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瞳术对决！

闻言，雷穆斯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既然你不愿意拿开这双手，那就让我把它拿开吧。”雷格斯格轻笑道，“最开始你知道丧钟计划之后，不断地去寻找着一个个线索的碎片，一点点地拼凑出来了第一个残缺的真相…”

“那个时候的你相信了一件事情，桎梏之门只有你或者你的母亲才能打开…所以你便下意识地判断，你的母亲和你一样，也是抬棺者…”

“不过，你很快又找到了更多的线索，比如说，你父亲的资料。尽管你父亲的资料你只找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但是配合其它的一些文献，你依旧能够得到一个结论…你的父亲，才是抬棺者！”

“这样一来，你的母亲无论是什么身份，至少都不会是抬棺者了。于是，你又开始探寻起了她的身份。冰棺这件神器，冰棺里面的景象，自身诡异的实力进境…渐渐地，你确认了她应该是一位天使…最终，你用排除法真正锁定了她的身份…”

“战天使，亚莉克希亚！”

听到了那个名字，雷穆斯的身子微微一抖，依旧不语。

雷格斯格：“那么你就顺势猜测，开启桎梏之门需要的是你们战天使一脉的血液…但是，你隐隐觉得这个猜测似乎有一些问题，于是你便开始更多地研究我们这些天使的情况…”

“连你自己都意外的是，这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因为你慢慢展现出了强大的天赋，越来越多的人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你身上有着最强的战天使血脉的事情…”

“于是这些对你寄予厚望的人类对你大开绿灯，各种隐藏极深的密室你可以随意进出，各种绝密的资料你可以随意翻阅…再加上你的记忆力还不错，各种线索连在一起仔细研究之后，你最终发现了一件事情…一件你不希望是真相的事情…”

“…够了！”雷穆斯拳头紧握。

雷格斯格视若无睹，“所谓的双瞳会使用者，都是天使血脉！也就是说，你，你的那些朋友们，艾米、因蒂、露西、希尔，全都是天使的孩子！”

“不过你接受不了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这件事所代表的的那个可怕的猜测…毕竟除了希尔之外，那三个女孩子都是你非常亲密的人…”

“露西是你的爱情，因蒂是你的友情，艾米嘛，也许算是个师生情？而这些感情，这些人会出现在你的身边，都可能是人为安排好的…”

“…都是假象！”

“…不是的！”雷穆斯铁青着脸，“我和她们的感情都是真的，她们从来也没有伤害过我！”

“那你在恐惧什么呢？甚至不惜让自己成为钥匙，去打开桎梏之门，一死了之？”雷格斯格冷冷地说道，“因为你得到了一个猜测，一个很有可能是真相的猜测…”

“幕后之人会把露西这些人安排到你身边，肯定有着他们的图谋，你的这些朋友身上肯定有着一些隐秘…可能是被封印起来的实力，可能是被封印起来的记忆等等，在取得了你的信任之后随时都有可能会打开！”

“她们现在和你的感情是真的，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可是在封印解除之后呢？更何况，无论她们是否会选择对你动手，在多了这些芥蒂之后你们之间的关系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无论你们的本意如何！”

“而且，其它人就没有问题了吗？布兰妮是细雪家族的人、诺赛克的那把神奇的重剑、弗莱明对光天使近乎狂热的信仰、你那些敬仰的长辈都只是期待着你能牺牲自己，去打开桎梏之门拯救世界而已…”

“只要认真思索一下，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别有用心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便会生根发芽，你可以轻易找到更多似有似无的疑点…”

“雷穆斯，自始至终，你都和六岁那年被康妮抛弃的那天一样…根本没有朋友！”

“不对！你说的不对…不是这样的…”雷穆斯满脸纠结地捂着耳朵缓缓蹲了下去，像是陷入了绝望当中…

“雷穆斯，其实你很清楚，我说得都是真话…”雷格斯格右眼闪烁着奇诡的金芒，他的声音仿若从虚空中传来，轻易地就溜进了雷穆斯的耳中，“就拿艾米来说，你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必定是有问题的，不是吗？”

“你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发现这个女孩子无论是长相还是果决的性格都和你已逝的女友露西很是相似…于是你把她收为学生，对她倾囊相授，很是信任她…”

“然而事实上呢…她几乎能与你媲美的恐怖天赋，超乎想象的实力进境速度…终究还是让你起了疑心——一个普通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平民小姑娘，没有理由有这样强大的天赋！”

“普通鸟窝里能飞出来的只有麻雀，如果飞出来的是金凤凰，那只能说明是它母亲不慎把蛋遗落在了普通的鸟窝里面——就像你一样，雷穆斯！亲身的经历让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你背着艾米悄悄地调查起了小石村的情况，特别是她父母的情况…结果并不好，照理来说她的双亲应该只是普通的平民，然而你却没能找到这两个人只言片语的情报，就好似，这两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要知道，按照艾米的说法，她的父母虽然都已过世，但是父亲和她相处了三年，母亲和她相处了十二年！她的母亲仅仅只是四年前过世的人，查起来应该很容易才对！更何况，你借助的还是白色乌鸦无孔不入的恐怖情报网！”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艾米在撒谎！”

…

冰棺世界中。

听着二人对话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正在等死的艾米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睛，侧头看着依旧相对而立的二人，很是委屈地嘟嘴说道：“我没撒谎…”

…

冥河画卷中。

“艾米没有撒谎…”雷穆斯满头大汗地用手撑在地面上，艰难地说道，“我很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

“对，从小便见惯了人情冷暖的你很清楚要怎么看清一个人。”雷格斯格说道，“于是你不着痕迹地试探了艾米几次之后，得出了结论——她没有说谎，她所说的都是她以为的实情！”

“也就是，艾米一直以来都活在某个人为她编织的梦中！”

“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知道他做这些事情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不知道他打算利用艾米做一些什么…于是后来你就更多地把艾米带在了自己身边，一边教导她修炼，督促她尽快成长，一边将她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防备着那个幕后之人利用艾米、伤害艾米。”

“慢慢地，随着艾米的成长，特别是她觉醒了双瞳会和源生之暗的事情，让你很快就得到了一个结论，只是你不愿意承认，不希望是这种最坏的结果…”

“源生之暗并不是什么廉价的东西，并不是随便什么信徒都能得到的。更何况，艾米根本没有信仰着任何天使，不是吗？”

“那么，她的身世就呼之欲出了…”

“艾利…或者说暗天使朱利尔斯殿下，现在应该又换了个身份活在大陆上某处吧？编织美梦也好，送给艾米神性也罢，从祂的行为上看，祂应该是喜欢这个女儿的…”雷穆斯终于开口了，他依旧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神情，“雷格斯格，你这样算计艾米，就不怕祂发怒吗？”

…

冰棺世界中。

艾利哥哥…原来是我的父亲吗？

艾米呆呆地张大了嘴，不知所措。

…

冥河画卷中。

“你现在关心的，居然是朱利尔斯喜不喜欢这个女儿嘛…”雷格斯格眉头微皱。

“呵呵…要不然呢？我应该厌恶艾米、排斥艾米、讨厌艾米？因为她很可能是朱利尔斯殿下所操控的人，身上有着朱利尔斯殿下设下的封印？”雷穆斯缓缓地站了起来，“这种事情，现在都不重要了…”

雷格斯格的右眼皮微微一跳。

“殿下，心灵打击这样的小把戏就到此为止吧。”雷穆斯右眼金光爆闪间，他的身体瞬间站得笔直，额角的冷汗瞬间消失不见，脸上再看不见半点痛苦，“这种程度的攻心是很难击溃我的。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失望，都是源自于不该有的期待。而我，从来没有期待过谁会对我好…”

“我只知道，艾米，是一个愿意替我去死的女孩子…既然这样，我绝不会让她死！”

雷穆斯双眼四环双瞳会的纹样光芒爆闪，眼中的圆环飞速转动了起来，他双手一合，一股特殊的波动便充斥着整片星空当中！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搞定吗…”雷格斯格耸了耸肩，感受了片刻空中的波动，笑道，“呦，预支时间！看来冥河画卷这个能力你确实算是登堂入室了啊…”

…

冰棺世界中。

艾米回忆了一下哥哥艾利的音容笑貌，片刻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马上要死了，再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起来，这两个人好奇怪啊…

艾米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单纯在聊天的二人，奇怪地挠了挠头，“为什么他们聊天的语速这么快啊，差点就听不清了…”

而且，在她眼中，二人的身侧根本没有什么画卷…

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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