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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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折雪这边刚把江鸢打发走了，下巴几乎要冲到天上，说要跟她道歉但很明显眼里的情绪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简单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她的道歉，明明说了自己来道歉听到她这么一声轻飘飘的一个字又好像被戳伤了什么逆鳞。

        眼神在一刹那变得怨毒，这终于让江折雪抬眼看了一眼她。

        最后江鸢看着她说道：“太女殿下大度”

        就像是被一盆水浇了一头，态度说不好不算说好更不算让人摸不着头脑，人也怪怪的林木多瞅了她好几眼。

        等人走了她才说道：“这鸢世女不会被打傻了吧？奇怪得紧”

        江折雪说道：“听说季老将军回来了？”

        季远在先帝在时也算是一名悍将伴驾亲征，先帝回朝时像季远这种跟着自己劳心卖命的老功臣受封自然少不了。

        当时镇守的有三位将军有两位其家世都为贵族牵制复杂，在当时的情况下先帝为了牵制把握朝中稳定，给其中一名赐了免死金牌袭其王位三世。

        一位赐了当时的皇子作为联姻，季远出身寒门，性子桀骜但忠诚有为与先帝交好，而最为看重的就是季远没有复杂的身世。

        先帝就把她当时所握的一支军队放到她的手里，当时的季远可为寒门弟子的榜样，因为季远的存在几乎就是在说，就算是寒门弟子只要努力也是有机会的。

        官官相护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照拂了广大的寒门。

        当时的季远拥享赞誉，季长宁也沿袭了季远的智勇，季府也算是花了比其他府快一半的时间立下近乎百年的威望。

        季老将军是一个极其在乎门楣名誉的一个人，江鸢屡次犯错在百姓中已然是声誉不好，只是季长宁护着一直压着没让季老将军知道。

        这回事情闹得不算小，之前再怎么想装瞎，但现在关乎皇家猜疑和季府她也无法再坐视不管。

        从老宅赶了回来。

        林木说道：“嗯，听说她好像被季老将军拿她那根铁滚针给打了”

        铁滚针顾名思义就是铁棒上面留了像针一样的尖锐，尖端还带了小倒钩，一棒子下去疼拉出来更疼。

        打上两棒子身上就别想有块好肉。

        “也难怪，不过我怎么看江鸢的样子也不像是打顺了刺”

        江折雪道：“季老将军在战场上受伤落了隐疾就季将军一个女儿，偏偏香火单薄，也就独江鸢一根苗子，怎么舍得？”

        传出来被打了自然是真的，但打了几棍子就只有江鸢和季远自己知道。

        “注意一下最近百姓中季府的名声”

        林木出去打听了，果不其然，百姓还是偏向她们的这位老将军。

        这是让她们看的，也达到了季远的目的，只是江鸢看起来不太对江折雪让人去盯着她，结果发现她被放出来安分了不过半个月就去了独芳斋泡了两天。

        倒是没弄出什么乱子只是跟着她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喝酒猜拳。

        这回倒是不张扬，悄悄去的，所以在外人的眼中江鸢还是在悔过。

        “只是让人盯着莫扎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

        江折雪沉思起来，她杀了蛮南来使并不是单纯的出于冒犯而是莫扎趴得太久，让她有些烦，到了这样的程度都还不主动离开。

        所以她是在蛰伏是为了什么？在等什么？，她明确的知道这京都怕是有她的人却看不见，这让她警惕。

        “还是盯着”

        林木应了说道：“还有一件事”

        “莫特世子被关了起来”

        莫特性子怕是喜欢乱来莫扎还是忌惮，她上次杀得的人也不算是白杀，起码起了点作用。

        “那白月引那边呢？还盯着吗？”

        盯了一个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整日里待在房里最多，只是时不时喜欢做点东西送给江折雪吃。

        有时间是精致的小糕点有时候又是什么汤什么羹，五花八门的，每次都要试试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连食物相克或者与其它东西接触产生反应都排除了一遍。

        结果就是没有什么问题。

        有一次那白侍郎还主动问了太女早上和晚上吃过什么东西，说查了书说有些东西不能一起吃，让林木是彻底服气。

        看着就跟一朵小白花。

        江折雪停了一下说道：“先暂时撤回来吧，不需要一直盯隔一段时间去看他有什么动作”

        “是”没其它的事情汇报林木就先先退了。

        江折雪脑子塞满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想要把它们串联起来从而找到那一根线头，但这回她明明能摸到线却扯不出来那头是什么。

        她脑袋有些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门被敲了敲轻缓的叫人。

        “殿下，妾身来给殿下送点宵夜”

        她看着桌子上的字，没有立刻说话门外的人也没再敲，过了片刻。

        “殿下要是忙或许不想人打扰，妾身把东西放在外面……”也是可以的。

        江折雪淡淡道：“进来”

        门外立得人似乎有些楞，但很快就推门进来，纤衣素裹莹莹素指手上提了一个食盒，看见了江折雪动作就放得很轻。

        似乎是怕打扰了她。

        关了门行礼，白月引小步往前，轻轻放下食盒，好像是觉得自己放轻了一切动作江折雪就不会打扰。

        以至于江折雪抬眼看他，把他给惊了一下。

        “殿下……”他小声道“妾身做了荷花酥”

        这个时节已经快要过了荷花开的时间，至少大部分都已经没了，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弄的。

        “你要不尝尝？”

        他伸手轻轻推了一下盘子，荷花几乎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也是按着摆好的，江折雪不太感兴趣她不喜欢吃荷花酥。

        觉得裹了炸，咬上一口会很腻，比她吃甜糕要腻。

        她不是不喜欢吃甜，但不喜欢过于甜的，会难吃。

        白月引之前送过各类的糕点，她有一次让林木试了什么东西就一直放在桌上，等她忙完觉得有些饿，顺手拿了一块。

        成功让她一个月内不再碰任何甜食。

        江折雪的神色极其淡泊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激起她眼里的一丝波澜，冷淡又疏离，他抿了抿唇。

        十分低落的说：“不喜欢吗？”

        江折雪如实道：“嗯”

        白月引：“……”

        门重新合上，江折雪想起来一些事，莫扎保持现在的样子就是在等，目光落到盘子里的荷花酥上面，又想到那个小帝卿。

        容允于她不过是欠了一个承诺她如今兑现，白月引是她父君赐下的，而那个小帝卿是她捡回来的，

        容云卿，她摩挲着纸张，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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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云卿这回像是大病初愈，眉间的病弱感怎么也没散去。

        畏冷，时常开着窗子或者门不到一刻钟就会自己摸着去找柜子里的毯子或者衣服把自己包起来，李原回来看见，一摸手时常都是冰凉。

        药还在一直喝，屋里时常都是飘散着淡淡的苦涩药味。

        容云卿不喜欢喝药，特别是中药散发着一股子难闻气，他自小就是喝药就是要吐的，就算是硬着头皮萍气喝下去也会在咽完的两息内开始呕。

        吐到他嘴里微微反酸什么也吃不下去，眼角被逼出泪花开始泛红。

        天气转凉，容云卿穿得更厚，他什么地方也不去连院子里都不转了，江折雪知道后，手上的动作微顿。

        “让秦府医搬到他旁边的厢房里，想想办法把汤药换成药丸”

        “是……”

        这话自然是要落到容云卿的耳朵里的，彼时他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帐顶，请了秦府医来看，江折雪必然是知道了他是怎么。

        那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哪一门子的邪，去了外面还被撞个正着，撞着了也就算了，他还自己送上门说了那样的话。

        现在的他皱着眉心咬得腮帮子疼。

        真是，他从小到大都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越想越丢脸，他侧过头看着被子，盯了一会掀起来把自己的头藏了进去。

        门被轻敲了两声，他以为是李原闷在被子里说道：“进”

        又似乎觉得自己声音小了，掀开一角对外面说进来又盖回去，江折雪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秦府医。

        拿着一盒制成的药丸往这边走，他是赶出来的，容云卿的身体这个时候断药是要落下病根的，一旦冷了他就难熬。

        江折雪截住了药丸，让他回去了，自己拿着过去。

        这小帝卿莫非是脑子烧坏了，大白天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还只盖住自己的头鞋子衣服也没脱不像是还没醒的人。

        容云卿想喝水了掀开被子准备坐起来喝水，在他触及到眼前站着的人是江折雪后僵住了连舌头一起的那种。

        江折雪瞧了他一眼，眼神淡淡把手里的盒子往他面前一放。

        “你的药”

        容云卿面无表情的在背后用手扯了扯被子试图让它规整。

        “谢谢……”

        似乎是看出他的犹豫，江折雪说道：“你怕吃药？”

        他只是不喜欢不是怕！

        所以很硬气也很快的说：“当然不怕，谁会怕吃药”

        一股气的憋着吃了下去，才松了口气。

        没多久他就听到那道声音在耳边轻飘飘的说道。

        “容云卿，想和我一起出去划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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