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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转凉了


郊外的别墅区正是新建的地方,人烟稀少。

        大多数房子只是刷了粉装了个门,连电线都还没拉,更别说能住人了。因此落日后,此处昏暗一片。

        幽静的树木里,一只鸟被车声惊醒,扑腾着翅膀叫个不停。

        小卡车开进了一栋楼房的院子里,院子里杂草旺盛,只在门口吊了个昏暗的电灯泡,隐约能看到两三米左右的距离。

        “这鸟吵死了!”小卡车上下来一个面露匪气的精瘦男人,把车门狠狠砸上,“人呢?赶紧搬下来。”

        于是沉甸甸的麻袋被两个壮汉拖下来,放到地上。

        柏安在门槛上坐着,见终于来人,立马站起身,眼睛一亮,“你们把他捉来了?”他笑着两三步跨出来,“快!快让我看看!”

        两个壮汉正要去解麻袋绳子,被男人拦住了,“等等。”他眼里泛着精光,仿佛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什么,“小少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柏安皱着眉,显然很不情愿。自柏家长辈们出事后,他就果断投奔了顾辰轩,但顾辰轩可不像柏家人那么疼他,他的零花钱一下子缩水了大半。

        柏安从门槛那拎起个小皮袋子,有些肉疼地丢到几人面前。

        这三人顿时如同见了肉包子的狗一样围了上来,急不可耐拉开拉链,皮袋子里露出明晃晃的红色,分量感人。

        “发了!”其中一个壮汉耐不住激动,用手捞了几下捆成一沓一沓的钱。

        这没见过钱的模样当真上不得台。柏安烦躁不安,“还不快给我看人!”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快点,我赶时间。”顾辰轩要是趁他不在去医院探望人,他的算计可都落了空了!

        精瘦男人使了个眼神,另一个壮汉过去解开麻袋。

        麻袋拉开,其下黑发散乱,随后是那张标志性的脸,闭着眼昏迷不醒,唇色泛白。昏暗的电灯泡在门口轻摇着,灯下看美人,朦胧间美感更增三分。

        柏安咬着下唇,眼里愤愤不平,闪过嫉恨。

        精瘦男子拉起皮袋堆到车上,两个壮汉对视一眼,笑容多少有些狰狞,“小少爷,你说过这人,会交给我们处理的吧?那——”

        一支药剂丢到地上,滚滚落在柏逸卿身旁。柏安微仰着下巴,“对,给你们‘处理’。”

        他咬的后槽牙咯咯响,“把这好东西注射进他的身体里,”他露出个暧昧的笑来,“我要让这个看不起人的浪货露出真面目来。”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三个alpha,长得精瘦猥琐的男子,两个肌肉虬结满身匪气的傻大汉,都是他从夜场里找的赌徒,为了钱什么都干,除了钱什么都不在乎。

        他要毁了柏逸卿,叫这人以后还怎么和他比。柏安越想越是心情激动,“你们肯定要把他标记了!据说被标记的omega会听从他的alpha的话,到时候任你们处置。唯一的要求,不能让他再出现在g市!”

        他朝那三个人看去,想要得到个保证,却见这三人一脸惊讶。

        惊讶什么?难道是被他的‘豪言壮语’吓着?柏安还没想明白,颈侧一痛,他惊恐地扭过头,看见了熟悉的刚刚还被他扔在地上的针筒、以及一张微微笑着的下半张脸,光洁无痕。

        柏逸卿一手掌控性地按着他肩膀,一手握着针筒给他颈侧注射。面容朝他靠近几分,轻声道,“是吗?原来你这么恨我?”

        他手上用力按下针筒。柏安呜呼着发出一声令人胆颤的尖叫。

        柏逸卿拔出针筒,针尖上残留一点红,他漠然看着柏安倒在地上,时而弓腰时而绷紧了身躯,瞳孔紧缩,面露潮红,“救、救我……”

        三人回过神,看到柏逸卿随意丢开空了的针筒,以及他脚下的柏安,慌张了一瞬,很快定下神来。

        “放开他!”

        虽不知这人到底是怎么醒的,但不足为惧,毕竟他们能绑这人一次就能绑第二次,三人面面相觑,顿时信心满满,挥舞着拳头冲上去。

        长腿带过疾风,直冲面门而来。

        身体接二连三砸在草地上的声音闷响。

        柏逸卿面上笑着,动作狠厉,活像个玉面阎罗,长腿一下比一下更用力踹在倒地的人身上,“来啊!我放开他,你们倒是起来!给!我!起!来!”

        鼻青脸肿的三人哀声连滚带爬想要跑。

        一股火辣的信息素直冲鼻腔,辣得柏逸卿皱起眉,眼里渗出生理性的水色——他可不太能吃辣。

        柏逸卿莫名其妙擦了擦鼻尖,手指上没有任何感觉。

        这是……信息素?

        地上的柏安声音止了,恐慌地咬着嘴唇颤颤巍巍,整个人在alpha信息素笼罩下头脑空白一片。

        那三人见柏逸卿动作停了,仿佛信息素压制真的起效。其中一个壮汉爬起来狰狞道,“你个王八瘪子倒是继续横——”

        他疯魔地扑过来,小山高的身影笼罩住柏逸卿。

        柏逸卿往旁边走了一步,安全避开扑来的大块头。右脚踝往后一退,卡至背对自己的大块头双脚间,双手拧住大块头的手臂,在对方嘶声底里的通呼声里一个翻转。

        那两跟过来的人本以为胜券在握,见势不对转身想跑,却被过肩摔的大块头砸在地上。

        院门外的大树上,被大动静惊醒的小鸟急促叫了几声。

        吊在顶端的电灯泡摇着,发出晦暗的光。

        “你、你是个alpha!”被绑成一坨的壮汉惊恐的声音后知后觉。

        柏安意识不清,闻声抬起朦胧的眼看向那抹高瘦的身影。鼻尖拂过凛冽酸涩的信息素,浓度并不高,但只一点,就让他身上发热,脑海更是彻底失去清醒。

        怎么可能?他幻觉了吧,那个他一直针对的柏逸卿,怎么可能是alpha?

        柏逸卿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嗤笑道,“可惜,还以为是顾辰轩下的手。”枉他在麻袋里忍了那么久。

        “到你了。”柏逸卿拽着柏安的领口把他拽起来,不堪一击的泪眼和锋芒毕露的寒眸对上,甫一照面便弱势几分。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柏安不可置信捂着脸,只听到面前的男人冷声道,“这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猪掉两次坑第三次都学会绕开,你哪来的底气天天找人后门堵我,与猪为伍猪都不想搭理你。”

        柏安唇瓣颤着,身体夹在冰与火间。他甚至没来得及反驳,又是一声尖叫,原是右脸也挨了一拳。“这一拳,替大哥打你故意谋害。”

        最后一下把人彻底掀落地上,柏安趴在地面,面上火辣辣的疼,人都傻了。只听到背后居高临下的声音,“最后一下,替我父母打你这个出事就跑的白眼狼。”

        他离开时,不忘带上院门。

        即将关上的门缝里,三个壮汉和柏安被背对背绑成一捆。

        柏逸卿好心情吹了个口哨。区别只在于,他给柏安的手脚绑的是死结,其他三人绑的是活结。

        恶人自食其果,被打了不明针剂的柏安最后怎么样,就看他找的人品性怎样了。

        铁制院门被哐的一声关上,院子里的人还在嘶吼着挣扎。

        柏逸卿试着拽了下小卡车的门,拽不动。

        钥匙估计在那三人身上。柏逸卿看向院子,想了想,没打算再去掏钥匙,干脆放弃了车子,插着兜沿着直路下山。

        路灯隔两个开一个,只是勉强视物的程度。

        夜色下只有柏逸卿一个人走在弯曲的山道上,想必走到最近的公路也要花不长时间。

        柏逸卿低着头联系司机,喇叭声却从身后突兀响起,冲着他叭叭叭了几下,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怒意。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有人?柏逸卿转头看去,对上车窗后一双清明的眼。

        车子开到旁边,车窗降下半扇。

        柏逸卿手臂搭在车顶,弯下腰,眉眼弯弯,“沈先生,你不在病床上好好躺着养伤,过来做什么?”

        “我不过来,让你一个人走这么长的山道?”沈斯年屈指敲了敲玻璃,皱眉道,“上车。”

        柏逸卿好心情绕过车头,上了副驾,还不忘问一句,“怎么找来的?”

        车子缓缓启动,沈斯年点开导航,面无表情,“只准你在我手机上装定位,不许我也装一个?”

        柏逸卿眨了眨眼,有些讶然转头看着他侧脸。所以,这人在他被装上卡车的时候就已经跟来了?

        “玩得开心吗?”沈斯年沉声道。

        柏逸卿只是笑着看向前方,一双桃花运清凌凌地带着光,“比不得沙包好用。”

        为了防止柏安继续给他们找麻烦。柏逸卿想了想,还是给柏以恒一个电话,叫他安排人过去把柏安带走。

        两人回到医院,沈斯年被柏逸卿勒令回去病床上休息。

        柏逸卿带着手机去走廊拐角。

        柏以恒的电话仿佛卡着点到,声音平铺直叙,只是告诉他已经安置好柏安了,以后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两人面前。

        柏逸卿道,“既然逮到人了,也别浪费。查,从他这里下手查顾辰轩。”

        “好。今晚你受累了,回去多加休息。”听着电话里来自柏以恒的安慰,柏逸卿心里的不适感越发浓重,这个反应不太对。

        一个被打了针剂的omega和三个alpha绑在一块,不管出没出事,柏以恒既然知道是他干的,不说几句也就算了,还安慰起他来。

        柏逸卿委婉找骂,“柏安他没事吗?”

        电话那头停了一瞬,柏以恒道,“受了些刺激,精神可能不太好。”至于什么刺激,他不说,绕了过去,“沈斯年去接你了?”

        柏逸卿道,“啊,是,怎么?”

        “你对他很满意?”

        倒也没有很满意。柏逸卿说,“到底是要结婚的,不满意还能继续处着?”

        柏以恒顿了顿,改了话题,“你今晚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说罢电话就挂了。

        柏逸卿捏着手机,若有所思。

        总觉得这和记忆里稳重威严的大哥,似乎有某种偏差。不过柏以恒一直以来都偏向他,如今也顶多是多纵容点而已。柏逸卿不再多想。

        病房里,沈斯年正等着某位陪护人员回来,却意外接到了柏以恒的通话。

        柏以恒意简言赅,“你赢了。”

        沈斯年看了眼手机屏幕,确认打来的人没错,慢条斯理道,“大哥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对方说的话。

        柏以恒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沈斯年,你是哪个军团的?报上名来。”

        军团?这休闲游戏里还有这种设置吗?

        不过说到底艺术源于现实,就算在abo游戏世界出现个军团设定也不算奇怪。沈斯年沉吟良久,不甚肯定,“大哥希望我是哪个军团?”

        “哼。”柏以恒记忆里可没哪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名叫沈斯年的,估摸对方也就是个不入流的新人

        。于是放弃追问,带着些狂妄冷声道,“不管你说不说,敢搭上柏逸卿,多得是人查你,劝你好自为之。”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不久,走廊外响起脚步声。沈斯年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柏逸卿从外边回来,带上门,坐在陪护床上,思索着,“我怎么觉得大哥有点奇怪。”分明早上还是和颜悦色,晚上就仿佛变了个人,充满着尖刺。

        沈斯年深以为然,“的确挺奇怪。”

        他背上的伤还没好,睡觉还只能趴着。他伸长手拍拍旁边的位置,想和柏逸卿挨近点,“上来吗?”

        柏逸卿一个‘不’字卡在喉咙,他看到沈斯年那双眼,也不知道怎的靠了过去,撩开那薄被,左膝压上病床,简陋的支架床嘎吱一声。

        沈斯年仰起脸静静地看着他。

        柏逸卿端详了一会这张脸,笑着抬手拂过他脸侧,指腹擦过脸侧纹路,暧昧中透着若即若离,“怎么?沈先生,你很想我来陪你?”

        柏逸卿原意是想调笑他,却不料沈斯年当真点了点头。柏逸卿哑口无言,被这直白打的有些猝不及防。

        沈斯年顺势握住他落下的手,轻轻捏了一下,被他人体温烫了下,又松开了。嘴上学着他的称呼,“柏先生要陪我睡会吗?”

        “陪你睡有什么好处?”

        沈斯年被他逗笑了,“柏先生想要什么好处?”

        柏逸卿只是信口一提,可当沈斯年这么问他时,他却当真沉思起来。

        什么好处?小到某种不值一提的把戏,大到……柏逸卿眉眼舒展开来,他想起了那本无名书。

        柏逸卿回握住他的手掌,两种体温虚虚交缠在一块。柏逸卿以轻描淡写的口吻道,“天凉了,让顾氏破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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