?还有阿爹幼时偷偷练武的事,别人不知,您也不知?”赵泠音放下手中的帕子,轻声道。

        “光哥儿……不,不可能,没道理的……”长兴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赵泠音没问他想到了什么,只继续道:“阿爹是您的儿子,是我的父亲。阿爹被人害死了,作为父亲和女儿,就让他这般不明不白,死不瞑目?祖父,您做得到放手不管,一了百了,孙女却做不到。”

        “泠儿?你知道什么?你查到了什么?”长兴侯紧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道。

        “祖父,您想报仇吗?”赵泠音回视着他问道。

        “你查到了什么?”长兴侯又问了一遍。

        “还在查。”赵泠音没说,现在说了又如何,什么也做不了,况且,整件事没那么简单,她要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好叫她的仇人们去了地狱仍辩无可辩。

        “是,是谁?仇人是谁?谁杀了我儿?!”长兴侯挣扎着起身,咬牙切齿地追问道。

        “不能说,祖父,我不想说,我只要去做便是了。祖父,阿爹阿娘去得冤……”赵泠音垂眸敛目,看起来十分冷静自持。

        长兴侯看着她,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模样,过了半晌,他抖着嘴唇,又倒回了床上,闭上眼恨声道:“去吧,去做吧!”

        “祖父,阿爹阿娘的仇,我会去报,您只要一直站在我背后就好。阿爹不在了,长兴侯府的天塌了一半,若是您再有个什么万一,长兴侯府摇摇欲坠大厦将倾……您就甘心吗?”赵泠音道。

        长兴侯摇了摇头,道:“长兴侯府且倒不了。”

        “人人都说阿爹是长兴侯府的一半天,那另一半,您也不管了吗?”赵泠音攥了攥拳,又轻声问道。

        长兴侯闻言猛得睁开双眼,盯着赵泠音问道:“什么意思?”

        “祖父,星云观……没了。”赵泠音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

        什么?!长兴侯瞬间骇然失色,圆目一瞪,身子往前一倾,吐了一口血出来,便倒在床上人事不知。

        赵泠音取出银针极快地封住了他身上的几道穴位。

        过了少顷,长兴侯慢慢醒转过来,看向床前的赵泠音,咬着牙颤声道:“说,说说。”

        赵泠音颔首,先取下他身上的银针,示意他不要激动,缓缓道来:“就在阿爹阿娘被杀的那日,七月十五的子时到寅时,星云观上下四十九人被人诛杀殆尽,没有活口。”其实是四十八人,她在那些灵牌上面没有见到师叔的名讳。

        而她,则是没有记名之人。

        “不,不可能,星云观的人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人给杀了,她们不可能不反抗的!”长兴侯此时仍是难以置信,星云观可不是世间普普通通的道观,那可是星云观啊!是千年古观!更是他们赵家的祖姑奶奶飞升之地!岂会?!岂敢?!

        赵泠音边说边将银针一一擦拭了收起,一字字道:“祖父,您问的我亦不知……只是从今以后,要靠的只有我们自己了。长兴侯府……”存在的太久了,碍眼了。

        她话没有说尽,收起银针后,就准备离开了。

        长兴侯看着她的动作,表情似悲似喜,似梦如幻,怅然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赵泠音将要离开的脚步微顿,摇了摇头,怎会苦?不苦的,从来不苦。

        若是可以,若是没有发生这么多事……该有多好。

        “你长大了,你阿爹看到会很欣慰。”长兴侯觉得自己累极了,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在保重你自身的前提下。”要保全你自己。

        赵泠音怔了半晌,回转过身去向他又行了一礼,便脚步轻盈地离开了。

        长兴侯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帐子,感觉胸口似乎没之前那么闷了,渐渐畅快起来,他慢慢笑了,天不亡我赵家!

        长兴,长兴,本支百世,不绝如线,长盛永兴,万寿其昌。这是祖奶奶为他们赵氏一门挣来的,绝不容人想拿便拿!

        送三姑娘出了院子,赵德回来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大笑声,不由得又惊又喜,三姑娘真有本事,竟能够让侯爷如此开怀!看来以后要更加尊敬三姑娘才行。

        他想着,站在门外向里面问了一声,长兴侯只道,“歇了。”

        赵德又在门口等了片刻,待听到里面侯爷打起了熟悉的鼾声,他笑笑,满心欢喜地退下了。

        ……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还没那么热,赵泠音起得早,在房里翻看南星从外面取回来的最新讯息。

        外面小丫头来报,说是大管家求见。赵泠音示意冬青出去将人带进来。

        赵德跟着冬青进来后,先躬身行了礼,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恭敬地递上前道:“侯爷吩咐,往后,就都交给您了。”

        他其实不知道这锦盒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出来时一路小心谨慎,不敢叫人注意到他。

        侯爷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虽然不甚理解,但侯爷有吩咐,他只需照办便是,而且今日一大早他去伺候侯爷起身时,发现侯爷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相较前几天的了无生趣,失了生机,现在这般可说是焕发新生,他心中惊异连连,对这位三姑娘的态度更加恭谨了。

        赵泠音示意冬青上前接过,她明白祖父的意思,但却并不以为意,只是为了叫他安心,她还是将东西先接下了。

        “祖父身边就有劳大管家了。”赵泠音客气地道。

        赵德忙摆手,谦恭地道:“三姑娘这话可折煞老奴了!能伺候侯爷是老奴的福分!”

        赵泠音笑笑,又道:“侯府多事之秋,府里的事还请大管家多多费心。”

        赵德明白,侯爷和老夫人都病着,世子不管事,大郎君还担不起事儿,二爷又不在了,一府的妇孺,可不是叫人担心。不过好在看样子侯爷是要振作起来了,他要费心的不过都是些琐事,忙道:“老奴定然尽心尽力,不敢懈怠!三姑娘尽管放心。”

        赵泠音见他提一知三,倒是个聪明人,难怪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得祖父信任,而且他对祖父又十分忠心,这一点也叫她放心不少。

        当下她也不再多言,示意冬青去内室取了个锦盒出来,交给他,“请大管家将此物交与祖父。”

        赵德双手接过,小心的塞进了袖袋之中,见赵泠音没别的吩咐,便躬身退下了。

        赵德等走远了才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真的,他活这么大,便是在侯爷面前也不会紧张至此,怎么见了三姑娘就这般紧张,惟恐答错了什么话。

        擦了汗,摸了摸袖袋里的锦盒,赶紧往濯清院去给侯爷回话。

        长兴侯已能够起身了,这会正靠坐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手里竟盘了串小叶紫檀佛珠,他瞬间有些惊呆住了。

        赵德对这串佛珠有点印象,是很多年前先帝赏的,长兴侯府祖上至今与星云观极有渊源,基本是不拜佛求佛的,所以这串珍贵的佛珠打从被赏下来就一直扔在库房里吃灰。

        侯爷这会儿怎么会找了它出来?最可怕的是竟还拿在手中盘了起来?

        赵德心念电转间,一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摸了摸袖袋中的锦盒定了定神,悄声上前道:“侯爷,老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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