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下落

众人散去，慕容锦有些好奇，“他怎么不辩解了，就这么把自己亲人推出去自保了？”慕容琛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此刻若再辩解，他多年之功毁于一旦，他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唉，不是老四你等等我。”

        慕容琛清冷的开口，“你的联姻还不肯放弃吗？”慕容锦笑容依旧，“不能。”慕容琛歪头看着慕容锦“如果，你要的东西安宁公主没有呢？”慕容锦冷笑“就算没有，她也别无选择。不过你刚才是何意思，刚刚御书房你似乎没说完啊！”慕容琛微微一笑“这里，真的如同一座华丽的牢房，让人想逃都逃不掉。”

        “算了，有些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二人回到馆驿之后，慕容锦一本正经看着对面的慕容琛，“说说吧，为什么刚才那么看我，还有我找的什么东西，安宁公主没有？”慕容琛靠在椅子上语气平淡，“我不知道去年元宵节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安宁公主手上，没有你要的东西，虽然她确实与文氏家族有关系，但是另一半兵符确实不在她这里。”

        “阿琛，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容琛微微一笑，“三哥，云王妃死前只把一半的兵符秘密交给苏哲，另一半兵符自那场大火之后，下落不明。云王呢，因为王妃之死一直卧病在床。”

        “林绥寻找这么多年兵符，你觉得安宁公主身边会没有林绥的人吗？”

        “阿琛，就算安宁公主身上没有那半枚兵符，她也必须如此。”

        “她身上没有，郑太尉呢？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踩着苏哲的命上位的郑太尉会什么都不知道……。”

        “三哥，今日这样一闹，安宁公主就算嫁给你，只怕也会……。”

        “无所谓，赵妍这个人该有所报应。郑太尉这个人一定会让曹森死。云王的兵权只是一部分，我最想要的文氏手中那只神秘军队。”

        “这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和安宁公主联姻的原因？”

        “阿琛，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可以帮我夺位，但是要想做到万无一失，就必须找到文氏那个兵符。我对赵岚的兵符不感兴趣，我只感兴趣文氏的兵符。”

        “三哥，你早晚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慕容锦眼神微微一动，“阿琛，无论日后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苏语凝看着眼前大树思绪万千。“娘亲，为什么每年你的要带着我来这呀！”

        “囡囡，这树下面有你就刚出生就埋下的东西，囡囡你要答应娘亲，等你长大了之后再把树下的东西拿出来好嘛？”

        年幼的苏语凝单纯的点了点头。

        苏语凝微微一笑温和的开口，“落雨等一下麻烦你了。”

        “王妃放心，属下明白。”

        说完转身去看大相国寺风景。苏语凝一路漫不经心看着风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大殿。

        苏语凝跪在佛祖前，双手合十。在功德箱里添置了一些香油钱。刚起身的苏语凝就听到一阵骚乱不免有些疑惑“不是说快闭寺了，招待的人要限数吗？”

        苏语凝踏出大殿，就看到一个绝色艳丽的女子一脸苍白的路佳。有些疑惑的开口，“路夫人怎么了，你今日也来礼佛吗？”路佳面如土色摇摇头“不，不是，我是来请你救殿下的……。”

        “殿下和曹森没有勾连的，都是那些人为了自保冤枉殿下的。”苏语凝听此微微一笑，“路夫人，晋王殿下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大夫让我安心静养，所以我就没多过问。晋王殿下的事情找我确实找不到我的。”

        “路夫人，清者自清，既然晋王殿下是冤枉的，有皇太后陛下在，自然能把一切查清楚。”

        路佳听此眼神冰冷语气不善，“苏语凝三天后张绣掌就死了，你苏语凝还能无动于衷吗？”苏语凝微微一笑，“路夫人，你这话说的不对，张绣掌对我确实很好，对我确实有救命之恩。可是我落在这个地步不就是因为他们吗？”

        苏语凝向前走了几步，眼中含泪“因为他，我家破人亡；因为他，我在安启宫遭受刑讯，因为他我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

        “路佳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救他，我凭什么救他。”

        咳咳～咳咳～

        “路佳做人做事，凭心，他赵瑞是我父亲学生，却心怀鬼胎害死恩师，天理难容。害恩师家破人亡之后把他恩师的女儿逼入死境，又站在假惺惺的站在他女儿面前假仁假义，耀武扬威？”

        “路佳，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救他。于公我父亲一生为了东临鞠躬尽瘁，人生最后落得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他的妻子殉情而死，他的女儿宫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路佳，你敢说我苏家落到今日之地步和他赵瑞没有半点关系吗？你少在这和我讲没有用的。”

        路佳听此有些慌乱，“那张悦心呢！她对你关爱有加，你在宫中这么多年没有她，你早就死了。”

        苏语凝冷笑，“如果不是他赵瑞，我会认识吗？路佳，你要还想继续坐稳你的夫人之位，还想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立刻离开，不然的话那份东西要是出现在当今皇太后陛下手上，你们路家，冷家九族不保。”“路佳，我在宫中五年小心翼翼做事，从不主动出手，可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做。”随即不管路佳脸色如何，转身回到了大相国寺的厢房中。

        苏语凝看着窗前翠绿的竹子低声问道；“她还没走吗？”身旁的暗卫默认了答案。“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过无情了。其实路佳说的对，要不是师傅帮我，可能我早就死了。”望着竹林的苏语凝喃喃自语，“路佳呀，路佳，平时你的聪明呢，怎么遇到了赵瑞就慌了手脚了呢。”似乎也是想让自己换个心情。苏语凝走到书桌前抄写着从主持处要来的经书抄写着。

        落雨站在门口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眼神一直看着身后的暗卫，“怎么说啊，殿下说让王妃静养，你不怕挨板子你就去。”说完眼神一直看向身后的紫色眼眸的高冷女子落梅。落梅身材高挑，秀丽的长发高高挽起。身边虽无刀剑，但是气场强大，让人觉得周身冰冷。一直抄写经书的苏语凝不知何时停下动作，一直看着外面二人的眼神交流。

        微微一笑，“你们有什么话直说无妨的。”说完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她不会还在吧。”听到此言落梅冷冰冰的开口，“属下来的时候听到她在哭实在心烦，被属下扔出去了。”

        苏语凝听此话连忙站起，快步的走到紫眸女子面前，一起稍显着急“你没被她伤到吧，你是不知道，她这个人伤人永远都是过后疼。绣羽庄的时候有好几个女子遭过她这种毒手呢。”落梅冰冷神色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继续开口，“她那破针还没扎到我，到先扎了自己了。”苏语凝听此才放下心。看向旁边的落雨，落雨把找出的盒子放在书桌上“这盒子我们找到了，王妃不妨打开看看，毕竟是苏大人留给您的。属下还有事先告退。”

        落梅泛着紫色眼眸看着落雨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蓝色衣服女子冷冰冰开口，“属下落梅，是四王子殿下派来保护王妃的。”苏语凝转身看着落梅轻声道；“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真是个好名字。一向冷冰冰的落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苏语凝见此温声道；“连日赶路你也累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这也没什么事情。不过你先等一下。”话落在落梅的疑惑的眼神下苏语凝从厢房的拿出一个多余的被子“这东临这个季节一到晚上冷的很，这个被子是主持派人送来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盖吧，我这还有。”落梅抱着被子声音倒是温和了不少“属下不怕冷，王妃还是自己用吧。”苏语凝倒是微微一笑，“你就用吧，你连日赶路要是在休息不好身体会拖垮的。”

        落梅稍稍缓缓神，“属下谢王妃。”

        “你先休息，我这没也什么事。”

        落梅抱着被子有些恍惚的离开了，自己出任务受伤之时，老大只是让她擦完药继续训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的身体。落梅站在不远处看着苏语凝拿着盒子，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考打开的方法……。

        月朗星稀，

        苏语凝看着手里信件恍然如梦。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没有家破人亡的日子。看的入神，突然感觉自己身后多了一件衣服，连忙擦掉眼泪带着一丝哭腔，“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慕容琛见此眼神微微一闪，“担心你不听劝，过来看看。我听说路佳过来了。”

        苏语凝点了点对着慕容琛道；“我以为她那么聪明应该可以看明白，此刻不求情才是最好的。”

        “哦，对了，我大概的翻了一下箱子里面没有你要的东西。”

        慕容琛拿手刮了一下苏语凝鼻子，“傻丫头，你以为我让你来是为了箱子里的东西。”长舒一口气道；“语凝，你的情况不能受刺激，需要静养，所以别想那些惹人心烦的事情。”苏语凝微笑的点了点头，听着慕容琛的心跳声，“你这么晚来冷不冷啊！”慕容琛听此眼神带着笑意，“关心我？放心不冷的。而且我今晚不来我担心，某个小姑娘又嫌弃药苦不喝了。”

        苏语凝有些心虚的拽着慕容琛的胸前的衣角，弱弱的说道；“本来就是嘛！”慕容琛强忍笑意，“反正最近我就在这监督某个小丫头吃药。”苏语凝微微抬头看向慕容琛却也心知她也是为自己好。

        “怎么不说话了？”苏语凝有些茫然，“我在想殿下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没有显赫的身世地位，没有路佳绝色艳丽。甚至还会拖累殿下。”慕容琛此刻的心情如同吃了黄连一样，有口难言。温声说道；“在找你之时，我也曾遇到过和你很像的人。”

        “可是都没有梦中那种让我心痛的感觉，我以为我会找下去的时候，使团入城那一日，在人群中我见到你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不能忽视。”

        “为什么会喜欢，在馆驿被攻击的时候你拿瓷器砸杀手；宴会之上，你拦住我使我免遭质疑的时候；像个小傻子苍白的脸色抱着我慌张的时候，做事认真的时候……。”

        “有的时候说你胆子大，可是明明是个胆小的。宫变那晚连青衣那个常年没有第二种表情的人听到小景的话时候都瞠目结舌，你说这样的你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咳咳～咳咳。”慕容琛听到有些焦急，“药喝过了吗？”连忙松开苏语凝身体走到桌边倒杯水。这边苏语凝咳嗽的脸色苍白笑道；“喝过药了，我没事。”

        “这段时日，我陪你在这好好修养。”苏语凝接过慕容琛杯子喝了一口摇了摇头，“你在这三殿下那边万一有事也没个商量的人不行的，而且，你不是说三殿下一直要找文氏家族的兵符吗？我这里没有，不代表其他人那里没有呀！”

        慕容琛却神秘一笑，“他自己事情，他自己解决。况且，找兵符不止他一个。”

        “我呢就在这好好的照顾你，他若真有事他自己会来找我。”苏语凝微笑的点了点头。

        比起大相国寺岁月静好，宫里林太后和自己亲手抚养的长大的皇帝明争暗斗起来。亲王平叛有功，论功行赏不假。可是因为曹森爆出的密旨无论真假也都让朝臣怀疑……。

        林绥看着底下群臣声音嘶哑，“众臣也都听到了郑太尉所说之言，都是曹森为谋取皇位所编造出的谎言。”一旁的礼部尚书站出队列高声说道；“启禀皇太后陛下，曹森爆出的密旨已传檄天下，现如今天下人都在担心，皇太后陛下明知密诏是真，还要坚持自己把控朝政。”

        “微臣以为，无论密诏真假，皇太后陛下都应该还政皇帝，让皇太后陛下安心静养后宫。”赵耀内心深处狂喜，面上不显，“江大人此言差矣，朕还年轻人公事之上难眠有处理不当之处，皇太后陛下担心朕的阅历不够，所以亲自处理国事也是朕的能力不足。”

        “启禀皇上，如今天下人都在看着皇太后后陛下选择，不能以皇上能力不足为借口掌控朝局。”“如果皇太后陛下坚持如此，只怕诸侯王不服，天下民心不安……。”

        “江大人，皇太后陛下施仁政，遇到冤狱亲行前往查明真相，由皇太后陛下主政有何不可呢？而且现在最该解决的是曹森谋反之事。”

        “秦大人此言差矣，曹森已拿出证据证明自己举事和先帝密诏有关，难不成这先帝密诏还能造假不成。”

        “皇太后陛下，这密诏上的字迹是先帝亲自所写，而且国玺若也能造假，那可是脑袋搬家的重罪。如秦大人所言，曹森唯一坚称的就是密诏是真的。”

        “启禀皇太后陛下，圣上。微臣已拿密旨和先帝字迹认真核对过，和先帝字迹完全相同……。”

        林绥严肃望着江大人道；“江越，朕说过，这道密旨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密旨。”

        “启禀皇太后陛下，现如今南岳边境蠢蠢欲动，夕月也多番挑衅。”“现如今又传出此等圣旨，边境士兵军心不稳。”

        “江越，朕为了东临呕心沥血十四载，朕若有称帝之心怎么会扶持新帝登基，只是，朕之所以一直未曾还政皇上，也是因为他还未完全成熟起来，如果把此等大任交给他，朕怎么对不起先帝的嘱托。”

        “启禀皇太后陛下，现如今，大婚已过，陛下也已经成年是时候该让他亲政了。”

        众人被江越的话被震惊到了，一旁隐忍多年的户部尚书开腔，“恭请皇太后陛下，让天子亲政……。”

        一旁一个经历四朝元老的老国公道；“启禀皇太后陛下，如今皇帝以及弱冠之年，是时候该让他担起这担子了。曹森举兵借着所谓的密诏起兵，如果皇太后陛下坚持如此，恐天下臣民会认为密旨所言均是事实。届时，民心不稳，朝局动荡，恐生祸患……。”

        林绥坐在高位之上，神色一时之间让人无法看清楚……，“诸位爱卿，朕再说一遍，所谓密诏是曹森编造。”

        “来人，传朕旨意，曹森叛国罪证据确凿，伪造圣旨意图谋反。托出午门斩首示众。”

        “众位爱卿，朕最近身子确实不适。即日起，由皇帝亲自处理国事，但重很大国事仍需奏请朕，诸位大人可还满意。”

        “既然诸位大人都没有异议，就按照此令严格执行。”

        “朕希望诸位能积极为东临献言献策。”

        “皇太后陛下英明……。”

        赵耀内心深处狂喜，强忍住笑意低声道；“儿臣能力不足，还请皇太后陛下多担待，指导儿臣。”

        林绥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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