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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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礼节性的报复,特调处毛都没审出来也没放她走,而是继续关押着,在环境上强制虐她虐满48小时。
秦尤也礼节性地问候了一番他们全家后,就既来之则安之了。
是夜,秦尤在晚班人员的陪同下上了躺卫生间,在厕所隔间偷偷掏出藏在内衣兜的好货,知法犯法地吸了一匣子后,原本倦怠混沌的精神顿时一振,整个人彷如新生,容光焕发又大摇大摆地摇回了自己的笼子。
特调处暂时驻扎在上东市局,来的人不少,鸠占鹊巢地占了好几间办公室,搞得部分职员只能抱着自己的案子滚去大厅办公。她返程一路都听到不少哼哼唧唧的怨言。
“装他妈什么逼啊,你瞧他那样…”
“就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女王亲兵呢。”
“烦死了赶紧滚蛋吧…他们啥时候能滚回他们自己老巢去?”
“肯定得等到案子结束呗。哎你听说了没,刑侦大队的头儿被停职了。”
“就你消息落后,谁没听说啊。这伙装逼犯还挺威风,一来就弄了个大动作…”
“那你知不知道为啥?今早我瞧见内务部的人都冲刑侦办公室去了,里外翻东西呢,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害,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内务部他妈一天天闲得蛋疼尽找自己人麻烦,刑侦队的头儿也是隔三差五就要被请去喝茶,这么久了不照样没事儿?人家有朱局罩着呢…”
“我怎么觉着这回不像是过家家呢。”
“几个意思?”
“听说…咳,我也是听说哈,…被人举报勾结□□!”
“啥?你特么开玩笑吧?”
“骗你我生儿子没屁/眼,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一点多了都,下班涮个羊肉火锅去,走不走?”
“走着啊,我可告诉你啊,你甭想瞒着我,这种惊天秘闻,待会儿你可得都给我秃噜咯。”
……
秦尤听得一字不落,自然没错过那句“被人举报勾结□□”。
她两指揪着酸疲的眉心。
怎么这么叫人不省心呢。
临近两点,警局内只剩下寥寥几名值班人员,秦尤坐在冷板凳上跷起二郎腿,一瞬不瞬地盯着腕表上的分针,指尖有节奏又略显焦急地轻扣。
细长的分针刚走过12的字样,夜班的巡逻警就铐着名青年走进来,室内暖气扑面,巡逻警边脱帽边哈着气儿道:“他娘的,外头真冷啊。”
负责登记信息的警员搭腔道:“还在下雪?”
“可不是,没完没了了我/操/他妈的。”
“瑞雪兆丰年嘛。哎,这什么情况?犯啥事儿了?”
“神经病,我刚在外边巡逻呢,突然就走过来打了我一拳,妈的,这年头神经病越来越多了。”
“哈哈,我看他估摸着是没地儿睡觉,进来凑合一晚呢。”
“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进来好啊,外面什么都贵,这儿免费吃免费住的,我看新泽青年的出路也就只有坐牢了。”
俩人嘻嘻哈哈地笑闹了几句,巡逻警说:“交给你了,我去眯一会儿,他们都走了吧?”
“早走了,眯你的吧。”
三分钟后,值班警登记完信息,押着肖恩走向牢房,刚取下钥匙还没来得及开锁,后脖颈就被人闷声劈了一掌,登时两眼一黑两腿发软。
肖恩及时兜住他身体,用他钥匙打开牢门,将人轻悄悄地拖了进去,又换上他的警服,看向秦尤。
秦尤颔首:“走吧。”
于是假冒的值班警押着女犯一路畅通无阻地摸进了停尸间。
停尸间开着冷气,阴森森的,两面是锃亮的冰柜,十来方格子,秦尤直奔夏安的电脑,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照片你看过,赶紧把人,不,把尸体拉出来。”
但其实在走这一步之前,她就预料后果会不尽人意,没多大希望。
因为鲁宾孙不仅心狠手辣,还心思缜密行事周全,他既然伪造了验尸报告,那怎么可能还把尸体留着?
这场游戏里,谁都不是马虎大意的笨蛋,真正较量的,是谁比谁更狠毒。
奇怪的是,秦尤心知会是劳而无获的结果,却还是选择了多此一举。
大抵是骨子里那股不甘心、不服输的劲儿吧。
还因为这关乎到贺峥未来的命运。
和预料中的如出一辙,十几具尸体里没一个是乌鸦和金宝,据电脑记录显示,一早就被拉去火化销毁了。验尸报告呢?和杨烨手里的那份一样胡说八道詈夷为跖。
秦尤怒了,捏紧夏安的工作牌逐字逐句道:“把他给我弄过来。”
肖恩从她手中扯下那张工作牌,对着上面的证件照看了几秒,倏尔门外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肖恩不是真的警察,这哑巴又向来不爱说话,真的面对面刚容易露陷,如今正处于非常敏感的时期,若是被特调处那伙龟孙子发现她不仅敲晕警员还目的不明地夜闯停尸间,多半会逮着这条小辫子不放。
她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他们周旋。
短短几秒思绪来回,秦尤果断扯着肖恩躲在了门后静观其变。
门开,灯亮,一截落满雪花的战地靴映入眼帘,那双脚原地顿了会儿,忽而方向一转,手中警棍蓄势待发,浑身又凝滞住了。
肖恩的匕首率先一步抵在了她脖颈处。
秦尤这才看清,卫君澜。
正想示意肖恩松开,又记起先前听到的那嘴“被人举报勾结□□”,不由得眉头微皱:“这么晚了你跑过来干什么”
卫君澜:“……”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肖恩的匕首没放下,她也就被迫维持僵直的身形:“你就不能先把刀放下来再说吗?”
秦尤迟疑半秒,点了点头。
卫君澜揉了揉自己被匕首锋芒所伤的脖颈,收起警棍道:“我俩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帮贺队。我知道你奇怪,现在审查期,我们不被允许插手这件案子了,所以…我也没办法。”
说得过去。
秦尤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他对你好只是出于战友情谊,他不会跟你好的。”
卫君澜:“……”
卫君澜:“别想太多,我也没——”
“得了吧。“秦尤打断她,“什么心思都没有,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卫君澜:“……”
她收回之前的话,她一点也不钦佩羡慕这可恶的家伙了。
卫君澜闷闷地吁了口气,转过脸不答她的腔,问道:“你查出什么来了?”
秦尤不答反问:“就你一个?”
“不然呢?”
秦尤又唔一声。
卫君澜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归根结底还是违规行为,没必要带上他俩。”
“所以你就义不容辞地大义灭亲自我奉献了?”
卫君澜皱了下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是,这姓秦的狗嘴一直尖酸刻薄不饶人,指望她能吐出什么象牙来简直是白日做梦。起先她还觉着,小俩口嘛,发醋占有欲挺正常,但现在…
都不是占有欲的醋味了,而是赤/裸/裸的针对性的敌意。
她不迷糊,很快回过神:“你怀疑我举报的贺队?”
秦尤不置可否。
卫君澜是真生气了:“就算你一直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你好歹别随便血口喷人吧?整个队里就我跟——”
“就是因为你跟着他的时间最长,所以才了解最详细啊。”
“你——”
“而且你看上去貌似还有很明显的动机,毕竟你是副队,贺峥要是下台了,那你不就顺理成章地…”
秦尤眨了眨眼。
卫君澜怒道:“你以为我关心的是那几个头衔吗!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人都只是为了名为了利而往上爬?你不过是个专吃人血的讼棍,你都知道些什么?你清楚我们每年有多少警察因公牺牲吗?十年前我爸为追捕一个杀人犯倒下了,就死在我面前,我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追上先父的脚步!”
她说着说着眼圈就泛红了,换做常人铁定会心生怜惜深表歉意,无奈秦律师并非常人,最擅长把人惹哭或是惹毛,然后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
她笑嘻嘻道:“最起码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那个内鬼呀。”
卫君澜别开脸。
她又悠悠道:“既然你都说我是专吃人血的讼棍了,那你肯定也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友善的人,我天生尖刻又无情,永远也做不到温和以待。所幸你我之间交道甚少,并不需要靠这些虚伪的方式来维系。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很乐意为自己触及到了你的伤心事而向你表达些许歉意。想必你也能理解,鉴于当前状况,我必须得分清是敌是友。”
“你分清的方式就是泼脏水?”
“嗯哼,然后再解读你的反应和微表情。心理学家希尔文曾说,人的脸就像阳/具,它是有自主意识的,它藏不住秘密,轻而易举地就能背叛你,从而把你的秘密暴露给想找到它的人。据我刚才观察…你已经暴露的很彻底了。”
“……”
卫君澜无话可说,是真的无话可说。
秦尤又问:“那你相信他和□□勾结吗?”
卫君澜斩钉截铁道:“我不相信,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栽赃陷害。”
秦尤唔一声:“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了。告诉我,邱吉是个什么样的人?”
邱吉正是当晚那名撞车的队员。
老黑初步搜集调查得来的资料里她没看出什么端倪,鉴于他和卫君澜都是刑侦队员,朝夕相处,兴许她知道些什么。
“邱吉?跟他有什么关系?”
秦尤噢一声:“你们不知道。”
卫君澜满腹狐疑,等秦尤解释完又满脸凝重了。
其实他们后来针对车祸现场进行过勘察检验,只不过邱吉也被撞死了,现场又有那辆黄雀在后的大货车,因此他们潦草地一致认为是货车将他们仨撞上西天的。
而贺队醒来就被抓去盘了,哪来时机跟他们通气儿?
“等等,我没搞懂,如果邱吉是鲁宾孙的内应,那鲁宾孙为什么要费劲撞死他?直接让他交出来不就得了?”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邱吉是你们刑侦队的,打从一开始就参与了天堂口一案,如果他是鲁宾孙的人,那他早就把案情进展泄露给鲁宾孙了,绝不会等到我们上门把流浪儿救走。”
“所以这个如果不成立。”
“嗯哼…拼死想要这些录像带的除了我们和鲁宾孙之外,还会有谁呢?当然是录像带里的主角儿了。锁定邱吉的幕后主使,起码就锁定了其中一名变态。顺理推出其他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卫君澜陷入沉思:“邱吉…”
清晨,铲雪车未开始运作,地面积雪深深,一脚下去透心凉。
肖恩目不斜视地直奔那扇门。
扣了几扣,无人应答,肖恩不是很有耐心,径直打碎门窗上的玻璃,穿过手去拧开了门锁。
他光明正大地闯入。
走进客厅,空无一人,殷红的血水自卫生间漫溢出来,逐渐铺满地板。
他挨着墙沿挪至卫生间门口,浴缸水龙头没关,水流徜徉,工作照上的人浸泡在浴缸里,手臂跟枯枝似的耷拉下去,腕骨割开,鲜血淋漓。
肖恩歪过头,眸底盛着某种奇特的微光。
遥远的城区,街上一片宁静,蛰伏的冬鸟啼叫一声,鹊起枝头。
老黑扫了眼手中的纸条:甜水街23号。
用漂亮的花体镌刻了23号字样的小木牌挂在栅栏外的绿色邮箱上,堆了一层薄雪,风吹过轻轻摇晃,雪色簌簌掉落。
房子里有凄迷的管弦乐和嘈杂的低语,间杂着呜咽与啜泣。
他收拢黑衣,信步前去。
各色各样的人很多,却统一着装漆黑。一朵幽白的冥花在眼前一晃而过,他看见了正中央一口黑沉的棺材,还没合棺,但从这个角度也看不清里面静躺着的亡人。
倒是皎洁的白玫瑰一簇又一簇地绽放出来,病西子似的倚着棺沿,些许叶片的绿色衬托,与那镶着金线的黑相融,仿若文艺的宫廷壁画。
扫视一圈,随手从门边的盆栽里折了朵白菊,他穿越人群走过去,终于看清楚了亡人的全部,面目,肢体,鲜花簇拥,显得格外安详。
老黑俯身将白菊放置在她耳边,顺势不动声色地掀开她衣襟,观察心口和脖颈,左侧上胸一圈浅红的痕,像术后留下的疤。
他又拨开她交握在腹前的双手,手心一排分明的掐印,如同人太过用力地握紧拳头,指甲嵌入皮肉造成的。
“你是…”耳边冷不防传来问话。
老黑不着痕迹地收了手,那泪眼汪汪的可怜人又道:“你…我没见过你,你是来看…”
“我是她的同事。”
“同事…”男人说着就红了眼,哽咽道:“她的心脏病一直好好的,很稳定,谁知道就…”
老黑没兴趣看人哭,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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