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悄悄

犹豫了很久，石如星才将空的奶茶杯子投进自家门前的垃圾筒里。

        石豪亲自捧着一碗桃胶雪燕粥到客厅，招呼石如星：“星星，累坏了吧，快过来喝桃胶雪燕粥。”

        客厅里开着电视，电视里放着石如星最爱看的动漫。

        喝得饱饱的石如星，面对石豪的投喂兴致缺缺：“爸，我好饱啊，你吃吧。”

        石豪一下子就觉得刚出锅的桃胶雪燕粥一点都不香了……

        把书包交给陈阿姨，石如星走到她爸身边：“爸你吃吧，我陪你看会儿电视。”

        石豪这才觉得心里好受，将手里的碗搁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转身看向已经大喇喇在沙发上坐下的女儿，笑着问道：“吃什么了？”

        石如星如实回答：“喝奶茶了。”

        石豪就道：“外面的奶茶没有陈阿姨做的好喝，下次想喝奶茶了就打电话回来让陈阿姨给你做。”

        这样他可以看着女儿喝，每次看女儿吃饭都是一种享受。

        “我今天喝的奶茶挺好喝的。”石如星说。

        石豪：“可没有陈阿姨做的卫生。”

        石如星不假思索：“那肯定的。”

        石豪：“那不就是了，奶茶还是得回家喝。”

        石如星转移话题：“爸，这桃胶雪燕好香啊，我也尝两口。”

        说着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找陈阿姨，往碗里打了勺桃胶雪燕，端到客厅里和她爸一起吃。

        一口桃胶雪燕入口，石如星忍不住闭了闭眼。

        看得石豪这个老父亲都不由加深笑容，什么奶茶不奶茶的都被他忘在脑后。

        父女俩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吃着桃胶雪燕，等石豪碗里的桃胶雪燕见空，石如星就拍拍屁股要上楼：“爸，我回房间了。”

        石豪是个很容易满足的父亲，在女儿短暂地陪伴过后，他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了：“好，洗完澡就早点休息，太晚睡会长不高。”

        石如星就冲她爸乐：“我都十六岁快十七岁啦，很难再长高了。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够高了。”

        “那可不一定，你妈妈在读完高中之后还长了几公分，身高飙到了一米七。你看爸爸妈妈都这么高，只要你好好睡觉，还是能再长的。”石豪说这些话，重点其实并不是女儿的身高，他就是希望女儿能早点休息，不要因为学习的事太过费脑筋。

        一听她爸提起妈妈，说的还是她没听过的事，石如星就又坐下来，扒拉着她爸的手臂：“还有呢？”

        “还有就是那会儿爸爸比你妈妈矮，后来才长高……好了，去睡吧。”石豪有些不自然地摸摸下巴，再讲就要把两人高中早恋的事给抖露出来了。

        女儿现在高中，可不能跟她宣扬早恋的思想。等女儿高中毕业，再把高中三年他和妻子的浪漫故事讲给女儿听。

        想到这，石豪老脸一红的同时，眼里也有些湿润。

        结果石如星在旁边爆笑开来：“哈哈哈哈，这就是你高中不和妈妈合照的原因吗？”

        石豪屈指轻敲女儿的额头，但也只是假把式，根本没用力：“你笑成这样，爸爸不要面子的么？！”

        虽然当着她爸的面，石如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而等她上楼之后，嘴角的笑容慢慢淡去，她有点想妈妈了。

        回到房间，石如星坐到书桌前，拿过书桌上的水晶摆台，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中那张温柔漂亮的脸。

        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

        ……

        洗完澡刷完牙，石如星到楼下书房和她爸说晚安，而后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大灯关掉，只开一盏小台灯。

        她从书柜上抽出一个好看的粉皮本子，坐在桌前，将数学课本翻到非常荣幸被余越摸了两次的那页，将余越教她那两道题的题目和答案认认真真地往上抄。

        在抄的过程中，石如星回想着余越给她讲的解题过程，将知识点更深地印在脑子里。

        余越好不容易教会她，要是忘记了，那就太对不起他了，所以必须得记住！

        将两道题的题目和答案工工整整抄到本子上后，石如星将本子塞回书柜架子上，又抽出一个蓝色本子。

        这个本子是用来将她今后要请教余越的问题誊抄出来的。

        今天已经用去一次请教问题，这周还剩下两次机会。

        石如星将课本从头翻开，想从中挑选自己不会的题，可一眼看过去，都是自己弄不明白的题目……

        好吧，都不用挑了。

        按照顺序往上抄就是了。

        足足往本子上抄了十一道题，抄得手都酸了，石如星才停笔。

        十一道题，算下来大约是四周的量，但石如星不这样想。

        这十一道题，石如星打算让余越选，他喜欢教她哪道就教她哪道，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去想的，不教也是可以的。

        大功告成，石如星熄灯爬到床上，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傻乐着傻乐着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石如星和陈怡静手拉手往高三教学楼的方向去。

        夏莉莉朝她俩的背影挥挥手，落单的她一点儿都不失落，她还害怕石如星邀她加入她们的课后学习队伍呢，那她才叫头疼呢——不答应自己的小姐妹会头疼，答应了也会头疼。

        石如星坐到毕然的位置上，将那个蓝色的本子从书包里拿出来，摆放在书桌一角，一边学习一边静待时机。

        今天余越似乎被什么难题给难住了，少有的眉头纠起，看得石如星都想伸手替他抚平。

        但只是想想而已，她要是直接上手了，那和女流氓有什么分别？

        今晚石如星要回家和她爸共进晚餐，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她只能遗憾地将蓝色本子原封不动地收进书包里。同时她又充满期待，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暗戳戳等机会的石如星，终于等到余越放下手中的笔。

        可这时候她又犹豫了，他好不容易歇息，自己这时候请教他问题，岂不是占用他的休息时间？

        石如星放在蓝色本子上方的手默默地收了回去。

        余越推了推眼镜，往旁边瞥了一眼，余光里女孩在盯着桌面发呆，一副……在悔过的样子？

        不好好学习，在发什么呆？

        他拿起笔，翻开草稿本，在上面写道：“今天周五了，你的另外两个问题呢？”

        将草稿本移到石如星面前，轻敲桌面将她的思绪拉回。

        石如星回神，定睛去看草稿本上的字，提笔回道：“你学习挺累的，教我的事还是算了吧。”

        余越执笔的手忍不住收了收，看向身旁的女孩，心里奇异地淌过一丝暖流。

        他顿了顿，这才执笔写下：“是挺累的，所以需要给你讲题放松放松。”

        看到这句话，石如星讶异地抬头去看她，嘴巴微张，简直不敢相信：“教我是为了放松？”

        余越还是那副高冷模样：“是，来吧，别磨蹭。”

        “哦哦。”石如星瞬间释然了，没有了占用他的休息时间的顾虑，她顿时又恢复之前喜滋滋地模样，双手将蓝色本子奉上，“这个本子上是我抄下来的难题，目前已经有二十道题，你看你喜欢哪些，你就给我讲哪些，不喜欢的可以不讲的。”

        余越：“……”

        很想问她一句，有人说过你有点傻乎乎的吗？

        浑然不觉自己傻的石如星，眼巴巴地看着他，在等他的回答。

        余越接过：“……嗯，我看着办。”

        翻开本子一眼扫过去，余越：“……”

        就这上面这些题的难度，他三十分钟内就都可以搞定。

        不过，这些题他做出来容易，要用讲故事的方式讲给她听，却也不太容易……那就还是两道吧，没必要给自己找苦吃。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再教石如星，余越竟然觉得轻松很多。然后他差点就刹不住车给她讲第三道题……

        还好最后及时悬崖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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