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念力属于变化系系统的你并不擅长让气离开身体，你的气团离开身体五厘米就会消失，但由于你的气有着能在金属和液体表面传播的性质，如果附近有水洼或者金属制品你便能让气团作为你的耳目在那儿浮现，具体多少距离，你还没有把握，因为你的念力在日日修炼日日进步中，大概距离也是在不断增加的吧。

        据凛仙的评价，你的进步速度诡异地快，这两星期多来，你对气的流动把握越来越纯熟，现在的你已经能把一开始不听使唤的气团收起来了，还能用它们玩名叫“气疣”的手指念球游戏。

        酷拉皮卡似乎对皮查诺家族实行了打击，比如，一些本来归他们的赌场现在属于诺斯拉组了，而你的人身安全暂时是不用担心了。现在你就在你家新到手的赌场里玩比较自闭的老虎机，没办法，要是玩牌桌上的游戏，你的念能力就是作弊，一点意思也没有。

        正玩着，有人叫你，是酷拉皮卡的手下。你就跟被妈妈喊回家吃饭的小学生一样老实地去三楼的vip房间，酷拉皮卡居然没在看文件，而是蹙着眉头看桌子上的手枪。你草草地看了看，全都不认识，你平时都被家族关着很少见人，自然不认识枪的种类。

        “要拿一把来防身吗？我想你也许会需要这个，所以叫你来看看。”酷拉皮卡平静地说。

        你一头雾水地拿了最小巧的那把，握在手上却还是嫌不灵便，酷拉皮卡叫人把其他的枪支都带走了（他似乎并不喜欢枪械）

        摆弄了一会儿手上沉甸甸的铁块，你嘟囔着说：“我不会用这个啊。”

        酷拉皮卡便叫你到他身边来，教你怎么打开保险栓和平时怎么保养，还现场给你拆了一遍又装上，速度不快但步骤清晰。他在认真地教你，你却不自觉地走神到少年缠着锁链的右手，你知道酷拉皮卡生得很美，连手也是很精致的，他的手指纤长且骨节分明，能看见细白皮肤下的淡色血管，但在这只堪称秀气的手上，钢铁正闪烁着森冷的色彩。

        矛盾，这是酷拉皮卡目前给你的感觉。你相信他是没有私心在保护你，你也在和他渐渐熟悉起来，但你还有太多不了解他的地方……

        “小环，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我有在听。”

        “我希望你能认真一些，对知识一知半解却说自己已经学会了，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无一例外地被自己不完整的知识害了。”

        你迷惑地转了转眼睛：“现在酷拉皮卡想和我吵架吗？”

        酷拉皮卡反而不解了：“我的语气听上去像那样吗？”

        “哦。”你还是不大释然，斤斤计较地不愿意再拿那把枪。

        教了几次，酷拉皮卡还是放弃了：他无奈地发现没经过体术锻炼，肢体不大协调的你极有可能会走火打到自己。而那把你选中的枪则是他自己留用了。

        你又问他：“还有什么事啊？”你直觉酷拉皮卡找你还有别的事，根据你这段时间和他的相处，你已然能看出些许酷拉皮卡牌扑克脸下微妙的情绪变动。

        “你每天都在吃的那个药，和心肺功能没有关系，我让人化验过了药的成分，那个药和用来压制神经活性的药品比较接近，可能有成瘾性，今天之后你不要再吃了。小环，我可以问一下你之前在家里是怎么生活的吗？”

        “好吧。上次不是说我刚被捡到的时候什么也不会，都是家里人在照顾我吗。”你开始回忆，断断续续又紊乱地讲。

        一开始你什么也说不出来，除了正常生理活动外你没有自己的意志表达。

        为了刺激你的情绪，他们曾经让你养过一只兔子，然后在你渐渐会笑会说话的时候又将那兔子当着你的面掐死了。这大概是第一年发生的事情。

        那之后你开始渐渐能见到未来，你被禁止在没有家族成员陪伴的情况下独自出门，你试着逃过几次，但都是没出家门口就被捉回去了。大概又挣扎了半年，你就变成了爱好看恋爱小说的咸鱼，除非不得不出门，比如你和酷拉皮卡初次见面的那次……你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推我下去的是排行第四的哥哥，他一直觉得我分走了爸爸的注意力。”

        酷拉皮卡没有接话，他从你的话语中意识到了异常的地方。

        这个女孩对自己的态度极其消极，对之前被家人控制的人生，她没有一点在意，而提到自己的生命危险时，那微小的反应，就像被扼杀生命的并不是她自己，而像是在谈论和自己无关的千里之外的事情。他毫不怀疑，如果她遇到意外，她并不会积极抵抗，而是会选择任由自己毁灭。

        他最近在秘密查找小环在被拍卖之前的资料，进展并不顺利，人口资料站上显示她之前生活在埃珍大陆西方某个小国的下属村落，但实际上那里是个迁徙民族的暂住地，人口的增减登记难以明确。

        “好吧，我不继续吃那个药就好了吧，反正味道也吃腻了。”你感到无趣地说，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跃跃欲试地问：“酷拉皮卡能不能陪我玩，我保证不用能力作弊，用了念你马上就能看出来嘛，我不想好不容易来一趟，只能玩老虎机。”

        酷拉皮卡没有商量余地地一口拒绝了你。

        你很不高兴：“这和小说里的赌场完全不一样！我都不可以在这里点酒喝！”

        “……你会喝酒吗？”

        “没喝过，我不知道！”你赌气地说。

        “你没有成年，这里不会卖给未成年人酒喝。”

        你被打发去玩等酷拉皮卡做完事带你回家，可等他做完事情出来，却看到你正在牌桌的一边，你搂着大量塑料筹码，眼神涣散地嘿嘿傻笑，金发美少年发现，你的座位旁有一只滚到地毯上的杯子，顿时了解了这幅画面的前因后果。

        诺斯拉组刚接手这个赌场，他那套规矩还没在这儿彻底实行，你便死缠烂打地在吧台那里骗到了一杯酒，沾酒就醉的你，意识不清地只想玩，正在用念能力作弊打牌。

        “哦！！酷拉皮卡！！！！！”醉了的你也不控制音量，你喊得很大声，还使劲地挥着手，把对面输了的赌徒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你便宜老公的身上。

        酷拉皮卡的表情更加冷淡了，他压抑着怒气把你从牌桌上带下来，又吩咐荷官把这局取消并额外赠送在场的人一些筹码，你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却不在意，你揪着少年西装的一角，胡闹地扯来扯去：“我还要玩，让我玩嘛！你好小气！”

        这一刻，金发美少年是真的动过当场把你打晕带走的念头，你却整个人都爬到他身上，很不体面地用两只胳膊缠着他的脖子，腿也巴上了少年瘦削的腰肢。

        酷拉皮卡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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