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金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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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至二十四年,十月初一。
尚未立冬,已然是北风肆虐,寒风呼啸了。
天香楼二楼的一间包房内,窦包儿拢拢身上的厚披风,偏头看向身旁容貌艳丽、衣着华贵的女子。
女子正低头看着下方。
窦包儿顺着女子的视线看过去,原本热闹、拥挤的大街小巷中,此刻都是空荡荡的。
到处弥漫着一股萧索的味道。
窦包儿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却并不是提前到来的寒潮,而是城中紧张的局势。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的下午说起。
那时,窦包儿刚送走李春柏宴请的一众宾客,正在指导程鸿做菜。
突然,李从田急急地冲进厨房,将她带到天香楼外,塞进了马车里。
窦包儿不明就里,正要开口询问,就见一队队御林军在街道上来回穿梭,并时不时有人四处乱窜。
其中,不少还是衣着华服之人。
从那一刻起,窦包儿就知道,大庸怕是要变天了。
回到家中,窦包儿立时吩咐天福和林叔,出去就近采买吃食,越多越好。
林叔本还想问为什么,天福却是拉着他,带上几名身强体壮的小厮,急急地出门了。
当天傍晚,几人回来时,或多或少有些狼狈。
但好歹采买了不少吃食。
林叔惨白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问窦包儿:“小姐,是不是要打仗了?”
窦包儿摇摇头,正色道:“这我如何能知道?反正,最近几日,大家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吧!”
众人自是应了。
当天天擦黑时,两辆马车停在了陆府的大门前。
窦包儿迎出去,却是李从田带着李婶,连同不少吃食,来投奔她了。
窦包儿自是十分动容。
在这种局势不明朗的情形下,与亲朋好友在一起,心中总要踏实几分。
自那日之后,陆府中,只有李从田和天福,每日早晚出门一次,打探一番街上的情形。
其余人皆是呆在家中。
今日,城中紧张的形势并没有得到缓解,窦包儿依旧没打算出门。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窦包儿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种时候,金鑫竟然会约她出来。
金鑫约的地点,便是这天香楼。
且窦包儿前脚收到消息,金鑫派来接她的人后脚就到了。
窦包儿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她安抚了李婶等人一番,带上青荷,来赴约了。
此时,青荷去了隔壁。
房中只有她和金鑫两人。
“包子,我要离开洛阳了!”
金鑫突然道。
窦包儿回头看向她,惊道:“这种时刻,殿下要去哪里?”
“去找陆庭竹!”
金鑫正色道。
窦包儿一愣。
随即,她蹙眉道:“洛阳距离济南足有千里之遥,殿下如何去找庭竹?”
“不是去济南!皇叔说,陆庭竹已然在回来的路上了。再者,有屠影护送,定是万无一失的!”
金鑫回道。
“什么?庭竹要回来了?”
窦包儿猛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金鑫点点头,认真道:“皇叔自不会骗我!”
“殿下说得可是西南王?”
窦包儿微垂眼眸,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金鑫再次点点头。
随即,她好奇地问:“你认识皇叔?”
窦包儿忙摇头:“殿下说笑了,我一介平头老百姓,哪里会认识王爷?只是听说过王爷的大名罢了。”
“说得也是!”
金鑫附和道。
窦包儿轻舒口气,又试探着问:“殿下,庭竹到任上才半年时间,怎地已然要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许是皇叔叫回来主持朝中大局的吧!”
金鑫思忖着道。
窦包儿心中一凛,故作不解地问:“这种事,不是该由圣上来决定吗?再者,朝中那般多的文武重臣,庭竹一个新科进士能做什么?”
金鑫面色一变,直直地盯着窦包儿。
窦包儿故作镇定地同公主对视。
她知道,这位心思难测的公主殿下会不会说点什么,全在一念之间。
对视片刻,金鑫神色一黯,叹道:“倘若父皇还能做决定,哪里用得着我和皇叔这般伤脑筋?”
窦包儿神色再变。
她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圣上可是龙体欠安?”
“是啊!父皇已然昏迷四日了!太医院那些废物竟连原因都查不出来!若不是那个李耀文,父皇已然凶多吉少了!”
这一回,金鑫回得很是干脆。
萦绕窦包儿心头的疑问总算是有答案了。
九月二十八,李耀文被召进宫,竟是为了救皇帝。
关于李太医的疑惑解了,但窦包儿心中,又生出了更大的疑惑。
那个西南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节骨眼上,他将皇帝唯一的女儿打发出都城,是何居心?将远在千里之外的陆庭竹叫回来,又有什么目的?
“哎,也不知父皇几时能醒?听李太医的意思,父皇似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只希望陆庭竹真的能有办法吧!”
金鑫叹道。
窦包儿心中一动。
想到五年前,裴超代替陆庭竹中的那场毒。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西南王身边,还有一位医毒双绝的毒医圣手——疾风。
据说,那人的用毒水平很是高超。
那么,皇帝的昏迷,跟那疾风有关系吗?
这般想着,窦包儿偏头去看金鑫。
金鑫正望着她。
想了想,窦包儿终是没有提起疾风。只不解地问:“殿下,庭竹不懂医术,如何能替圣上解毒?”
“这个我也不知道!皇叔说他有办法!”
金鑫回道。
窦包儿微微蹙眉,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个阴谋!
想来,那变态定是不怀好意吧!
“哎,不跟你说了,我该走了!你也回去吧,包子!最近这段时日,尽量少出门!”
金鑫招呼一声,径直朝门口走去。
窦包儿忙出声询问:“殿下,您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啊,差点忘了。我是来问问你,你有什么话要带给陆庭竹吗?”
金鑫恍然地问。
思忖片刻,窦包儿摇了摇头,严肃道:“现在是危急时刻,若庭竹真有能力,当以救治圣上为先。其余的事,都缓缓吧!”
“嗯,多谢你了,包子!”
金鑫感激道。
随即,她快步离开。
窦包儿蹙眉,她不相信,金鑫今日约她出来,只是为了这么一句话。
但金鑫的真示意图,她确实猜不到。
看来,这大庸的天,确实要变了。
但具体怎么个变法,却是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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