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朕拒绝吃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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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可怎么办啊。”盛海“诶呦喂”叫唤着,急得原地打转。
“慌什么?”
霍昭若无其事地捡起面前掉落的朱笔,故作镇定地重新放好。
“朕去更衣。”霍昭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来,看了眼窗外的凄风苦雨,想了想吩咐道,“再去将皇后请进暖阁,再备一盏姜茶。”
而后霍昭随手拿了柜子中一件藏蓝色宫人衣衫,向御书房内室踱去。
幸好,他经常出宫,御书房也有备着宫人衣衫,霍昭松了口气。
盛海擦擦头上的汗,连声称是,心中感叹着,不愧是陛下,遇事处波不惊。
盛海啧啧,望着霍昭的背影不由崇敬地赞叹,他猫着腰转身,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啊,陛下走路为何同手同脚?
不会吧,难道是他看错了?
盛海摸着下巴,心中犯嘀咕。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盛海确信。
门口,寒雨淅淅沥沥,细碎的雨水染湿了苏玖玖的发丝。
她踌躇一番,决定前去问问试试看。
谁知,刚欲上前询问门口守着的小太监。
不想,“正巧”看到盛海从御书房侧门挪出来,几番询问下,她便随着盛海,一同坐到了御书房的暖阁中。
衣衫被雨水濡湿,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脸庞,虽有些狼狈,却丝毫不减艳色。
苏玖玖搓着冻红的手,小心翼翼地端坐着,悄悄打量着这御书房的暖阁。
炭火烧得不甚旺,暖阁中的陈设简单朴素。
仅有一桌,一榻,一小案几而已。
这是皇帝的地盘。
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虽然在原著中,摄政王把持朝政的情况下,在霍景明看来,这傀儡皇帝并不常在御书房,更多时间躲在寝宫中,闭门不出。
但不知为何,苏玖玖有种直觉,自己很可能遇到皇帝。
她打了个哆嗦,她内心害怕且抗拒遇上皇帝。
其一是,书中皇帝的描述并非正面,她不知道前期的傀儡皇帝,背地里是如何成为反派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玖玖觉得能躲便躲了。
其二便是,她没有准备好忽然多出一个夫君。
苏玖玖在心中暗叹。夫君……怎么想怎么别捏,她下意识地忽略这个问题。
这时,盛海弓着腰给苏玖玖上了一盏姜汤,“嗳,主子您喝点姜汤等等,老奴那小徒弟一会儿便来。”
苏玖玖端起热热地姜汤,心中一暖,低声向盛海道谢。
她喝完小口小口,不好意思单独将盛海晾在一旁,于是便与之闲谈起来。
“盛公公,你和小公公在御书房所任何职?”苏玖玖好奇地问。
盛海立刻哽住了,脑袋转得飞快,左右为难起来。
他若是回答了,一会儿和陛下对不上,该如何是好。
但是,皇后娘娘既然问了,他也不能不回答。
盛海脑瓜一拍,立刻赔笑道:“嗐,端茶倒水之类的闲职罢了,混口饭吃。”
多年宫中行走的经验,让他选择浑水摸鱼。
苏玖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你们若是病了,该去寻谁?”苏玖玖继续问。
盛海一时难不定主意皇后想问些什么,只能斟酌道:“宫人病了,各司有相熟的医师,报给总管公公即可。若是主子病了,便得去寻太医了。”
他选择继续打马虎眼。
苏玖玖眼睛亮了,宫人病了无需找太医。
“那你们可有相熟的医师?”苏玖玖急忙追问。
未等盛海回答,忽听一阵响动,她转头,只见霍昭依旧是一袭半旧的宫人衣衫,裹着清瘦的身板。
整个人看起来怪可怜的。
霍昭同样对上苏玖玖的目光,美人小小的缩成一团,端坐在椅子上,棉靴也被雨水打湿,印出一道道水痕。
领口处的毛领带着细碎的雨滴,湿哒哒地塌下来,衬得她巴掌大的脸愈发小了。
霍昭不知怎么,心头一颤,他轻咳一声,坐下来。
待霍昭坐定,苏玖玖也不多说,直接将两张银票推到霍昭面前。
霍昭盯着银票又看看苏玖玖,有些疑惑抬头。
“小公公,春桑高烧不退,秋风殿缺医少药,不知小公公可否帮我们寻个医师?”
苏玖玖深吸一口气,她记得霍昭对于报酬十分计较,歪头想了想,“不够的话,我那还有些……”
“行。”霍昭打断了苏玖玖的话,将银票默默收起来。
“除了银票,还要别的报酬。”霍昭双眸带着期待,眨呀眨地看着苏玖玖。
苏玖玖:“?”
别的报酬?
“那以晚膳相抵?”苏玖玖不知所措,只能无意识地喃喃
说完,她总觉得这番话莫名地熟悉。
“那也可以。”霍昭语气平静,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苏玖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苏玖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也说了这番话,但霍昭却并不相信自己的厨艺。
最后却吃了许多西葫芦。
苏玖玖无语。
霍昭的行动力极强,他和盛海耳语了几番后,便去寻医师了。
看起来,小公公有些人脉。
苏玖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想到皇帝和霍景明已经下令断了自己的吃食一事,她看着霍昭的侧脸,顿时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不多时,御书房宫人们相熟的医师提着药箱赶了过来。
是一位高瘦的郎中,带着一位衣着整洁的医女。
药箱中各种药材物什齐全,且两人到来后并不乱瞅,也不多问,看起来十分可靠。
苏玖玖的心安定下来五分。
盛海与他耳语几番后,两人便前往秋风殿。
苏玖玖松了一口气,全然放下心来,起身欲告辞一同离去。
“皇后,晚膳。”霍昭拦住了她的去路,开口提醒道。
“小公公,今日我先去看看春桑。”苏玖玖无奈道。
霍昭沉默了一瞬,慢慢挪开,脑袋耷拉下来,点头。
苏玖玖看着他这幅样子,心软停下,打量了霍昭一番,反问道:“小公公想吃什么?”
医药是霍昭给的,苏玖玖现在走开,总有一种负罪感。
一顿晚膳也不费事。况且看病需要些时间,在此做完晚膳后,正好赶回去。苏玖玖心中暗忖。
霍昭:“”
这可为难他了。
霍昭对于食物不甚关注,也不喜欢,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苏玖玖的目光突然被角落里的一个盆栽吸引了。
盆栽被养得绿油油的,挂着一颗颗鲜红的果子,沉甸甸喜庆极了,像一盏盏小灯笼。
仔细一看,是一盆番茄。
苏玖玖笑眯眯地指着那番茄道:“小公公,晚膳吃番茄吧。”
霍昭有一瞬间呆滞,随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株番茄是丝路商队从外藩带回,他便让宫人小心养起来。
绿叶红果,果子喜庆,不算娇贵。属于好看好养的盆栽绿植。
京城中也有些个贵族家中养来赏玩。
销路算是不好不坏,霍昭也没甚注意过。
但皇后却说番茄可以用来做菜………
什么?
这观赏的盆栽能吃?
不能吧。
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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